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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

时间:2023-08-25 04: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文字爱好者3

  “余生,别再丢下我了。”

  那一刻,面具挡不住掩盖下的耀眼光茫,情意绵绵地在他掌心留下难得的恬言柔舌,余生,还请一新多多指教。

  “那我可得说好了,你厨艺得再练练,不然我俩不是老死,铁是饿死的。”

  林则仕重重地点头,轻写,我学。

  “我想吃你做的梨花酥,想吃你煮的淮山南瓜粥,想吃你蒸的红薯,想吃你做的烤鸡,我想吃……”列举了许多回忆中的味道,低眸下瞥见疤痕扭曲的手,生生住了嘴,在他胸膛低声道,“小柿子,能再见真好。真好。”

  林则仕捏着他的手腕,片刻写下,我在梦里,每日都见你,可你不愿见我,现下你在我身旁,我能碰得到你的身体,我能听得见你的声音,才是真的好。你想吃什么,我都去学,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

  纤纤玉指解着面具后的死结,林则仕端坐在凳子上,本是有些坦然的心思在指尖的摆弄下紧张起来,他忽然握住王一新努力解结的手,制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怕会吓到你。

  “哈,我年轻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你紧张什么?”

  他强颜欢笑,悲痛难减,该是有多不想被人瞧见,才会打了这么多层的死结,如若不是顾忌门外的他们见着狰狞的模样害怕,真想一剪子剪断了事,光明正大地带出门外沐浴阳光,以减轻他不曾言说的自卑。

  他初始有些怕王一新嫌弃,后又觉得如若连面具都不敢摘下,亦不算坦诚相对,坦坦荡荡的面对彼此,才有勇气踏过往后余生。

  便任由他摆布不再挣扎。

  终日隐藏面具后的面容白皙,数条疤痕在脸上纵横,其中两条深可见骨,新添的皱纹与疤痕在往日的俊容上留下沟壑,王一新在轮回镜中已见过,亲眼所见更是心头巨震,嘴唇颤抖着吻着他所有的伤疤,只恨不得将黄文成和苏翠曼大卸八块,他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柿子,对不起……”

  他摸着那些凸起凹下的痕迹,指尖滚烫得不忍触及,他满脸血痕在火中护着画卷匍匐前行尤历历在目,本是轻声低吟,后竟泣声不止。

  “如果,如果我早前不那么偏执,你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你还是林府的林老爷,娇妻在旁,儿孙满堂……”

  要说对不住,我更是十分对不住。然,你可晓得,那段岁月,是我人生中最美的变数,我天性不懂情爱,让你受了不少苦难,现下你我一起,我不会的,你多教教我,我会学着用你的方式去爱你。

  王一新破涕为笑,轻轻地打了他一肩头。

  “小柿子,一把年纪了,情话满满,谁教的?嗯?”

  在梦里对你说过很多次。

  “哦,”王一新还不习惯这样的他,满脸爬上了红晕,他转移话题道,“翎枫他……”

  他犹豫再三,写下,我不愿让他知晓,幼时未能护他周全,已无资格做他父亲,他现下过得很好,偶尔能想起我,带着禾儿和羽儿来看我,我已很开怀。

  王一新想起司命星君说过的,帝君这一世历的苦劫,注定无妻无子,倘若翎枫与他相认,万一因此另生枝节……

  可他分明见得他方才闪烁的眸子,他内心应是很盼望此事的。王一新叹了口气,替他重新戴上面具:“那便委屈你,做他的面具叔叔罢。”

  一新,感谢你留下翎枫。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留下的。”王一新轻声道。

  “唔唔唔唔……爷爷!”

  被掩住嘴巴的小肉墩不受控制地从翎枫怀里挣脱下来,小短腿跑了几步用身体撞开门,门扉大开,便见着萧穆寒抱着禾儿站在门边,翎枫正弯腰扯着羽儿的衣物,薛久加侧着身子站着,他们都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满眼尽是被撞破偷听他们的尴尬。

  倒是萧穆寒咳了两声,放下两眼呆滞的禾儿,推着羽儿向前。

  “羽儿你不是说要跟爷爷玩么?去吧。”

  “爷爷!爷爷!爷爷!”没了束缚的羽儿跑得欢快,没两步便抱着林则仕的腿,小脑袋抬起两手张着,跺着地板,“爷爷,抱,抱。”

  “羽儿,你是叫羽儿吗?”王一新抱起他细细瞧着,眉眼之处像极了儿时的翎枫,亲昵地抵着他的脖间,开怀道,“真是跟小狗蛋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小时候可没你这么胖,哈哈。”

  “我,我才,不盼,哥,哥盼。”羽儿被说得不开心了,扭着身子就要从他怀里下来,委屈道,“我,我不,开心了。”

  羽儿的性子真是说哭就哭,王一新哈哈大笑:“哭什么,叫爷爷。”

  “我,不!”羽儿歪着身子朝林则仕那边伸手,期待地喊着,“爷爷。”

  “哎。”王一新高兴地应了声,羽儿却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肉掌呼了他一巴掌,崩溃道,“不是,不,叫你。”

  翎枫急忙走上前去,从王一新怀里抱过哇哇大哭的羽儿,安慰道,“那是爷爷呀,你怎么这么不乖。”

  “他说,我盼。”羽儿吃着小手,泪光闪闪地跟翎枫告状,翎枫哭笑不得,把禾儿喊过来使了眼色,让他们拉着小手,对羽儿说道,“跟哥哥去玩好不好?”

  在他们走出门口时,翎枫叮嘱道:“你们去玩,不要靠近水井旁。”

  “等等,跟爷爷一起去。”林则仕向着声源不解地望着。

  王一新往他手上塞着拐杖,扶着他走出门口:“羽儿不是挺喜欢你么?你去陪他们玩。”

  林则仕乖乖地领了任务,禾儿和羽儿立刻一人站一边,一个拉着他的腿,一个牵着他的手,羽儿立刻一声声地喊着爷爷,顺道儿还从门边抓了一条黑黑的虫子,献宝似的塞到他手里。

  薛久加隔空将王一新望着,内里包含了太多的情谊,而后见着王一新朝他微微一笑,想着他如今苦日子熬到头,亦算幸福美满,释然一笑,便跟在三人身后。

  待他们走远后,王一新在翎枫毫无防备之时,掀起他的衣袖,紧紧地皱了皱眉头,条条可怖的刀痕落在臂间,错落无序地遍布着白皙的玉肌,怒气须臾腾起,倏然化作一腔伤悲,疼惜道:“你手臂上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苏翠曼吗?还是谁?往日无人替你撑腰,现下新哥回来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定不会放过他。”

  “新哥,没事的,都……都过去了。”翎枫用衣袖掩盖,事情已过去几年,可这些伤疤仍在提醒他,当年林铎枫中了百日血,萧穆寒在他怀着禾儿时,仍要他放血解毒,罔顾他怀有身孕,旧伤未愈,再添刀疤,只因那顺着伤痕淌下的每一滴血,都是铎枫生还的希望。

  可这些倘若让新哥知晓,定是又要心疼得紧了,更何况近几年萧穆寒待他极好,伤疤也在渐渐消退,他不想再生事端。

  萧穆寒却在门后拿着通体漆黑的物什,双膝重重跪地,恭敬奉上挂有倒刺的降龙鞭,内疚道:“是我,在他怀着禾儿时,要他放血解毒。”

  王一新错愕双目怒瞪,瞧他从进门开始便对翎枫、禾儿、羽儿面面俱到地呵护,没料到这满臂的伤痕竟是出自他的手笔,不可置信地怒道:“当真?!”

  几乎是同时,翎枫夺过他的鞭子往旁一扔,责怪道:“你做什么?”

  萧穆寒满眼怜惜地望着翎枫,随即握着他的手让他安心,笑道:“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为你出头算账,当日错,今日偿,我总得让他相信,往后我再不会负你。”

  王一新压抑住心中气愤,慢悠悠地落座高堂,斜眼打量着萧穆寒,话却是对着翎枫说的。

  “他说得没错。”

  翎枫尝试着开口:“新哥,他……”

  “翎枫,他待你可好?”

  萧穆寒似是也关心着问题的答案,与满含情意的翎枫四目相对,翎枫温声道:“待我,现下是极好的。”

  萧穆寒笑得三分紧张、七分欢然,这问题他从未问过,其实亦很想知道答案,他觉着自己即便再如何做,也很难让翎枫真正释怀,毕竟这等错事,如若不是翎枫大度,他们此生便只能错过,可翎枫为了让他免予受罚,在他人面前这般护着,他着实感动。

  “好,很好。”王一新几步走到萧穆寒眼前,在两人相顾无言之时,夺过他手中的鞭子,甩在地上力道大至青砖破裂,而后邪笑直指着他,“即便你现下待翎枫极好,往日之帐却仍是要好好算一算。你在他手上划了多少刀子,我便要还你多少鞭子。我要你往后记着,翎枫不是无依无靠,你若想负他,你这条命就等着我来收回。”

  翎枫连忙急急道,“新哥……他那时,已受了三百降龙鞭,不信,不信你瞧瞧他的背,那时男风尚不盛行,他为了立我为帝后,被三位长老罚的,新哥……”

  “你不必多说,他们打他们的,我打我的,这笔帐不算,难疏解我心头愤懑。”王一新紧紧捏着鞭子这头,正要挥下之时,翎枫挡在他身前,萧穆寒大吃一惊,将他压着护在怀里,“这是我该受的。”

  这小傻瓜,难道看不出我是在吓唬他吗?他真受伤了吃苦的还不是翎枫。就这么急急地为他说话,真是儿大不中留,王一新叹气道:“今日便算你欠下的,往后你若不让着他,为了什么家国舍弃他,小心我来取你性命。”

  “是,新哥。”萧穆寒对着他跪拜谢道。

  王一新温声道:“起来吧,翎枫,你们拜堂时我不在,待面具叔叔回来后,你便对我俩奉一杯茶,我是生你之人,他是养你之人,可以吗?”

  本是沉浸在萧穆寒免于受罚的喜悦中,听到这句话,翎枫的眼眶里却倏然蓄满泪珠,背过身去抹干净,在年少饥寒交迫时常追不上的背影,梦里竭尽所能亦追赶不上,而这个背影现下转过身,出现在他面前,说要饮一杯他与萧穆寒奉上的茶。

  萧穆寒也慌了,翎枫落泪的次数少之极少,急忙安抚道:“怎么了?”

  “我……太高兴了,新哥……面具叔叔……还有薛叔叔都在……”

  萧穆寒松了口气,王一新拍拍他的小脑袋,笑道:“那你还要吃糖葫芦吗?”

  翎枫抬眸笑道:“这个还是给禾儿吃吧。”


第六十六章

  待他们离去后,王一新捧着茶杯,迟迟送不入口中。

  当年瘦成竹竿的小狗蛋,现下比他高了半个头,举手之间已不见幼时的稚嫩,也不再是那个哭闹着说要吃糖葫芦的小孩童。刚出生时他小得像颗豆丁,一只手就能抱起来,饿极了也只是一直在舔着嘴巴昏睡,掺了许多水的稀粥也吃得很开心,眼睛就跟浩瀚无垠的星海似的闪亮,见他从溪边捞鱼扔在他旁边小嘴便咯咯地笑起来。

  王一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碧螺春入口青涩,他低头瞧着茶杯上的纹路,轻轻地笑了一声。

  小狗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前两个孩子想留留不住,小狗蛋悄无声息地来到,乖巧地让人觉察不出他的存在,直到五个多月他修建小茅屋时掉落,才发现他已经在自己身体里扎根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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