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夷和曾飞见状,立马提剑就上,谁知瑞王的属下也飞快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和他们交起手来。 一时间,兵器声响震天。 刘嬷嬷赶忙过来抓住柳玉的手臂:“柳公子,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 柳玉被刘嬷嬷拽着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什么:“嬷嬷,大人的书房在哪儿?” “在湖那边呢。”刘嬷嬷随意用下巴示意了下。 她刚把话说完,柳玉就挣开了她的手。 柳玉力气大,刘嬷嬷猝不及防,没能抓住,她又惊又恐地喊一声:“柳公子?” “嬷嬷,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要去找大人。”柳玉说完就跑。 “柳公子!”刘嬷嬷吓得冷汗唰的一下淌得满身都是,她唉哟一声,大喊,“柳公子,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外面危险!” 没想到柳玉大着个肚子还能跑得那么快,不一会儿就溜出了一段距离。 刘嬷嬷心惊肉跳地看着柳玉跑起来的身影,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唉哟,我的祖宗诶。”刘嬷嬷在府里端了几十年的架子,头一次被一个小少年吓得连形象都顾不上了,她抹了把脸,回头看向战战兢兢地丫鬟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去追啊!” 说完,自个儿也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柳玉怀着身子,跑起来到底没有那么灵活。 不过得益于他从小到大都在上山下地干活,要说体力,可比刘嬷嬷和丫鬟们好太多,哪怕大着肚子,也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被她们追上。 柳玉一路跌跌撞撞,直到被侍卫拦下。 侍卫认出了他,挥手喊来一个下人:“把柳公子送回院里。” “等等!”柳玉忙道,“我要见大人!” “抱歉,大人正忙。”侍卫说完,皱起眉头催促下人,“还不赶紧。” 下人愁眉苦脸地过来拦住柳玉:“柳公子……” 这时,刘嬷嬷和丫鬟们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刘嬷嬷年纪大了,才跑这么一会儿就跑得满脸汗水。 “柳公子啊,你不能来这儿,快跟我们回去……”刘嬷嬷连气儿都没喘匀便要去拉柳玉的手。 柳玉扭身躲开:“嬷嬷,我要见到大人才行。” “不是说了大人在忙吗?你乖乖回院里等着,大人忙来了就会来找你。”刘嬷嬷说完又要去拉柳玉的手。 结果这次还是被柳玉躲开了。 柳玉铁了心要见到宋殊禹,趁着几人不备,猫着腰就要往后面冲。 可刚冲出几步,衣摆忽然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才拦路的侍卫拉住了他的衣服。 侍卫一脸严肃地摇头:“柳公子,不可。” 刘嬷嬷也过来拉他:“走走走,我们回去了。” 正僵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地走来。 “出什么事了?”明檀看了眼纠缠的几人,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你们几人在干什么呢?还不放手?出了事儿你们担着?” 刘嬷嬷和侍卫闻言,脸色大骇,忙不迭松了手。 “夫人。”柳玉立即上前,“瑞王爷和大人在一起吗?我想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得过去跟他们说说。” 明檀愣道:“可是大人那边……” 那边情况实在复杂。 明檀早就听说了瑞王今日会来摄政王府的消息,原以为是出于之前的事找摄政王求和,却不想布下了天罗地网和摄政王撕破脸。 虽然瑞王曾经险些斗过老皇帝坐上皇位,但是如今小皇帝早已继位,瑞王表面是个王爷,可实际连上个早朝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拼尽全力和摄政王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这实在不像瑞王平日的作风。 在如此情况下,明檀可不敢自作主张地把柳玉往那边带,若是出了什么叉子,估计摄政王都能徒手把她撕了。 “不如这样。”明檀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把要说的话告诉我,我帮你转达给大人,如何?” 柳玉摇了摇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明檀叹了口气:“那……” “刚刚瑞王爷的属下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些话……”柳玉抿了抿唇,在明檀诧异的目光中接着说道,“我才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倘若瑞王爷的属下没有骗我的话,瑞王爷就是我的……”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柳玉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望着明檀。 明檀犹豫片刻,开口:“跟我来吧。” 越是靠近宋殊禹的书房,守卫越是森严,来到书房外面,只见书房已然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们团团包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儿不知何时布了一层沉甸甸的乌云,乌压压地坠在屋顶后面,让天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凉风阵阵,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柳玉穿得不厚,头发和衣服都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拢了拢身上的外衣,埋头跟在明檀身后。 有明檀带路,侍卫们虽心有疑惑,但不敢加以阻拦。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书房。 还未走近,就瞧见了书房里挨得极近的两道身影——正是萧河和宋殊禹。 萧河狼狈地坐在地上,单手撑地,身子后仰,脖颈间抵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手持长剑之人便是宋殊禹。 不过宋殊禹背对柳玉而立,柳玉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瑞王。”宋殊禹的声音仿佛覆了一层寒气,有着柳玉从未听过的冰冷,“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不珍惜。” “你的东西?”萧河眼神复杂,嘴角却扬起嘲弄的弧度,“他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你的独有物。” 宋殊禹冷言冷语:“这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我说和我有关系呢?”锋利的剑抵在了脖子上,萧河还有心情笑,“宋殊禹,你迟早会为今日的冲动负责。” 停顿片刻,萧河注意到了宋殊禹身后的柳玉,苍白的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他不等宋殊禹出声,兀自说道,“你只知曾经我身边有个小书童,你可有打听过那个小书童的名字?” “你的事与我何干?” “的确与你无关,但与柳玉有关。”萧河笑着注视宋殊禹的脸,“那个小书童姓柳,全名柳春时。” 闻言,宋殊禹持剑的手微微一抖,萧河脖子上瞬间多出一条血痕。 鲜红的血溢出,映在发寒的刀面上。 柳玉见状,心中一惊,想也不想地迈步上前,伸手从后面一把抓住宋殊禹的衣服。 宋殊禹还沉浸在萧河那番话带来的震撼中,冷不丁地被人扯了一下,他眼中的戾气骤然翻滚起来。 可转头对上柳玉那张白净的脸后,他霎时一愣。 紧接着。 戾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在这里?”宋殊禹皱眉喊道,“明檀!” 怕被殃及的明檀早已瑟瑟发抖地躲到柱子后面去了。 “明檀!”宋殊禹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薄怒,“你把他带过来的?给我滚出来!” 柳玉没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把明檀给连累了,当下一急,拽着宋殊禹持剑的手就往后扯,他也高声喊道:“你吼什么吼?是我自己要来的。” “……”宋殊禹被扯得踉跄了几步,一下子没了脾气,“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再不来你就要把瑞王爷杀了!”柳玉看到萧河脖子上的红,气得照着宋殊禹的背就啪啪啪地拍了好几巴掌,但声音听着响,他还是没舍得用太大力气。 “……”宋殊禹默默受着。 柳玉跑过去将萧河扶起,萧河脖子上的血都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了,把衣领染出了一小片血色。
第91章 认亲我要带他走 柳玉被萧河脖子上的血吓到了,着急忙慌地喊:“宋子臻!” 宋殊禹愣了一下,才走过去。 “瑞王爷流血了,你能喊个大夫来吗?” 宋殊禹看了眼被萧河捂着的脖子,沉默片刻,语气不轻不重地出声喊道:“明檀。” 躲在柱子后面的明檀终于敢出来了:“大人。” “你去找个大夫来。” 明檀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柳玉把萧河拉到椅子前坐下,他想找点东西来给萧河止血,可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事,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宋殊禹一声不吭地拿来纱布为萧河包扎了伤口。 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突然平心静气地相处,让书房里的气氛逐渐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柳玉有心想跟宋殊禹说说话,无奈眼下这种情况,他只能把话全部憋在心里。 最后,还是萧河先打破了沉默,他定定看着柳玉的肚子,既有些诧异,也有些不可置信:“你这肚子……” 柳玉这才想起什么,想躲却已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往宋殊禹身旁站了些,用袖袍遮住肚子。 他的行为放到萧河眼中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方才萧河被宋殊禹拿剑比着脖子都没有如此激动过,他的视线在柳玉和宋殊禹之间来回打转,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宋殊禹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抬手将柳玉揽到身后。 “你们……”萧河的话刚出口,明檀带着大夫疾步进了书房。 萧河铁青着脸,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书房里沉闷至极,被明檀带来的大夫也察觉到了什么,战战兢兢,一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模样。 重新为萧河包扎好了伤口,大夫又递过去一盒膏药。 萧河没接,面无表情,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柳玉只好接下,连声向大夫道了谢。 大夫一走,明檀也不敢多留,连忙跟着溜了。 萧河继续开口:“你们……” 宋殊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说柳春时就是那个小书童,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们你是如何为了权力抛下柳春时的?” 萧河没有回答宋殊禹的问题,他看上去连理都不想理宋殊禹,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柳玉。 然后从怀里摸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递到柳玉眼前。 柳玉站在宋殊禹身后,手指抠着膏药盒子,犹豫地抬头看了眼宋殊禹,见宋殊禹没有反对,他把膏药盒子塞到宋殊禹手里,伸手接过了萧河递来的东西。 展开一看,纸的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 柳玉认真看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发白。 他仿佛拿着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纸折了回去。 可这样还不够,他又把纸塞回萧河手里。 宋殊禹见柳玉反应如此激烈,眉头一皱,趁着萧河不备,上前拿走那几张纸便展开看了起来。 全部都是郎中诊断的记录,郎中不是同一人,但看郎中的人都同一人。 “柳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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