直到今日。 散朝后,张御史和宋阁老默契的一同向外走。 张御史没忍住:“君后今日身体不适?” 宋阁老还没说话, 边上一圈离得不远的朝臣纷纷以「友好关爱」的目光看了过来。 张御史:“……” 张御史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道:“哈、哈哈哈,我开个玩笑。” 钟老太傅走在宋阁老身边, 用目光示意张御史,低声问宋阁老道:“这是……” 宋阁老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回答道:“之前我们一直担心帝后感情不和。” 钟老太傅听罢久久不语,待分道时才忍不住点评道:“你们俩可真是咸吃萝卜。” 张御史:“……” 宋阁老:“……” 不明真相路过的花老太师道:“听听, 这是怎么说话的。” 钟老太傅:“他们两个担心帝后感情不和。” 花老太师立刻站到了钟老太傅的阵营,“那的确是咸吃萝卜。” 张御史:“……” 宋阁老:“……” 昨日实在太耗精力,沈豫竹去上朝的时候谢元时迷迷瞪瞪醒了一会,又睡了。 直到早朝结束后, 谢元时才悠悠转醒。 沈豫竹就坐在床头,他一动, 沈豫竹就放下手里的书问:“醒了?” 谢元时起身,沈豫竹扶着他:“有不舒服吗?” 谢元时斜他一眼, 捂着腰, 靠他身上。 沈豫竹态度良好:“怨我。” 沈豫竹摸到他腰上,帮他轻轻按揉着:“有好一点吗?” 谢元时抬起胳膊, 宽大的衣袖滑落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莹润的小臂, 上面是斑驳的红痕。 谢元时低头扯了扯衣领, 往领口看去, 又掀了掀小腿上的衣服。 沈豫竹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帮他把领口整理好,小腿的衣服也整理好,“如果……” 谢元时歪头:“如果什么?” 沈豫竹:“如果你不想这些痕迹变得更多的话,最好裹得严实一点。” 谢元时:“??” 谢元时无语:“陛下,你是禽兽吗?” 沈豫竹摊手:“很显然我不是,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才刚刚成婚没几日。” 他偏头过去吻他的唇,与他厮磨,“为夫正是解禁的时候。” 谢元时:“……” “好了好了不闹你,先喝点粥,我让御膳房做了些清淡的饮食,你还有没有想吃的?” 沈豫竹的勺子递过去,谢元时喝掉。 “我自己来吧。”谢元时伸手接勺子,勺子却被沈豫竹移走。 “我来。” 谢元时:“可是你给我碗我一会就喝完了。” 又不烫,一口一口的好麻烦啊。 沈豫竹顿了下,带上了一分藏得很好的委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谢元时回想,以前喝药什么的不也是这样吗? 他小的时候好像是这样的,要喂,不然一口也不喝。 沈豫竹提醒他:“我还是太子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喂你。” 谢元时又想起了沈豫竹昨晚的话,忽然就明白沈豫竹想要什么了。 不过谢元时还是没有让沈豫竹一口一口的喂他,他拿过沈豫竹手里的粥碗,三两口将碗底清空。 翻身躺下,拉过被子背对着沈豫竹道:“累,再躺会。” 沈豫竹拨了拨他散乱的头发,谢元时翻身回过来,“你忙不忙?不忙就来陪我一起,忙就忙完了来陪我。” 沈豫竹直接掀了被子跟他一起,“不忙。” 谢元时挪了下靠近他,本想抱着他又顿了顿,抬眼去看沈豫竹。 沈豫竹一把将他搂住,“闭眼。真把我当禽兽了?” 谢元时乖乖把眼睛闭上,熟悉的怀抱里有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 沈豫竹:“今天你休息一日,明日或者后日,我们一起回一趟秦王府吧?” 谢元时:“是要……” 谢元时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卡了一下才道:“回门?” 沈豫竹:“大齐君后没有回门一说,叫省亲。” 谢元时:“哦。” 沈豫竹:“礼部尚书已经把初拟好的规制条陈送来了,我粗略看了眼没什么问题,等你也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朝会位次怎么写的,我上朝不会真要站太傅前面吧?” “你也可以站阁老前面。” “我称病不上朝也是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他们真的不会觉得是我把你金屋藏娇了?” 谢元时:“……” “花老太师还等着你接手白翎呢,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你养好身体接手白翎,我也像武康帝一样,封你做摄政王,怎么样?” 这是什么馊主意! “不怎么样,你不要总是跟着他们胡来。” “没有胡来,依我的想法,你该坐我边上,就像雁南王说的那样。” “呃……” “过几日西吴的使者到了,按照仪制,你作为君后也是要在我一侧单设座位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 但是你已经是君后了,君后该有的尊荣一样都不能落下。不能让我苛待我的心上人,嗯?” “话都让你说完了。” “那我说的对吗?” “算你对吧。” 休息了一上午,谢元时感觉身上不适之感没有那么严重,懒散的靠在软塌上拉着沈豫竹陪他下棋。 沈豫竹棋子拿起又放下,无奈道:“你是不是每回不开心了就要下棋报复我一下?” 谢元时「噗」一声笑出来,无辜道:“我没有啊。” 沈豫竹望过去,喉结不着痕迹的上下滚动,移开了视线道:“再来一局。” 谢元时:“?” 谢元时坐起来把领口收了收。 九月底,西吴使者抵达上京,人还没进城,已经被知道内情的上京朝臣暗中嘲讽了一圈。 沈豫竹设了一场接风宴,来的是四皇子叶祥成,年纪看着不大,上来就被组了团的元老重臣们阴阳怪气了。 “听说四皇子身体不得行了,怎么不多休息个十年八年,哦不是一年半载再过来呀?” 这是张御史。 “我们皇子殿下没有生病,好得很!” “哦,那怎么你们走了这么久才到上京啊,还以为四皇子殿下走一步要咳三下呢。” 谢元时喝了一口茶,险些被呛。 沈豫竹轻拍了拍他后背。 谢元时小声问:“张御史这是怎么了?” 这就开始嘲上了?都不用等着和谈的时候吗? 沈豫竹跟他咬耳朵:“他们提前跟我约好的。” 谢元时:“陛下你们也太损了。” 沈豫竹替他添茶,心说他们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不痛不痒的嘲几句算什么。 沈豫竹:“张景然被绑,张御史心里的恶气还没出呢。” 这帮人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全须全尾的回去,他不把他们里里外外扒一层皮,是不会放他们轻易离开的。 “唉呀御史大人说话也太直了。看这位皇子年纪轻轻,想必就是贵国的十六皇子吧?” “早就听闻十六皇子还不到十岁就被歹人掳走不知下落,以贵国内斗多年的办事效率,竟然还能找回,真是恭喜恭喜啊。” 这是宋阁老。 “这是我们尊贵的四皇子殿下!连宾客礼单都不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被认成十六皇子叶祥成脸色变了变。 十六皇子的母妃极尽荣宠,老皇帝差一点就废太子重立,其母妃被害后皇子紧接着就失踪,至今多方寻找无果,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皇室内斗的结果。虽然此事与他无关,但是被人当面揭穿这些乌糟事,脸上隐隐有些挂不住。 “嘁——” 平日里多做事少说话的大理寺卿刘大人转着酒杯,“是不是客还有待商榷,别一不小心弄成阶下囚了。” 谢元时扯扯沈豫竹的袖子,沈豫竹还以为谢元时是觉得朝臣们火候有些过了,结果谢元时说:“我能加入吗?” 沈豫竹:“……” 沈豫竹:“可以啊。” 花老太师乐呵呵友善的道:“大理寺卿言重了,别吓到几位来使,来使,我大齐对待阶下囚也是很友好的。” 大理寺卿点点头,“花老太师说的是,刑部一百八十套用具都能够随意供君挑选,是吧,李大人?” 刑部尚书笑着纠正:“刘大人说错了,是二百八十。” 眼见西吴这边脸都气的铁青,就要坐不住了,谢元时适时开口换了话题:“几位来使来的正是时候,在宫里做客的苏小公子还一直惦记着念叨四皇子。” 叶祥成表情阴沉:“这位就是君后吧,久仰久仰,还没来得及恭喜帝后喜结良缘,就是不知道贵国的太子人选定好了没有。” 叶祥成有节奏的停顿了一下:“定国侯也一直思念小侯爷,希望本王此行能将在大齐乐不思蜀的小侯爷带回去。” 谢元时依旧笑眯眯的,完全无视他的挑事,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乐不思蜀倒是冤枉小侯爷了,小侯爷每天都在里破口骂四皇子怎么还不来接他。” 叶祥成猝不及防被哽了一下。 钟老太傅叹气,以长辈的口吻道:“这位小侯爷还是年纪尚轻。” 叶祥成已经不信这帮人递来的台阶了,苏姚峥到底有没有骂他都凭谢元时一张嘴说。 果然下一秒,钟老太傅面露关切:“他在我大齐有这般待遇竟然还如此不懂事,不知陛下和君后可有被他打扰到休息?” 从来没听见过动静的谢元时抬起手虚扶着额头,毫不走心十分做作的道:“唉,吵的头痛。” 叶祥成嘴角抽了抽,此时的他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他和西吴使团被大齐的朝臣以影响君后休息为由不带重样的数落了半个时辰,还毫无还口之力。 叶祥成:一定是事先准备好的稿子! 作者有话说: 补、
第78章 正文完 你好像,有点醉人 谢元时最近夜里睡得不太安稳, 总是在做梦,半梦半醒间还夹杂着听不懂的呓语。 沈豫竹问赵太医要了安神香都没什么用,反倒让他自己增加了困意。 今夜他一直没睡, 守到半夜的时候摸到谢元时额头的汗珠, 悬着的心咯噔一声。 他晃晃谢元时,把人喊醒了。 谢元时揉了揉眉心, 听他问:“又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谢元时回想一阵,茫然的摇头:“很混乱, 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接着睡吗?” 谢元时想了想,不太想立刻睡, 换做往常他可能拉着沈豫竹一起接着睡,但自己闭着眼睛调整放空一会再接着睡。 但是沈豫竹一直希望他能任性一点,至少是在沈豫竹面前,谢元时咽下了接着睡的话, 道:“不想现在就睡,你陪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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