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明白,十年血路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倘若因为你一人而动摇,只会死更多的人。” “你放屁!”沈宓一脚踹开他,“因为我?凭什么因为我!” 钟自照又露出悲哀的眼神,“阿宁,你能甘伏十数载,难道是因为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 不是,绝对不是的。 “十年来,飘零已久,死生师友,深恩负尽,这举朝的安宁,天下的太平,如今都是要挟你的武器,你要一人活,天下则丧,你何苦呢?” 作者有话说: 闻濯:我一没看见他又出去浪了,妈的,看我下章怎么收拾他! 这章有点长,还没完。
第44章 命里珍 何苦? 沈宓癫狂边缘发笑,“是我做错了吗?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不该是吗?我——” 他猛然顿住话音,抹了一把涩的发疼的眼角,才发现满手沾满了鲜血,他愣了一下,满面血污地弯下腰来,身心疼的真的想就此,拖着他们一了百了。 钟自照大抵也是教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他连忙走上前扶他,却被他退后一步给躲开。 屋外的那曲《负红》依旧还在吟唱,各式各样丝竹管弦的声响交错起伏,凄冷哀怨的曲调格外衬景,沈宓冷汗淋漓地揭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们当真是血肉至亲么?” 钟自照动了动嘴唇,“千真万确。” 沈宓凄凉一笑,“本自同根生?”他缓缓直起身,转身推开房门,“相煎何太急……” 他一出房间,一直侯在外面的温玦迎面便冲了上来,望见他满面是血,吓得手足无措,紧忙拽着他的衣袖不教他走。 沈宓甩开衣袖,脚步虚浮地踩着楼梯往下,眼前忽白忽红的一片,让他几乎瞧不清楚脚下。 他越挪步,身形便越沉,沉的脚步抬不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直生生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栽去。 恍然间他眼前漆黑了一瞬,身后传来温玦急匆匆的叫喊,他心里泛起一阵讽刺,本以为今日真要缺胳膊断腿,千钧一发之际,却猛地被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给拦住腰,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怀里。 来人一句话没说,就已经施展出阴森的威压,冷飕飕地在阁楼的台阶上站着,一张清肃的脸沉的能吓死人。 闻濯冷厉地看了阁楼上的温玦一眼,眸底暗光涌动,将怀里的沈宓整个抱起来,用力压进了胸膛,他自下而上地走到二楼,一身煞气立在了温玦跟前。 温玦刚要上去拜见,便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从二楼踹下了楼梯,瞬时跟个软脆的柿子一样,从台阶上翻滚下去,最后浑身不协调地停在了平地上失声痛吟。 闻濯觉得这样根本还不够,走下台阶挪到他跟前,原想抬脚踩住他那只方才拽过沈宓的胳膊,却被怀里的人猛然揪了下衣襟—— “够…够了。”沈宓浑浊的喘息了一阵,又瘫在闻濯怀里蜷缩成一团。 够了?怎么能够。 闻濯冷笑一声,将人踢给站在一楼楼梯尽头的濂渊,出门时冷冰冰留下一句“拷去大理寺”,随即便抱着沈宓转身出门,钻进了停在拢秀坊前的马车。 倘若不是大理寺衙门就在主街上,他今儿恐怕还转不到这片来。 谁能料到他才办完案,就瞄见自家马车停在伶人院前的一幕,他气的要发疯地赶来,果真教他接到个挂了彩的沈序宁。 擦干净了沈宓脸上的血,闻濯才确定他浑身上下,确实只有手上划破了个口子,饶是这样他也气个半死,对着沈宓那张苍白的脸,他真恨不得一人一刀死了算了。 缓过来半天的沈宓,终于恢复了神智,他整个人还有大半都留在拢秀坊,还有钟自照同他说的那些话里,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身去安抚闻濯。 稍微挪动了下身子,才发觉自己教他搂的死死的,他抬起头想撑起身来,又被强行桎梏住了腰肢,他无力地瘫回原地,刚想出声就见闻濯整个人压了下来。 漆黑又阴沉的瞳孔看得他浑身一凛,“闻——” “谁让你出门见他的。”闻濯的语气还算平稳,但从他双眸之中的情绪看来,他整个人都还在酝酿一种更为沉郁的火气。 沈宓下意识皱起眉头想解释,“我不是见他,是钟自照。” 闻濯眸子微闪了一下,又迅速被层黑雾压下去,“你总有理由。” 沈宓抿了抿唇,双手支在两人之间,想要将他推开,不等他使力,闻濯便将他双手按在了头顶,用膝盖顶着他的双腿分开,一只手拆了他的腰带。 马车外还有街市上叫卖的人声清晰传来,一帘之隔的前车辕上,还坐着王府里的侍卫,这样暴露的环境教沈宓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等等!” 他连忙挣扎着双手,想要起身在闻濯手里摆脱控制。 但他刚发完一阵头晕眼花的毛病,这会儿教闻濯按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腰带被拽开,衣袍大散敞开,露出浑身上下瓷白的皮肤和纤细腰肢。 闻濯呼吸顿然沉了一瞬,他一只腿压住沈宓乱动的双膝,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后腰,摩挲一阵,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双手反钳在背后。 原本还挂在沈宓身上的衣袍簌簌滑落,露出他整个单薄的上身,堪堪停在他手肘关节处,他出了一身热汗,不自觉地向前栽倒进闻濯的怀里。 沈宓大抵理解不了闻濯今日为何会突然发疯,不仅重伤了温玦,还一言不发地将他剥的一干二净,按在怀里,只用一只带着粗茧的手折磨他。 他低吟着索吻,想要按耐下身体濒临崩溃的感觉,抬头却见闻濯阴沉冷漠的脸色,无情的吓煞了人。 他陡然惊醒,又教闻濯用手指重重一刮,整副身躯便如同飞溅的浪花一般,在他手里颤栗不停。 接下来愈发猛烈的按压让他彻底招架不住,他打湿了眼尾,原本窝在闻濯怀里的双腿,都已经坐立不住—— “闻旻…”他趁着闻濯失神,连忙抽出手腕搂住他的后颈,如火如荼地缠上他的唇齿,却又在浅尝辄止后教闻濯重新反钳了回去。 他肩膀一痛,整个人的兴致没了大半。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惩处,无关爱欲。 沈宓不再沉沦,想要跟他清醒地讲番道理,但他只要一蹭着闻濯的双腿挪开身子,便被身体深处的压迫重重突击。 他耐不住地呼吟出声,整个人如同快要溺死在这春水折磨里一样,彻底瘫软进闻濯怀里。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可闻濯的动作并没有。 好像没有尽头一般,他挑开从前从没触碰过沈宓的那些领域,将属于自己的不可忽视的气息,强行硌进去。 恶劣地听着沈宓艰难的喘息,只冷眼盯着他意乱情迷的神情,变本加厉。 他还没疯,不过也快疯了。 他必须得给沈宓一个教训,不然他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同一个疯子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他不说话,哪怕自己绷得快要断了,也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原本目的。 他看着怀里的沈宓,他快要教他招惹的疯了,瓷白的皮肤已经透出了引人注目的桃红,眼尾湿红的可怜—— “闻旻…阿旻…”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唔…”他忽然一顿,接着又被磨的说不出话来。 平时都是他主动,哪里见得闻濯这般磨人的时候,他心服口服地投降,哪知道这人根本不买他的帐,还真是反了天了。 他抬头狠狠撞了一下闻濯的肩膀,直逼的闻濯又重重按了一下,他攒不住火的地方。 他匆匆喘了几口气,飞快朝着自己弯曲的手腕上发狠咬了上去。 剧烈的疼痛逼的他抖动了一刹,脸色顿时变得纸白,闻濯反应过来猛然抽出手,他又是堪堪一颤,却没松开叼着自己手腕的牙齿。 “你!”闻濯恼的握上他胳膊,想拽开又不敢拽,怕他咬的更狠,“你松开!” 沈宓闭着眼睛咬的更深,他的姿态十分明显,逼的闻濯只好给他套上了衣袍,将他从马车上抱进了王府,回到里院的卧室。 一路上,从他唇齿间溢出来不少鲜血,淌的他满领子都是。 闻濯将他放到榻上,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胳膊,“我再说一遍,松开。”他语气泛凉,不怒而威,使人下意识想服从。 只不过这回沈宓是真的教他折腾急了,心里气不过,又见他态度比他还强硬,顿时咬的更紧。 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陡然看见眼前寒芒一闪,再清晰时,闻濯已经往自己手腕上扎了一刀—— “你疯了!”沈宓几乎是又惊又怕地松开手腕,扬声吼他。 闻濯淡漠地看着他,“早就疯了。” 沈宓急的直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脚,闻濯一个没蹲稳,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撞到床尾的栏杆上。 他彻底想发疯,掀起眼皮对上沈宓,却发现他眼角掉了几滴眼泪,唇齿间鲜红一片,他浑身凉了个彻底。 后知后觉的疼,密密麻麻地钻到他心尖上来,挪步走近沈宓身侧,欲想俯身吻他,却教他抬手甩了无比响亮的一耳光。 “你觉得我错了?”沈宓笑不见底,带着一丝讽刺,“我从头到尾都告诉过你,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闻濯眼眶红了,凑近想堵他嘴唇,又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甚至嘴角见了血。 沈宓抬起眸,本想再说些什么,瞧见他那副惨样,又哽住了喉咙,闭了闭眼睛,身心俱疲道:“滚吧。” 闻濯从来不会在这种境地听从他的话,他再次俯身,盯着沈宓的眼睫,终于在他唇上舔舐了片刻。 这回沈宓忍着没有再扇他,想推开他,手腕又疼的连骨钻心。 如此,闻濯便又沉沉压了下来,他箍住沈宓后颈,将两人的唇齿紧紧压在一处纠磨。 喘息间缓缓分离,他鼻尖擦过沈宓的脸颊,哑声说:“你若不想再爱我,便亲手杀了我,踩着我的尸骨完继大业,我也算死而瞑目。” 沈宓呼吸一窒,将他衣领拽下,朝着他的唇舌狠狠咬了一口,“你当真不明白吗!” 明白?他如何明白,有些事他有心知晓,可他有心全盘托出吗? 闻濯恨的指尖发抖,充红的眼眶不由分说地,就滴了两滴温热眼泪,滚到沈宓手背上。 他还是头一回露出这副模样。 沈宓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心底泛着抽痛,不忍再看他面上的神情,却听到他哑声说:“你的结局我拼命也会改,你再多为了我停一停不行吗?” 停一停? 沈宓忽然愣住,脑袋里瞬间想通了点什么—— 其实今日,闻濯是以为他私自了联络温玦,才同钟自照见的面。 他是以为,沈宓同他们见面,是要用自己的命揽下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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