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忌觉得脑袋都热起来,黑着脸把腰带重新盖上。 小白接着道:“顺便——还得得到她同意啊。” 任忌满脸黑线,这才刚抱得美人归,就要见丈母娘,这可真是他有生之年最棘手的考验。 任忌捏着小白的脸,道:“你可别忘了我们的情况,你娘能接受你带回去个男人吗?” 小白晃了晃脑袋,把布条抖开,重新露出一只眼睛,笑盈盈地道:“这点上,我娘还是挺开明的。只要是我喜欢,她大概不会反对。” 任忌哼了一声,道:“这样的话,既然我的小娘子都开口邀请了,当然要去见见了。” 小白用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瞪着任忌,抗1议道:“什么小娘子!” 任忌看着那双嗔怒的眼睛,充满了娇羞和妩媚,那目光来回扫视着自己,像羽毛一样拨动的他的心。 任忌啧啧称赞道:“啧,这双眼睛就是瞪着我都这么好看,这要是给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得了。” 言毕,重新把腰带盖好,小白再次失去了视觉,气鼓鼓地道:“你就会欺负我,你还能挡住我的眼睛一辈子不成,你……唔” 腰带下面一张一合的小嘴让任忌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堵住了滔滔不绝的小白。 许久,小白气喘吁吁地道:“色1狼!” 任忌哈哈大笑,回道:“你这就叫我色1狼,是不是太早了点。” 黑暗中的小白感觉到任忌冰凉的手逐渐下移,在腰部停留着,突然感觉腿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早就被解开,下裳没了束缚,四处摊开,展示出一片好光景。 任忌满意地看着小白惊恐的表情,咯咯的笑起来,抬起手抚1摸着小白的耳垂,俯身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拿那种目光盯着别人,记住了没,嗯?” 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扬,挑1逗地语气惹得小白满脸通红。 但是秉着死鸭子嘴硬的态度,小白笑嘻嘻地回道:“我——不——要。” 任忌的脸阴沉下来,侧过脸,惩罚性的咬住小白的耳垂,低声道:“你会后悔的,傻小白。” 说完便重新吻住了小白的唇瓣,一双手狠狠地抚1摸着小白地腰臀处。 …… 反正那天以后,小白真切地明白,永远不要违拗任忌,那家伙就像一只健壮饿虎,而自己恰好是那只不知死活的小羊羔。 任忌与小白终于赶在最后一天的黄昏前,回到了临水郡。 明天吴巍就会按约定来接小白北上,一想到眼前游山玩水又有彼此相伴的美好生活即将结束,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闷。 任忌默默地牵着黑珍珠走在前面,小白趴在马背上,腰实在是酸的没法直起来,哀怨地盯着前面的罪魁祸首。 任忌修长高大的背影给他一种安全感,在他身边,自己从来不必担心任何事,可以大大咧咧,单纯的思考,单纯的行动,他就像是巨大的保护伞,帮他辨别复杂的人世,抵御伤害和困境的折磨。 小白伸出一只手,隔空描画着任忌的身影,嘴角勾起满足的笑。 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我啊。 大概是升起了这样的满足感,小白轻轻笑出了声。 任忌回过头,温柔地看着伸出一只手,还在傻笑的小白,道:“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此时又是一天的夕阳,任忌逆着光,金辉从他的身后洒来,打在脸上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俊郎。 整个人都发着光呢。 小白1痴痴着看着任忌,心跳加速,甜甜地笑道:“没事。” 任忌无奈地转过身,继续尽职的牵着黑珍珠,向小白家走去。 炊烟生气,小白远远看见了自己的家。 “娘!”小白兴奋想要下马,却因为马背太高而卡在马鞍上尴尬的下不来,任忌捧腹大笑,搂住小白的腰,把他稳稳的放在地上。 小白快速冲进家门,他娘泪眼婆娑的拉着儿子,自从打走了儿子,悔不当初,百感交集,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爱子,抱着哭了好一会儿。 任忌靠在黑珍珠身上,等着小白叫他。 “娘,我…带你看一个人。”小白害羞地指了指远处的任忌。 “这是你的朋友吗?快进来坐。”老太太擦着眼泪,连忙道。 “不是……娘,这其实是儿子……心上人。”小白扭扭捏捏地道。 他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单纯的性格造就了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习惯,心里藏不住事,更何况是对自己的亲娘,更是不想也不能隐瞒。 任忌是他万般珍视的人,自然要坦坦荡荡的给他一个身份。 他娘半天反应不过来,死死盯着任忌,又看看儿子的脸,想从中找到丝毫的破绽,却只能看到那一张严肃而坚定的脸。 老歌女年轻时出入烟花之地,什么事情没见过,倒是能接受也能理解,叹了口气,道:“和一个男人?” 小白坚定的点点头,他喜欢的是任忌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性别。 老歌女重新打量起任忌,脸色变得阴郁而凝重,良久,对小白道:“你把他叫过来,我要单独跟他谈谈。”
第16章 任忌在小白担忧的目光中走进那间小屋。他幻想着无数种可能,是不支持断袖之恋,亦或者有什么别的考量?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老歌女黑着脸,厉声对小白道:“你在外面等着,不准偷听。” 小白委屈巴巴地退出屋子,留下任忌一人,顺便关上了房门。 屋里安静无声,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任忌听着屋外涓涓流水的声响,炉子里柴火被烧的噼啪响声也清晰可辩。 “你觉得你能给白芷什么?”老歌女终于率先开口道。 “爱、陪伴和保护。”任忌脱口便是。 老歌女冷笑一声,道:“陪伴?你的陪伴和爱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只会成为他仕途之上的绊脚石!” 任忌不明就里,疑惑道:“为什么?” 老歌女用一种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任忌,厌恶地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像个地痞无赖,长得倒是清秀,哪里有点世家大族或是读书人的样子?没权没势,没地位没财富,你究竟能给小白什么?” 任忌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在这里刁难,一时竟不知道怎么理解。 老歌女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一语中的,得意的不行,接着讽刺道:“我们小白将来入翰林读书,当上一品大官,再娶个尊贵的小姐,要是实在喜欢男人,凭我儿子的相貌也能找个家世显赫的男子,从此再也不用为了身份受人冷眼,而跟你在一起呢?混迹市井,违抗父母,这就是你给他的陪伴?” 任忌觉得不可思议,道:“小白对于您来讲,就是给个谋权位的工具吗?” 老歌女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回道:“对,你也无需怪我势利,这辈子我们母子因为身份吃尽了苦头,我一个半身入土的人,期盼一下儿子将来飞黄腾达,带我颐养天年,不可以吗?” 任忌瞬间觉得好笑,任家世代掌职御史太夫,位列三公,监察天下百官,掌管群臣奏章,族人门生遍及四海,声誉威望响彻九霄,而自己又是主家嫡系子孙,是普天之下都要尊一声任二少爷的人,这样家事显赫的自己,现在居然被嫌弃了,理由还是无权无势。 现在若是搬出任家,恐怕这老歌女二话不说便把儿子打包送进任府。 可是他不想,三年前离家游历那天,便是做好全身而退绝不再倚仗本家的打算,这么多年,就算是再遭人冷眼他也从未想过要倚靠祖上辉煌。 现在,更是不能,他与小白的感情,绝对不能被权利和金钱玷污半点。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任忌收起拘谨,随意的靠在门框上,冷冷地道:“权利地位,我可以挣。” 老歌女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道:“就凭你,你有半点学问吗,你能做官吗?痴人说梦!” 任忌实在是哑口无言,活了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人说自己没学问,从前在宫里做太子伴读,虽然着实讨厌,这“之乎者也”也是学的分毫不差。 任忌懒得再与这疯人废话,转身打开屋门,回头道:“真不知道就凭你,怎么能养出小白这样单纯善良儿子。” 言毕,头也不回的迈出屋子,留下潇洒的背影。 小白正焦急的站在黑珍珠旁,见他满脸不快地走来,连忙迎上来,问道:“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任忌拉着小白,轻声道:“一会儿再与你说,先回客栈。” 小白理解的没有追问,回头冲着站在屋外的母亲道:“娘,我今晚上不回来了,明天一早我便回来!” 任忌心事重重的带小白回到阿婆好阿沁的客栈,开了一间屋子,任忌冲向床榻,累的整个人瘫在上面。 小白心疼地坐在床边,替他解开了外披,柔声道:“累了就睡会儿吧。” 任忌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小白,许久,下定决心,道:“你母亲说……我的身份太低,配不上你,让我不要再与你来往。” 小白五雷轰顶,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很久才颤抖得开口道:“她……真是这样想的?” 任忌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小白突然仰起脸看着任忌,明媚地笑着道:“那便我不听她的就是了,反正,我不能离开你,入翰林后我一定努力做大官,这样娘也能满足了。” 任忌深情地望着那一双含着春水般明亮的眸子,心中一动。 小白宁可违拗母亲的意思,也不愿与他分开。 任忌轻笑一声,揉着小白头发,道:“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愿再违拗母亲,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 小白道:“什么办法?” 任忌回道:“朝廷入秋后便要招兵,我若是参军,便能立功换赏,提升权位,如此便符合你母亲的要求,是个万全之策,只是这个方法要离开你至少五年,我真是不想用。” 这个方法是刚才回客栈的路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不愿意入仕为官,那样一来,自己离家三年就变得没有有点意义了,又回到原点,思来想去,他更愿意去军队,以自己的武功和头脑,还真是不愁挣不到军功,就是会苦点而已,不过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他当然不怕。 小白的目光暗下来,失落地道:“不要。” 任忌轻轻笑起来,揽过委屈的小白,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好啦,傻小白,你一入翰林,就算是我陪你北上,吴巍也不会允许他的徒弟和市井小民来往,我们一样无法见面,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白眼泪汪汪,鼻翼颤抖,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任忌把他放入怀中,轻轻安慰着,道:“好啦,别难过了,今夜是我们最后一晚,可别这么伤感的度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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