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的。”顾景懿说,“你不该为我挡刀。” 宁元昭用尽全力摇了摇头,“可阿昭……不想殿下受伤……阿昭想……保护好殿下……” 他很慢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阿昭这条命,本来就是殿下的……” 顾景懿忽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除了宁元昭。 他认命般低下头,发出无声的叹息。 没办法了…… 放不开了…… 顾景懿心中扭曲的爱欲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 宁元昭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今天事太多,更新短小了些,明天多更点哈哈哈希望做到…… 感谢在2023-03-10 23:48:00~2023-03-12 00:3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院锁清秋 11瓶;(^?^)ノ、少年薄九、祖宗 10瓶;我滴乖宝 2瓶;奶糖雪糕、不想写作业、湘若·桑斯伊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第 35 章 说了许多的话, 宁元昭似乎再也撑不住力气,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睛,慢慢向下滑落。 顾景懿接住他,将他更深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真漂亮啊, 他的阿昭。 为他挡刀的时候漂亮, 为他杀人的时候更漂亮, 漂亮到他都快要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表情, 漂亮到他整个身体都渴望到颤栗…… “阿昭……”他叹息一声, 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唇, 聊以解渴。 及至此时,顾景懿心中所有的模糊和不满足都尘埃落定,有了答案。 他再也没有办法用任何理由去搪塞自己对于宁元昭的情感。 ——是喜爱,抑或是占有。 其实并不需要分清, 因为这两者对顾景懿而言, 本就是连在一体的。 他不再郁结于宁元昭不吻他的事情。 因为他等不及……忍不住了…… 他摩挲着宁元昭的脸颊,又吮了吮他的舌尖。 没关系,等到宁元昭习惯了, 自然会向他索吻。反正他的阿昭那样喜欢他, 一定会体谅这未经允许的小小失礼。 既然如此, 再失礼一点想来也不算大事。 他愉悦地想着, 商量一般问:“阿昭, 我想喝一点你的血,一直流的话, 会浪费, 很可惜……” 自是没有应答。 顾景懿笑着, 捏捏宁元昭的手指, “那我就当阿昭同意了。” 他撕开宁元昭被刀划破的衣衫, 将他的后背完全袒露在细碎阳光下。 上面有一道太深的伤痕。 可见刺客横刀劈来时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这还是他暗中抵挡的结果。 刺客与一个“纨绔”战得不相上下,悄然间已经失了分寸,于是抱了必伤其中一人的决心。 原本会是他的,宁元昭太谨慎,伤到宁元昭太难。 他心下已然做好准备。 反正他也不缺这一道伤,伤便伤了,还能让阿昭心疼心疼他,也算伤得其所。 可他的阿昭太快了,快到来不及阻止。 顾景懿忽然后悔,后悔没有在第一面就派人了结掉那刺客。 真是该死,一刀断喉,太便宜了。 他心疼地抚摸那伤口,却又不受控制般俯身亲吮,眼中尽是迷恋贪婪。 伤痕雪上加霜地被再度破开,哪怕是用柔软的舌头。 宁元昭即便晕倒也感觉到了那痛意,下意识发着抖躲避。 顾景懿将他禁锢于怀中,不让他离开离开一分一毫。 他的动作不可抗拒,唇齿间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他安抚般握着宁元昭的手指,极度耐心地安慰:“不痛……不痛……” 伤口被慢条斯理地重重舔过。 顾景懿埋在宁元昭脖颈间吸了口气,终于稍稍餍足。 踩碎落叶的声响急促传来。 顾景懿神色中的温和又在眨眼间消失无踪。他不紧不慢拍着宁元昭的后背,等待来人。 是太监三喜。 他徒手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刺客,快步朝着顾景懿走来。 “哎呦,我的爷,怎么会搞成这样?”三喜将刺客扔在一边,皱着眉去看宁元昭背后的伤痕,从怀中拿出一小瓶伤药。 “遇到了个天级的暗卫。”顾景懿不咸不淡地说着,接过药瓶亲手给宁元昭涂药。 “那位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三喜说。 顾景懿显然不太关心这个,“林子里的东西都清完了吗?” 三喜点头,“都已封口,只留了一位嘴软的。”他睨了眼地上的刺客,低声询问:“要不要留下,顺藤摸瓜……查查那位的暗卫营……” 顾景懿未回答,只一点点涂着伤口,涂完后小心地将宁元昭扶到树根旁靠着,起身走到刺客身旁。 遮面早已被取下,刺客的脸完全展露于顾景懿眼前。 很是平凡,又有着终年不见天日的素白。 “他让你们杀宁元昭了么?”顾景懿语气如常地问。 刺客沉沉地吐着气,呼吸间都带着隐约的血沫,半晌后才听懂一般,沙哑地说:“别伤害我的家人……” 顾景懿并不言语,恍若未觉,只沉静地看着前方。 “没有……”那刺客再度开口,“他……只是让我们试探殿下……是否豢养死士私卫,没有真的想要你们的命……” 三喜冷笑了一下。 “不能杀,能伤。”顾景懿淡声说。 刺客似乎也笑了下,“没想到这样难……” 一个纨绔一个女子,如何能抵抗千锤百炼的暗卫?莫大的危险之下,自然能逼得顾景懿显出端倪。 可他们想错了。 无论是宁元昭还是顾景懿。 刺客话音未落,一道白光自他眼前闪过,他下坠着跌进了肮脏的烂树叶中,眼球砸向湿润的泥土。 很痛。 他意识到了什么。 那白光是剑芒,他的头被割下来了…… 原来皇帝陛下想得一点都没有错,公主殿下养了一支不可小觑的私卫……连猎场都能悄无声息地渗入…… 可惜,他没办法再将消息传递回去了。 终结刺客性命的是一位匿在树丛间的黑衣人,他们表面看上去与其他刺客并无不同,实则袖口内皆有一圈暗银色的藤纹。 这样的黑衣人,林中藏了三位。 他们细藤般依附在大树上,隐藏在影子中,连鸟雀都难以察觉。 杀人时一击毙命。 “发现了不能发现的东西,自然是死路一条。”三喜笑眯眯地对刺客的死因做出归结,“殿下说是不是?” 血液溅至顾景懿的衣角手背,让他止不住蹙眉,无心回答三喜多此一举的问题。 太过恶心。 他得去抱抱他的阿昭,闻一闻阿昭的味道。 他厌烦地扭头,猝然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眸。 ……宁元昭不知何时醒了,正异常认真地看着他。 顾景懿定在原地般,没有再上前,直至宁元昭唤了一声:“殿下。” 他走过去,宁元昭拽了拽他的衣角,他顺势单膝跪下。 宁元昭抬手,慢慢擦掉他手背上的血迹。 他听见宁元昭说:“殿下,阿昭也发现了……你要杀了阿昭吗?” 顾景懿反握住他的手,很轻地在他手心拍了两下。 “小惩大诫。”这是顾景懿的回答,连带着两个落到宁元昭手心的吻。 像是安抚。 又像是……讨好…… 宁元昭眨眨眼,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殿下,抱我一下。” 顾景懿紧紧拢住宁元昭,宁元昭伏在他耳侧,小声说:“可以。” 可以喝他的血。 “这次轻一点吧,殿下。” 刚才太用力,把他痛醒了。 说完要求,宁元昭又醒悟了什么似的,笨拙地亲了下顾景懿的脸颊。 说是亲,其实就是碰了碰。 然后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 同一时刻。 猎场,七皇子幄帐。 医师来来回回进出,救治着昏迷的顾琰。 一个时辰前。 熙成帝带着两位皇子猎兽之时,发生了一件不小的意外。 一只被他们围捕的豹子突然发了狂,险些伤了熙成帝,多亏七皇子顾琰反应及时,抢先一步挡住了豹子的进攻。 只是他的马因此被咬,受伤惊惶,居然不受控地向着草场深处狂奔。 顾琰则在驭马时不慎跌了下来,撞到脑袋,当即昏了过去。 现下仍没有苏醒。 皇帝幄帐中,夏德全泡好一杯温热适宜的浓茶,弯着身递给熙成帝。 熙成帝浮开茶沫,饮至五分,问道:“小七如何了?” 夏德全:“还未醒来。医师说七殿下脑袋磕出淤青,恐怕在脑子里积了血。好在七殿下机敏,坠马前应是用胳膊垫了下,才不至于太过严重。” “这还不算严重。”熙成帝神色沉肃,“小七什么时候能醒?” 夏德全腰弯得更低:“医师已为七殿下施针治疗,说三五日后,血散个大半就能醒来,只不过胳膊得好好养上一年半载。” 熙成帝:“小七是个好孩子,朕以前太疏忽他了……他未与朕离心,倒是难得。” 夏德全:“小孩子不记事的,父子之间总是亲近,七殿下一直尊崇着陛下呢。” 熙成帝点点头:“豹子发狂的事,可有查到异样?” 夏德全:“未曾。” 兽类发狂并不罕见,怕就怕在是有人故意催动。如今没有,熙成帝本应当安心,可他想着豹子发狂前那可怕的獠牙,便怎么也松快不下来。 命犯紫微…… 这四个字又一次浮现于脑海。 下一刻,茶盏被用力磕在桌面,瓷破茶洒。 夏德全不慌不忙将茶水收走,换上了一盏新的上来,同时细心地问:“陛下,您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师来瞧一瞧。” 熙成帝摆摆手:“重机如何?” 夏德全:“挨了板子后请了医师救治,这两日好得差不多了,收拾好行装出了城,沿途算命为生,倒是不收大钱,仅供饥饱。” 熙成帝顿了许久,说:“跟好他,看他身后是否有人指示,若没有,年前将他带回。” 夏德全:“是。” 就在此时,账外的护卫兵高呼有急事启奏。 “进来吧。”熙成帝头疼地揉了下额头。 “启禀陛下,宸月殿下和宁少爷在林中遇刺!”护卫兵言简意赅,“殿下无碍,宁少爷受了重伤。” 熙成帝脸上一瞬间愠怒阴沉:“快马带着医师前去救治。” “是。”护卫兵急匆匆地下去了。 熙成帝却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夏德全早在护卫兵启禀时就悄悄退出了幄帐。再进来时,熙成帝脸上的愤怒消失无踪,唯独眼神中还能看出些微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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