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亲近的时候也是常亲那处的,但夜晚时在床上孟浪,和晴天白日的这样看可完全是不同的。 尤其美人还披着发,脸红扑扑的,眼中似有秋水一般。 李青山喉咙滚了滚道:“要不,你…你还是自己来吧。” 柳鱼这会儿脸也红得不行了,闻言如蒙大赦,转过身去自己解了里衣的带子慢慢将里衣脱下来。 不过才只脱了一半,就被李青山在背后一把拥住了,他低喘着,气息乱得厉害,脑袋挨在柳鱼的颈侧说:“我都没这样看过你。” 新婚时不太敢,后头天就冷了总得裹着被子,偶有几次点着灯,灯光不甚亮也看不太真切,他往常只觉柳鱼皮肤细腻,摸起来手感实在是好,今日才知他身上还这样的白,这样的美。 柳鱼很不好意思,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但还是试探性地微偏过了头。 李青山在他耳后亲了一下,然后伸手慢慢地把他衣裳都褪了下来,实实在在地将他瞧了个仔细。 虽是如此,李青山怕柳鱼着凉也赶紧放他去洗澡了。 不过,他坐在炕边,目光沉沉地隐忍着就没从柳鱼身上挪开过。 柳鱼似有所感,连扭头都不好意思,就这样束手束脚地洗了个澡。 待他穿好衣裳后,方才揪着一侧的头发走近李青山,“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李青山伸手拉柳鱼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柳鱼瞧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快去烤头发吧,别着凉了。” 柳鱼点头,李青山起身去洗澡。 只是过了一会儿,柳鱼便听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喘息声。 柳鱼耳朵红着背过身去,什…什么人啊。 孟浪! 只这般还不够,等李青山洗好了澡,柳鱼头发也烤干后,李青山可就再没什么顾忌了,抱着柳鱼就上了床,又急切又赖皮地道:“快补偿我。” …… 不过,他到底也还是要点脸的,没跟柳鱼来真的,就是好生讨了讨便宜。 明明再出格的事两人都做过,可今日被他那样仔仔细细地瞧了身子,柳鱼便比往常羞臊的厉害。 李青山餍足了,脑袋垂在柳鱼肩窝,懒懒地不想动。 柳鱼掌心还湿着,用手背推他,“快…快起来。” 再不出去,娘和奶奶该多想了。 李青山哼哼唧唧地脑袋在柳鱼肩窝乱蹭了一通,才不情不愿的起来,拿了帕子来给柳鱼擦手。 柳鱼脸红得都快滴血了,李青山调侃说他脸红得跟个红苹果一样,想咬一口。 “不…不要脸!”柳鱼想起方才的事实在想骂他。 明明是骂人的话,但这会儿柳鱼眉梢眼角都带着春情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的。 李青山尤自闷笑了一会儿,给柳鱼擦干净手后,把帕子扔进盆里。 柳鱼坐在床边,他蹲着,李青山便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柳鱼的腰,脑袋紧紧贴在柳鱼的腹部,哼哼唧唧地似还有些欲求不满想闹柳鱼是的。 柳鱼抿嘴笑了一下,抬手给他顺毛。 两人出去的时候,关老太太和丛春花饺子都包好了。这次没包那么多,只够了今日两顿的分量,后头包饺子的日子多得是呢。丛春花早先就与柳鱼说了,除夕夜守岁的时候一次性包上一千个,在外头冻上,吃到十五。 见他们洗好了,丛春花把饺子下锅,这顿吃的馅儿是酸菜肉沫的,很是开胃。与李青山一起吃饭久了,柳鱼的饭量都渐长,如今也快能吃得下一盘饺子了,剩下的三四个便被李青山一口一个迅速替他光盘了。 吃过饭,柳鱼要做些糕饼,留着晚上祭灶和明日带去安济院用。李青山劈了会柴后,就抱了一把谷草在院子里扎小马。 这个小马是晚上祭灶王爷的时候用的,好叫他能骑着上天上去。 糕饼上锅蒸,添根硬柴火在灶膛里就成,柳鱼不用时时在灶房里守着便去看他扎小马。 “刻的狐狸簪子那般丑,扎的小马还挺像的。” “不是吧?”李青山夸张道:“这样的醋你都要吃!” 哪个又吃醋了! 柳鱼气得作势要打他,不过也只吓唬吓唬他,没真动手。 李青山手抵唇笑了一会儿,从凳子上挪下来挨着柳鱼把扎好的小马拿给柳鱼看,与他说:“等以后咱们有孩儿了,我就扎好些东西给他玩。” 他小的时候玩具都是他爹做的,各种各样的都有,阖村的孩子都羡慕他。等他有孩儿了,他也要给他的孩儿做玩具,叫阖村的孩子都羡慕他孩儿。 柳鱼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耳朵红着抿嘴一笑,伸手摸了摸灶马的脑袋。
第49章 到了晚上,李青山搬了香案摆在院子中央。 柳鱼把他做的年糕、南瓜饼,又将买的灶糖,加上红枣、花生、栗子这些喜果凑得拼盘摆上。李青山在桌子正中摆了香炉,柳鱼便回屋了。 祭灶这种事,除了家里的汉子其他人都得回避。 李青山点了三炷香先手持着诚心诚意地给灶王爷磕了头,祭灶又称送灶,意思就是这一日灶王爷要到天上去给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家人的善行或恶行。 那灶糖和点心对于行善比较多的人家来说是叫他甜嘴的,好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说好话;对于行恶多的人家是叫他粘嘴的,在玉皇大帝面前别说话。 李青山诚心祈福了一会儿,将去年的灶王爷画像和他扎的灶马一块儿烧了,送灶便就完毕了,等除夕的时候再买新灶王爷画像供上,便是迎灶。 香案摆在院子中央明日再撤,李青山回屋热腾腾的饭菜在等着他。 主食仍是饺子,不过和中午的馅儿不一样,这顿是萝卜猪肉馅儿的。还配了几个小菜,一碟酸甜脆爽的老醋花生、一碟炝辣爽口的炝芥菜、一碟香浓醇厚的白切猪肝,为着凑齐四个小菜好看,柳鱼还额外凉拌了一道胡瓜干。 冬日里吃热菜较多,乍吃这样的凉拌菜便觉实在爽口。四个小菜分量都不多,柳鱼本还觉着有饺子在,这点分量可能都吃不完,没想到最后各个碟子都光盘了。 丛春花直赞柳鱼做饭精致有心,注重酸辣热凉的搭配,他掌厨,总是能叫人多吃半碗饭。 这天夜里的李青山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将柳鱼全身都摸了个遍不说,还特意退到被子里面去亲柳鱼的肚脐、腰窝和后背。 柳鱼羞臊的厉害,根本不敢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然而李青山到底怕柳鱼着凉,也不敢把柳鱼的里衣掀得太往上,只能略微解解馋,最后将这些缺的都从别处讨回来。 …… 第二日,柳鱼带上他做的糕饼,穿戴好李青山另一套帽子、手套跟他一起去县城。 两头猪有些重,都不能用推的,李青山得拉着板车往前走。 为着叫他能轻松一些,柳鱼在后头一侧帮他推着,每每抬眼看到他咬牙使力的样子,眼睛都酸涩的厉害,强忍着才没叫眼泪掉下来。 进了城路便好走多了,李青山总算喘了口气,问柳鱼:“累吗?” 今日柳鱼也要来县城他本是想去租牛车的,但柳鱼没让,说总借人家的东西看人脸色不好。 柳鱼摇了摇头,努力扯了一抹笑哄他开心,“不累!” 李青山果然笑了,两人推着车到了摊位处。 方才一路走来,好些急着买肉的人就在后头跟着了,这会儿摊位刚刚落定,便好些人急匆匆地挤上来,都想先选到好的部位。 年二十八封集,年十五后开集,若是现在不囤点肉,将近半个多月都吃不上肉呢。所以这会儿买肉的都是十斤八斤的要,天冷上冻,不怕坏。 出了近三个月的摊,李青山如今切肉的准头可是相当好了,客人要几斤,一刀下去便是几斤,不多不少。 忙过了最初的那一阵儿,松快了,柳鱼调侃道:“李老板如今准头不错啊。” 李青山闻言得意地冲他抬了抬下巴。 柳鱼被他逗笑了,李青山问他:“冷不冷?” 柳鱼摇头,李青山只叫他收钱,他都是带着手套的,一点也不冷,反倒是李青山手要握着冷冰冰的斩刀切肉,已然冻得发红了。 “戴上手套吧。”柳鱼道。 李青山把他油腻腻的手举着给柳鱼看,“会脏了手套的。” “不打紧。”柳鱼取了手套非要给他戴,半垂着眼说:“我拆了再洗就是了。” “拆了再缝多麻烦。”李青山不愿意,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又来了个买肉的,给了李青山十文钱,把那些下水都包圆了。 柳鱼好奇,“他买这么多下水干什么?” 猪下水里也只猪肝还算比较好清洗,像是猪肺、猪肾、猪大肠这些,买回去清洗用的那面粉换成钱都快能割斤肉了,很不划算的,平常这些他记着李青山都是当添头给想要的人送了。 “他是做吃食的。”李青山道:“这人早上用猪肝、猪肾、猪胰做羹粥胡饼,中午用猪肠、猪肺做卤煮,好像卖的还不错。” “成本低廉啊。”柳鱼感叹。 十文钱就将两头猪的猪下水都买了,经手一加工,那指不定得翻几番。 “他也是小本生意。”李青山道。 纵使猪下水加工的再美味,能接受它的也是少数,所以这人的摊子规模不算大。一开始这人并不在他这里买,是前阵子被一直合作的肉铺子涨价涨得没办法了才试探性地找他的,李青山便与他说了,一副只要五文钱,这人此后一直到他这里买。 “李老板心好。”柳鱼弯起了眼睛夸他。 李青山看看左右故意凶他,“别在这撒娇!” 什么啊,柳鱼冤枉死了。 …… 很快就收了摊,李青山早先就留好了要送给安济院的十斤肉和十斤排骨,把这两头猪卖的铜钱换成银子后。 柳鱼又去布铺将他这个月绣得帕子、荷包换了钱,接着又称了些饴糖,才跟李青山一块去安济院。 安济院是朝廷为收留无所养、无所依的老人和孩子设立的,虽是有朝廷拨款和富人偶尔的资捐,但因着里头人颇多,日子过得也是紧紧巴巴的。 两人送了这么些肉过去,柳鱼又给娃娃们分了饴糖和自己做的糕饼,都是平常吃不着的好东西,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都很高兴。 院里管事的杜厨娘一定要留他们吃饭,从安济院嫁出去的小哥儿和姑娘不少,能回来看看的还真没有几个。不过她也不怪他们,都是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自己日子尚且艰难,又如何还能顾得上回来看看呢。 排骨可以留着之后炖了汤给娃娃们补身子,这些肉还是包饺子分给娃娃和老人们吃更合算,这样能确保每个人都能吃到。 柳鱼帮着杜厨娘和安济院的几个手脚还麻利的老人和面、剁馅儿、包饺子,李青山在外头院子帮着劈柴。不大会儿的功夫,李青山就被一群娃娃围上了。李青山与娃娃们聊着天,两方都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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