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狼跟着坐到他身边,“我没骗你,这也不是手段。” “那你是真想亲我吗?” 魔狼把他按倒,“可以。” 宋映瑄把他推起来,抹抹嘴,“这样显得我是因为你亲了我才帮你。” “你是吗?” 宋映瑄认真思索了一下,“不是吧,我是想让你赶紧回家,别再打扰我才答应你的。” “好,”魔狼点头,“我想借你洞里的灵泉一用。” “用来干嘛?” 魔狼让他离近点才告诉他,宋映瑄说他诡计多端,问这回又想怎么亲,魔狼:“不亲你,再近点。” 宋映瑄心想离这么近又不亲,要说的一定是什么惊天大秘密,他呼吸都放轻了,听魔狼在耳边说完计划,眼睛瞬间瞪大,猛一下推开他,“不行。” 魔狼抓住他的手,“你刚才已经答应了。” “我反悔了,”宋映瑄皱起眉,“这怎么可能……” 抓着他的那只手变成了狼爪,爪尖被收起,只剩毛绒绒的软垫贴着他的掌心,魔狼垂眸,看着灰白的狼爪,说:“我要打败他。” 宋映瑄拍开他的爪起身就走,“与我无关,我就当没听见。第一次听说挑战别人还要造假的,赢了又如何,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吗?” 魔狼跟着起身,挡住他的路,“过程不重要,我必须在今年打败他。” “那就靠你自己。” 季如骁垂眸,那天没来得及跟小修告别就先被关在了洞外,他吃完捉回来的一整头鹿,挠坏洞门石头上的题字,借着被朋友抛弃的怒意飞奔回山跟尊主厮打到一起,不出几招就又被打趴下了。 他这些年无数次挑战父亲,每败一回,被尊主爆锤的景象就会传遍整个魔渊,他早就不怕被人笑话,也无所谓其他魔兽的嘲讽,他开始一刻不停地训练,总有一天他会打败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不需要跟其他魔兽一起玩,反正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尊主经常嫌他没用,他不想回家对着那张脸,巨翼蝶就假扮成他每天躲房里应付父亲。 有时候训练完没地方去,他就跟自己的蝎宠一起睡,但黑蝎住的地方实在太潮湿,而且母亲总能派人找到他,魔狼就又转移阵地。 他后来经常跑去那小修的洞口挠门,心想今天他要是开门,就还跟他当朋友。 每天重复着白天在魔渊挨打,晚上露宿山头的生活,反而把他的身躯磨炼得更加强壮,他明显能感到力量在日益增长,却依然打不过尊主。 睡睡山的门四年都没开过,季如骁早就没耐心了,从一开始的“继续跟他当朋友”转变为“敢出来我就咬死他”,甚至提前为他堆了坟。 这些年只有小叔陪他说话,关心他的身体,跟他一起怒骂尊主,有时母亲想送饭又找不到他,就会托小叔帮忙,季如骁故意化作人形膈应尊主,母亲也化作人形跟他讲话,至于小叔,从季如骁出生起就始终没见他变回过狼。 有时三人碰到一起接头,母亲劝他多回家住,跟父亲说两句软话,别总是见面就打架,季如骁哼一声咬掉手里鸡腿,“说什么软话,再让他把灵传给全魔渊笑话我吗?” 小叔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母亲让小叔闭嘴,小叔还说,母亲就把他打了一顿。 季如骁吃完饭,那边也打完了,小叔拍拍身上的灰,向母亲保证会照顾好他。母亲看到小叔的残腿,觉得刚才打得重了,语气放软聊了几句,让小叔平常多劝着他,别总是煽风点火。 时间一长,撞到的魔兽越来越多,话传到尊主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尊主本就不满当初放过弟弟,如今更是听说自己家三头狼经常不清不楚凑一块儿骂他,还有大胆的魔兽敢说什么单看人形,这才像是一家三口,咱们尊主实在有点丑了。 尊主暴怒,要把自己弟弟杀了,在开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魔渊崖顶之际,完成当年就该做的事,亲口咬死他。 季如骁偶然听到有魔兽在讨论,又听说父亲跟母亲打了一架,小叔如今吓得门都不敢出,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传母亲要带自己的部族跟尊主决裂,到时魔渊会如何就未可知了。 他跟父亲一传音就吵,根本不能好好说话,于是去问母亲,母亲只说让他最近别跟小叔来往,可小叔偏在这时开口向他求助了。 - 宋映瑄要走,“你让开,这不可能,我师尊知道会打死我的。” 魔狼说:“你现在走了,我也会打死你。” 宋映瑄气笑了,“威胁我啊?”魔狼不语,堵住门不让他走。 宋映瑄各方尝试突破都被魔狼打了回来,他换了副友善的嘴脸,拽着魔狼袖子来回甩,“你就放过我吧,我如今已经不偷懒了,更知道修行不易,你想打的那个人,人家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修炼的,就这么被你作弊打败,实在……” “我小叔快死了。” “什么?” “我如果不打败那个人,他就会杀了我小叔。” 魔狼上前一步,抱住了他,轻声说,“你帮帮我。” “……” 宋映瑄:“你先撒开。” 宋映瑄:“你别蹭我,没用。” 宋映瑄忍无可忍推开他,把自己衣带从他手里拽出来,“到底谁告诉你求人帮忙要变成那种朋友的?” 魔狼:“我亲过你,我们已经是了。” “……要不你亲死我吧。” 魔狼认真思索了一下,捧起他的脸说:“有些难度,但可以试试。” 宋映瑄捂住他的嘴,“你有病!”
第34章 烤兔 被香醒的时候宋映瑄已经睡了个囫囵觉。 刷了秘制酱料的烤兔肉在他鼻子底下晃,他没睁眼,张嘴去啃却扑了个空,那肉香离他远了点,紧接着又在他鼻子底下晃了一晃,似有若无地勾着人。 宋映瑄仍没睁眼,半支起身,倏地出手攥上一节手腕,边扯近边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 季如骁动了动手腕,说:“自己拿着。” 宋映瑄咽下一口肉,松开他的手又躺了回去,哼唧道:“没醒呢。” 季如骁弹了股灵去给他擦嘴,感到灵气在嘴上撩了一下,宋映瑄撅起嘴碰了碰它,灵气一震,猛地散了。 季如骁脸上无语还没升起来,就见他又笑了,语气遗憾道:“做梦了,我还当你要来亲我。” 季如骁:“你有病。”又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谁亲你?” “你啊,”肉香依然萦绕在鼻间,宋映瑄侧过身,睁眼看向他,“本君那年冬天可没少跟你亲,没事亲两口,有事亲好几口。” 他戳戳季如骁的手,“我只记得长这么大连仙子的手都没拉过,不成想二十岁那年早跟人亲熟了。” 季如骁:“你可以忘了。” 宋映瑄:“我刚想起来。”他又说:“我还记得你不会张嘴,不爱伸舌头,不喜欢别人舔你,就干蹭,你记不记得那回,你差点把我舌头咬掉。” 宋映瑄唏嘘,“我那时难得想跟你亲一下,直接疼得一点心思都没了,你就不是真心想跟我亲,你就是想骗我帮忙,住我家里,图我的灵泉,还……你这么近干嘛?” 季如骁俯身,捏上他的脸说:“你现在张嘴。” 宋映瑄不,脑袋往后挪了挪,“一百多岁了,你都不害臊吗?” “那就少说两句。”季如骁自认为威胁到他了,放低声音说,“不然本尊就亲你。” 宋映瑄大骇,问:“亲哪儿?” “本尊想亲哪儿亲哪儿。” “那我先前亲了口你的脸,你就差点把我踹升天,你现在随便亲我一下,我岂不是可以把你身上的毛剃秃?” 宋映瑄兴奋,有些跃跃欲试地闭上眼,“尊主请便,我准备好了。” 季如骁哼了一声,松开他,走到旁边不知鼓捣什么去了。 宋映瑄睁眼,发现寝洞那股愈发浓郁的肉香是因为尊主正在洞里架火现烤,长烤架压着法阵,上面从大到小排了一溜儿兔肉,最大的那只占了烤架的一半,即便是最小的,也比寻常兔子要大上好几倍。 季如骁熟练地刷油翻面,烤肉表皮酥脆发红,滋滋地冒着油,香气浓得快把整个洞穴盖满了。 旁边几只明显烤好了,被尊主刷完酱放到一起,宋映瑄敏捷地翻身下榻,抓起自己刚才没吃完的那只,边啃边蹲到了尊主跟前,说:“你还有这手艺啊?” 季如骁没理他,宋映瑄指指那只最大的兔子,“这皮都烤爆了,好酥,看着就香,能给我吃吗?” 季如骁说:“不能。” 仙君忍辱负重,两口啃完自己手上这只,说:“来吧,你想亲哪儿亲哪儿,本君都可以。” 季如骁瞥了他一眼,递了只刚刷好酱的给他,比他刚吃的那只大些,跟最大的比却还差的远,宋映瑄接过来,犹豫着说:“那你只能亲脸哦。” 季如骁:“你不吃就放下。” - 魔侍们正坐一块儿陪老尊主两狼吃饭,尊主寝洞里传来一阵阵浓郁的香气,巨翼蝶嚼了两口鸡心,突然觉得手上的内脏拼盘不香了。 母狼失笑,“这孩子,怎么在自己洞里做起饭了。” “好久没吃尊主的秘酱烤肉了,”狮子魔侍怀念,直接跳到他洞前猛吸了一口,“就是这个味儿!上次吃还是五年前呢,”她敲敲洞门,“尊主~烤了多少呀尊主?” 尊主的伴侣悠悠回道:“没多少哦,我们自己吃的……啊!” 狮子魔侍变出爪挠了挠门,娇声道:“人家也想吃嘛尊主,你给我留两口~” 尊主的伴侣边咳边跟她夹嗓子,“不可以呢~我们小狼只烤给我一个人吃……啊!” 什么东西砸墙发出重重一声响,门都震了几震,尊主的伴侣夹不住了,却仍扒着门,有气无力道:“我……一个人……吃……的……啊!” 狮子魔侍变出狮头朝门吼了一嗓子,气冲冲坐了回去,母狼边笑边哄她,“他哪回吃过独食?放心,少不了你的。” 棕熊:“就是!狮妹子,你放心,他那伴侣要敢不让咱吃,我就一屁股坐死……” 巨翼蝶呵了一声,白眼翻上天,“打得过人家吗你就坐,先前被揪着脖子过肩摔的是谁?” 棕熊伤心,又有些难以置信,“大鳄妹子,你……” 巨翼蝶:“……” 他咳了一下,把自己堆满肉的盘一股脑推给棕熊,温柔笑道:“熊哥哥,你吃。” 棕熊立时不伤心了,抓上她的手,“好妹子,你不吃吗?” “我吃饱了,”大鳄朝他眨眨眼,“熊哥哥你就别客气了,他们也都饱了,全给你吃,”她端起老尊主的盘,“是吧尊主?” 公狼咳了一声,视线落到不远处飘出肉香的寝洞门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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