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碎了。 西毒是被冯青揪来的。 揪来的时候,根本没睡醒,甚至还穿着睡衣,气得一路嚷嚷:“你这个臭小子,亏我对你那么好,既然不懂得感恩,连个外衣都不让我穿,本大师要是弄个伤风感冒,第一时间就来传染给你!” 然而他被冯青扔进萧震的寝宫时,瞬间闭上了嘴巴! 因为这里的气压委实太低了。 闻如玉躺在床上,含含糊糊的哼唧着,脸颊有一道明显溃烂严重的伤痕,看上去状况很不好。 萧震坐在床边,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拿着毛巾,在给他擦拭额头。 所有的低气压,都源自于他身上散发出能让人窒息的寒意。 “这……这又是怎么了?” 西毒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恼了这位爷,他一个眼刀就将自己剜死了。 萧震一言不发,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有交代,只是给西毒腾出了一个位置。 这让西毒更加惶恐,一点调侃的心思也不敢有,立马上前给闻如玉把起脉来。 “他怎么会发烧?脸上的伤……难道是阳光灼伤的?”西毒越把越觉得不对劲。 这活人的病他能医,死人的病,他该怎么治? 不管了,死人也当活人医吧。 萧震见他眉头紧锁,终于压抑着开口:“这一次,他是不是彻底要死了?还是灰飞烟灭那种?” 西毒瘪了瘪嘴,埋怨道:“现在还没有出太阳,他脸上的伤是不是昨天弄的?” “是,不要问本王,为什么昨天没叫你过来。他不让。”萧震心里堵得慌,只想知道闻如玉还有救没有。 西毒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懂事,和着你也跟着任性呢? 你们可真会玩,每次弄得要死要活,只会找本大师麻烦!治不好,还要本大师的命! 我他妈容易吗我? “我先给他开点药,一会儿敷在伤口上面,再开一些内服药,我亲自去熬,你换水给他擦洗,浑身上下都要挨着擦洗,不要给他捂的太厚了。” 西毒只能用想到的办法进行治疗。 又吩咐冯青:“你去弄些冰玉来,用布裹起来,冷敷他的额头。” 只要还有治疗的方法,就还会有希望。 众人开始忙碌,虽然寝宫内的气压依旧很低,好歹不是那么闷了。 闻如玉以前也发过高烧,他照顾起他也算得心应手,屋里一直有侍卫来来回回的换水,他擦得手软,也不敢停下来。 好在西毒的药起了一定的效果,忙乎了一天,闻如玉总算不发烧了。 大家纷纷松了口气,西毒又给闻如玉脸颊上的伤换了一次药,而后告诫萧震:“今晚你留神一点,看看他还会不会有发烧的情况,如果有及时通知我。” 萧震战战兢兢的守了一夜。 闻如玉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两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八月的阳光温暖明媚,似一件金灿的锦衣,从窗口披散下来。 只是那种漂亮温暖的东西,闻如玉心依然有余悸。 萧震修长宽阔的背,趴在他的床边,长长雪白的头发垂落,像是洋洋洒洒的飞瀑。 他的侧脸正好对着闻如玉,轻阖的眼帘安静,肌色幽深,高鼻薄唇,俊朗到了极致。 闻如玉看得痴迷,完全忘记了那一夜他的暴行,不知不觉伸出手,轻轻扶正了他额前几缕低垂的发。 萧震猛然惊醒,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细嫩的手腕。
第184章 第183话礼物 萧震猛然惊醒,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细嫩的手腕。 那双狭长的凤眸骤然掀开,溢出一道狠戾又残暴的光,吓得闻如玉一慌,使劲想抽回手,“夫夫……不……” 萧震彻底清醒,看到是闻如玉,眸光才转而温存起来。 他明显精神头不大好,脸上带着疲色,面色也不太好看,刚才做了很血腥的梦,梦见儿时父亲让他手刃死刑犯的场景。 他不想做,父亲就把他和犯人一起关进铁笼子里,他想给犯人讲道理,可是犯人根本不听,横眉竖眼地朝他扑过来,张牙舞爪的想要掐死他。 “你必须杀了他,否则你就得死,你是萧家的孩子,你从一出生,就背负了使命!” 他只是一个孩子,彻底吓坏了,在笼子外面父亲严厉的教诲声中,终于奋起反驳,一番搏斗之后,他终是将那个囚犯杀死在笼子里。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越来越多的死囚犯等着他去杀,从铁笼子到天牢,再到取悦皇亲国戚的格斗场…… 他就像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一点点的丧失掉正常人的理智,满眼满心都只有杀戮。 正浑浑噩噩的梦到在战场杀敌,闻如玉的手便伸过来了。 “夫夫……痛。” 他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嘀咕着抗拒,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惹怒了他,他又对自己做那种事情。 萧震在梦里被激起的戾气,触及滢滢眉目虚弱无力的闻如玉时,瞬间褪去,“玉儿,你好一点没有?” 闻如玉心底一酸,泪盈于睫,哽咽着哭道,“夫夫……凶,玉儿怕怕。” 萧震一下子就被他融化了,轻轻搂住了他。 他扑在他怀里时还在抽泣,高烧之后的身体早已半分力气,脸颊的灼伤却是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也不记得自己发过高烧,只是被萧震弄完后,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意识恍恍惚惚的,听到几声男人温柔的呼唤,又像是幻觉,有些不大真实。 萧震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心头满是对他的疼,“宝贝儿,对不起,昨晚夫君不该那样对你,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闻如玉压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含着泪花冲他傻乎乎的点头:“……嗯。” “好了,不哭了。”萧震亲了亲他柔软的鬓角,指尖缓缓划过他脸颊,拭掉他眼角的泪,“宝贝儿饿不饿,夫君给你血吸好不好?” “今天允许你咬夫君!” 闻如玉一听这话,瞬间笑了起来,抱住他脖子就想咬上去。 “……呃,” 萧震没想到他这么想咬自己,忙将人往胸前按,“玉儿乖,不能咬脖子。” 咬脖子容易失血过多,而且他若是顶着两个牙洞去早朝,肯定会招惹非议。 闻如玉乖得不像话,他不让咬脖子,他便乖乖抱起他手臂咬。 先探出点舌尖舔了舔,再亲亲吻上去,吻至萧震心底痒痒,才小心翼翼地露出尖牙,还不敢咬重了,一点点地将牙尖刺进去。 一边咬一边抬眸看萧震,那剔透的蜜瞳水光潋滟的,惹得人又想狠狠折弄他。 不过萧震忍住了。 若是这个时候又弄他,他肯定会恨自己。 闻如玉吸饱后,又有些犯困,西毒过来给他检查身体时,人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西毒揭开他脸上的伤看了看,溃烂的情况有所好转,又给他换了一次药,叮嘱萧震:“我可警告你,不能让他在晒太阳了,特别是你结婚那天,最好让他晚上露脸,知道不?” 萧震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这些还用你说,本王早就安排好了。” 西毒咂咂嘴,这次也不怕他发脾气了,壮着胆子道:“不用我说?” 他指了指床上的闻如玉,“这就是不用我说的后果!” 萧震心情复杂,“本王怎么知道,他自己会跑出去?” “得,你还有理了?”西毒挑起独眼瞥他,“要是你那天晚上不弄他,发现他灼伤以后第一时间给我说,他会搞成这样吗?” “行,都是本王的错得了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萧震不想再争执下去,“以后本王多注意便是了。” 西毒小声埋怨了一句:“当初割完他舌头,你就应该放他走……” “你说什么?”萧震听了个大概,心底腾起一丝怒意。 “没什么,没听见算了,我要去药房了。” 西毒足下生风,猖狂而逃,可不想和这种不可理喻之人争论。 萧震看着熟睡的闻如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难道真的不该,将他留在我身边吗? 不,玉儿是本王的,从他还是鸟坠落在手里时,他就注定了,是本王的。 本王的金丝雀,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 闻如玉又昏睡了几日,脸上的灼伤总算有了明显的好转,只不过左眼角下,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 他肌肤过于白嫩,显得疤痕格外突兀。 西毒感叹:“这疤痕没个三年五载,恐怕是消不了了。” 眼看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萧震也有些烦闷,虽然他并不介意他脸上有道疤痕,但是他还是希望婚礼当天,他能漂漂亮亮的。 最后还是冯青出的主意:“不如给他化妆吧!我看这段时间,后宫那些娘娘,都喜欢在眼角画点花花草草,虫鱼鸟兽什么的。公子若是画一点,肯定很好看。” 萧震瞬间想到了李衣司,她负责给后宫那些女人做衣服,自然也知道现在最流行的妆容,于是和冯青亲自去了趟布衣库。 他们一走,闻如玉才有机会重新拿出那把未成形的木梳子,开始雕刻。 为了防止打扫卫生的侍卫发现,他还特意把梳子塞进了床底下的木条缝里。 好在这几日,他不舒服,萧震没有弄他,若是弄起来,肯定会被压坏。 虽然他的床挺结实的,可这把梳子就不是那么结实了,根本经不起他地动山摇般的折腾。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木头梳子总算成型了! 虽然还是丑,不过总算是变成一把有齿的木梳了,虽然上面的齿,只有粗粗的六颗…… 不过也算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做出来的。 这样一份得之不易的礼物,作为求婚的信物,应该可以吧? 闻如玉兴高采烈地举起木梳看,又记起还要刻两个小人。 于是又埋下小脑袋,认认真真雕刻起来。 这番倒腾下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暮,琰王府的灯鳞次栉比亮起,橘黄色的光似纱幔,缓缓萦绕着灯柱蹁跹。 两名侍卫过来掌灯,又给闻如玉送了些甜点,闻如玉这才记起,萧震没有回来,也没有看见冯青。 他已经将木梳雕刻完毕,小人很好雕刻,两个圆圈圈做头,加上“太太”字,拼在一起就是一对小人儿。 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用“太大”,不过闻如玉也是男的,所以用了更加形象的:“太太。” 还正在为自己的创意感到高兴,等萧震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发现都是晚上了,萧震还没回来。 心上不免有些失落,拽住小侍卫的袖子就问:“夫夫……” 小侍卫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称呼萧震,知道他是问萧震在哪里,忙答道:“公子稍安勿躁,王爷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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