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生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商靖之劝道:“不若还是用手吧?” “才不要。”凤长生不由分说地道,“我要用嘴巴,靖之不准反抗。” 商靖之凝视着凤长生道:“切勿勉强。” “并不勉强,而是求之不得。”这一月多来,商靖之总是不愿褪去下裳,这是凤长生第一次亲眼得见,果然与他不一样。 他毫不犹豫地埋下了首去,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知自己确确实实地为商靖之当了断袖。 突然间,咳意上涌,他生怕伤着商靖之,慌忙吐出来,才敢咳嗽。 商靖之将凤长生拥入怀中,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叹息道:“很是难受吧?” 待咳嗽止住,凤长生端详着商靖之道:“靖之,我认为自己心悦于你,我适才见得二姐,脑中生出了种种不好的念头,我怕你要二姐,不要我了,我怕被你赶走……” 他的双目泛起了一层雾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靖之,我心悦于你。” “我亦心悦于你。”商靖之坦诚地道,“我对你是见色起意,后又由欲生爱,现如今,已无关于皮相,所以你毋庸害怕,我绝不会因为你二姐生得与你有七八分相似,便同你二姐做现下这等亲密之事。” “靖之亦心悦于我?”凤长生惊喜交加,“我从未想过靖之会心悦于我。” 商靖之好奇地道:“那长生认为我对长生是何种感情?” 凤长生回道:“怀有好感,并不排斥与我肌.肤.相.亲。” 商靖之郑重其事地道:“我与长生已两情相悦,我并非滥情之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故而,长生不必担心我会被其他人抢走,对我,对自己多些信心吧。” 被商靖之看出来了,他当着二姐的面轻.薄商靖之,主要原因是自卑,他觉得自己不及二姐,二姐能轻易地抢走商靖之。 “我……”凤长生抿了抿唇瓣,“我记下了。” “真乖。”商靖之揉着凤长生的发丝道,“你方才是想来迎接我吧?多谢你。” 闻言,凤长生才意识到一事:“靖之送我的拐杖掉了。” “无妨,捡回来便是。”商靖之直起身来,注视着凤长生的右足,“疼不疼?你不是答应了我,除非由我搀扶,否则不许用拐杖么?” 凤长生可怜兮兮地道:“靖之不是多谢我么?为何又责备我?” “一码归一码。”商靖之肃然道,“长生,你须得照顾好你自己。” 凤长生软声软气地道:“我有靖之照顾足矣。” “撒娇无用。”商靖之盯着凤长生道,“我不能时时刻刻照顾你,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 “嗯,我听话。”凤长生抱住商靖之的腰身,一下一下地用额头蹭商靖之的心口。 商靖之态度软化,发问道:“你二姐如若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你爹爹想要的好处,怕是回不得凤府了,你认为如何安置你二姐为好?” “不许提二姐。”凤长生清楚商靖之是出于尊重,在征求他的意见,且二姐的确需要安置,可是他现下还不想谈关于二姐之事。 “好,不提。”商靖之摸了摸凤长生的肚子,“长生用过早膳了么?” “还未用过。”凤长生双目灼灼地望住了商靖之,大胆地道,“我要用靖之。” 商靖之看着凤长生几乎能滴出血来的面孔,莞尔笑道:“长生自取便可。” “靖之好生客气。”凤长生再度尝试,遗憾的是又咳嗽了。 他不肯放弃,三度尝试,仍然铩羽而归。 商靖之穿上下裳,安慰道:“来日方长。” “嗯,我与靖之来日方长。”凤长生枕着商靖之的腰腹道,“靖之将我从狱中救出来的那日,我以为自己定会痛苦难当,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凤家,我必须委曲求全,而今,我却已……” 他抬起首来,与商靖之眼神交织:“而今,我却时常想不知同靖之共赴巫山是何等的极乐。” 商靖之定了定神,继而将凤长生捞上来了些,远离那处,方才道:“我将长生从狱中救出来那日,本打算用长生泄.欲,可我对长生心软了,唯恐长生有丁点儿不好,而今,我见长生对着二姐表达独占欲,又听得长生亲口说心悦于我,直觉得如同是在发梦。我亦时常想不知同长生共赴巫山是何等的极乐。” “那我们……”凤长生尚未说罢,便被商靖之打断道:“不可,身体要紧。” 凤长生瘪了瘪嘴:“小气。” “对,我便是这般小气。”商靖之亲了亲凤长生的眉眼,“待我大方之时,便是长生求饶之日。” 凤长生气焰熏天:“待靖之大方之时,便是靖之求饶之日,我们走着瞧。” 商靖之巡睃着凤长生的身体:“我得将长生养壮实些,为长生助力。” 凤长生吹牛道:“我已足够壮实了,我力能扛鼎。” 商靖之忍俊不禁:“是,长生力能扛鼎。” 凤长生咬了一口商靖之的下颌:“不许笑话我。” “好,不笑话你。”商靖之捧住了凤长生的双颊,“我人虽去上朝了,但心下满是长生。” 凤长生面色一红,阖眼吻上商靖之,这是一个不掺任何杂念,纯粹的充满爱意的吻。
第19章 商靖之反客为主,直亲得凤长生软倒于他身上,不住地发出悦耳的吟.哦,方才放开了凤长生。 好一会儿,凤长生掀开眼帘,懵懂地看着商靖之。 商靖之抬手在凤长生眼前晃了晃:“长生醒醒。” 凤长生双目迷离渐退,张口咬住商靖之的尾指,含含糊糊地道:“我根本没睡着,我只是……唔……” 舌面突地被商靖之的尾指剐.蹭了一下,他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商靖之状若无辜地道:“长生为何不往下说了?” 凤长生将商靖之的尾指吐了出来,抗议道:“靖之欺负我。” 商靖之一本正经地道:“算不得欺负,而是调.情。” “既是调.情,自得有来有往。”凤长生将自己的尾指抵在了商靖之的唇缝,跃跃欲试。 商靖之启唇,容许这尾指以牙还牙。 凤长生一想到自己须臾前还在与这舌头缠.绵,霎时心如擂鼓。 商靖之舔.舐着凤长生的尾指道:“长生不是要有来有往么?” “我……”凤长生浑身战栗,揪住了商靖之的衣襟,软声抗议道,“靖之,你耍诈。” “并不是耍诈,亦是调.情。”商靖之掐住了凤长生的腰身,“长生瞧来柔若无骨,还吹嘘自己力能扛鼎。” 凤长生将自己的尾指收了回来,继而吸了吸鼻子:“靖之只需稍稍用些手段,我便受不住了。” 商靖之欣赏着凤长生这副可爱可怜的模样,忽而附耳道:“我还有更多的手段尚未施展出来,长生且好生期待吧。” 凤长生暴.露在外的肌肤应声红得不成样子了,被绸缎包裹的部分想必亦红得不成样子吧? 商靖之凝了凝神,严肃地道:“长生适才并未退怯,而是主动唤我,教我欢喜万分。” 凤长生诚实地道:“靖之于我而言,可谓是救命稻草,我不甘心让予二姐,遂下定决心要向靖之问个究竟,但决心归决心,我不知自己临了会不会害怕。我听得靖之说对二姐大发慈悲是因为我,才松了口气,出声唤靖之。” “长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欲.求,长生能下定决心已很是勇敢,就算我一字不说,我相信,长生亦会主动唤我。”商靖之正色道,“但我并不是长生的救命稻草,长生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长生所面对的困境惟有长生自己能走出来,我不能代替长生走出来,我所能做的不过是陪着长生而已。” “多谢靖之总是教导我,多谢靖之陪着我。”凤长生指天发誓,“有朝一日,我要像靖之期许的那样做个自私自利的人。” 商靖之补充道:“单单自私自利不够,再加上妄自尊大吧。” 凤长生颔了颔首:“好,再加上妄自尊大。” “自私自利也好,妄自尊大也罢,皆含有贬义,却是长生最为需要的。”商靖之温言道,“我知长生定然做不到,便以此为目标努力吧。” “嗯。”凤长生又勾着商靖之的后颈,亲了许久,才道,“我们去见二姐吧,我方才只顾着向二姐耀武耀威了,根本没关心二姐的处境,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喜欢长生向二姐耀武耀威。”商靖之抬手为自己与凤长生整理妥当后,即刻将凤长生抱了起来。 凤带娣被春雨安置在偏房了,他便抱着凤长生去了偏房。 凤带娣见得商靖之与凤长生,紧张地道:“你们莫不是要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颠.鸾.倒.凤吧? 凤长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二姐误会了,我并无表演活.春.宫的癖好。” “你刚才太过大胆了,全然不似我印象中的小弟,我以为小弟已被将军调.教得转了性。”凤带娣望着凤长生,“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小弟嘛。” 凤长生坦白地道:“我……我自卑,我觉得自己不及二姐,所以通过轻.薄靖之来证明我的重要性,我还想让二姐知难而退。” 凤带娣满腹疑窦:“你自卑?你不是一连得了解元、会元么?你殿试的名次出来了么?兴许能高中状元,之后便是平步青云。你有何可自卑的?因为你成了断袖么?” 从二姐的神情判断,二姐并未撒谎,显然二姐终日被爹爹关在深闺,根本不知他出事了。 “我确实一连得了解元、会元,但我并未参加殿试。我自卑是因为我……”明明此事已成为金陵街头巷尾的谈资,几乎是人尽皆知,可凤长生居然说不出口。 商靖之不言不语,而是拍了拍凤长生的背脊作为鼓励。 凤长生阖了阖眼:“我在诗会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来了癸水,我其实算不得你的小弟,我乃是阴阳同体之身。” 凤带娣顿时怔住了,良久,她双目含泪,一把握住了凤长生的手:“小弟受苦了。” “啊?”凤长生对二姐的感情并不深厚,他以为二姐亦然,岂料,二姐竟是这等反应。 却原来,他不但被长姐疼爱着,亦被二姐疼爱着。 凤带娣自责地道:“是我平日里对小弟的关心不够,连小弟正在受苦都不知。” “我其实是诗会后,才知自己乃是阴阳同体之身的,所以二姐不必自责。”凤长生发问道,“二姐且说说爹爹将二姐送来具体是何目的吧。” 凤带娣生怕娘亲被爹爹责罚,但她明白自己已然完不成爹爹所交付的任务了,只能求助于小弟与商靖之,遂和盘托出:“有人从中作梗,导致爹爹买官不成,爹爹听闻小弟入了镇国将军府,便想从将军处谋个一官半职。爹爹见过将军,未果,爹爹想见长生,让长生吹枕边风,却见不到长生。昨日,爹爹突然意识到我似极了长生,便想将我送予将军,同长生一道吹枕边风。爹爹还要我早日生下将军的骨肉,好使他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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