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妃,自尽了。” 萧淇的一句话在赵忱的心里激起了万层浪,赵忱心里其实也是厌极了这个朝妃。虽然两次都是因为她才推动了他和萧淇的关系,这不可否认,但下迷药这件事,向来在宫里为人所不耻,赵忱不可能对她再网开一面,尤其是这次涉及到了帝王的安全。 本来也就是想将她逐出宫门,再把张家的势力削一削,可没想到她自尽了。 嫔妃自尽也是宫中的一大丑闻,不过赵忱倒是不担心这点,本来也就是她自作孽,代罪之身,就算自尽,她也只会是被万人唾骂的对象。 赵忱牵住了萧淇的手,淡声道,“将她的尸体送回张府吧,对外就宣称朝妃病逝。” 萧淇亲了亲赵忱的手背,“就知道忱哥肯定会心软。” “我总觉得对不起她,若是没嫁于我,她能有更好的人生的。” “这都是命,若是她不选择害你,你本来就是要给她更好的结局的。” 赵忱没有回答,向后躺去。他这一生,害了自己的兄弟,负了自己的妃嫔,即使这些不是他的本心,但和他到底也脱不了干系。这些已经无法挽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辜负自己的爱人,将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真情牢牢把握。 他也知道,现在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朝妃下药定然和那炉香脱不了干系,可这东西是谁给的?朝妃已死,谁又能给他答案? ---- 作者有话要说: 离正式第一次还会远吗?!不会!! 求求过审吧,真没写啥啊,都删了三百多字了......
第83章 见到了老熟人 第二日的早朝,果不其然又有臣子借着朝妃病逝的消息劝告赵忱再纳新人,赵忱这次也没反驳,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这反而比言语更有作用,看不清帝王的真正情绪,他们反而更是不敢再揪着这点。 下了朝,赵忱换上常服,犹豫着才开口道,“萧淇,今日……卫丰有一言说的对,朕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瞧瞧皇后。后宫生此骤变,朕是该去和她谈谈。” 萧淇为他折好衣领,知道赵忱是担心他心里不舒服,才有点纠结,“臣陪陛下一同去。” “嗯。” 林宣与住在康华殿,与赵忱的栖阳殿距离很近,但即使如此,赵忱在宫里鲜少能见到她,更鲜少能见到赵璮。赵忱记得,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他有心玩弄秦玄凛时,拿林宣与当了挡箭牌。 这会儿已是有将近两年没见了。 站在康华殿外,赵忱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林宣与和张初霓不同,赵忱可以许了张初霓离宫,但林宣与不行,她还有赵璮需要照顾,就算赵忱同意她离开,满朝文武也定然不可能同意的。 “陛下?!”赵忱虽是带着郑全,但也没让他通传。所以林宣与的贴身婢女巧慧看到了赵忱完完全全震惊地喊出了声。 赵忱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问道,“皇后呢?” “娘娘在里殿亲自为小殿下缝衣裳呢,奴婢为陛下引路。”巧慧过了那股震惊劲就对赵忱的到来显得毫无波澜了,显然是林宣与本来也就不大想赵忱来这儿。 进了里殿,果然看见一位女人坐在小塌上,仔仔细细地捧着东西在缝制。 她与张初霓的风格不同。张初霓就算打扮的再华贵,都总瞧着像是娇蛮的闺阁小姐,可林宣与只是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服,就有了母仪天下的雍容。 她天生就是当皇后的料子。 可惜遇到的,是他这样一位皇帝。 赵忱都有些不会笑了,他别扭地勾着嘴角,刚想寒暄,林宣与头也没抬地便开口了,“初霓妹妹没了,陛下来我这里作甚?” “你莫要对朕这么大的敌意,朝妃是病逝,同朕无关。” “病逝?怎么可能。”林宣与冷漠地抬眼看了下赵忱,“她一向灵动,身子更是比我强得多,怎可能忽然病逝?” “你同她关系很好。”赵忱忽然就明白了林宣与这股敌意的来源,不是因为赵忱的冷漠,而是她以为是赵忱赐死了张初霓。 “是。所以臣妾只求一件事,初霓妹妹究竟是如何身亡?” 赵忱扫视了下满宫的宫人,抬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巧慧看了眼林宣与,得到肯定的眼神才也跟着出了外头。 这会儿里殿就剩下了他们二人,林宣与放下手中的绣布,又问道,“这会儿陛下可以如实相告了吗?” “她是自尽。” “什么?!”林宣与皱着眉头,“不可能,这比病逝还让人难以置信。” 那样一个骄傲的人,除了是有些过分偏执,她怎可能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朕没必要说谎。”赵忱说,“她对朕下了药,却没成功,朕离开后她便选择了服毒自尽。” 林宣与的表情逐渐转为震惊,她一直都知道张初霓的执着。这种执着与其说是出于对赵忱的爱,她反而觉得张初霓对赵忱毫无感觉,只是为了完成家族交付的任务,完成自己幻想当中的人生,相夫教子。 而这偏执,最终让她走上了这么一条错误的路。“糊涂啊。”林宣与苦涩的摇了摇头。 “多谢陛下告知臣妾真相。” 赵忱说,“她一死,许多事情也就成了谜团。朕只能来问你,你可知,她和什么人有过接触?是怎样拿到这药的?” “臣妾不知。”林宣与说,“臣妾与初霓妹妹,也只是很浅薄的关系。她无人说话的时候,偶尔便会来找臣妾,她性格直率,很讨人喜欢。” “这样……”赵忱有些失望。 林宣与又说,“陛下可否将那东西拿来让臣妾瞧瞧?” “你想起来了什么?” “是。”她又说,“但还不敢确定。” 赵忱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里头装着的是那香炉里的香灰。 林宣与接过,伸手捻出些来,放在鼻下闻了闻。也就是这么一闻,她直接变了神色。但下一秒她又掩下了自己的惊诧,只是淡淡地说,“竟然又是这个。” “又?”赵忱不是很明白了。 林宣与深吸一口气,像在讲述很久之前的故事,“陛下以为,璮儿是如何得来?当真只是醉酒的意外?” 赵忱蹙着眉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对那一夜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印象,就算是酒醉也不该到这般程度,只是那时林宣与有喜后,他便也不在意是不是遭到了林宣与下药了。 “陛下也不必这样看着臣妾,这不是臣妾的手笔。”她根本没想掩藏自己的真心,“陛下也知道,入皇子府前臣妾早是心有所属,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陛下。” “这两次下药之人,可是同一人?” “是。臣妾曾经闻了一整夜的味道,断然不会记错。”林宣与说,“这药不会对女子起作用,所以陛下那夜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但臣妾是醒着的。” 不等赵忱回答,她立刻道,“不说这个。后来臣妾暗中查过,这背后之人倒是也不难查。” “那你为何从来没有同朕提起过?” “那时候年轻,总觉得这事儿羞于启齿,到了后来,便是不愿意多事了。”她眉眼柔和地抚摸着桌上的绣布,“且能拥有璮儿,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幸运。” “朕想知道,那人是谁。” “陛下不如不问的。” “无妨,你直说就是了。” 林宣与看着赵忱,一字一顿地说道,“关肆,关大人。” “什么?!这不可能。”赵忱脑子嗡地一声,他虽然平日对赵忱管束颇多,但骨子里还是有些迂腐的,怎可能会用这种下作玩意。 “种种调查都指向丞相,陛下若是不信,寻他一问便知了。” 赵忱稳住心神,“好,朕自会寻他问个明白。” “还有一事……朕也和朝妃提过的——” “臣妾不会出宫的。”林宣与打断了赵忱的话,轻笑道,“陛下竟然真的说出这种话,臣妾是皇后,走不了的。况且臣妾走了,璮儿又该如何?过去的种种便过去了,现在,臣妾只为璮儿而活。” 赵忱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脆生生却又奶声奶气的声音,“母后!母后!” “小殿下,您不能进去呀,娘娘现在在忙呢。” “巧慧姐姐,璮儿有事要找母后嘛,她不会怪璮儿的!” “殿下!哎?!殿下!” 赵璮直直推了门进来,哒哒哒地跑过来,想扑进林宣与怀里,却在看见赵忱的瞬间止住了脚步。他身后跟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赵璮见那两个孩子进来了,就立刻躲在了那个男孩身后,极为防备的打量着赵忱。 再没有感情也是血浓于水,赵忱看着赵璮,忍不住的发愣。他尴尬的朝林宣与道,“朕走了。” “陛下等等,这么久不见璮儿,都不愿意同他说两句话么?” 看着躲着自己的小团子,赵忱干笑了两声,“朕怕吓着他。” “无事。”林宣与朝他招了招手,“璮儿,来母后这儿。” 赵璮依旧非常戒备的盯着赵忱,缓慢地挪到了林宣与旁边,钻进她的怀里。 赵忱这才打量起跟着赵璮的那两个孩子,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那男孩说不上多好看,反而是眉宇间带着些阴翳,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赵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副表情。那个女孩更是,她有些瘦的过分,但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 感受到赵忱的目光,女孩也往这三个孩子中相对最高的那个男孩身后藏了藏,怯怯地低着头。 赵忱心里哭笑不得,他就这么恐怖么。 唯一不害怕他的那个男孩,向他行了个礼,“参见陛下。没想到还能再见着陛下。” “?你是……”赵忱一愣,他们果然在哪见过?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太出来了啊。 男孩提醒道,“南渠,贩毒被捉的孩子。” “噢!”赵忱猛地想起了那个孩子,当初可是在大殿里狠的不得了,他放了人就再也没关注过这个人,可他怎会和赵璮混在一块。 “草民名为阿济,这是草民的妹妹,缘缘。”他的面上竟然带上了些羞红,“多谢陛下为我们修建的避难所,从前的事,还请陛下原谅。” 半年未见,这小孩不仅长高了,也变了些模样,心性更是大变,较之从前更加沉稳了。 “你们怎会在此。” 这次不是阿济开口,而是林宣与为赵忱讲述了原因。 赵璮一月前曾经缠着巧慧带他出宫,林宣与觉得他在宫里确实闷得慌,便准了,可没想到,这一出宫莫名其妙就和巧慧走散了。也正因如此遇到了阿济的爷爷,故而结识了阿济和缘缘。 巧慧找到赵璮后,千恩万谢的想感谢这位爷爷。他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什么赏赐也没有要,只是将阿济和缘缘托付给了赵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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