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秦王殿下那么好! 为什么不说?当然是怕皇上太生气连带他们一起挨骂啊! 但是再不说皇上就真的认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了,那怎么行?赵捷一个人的想法怎么能代替他们的想法? 沈豫竹登基三年,大齐一片欣欣向荣之象,除了沈豫竹的原因,其中忠心为国的朝臣们也是功不可没,能做到这些的朝臣绝不是只会媚上逢迎,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虽然皇上偏宠,但是大家不会仅仅因为皇上偏宠就为了讨好皇上而去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夸赞秦王。 谢元时如今在朝臣们的心中的地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秦王从不恃宠而骄,也没有目下无尘,他的品性如何,大家更是都有目共睹。 几个老臣都还没有站出来说话,年轻的礼部侍郎率先出列:“陛下明鉴,秦王殿下谦逊温和,待臣下们宽容耐心,微臣一向以秦王殿下的为人处世为榜样时时提醒自己,赵捷所言实乃是他本人对秦王的偏见,臣等不能认同。” 沈豫竹:“温和耐心?朕怎么听说他一气之下把赵捷的手背都扎穿了?这也能叫温和?” 还有没看清楚眼下情况的,听皇上这么说当真以为是皇上误会了秦王,当即站出来为秦王辩解,试图澄清误会,还秦王公道:“陛下圣明,赵捷口出狂言,其中还涉及到陛下,秦王殿下出手管教约束,微臣认为无可厚非!” 沈豫竹却好像完全没听进去:“你如何得知他是为了管教约束,不是挟私报复?” 上奏的朝臣:“……” 皇上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上奏的朝臣说不出话来,旁听的朝臣急了:“就算是挟私报复,微臣认为也无可厚非!” 此话一出,朝会上顿时窃窃私语声。 沈豫竹:“……” 这人还真敢说。 然而眨眼功夫,又有一位御史站了出来。 “微臣认为,秦王昨日此举虽不合礼法,但情有可原!此前御史大夫私下训诫赵捷,便是因为秦王殿下无意间撞见赵捷在背后议论于他,御史大夫本想出面当场训斥,是秦王殿下阻拦,当时微臣跟着御史大夫所以有幸目睹,秦王是为了维护陛下才出手的。” 朝会上一片附议声,皇上不可以生秦王的气,皇上怎么能责怪秦王呢! 就只是因为赵捷之事想骂他们两句反而被怼了沈豫竹:“……” 你们真棒啊! 最后还是看穿一切的钟老太傅出面:“陛下息怒,秦王殿下今日缺席朝会,老臣朝会前听御史大夫提及,说秦王偶感风寒,若臣等一一前往探望,恐叨扰秦王休养,故而老臣想请陛下代臣等前往探望,望陛下允准。” 沈豫竹:“准了。” 谢元时朝会没去,他早晨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干脆就没起,朝会告假,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在床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沈豫竹扶他坐起身,给他披上外套,手里还塞了个热着的手炉。 谢元时抱着手炉条件反射的问:“你奏折批完了吗?” 沈豫竹:“……” “我来照顾你,你见到我第一句话说这个合适吗?” 谢元时有一点心虚,但理智说他说这个可太合适了。 沈豫竹登基后第一回 照顾他就把朝野上下的百官吓得半死,连着一个月没有上朝,上书陈情的折子雪花一样,沈豫竹连看都不看,交给内阁统一驳回。 谢元时第二回 生病的时候,沈豫竹来秦王府的第二天,门房处就堆满了朝中大小官员送来的补品,生怕他再多病上几天,沈豫竹又不理他们了。 沈豫竹端过一旁还热着的药,拿勺子喂他,“你要是不想让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探望你,就赶快好起来。” “我今天可是被文武百官赶着来探望你的。” 谢元时不解,沈豫竹将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谢元时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早知道今天我也去了。” 沈豫竹满眼无奈。 “谁让你偏偏今日生病了呢。” 谢元时低头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很苦,不过他从来不抗拒吃药。“我就是着凉了,没什么要紧的。” 沈豫竹又舀了一勺递过去,不紧不慢的笑着问:“不要紧?” 谢元时不敢接他这「虽然我在笑但是你敢说一句我不开心的话你就倒霉了」的问话,从他手里拿过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这不是有你在,我明天说不定就好了。” 沈豫竹手里是放着勺子的空碗,一边将碗搁在床头的桌案上,一边道:“嗯,我是来给你镇宅的,喂药都不用我了。” 谢元时:“……” “你生气了吗?” 沈豫竹瞥他一眼:“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我怎么会因为你着凉感染风寒生气?怎么会因为你一见面就赶我走而生气?怎么会因为你被人诋毁受了委屈还不告诉我生气?” “这些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哪有这么小气?” 谢元时:“……” 哦。 陛下你可真是心胸宽广啊。
第13章 照顾 总有一个能让皇上相中吧! “我哪有一见面就赶你走?我是怕你有国事没有处理完。还有赵捷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没有受委屈。” 沈豫竹在木盆里兑了热水,浸湿帕子,拧干给谢元时擦脸。 谢元时没觉得病的有多重,不用沈豫竹他自己也可以,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说了也没用,而且他自己也习惯了,所以配合的仰脸。 “你别生气了,你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跟朝臣生气,在我这里要开心一点。你还说总说我要多笑笑,你才是应该多笑笑。” 沈豫竹手上动作轻柔,没好气道:“照你这么说,你生病了我应该欢天喜地的来看你?” 谢元时「噗」一声笑出来,沈豫竹帕子一下擦歪了,蹭到了谢元时耳朵上,他轻声道:“别动。” 擦完脸,沈豫竹又沾了水把谢元时的两只手擦了一遍。 “你怎么会突然着凉?”沈豫竹将擦干净的手放进被子里。 谢元时无辜道:“我也不清楚,可能这几日大都在屋里,昨天去街上逛久了见了风。加上昨夜睡得晚,没休息好。” 沈豫竹:“睡得晚?因为昨天赵捷的事情吗?” 赵捷有什么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上回他拦张御史那次他也没放在心上,要不是这次又遇上,他都不记得有这号人存在。 谢元时:“与他无关,我只是有点想父亲母亲了。” 沈豫竹蹙眉,离谢元时上次去江南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道:“不如今年过年,我带你去他们那边?” 谢元时摇摇头:“不了,再过段时间吧。” 等父亲要做的事情有了成效,能在明面上走动的时候,他会带着母亲和妹妹一同回上京的。 上京平静,大齐四境也安稳,但是四邻不管有没有异动都还是要提防,细作的事情能出现一回,谁都难保不会出现第二回 。 “我想他的时候可以给他写信。” “好,都依你。” “对了,昨夜有人夜闯秦王府来着,被府中护卫拿下了。”谢元时提起了昨夜的刺客。 沈豫竹紧张道:“怎么现在才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谢元时:“我没事,发现的及时,刺客连我的面都没见到。” 沈豫竹神色凝重:“我调一部分禁卫来单独护卫你的安全,你以后出门也多带些人手。” 他的暗卫每次都在秦王府来去自如,这一点也是隐患。 不过这应该不是秦王府守卫松懈的缘故,沈豫竹问:“你是不是吩咐过,让他们不要拦我的人?” 谢元时点头:“对啊。” 沈豫竹:“让他们都拦着,总有分不清的时候……不如你还是住到宫里,宫里护卫比秦王府要森严,更安全。” 谢元时:“哪有那么夸张?” 沈豫竹抬手要敲他脑门,比划了一下考虑到谢元时现在是病人,没敲下去:“刺客都上门了还不夸张?” 不是这个夸张,是住进宫里夸张啊。 谢元时:“你就是想我住宫里,你好歹考虑考虑宋阁老的感受。” 宋阁老天天期待皇上立后,结果还没等着确定皇后人选,没等着皇后入主中宫,他倒先住进去了。 沈豫竹:“你想住便住,管他怎么想做什么。” 谢元时:“我瞧着他都有白发了。” 宋阁老有白发也不能怪到他头上,沈豫竹控诉:“那是他年纪大了,跟我没有关系。” “再说了,我考虑他的感受岂不是得赶紧宣布立后,明日就定好人选举行封后大典让他睡个安稳觉?那他到时候又该催我生孩子了。” 谢元时险些又被他绕进去,“我不是说立后的事。” 是他在宫里住着不合适啊! 沈豫竹又换了个方向:“最近宋阁老过的可开心了。” 谢元时果然被他吸引注意力:“因为什么事情开心?” 沈豫竹:“后天百花宴。” 宋阁老期待了好久的百花宴,听说他拟选了好几个世家名门的姑娘,暗卫回禀这几天他天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谢元时眼睛一亮:“我也要去!” 百花宴可是上京城中名门世家的一大盛事,今年又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举办百花宴,他一定得去看看。 沈豫竹:“……” 我是让你也期待去的吗!我跟你说的是百花宴吗!我跟你说的不是宋阁老吗! 沈豫竹拉过被子,一把把他塞进被子里,冷酷无情道:“躺着,养好了再说。” 谢元时眼睛亮晶晶的:“我养好了去。” 沈豫竹:“知道了。” 谢元时养了两天,沈豫竹这两日夜里都住在秦王府,白日里如常上朝,下了朝就回秦王府。 百花宴这日,谢元时身体已经无大碍,他早就想跟着凑个热闹,一早便起来命人收拾。 等沈豫竹散了朝,刘伯带着人在后院收拾马车,换新的更厚的垫子,夏裴则在翻箱倒柜给谢元时找更保暖些的氅衣。 夏裴脑袋都埋在了箱子里,扒拉了半天:“奇怪……主子,上回皇上赏赐你的那件狐裘呢?我们今晚穿那件怎么样?那件厚,暖和,在外面穿着它,进了大殿之后还能脱下来。” 谢元时抱着手炉坐在一旁:“不了吧。那件太招摇了。” 夏裴:“哪里就招摇了!那件主子穿着多好看!” 沈豫竹刚好从外面进来,“哪件?什么招摇?” 夏裴道:“就是中秋的时候岭西进贡,被陛下赐给主子的那件狐裘。那个时候天气还不冷,就收了起来。那件好看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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