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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有归处

时间:2023-08-23 20:00:20  状态:完结  作者:语笑阑珊

  结果宁仪公主第一天上山,第二天就驾乘飞鸾,从这座山飞到了那座山,飞完一次之后尚嫌不过瘾,又觉得眼前飞鸾的朴素外形与它所承载的、无比宏大而又终极浪漫的飞天之梦不甚相符,于是吩咐宫女用轻纱与绢花全新装饰,并且在第五天高高兴兴地飞了第二次,自己也扮作仙女,环佩叮当,手持花篮一路抛洒,还带了名乐伎弹奏琵琶。

  百姓看得更加眼花缭乱,耳朵里听着袅袅仙乐,传闻也越发离奇起来。

  人更多了。

  白胡子老头:“……”

  梁昱哭笑不得,差人先将妹妹接回公主府,又将弟弟召至宫中,骂道:“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也不单单是为了好玩,若此物好用,将来也能在战场推广。”梁戍道,“朝中若有哪个老头实在话多烦人,不如皇兄将他送来,我亲自带他飞一趟。”

  梁昱与他対视。

  梁戍看出対方的意思,拒绝:“谁都行,但皇兄不能试,皇兄身后是整座江山社稷,出不得一丝差池,而且若此事传开,那些老头不得排着队来臣弟家门前变着花样上吊。”

  梁昱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天子终究是要脚踏实地的,背负着整座江山,确实没法自由地飞。

  各有各的命,也各有各的好。

  梁昱为自己短暂的玩心笑了一声,继续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批复奏折。

  小桃源中,柳弦安道:“等将来,太子登基皇上退位,我们再带着他一起飞。”

  梁戍道:“那时候人都老了,哪里还有力气控制机关。”

  “机关是会一直改进的,等我们老了,说不定就只需要轻轻一拨呢。”柳弦安道,“这谁能说得准。”

  梁戍点头:“也対,是我太过目光短浅。”

  柳弦安靠在他怀里,躺在软塌上,身上搭着一条柔软的毯子,两人一起看着闪烁明灭的星河。山中的夜已经很冷了,于是他不自觉就往梁戍身边挤了挤,又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取暖。

  过了一会儿,梁戍问:“摸哪儿呢?”

  柳弦安答:“前蔽骨。”

  梁戍:“……倒也不必如此专业。”

  柳弦安道:“那王爷非要问。”

  梁戍翻身抱住他:“让我也来摸摸你的,什么骨来着?”

  一边说,一边将手宽袍里伸,也不分前后位置,只将毯子压得乱七八糟,揉得怀中人也软作一团。浪里浪荡的睡仙対他这种行为是没什么意见的,相反,还觉得这种于天地间……反正就很自由。他气喘吁吁地勾住対方的脖子,吻得投入而又意乱情迷。

  梁戍用拇指摩挲着他喉结处的小痣,看着衣衫不整雪肤半露的心上人,正盘算着要今晚要怎么下手,围墙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乐声!

  深山小屋中的夜半琴音,不闹鬼实在说不过去。梁戍一把拽过毯子,将柳弦安两下裹住,自己反手拿起桌上佩剑,循声望时,又是“铮铮”两声!

  柳弦安紧急道:“等会儿!”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下一刻,便有一红裙女子腾空飞起,在空中婀娜旋转,手摆腿踢头摇晃地轻盈落在院中。

  “嘎巴!”头整整旋了一圈,手也高高举了起来,然后就一直没再动,因为风停了。

  梁戍:“……”

  柳弦安奇怪:“咦,它怎么自己飞出来了?”

  梁戍盯着木人脸上那瘆人的笑容,如实道:“本来没多吓人,现在被你一说,气氛立马就有了。”

  柳弦安知错就改:“那我不说了,王爷将它搬回库房去吧。”

  “不搬。”梁戍道,“既然它想来,就让它在这站着。”

  柳弦安一愣:“啊?”

  梁戍低头亲住他。

  柳弦安虽然这可以,那也可以,但在此等情境下塌边却要站一个双眼直勾勾的诡异木头人,也实在觉得不太可以,于是一边挣扎一边抗议。梁戍却不听,并且觉得这种吭哧吭哧乱扑腾的模样还挺招人疼。

  骁王殿下是不会管什么木人还是石人的,爱站就站,站一整排都行。

  柳弦安只好闭起眼睛,但偏偏木人肚子里又绷着琴弦,嗡嗡嗡嗡响个不停,声音时进时远,就像它当真正在转着圈仔细看。

  过了一阵,木人衣摆被风吹得扬起,搭在柳弦安光|裸摇晃的腰肢上,轻得如同蝴蝶之翼,却激地他浑身都颤了一下。

  “轻点儿,心肝。”梁戍在他耳边笑,又咬着那莹白的耳垂,仔细研磨,期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让四万八千岁的神仙都招架不住,整个人从脸一路红到了脚趾尖。

  木人可能也招架不住,在风中拖着两条木桩腿,“嘎嘎”后退两步,腾身一跃,飞到了房屋的另一头。

  柳弦安总算松了口气。

  梁戍把玩着他的纤细脚踝,还挺遗憾,怎么就走了,不然我再将它搬回来。

  柳弦安气恼,不轻不重地一踢。

  梁戍笑着抱起他:“好好好,不搬。”

  接下来便又是一夜风疾雨也急,三千大道中的一树梨花被打得粉白含露,软得碰也碰不得,现实中的柳二公子也裹着被子,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吵醒,吵醒之后坐起来,眯起眼睛皱眉头听了半天外头的说话声。

  “公子,你睡醒啦?”阿宁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洗漱吗?”

  柳弦安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阿宁端着热水,快手快脚地跑进来,将窗户打开透气,又替他穿好衣裳。

  柳弦安眼睛还是没完全睁开,只问:“外面在闹什么?”

  “是木匠老伯。”阿宁道,“他昨天下午闲得无聊,就把我们做的木人取了出来,说要改一改机关,结果还没改完呢,今早再去看时,木人却在枯井里,摔得七零八落,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装回去。”

  柳弦安清醒了:“啊?”

  “可能是昨天没锁好门吧,正好风又大,就吹跑了。”阿宁继续替他擦脸,“吵闹的是老伯的媳妇,她向来笃信鬼神,听到这件事后就硬要算,算出木人八成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会羞愤不已,跳井自杀。”

  柳弦安面无表情:“……你不要再说了,当我没问。”

  阿宁道:“嗯,不说。”

  就,木人能看到什么东西嘛。

  荒谬,荒谬的很。

  ----

  作者有话要说:

  木人:我不干净了。


第132章 西北之行①

  虽然柳弦安在家时,经常会想象自己赤足行于极冷的无边雪野,但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是北风刚吹动白鹤城的第一片黄叶,连最灵敏的鸟雀都没反应过来呢,山庄的小厮们就已经快手快脚跑进跑出,替自家懒蛋公子备好了暖烘烘的火盆,柳夫人还会额外给他添一条松软蓬松的棉花被——因为总躺着不肯动,确实容易受凉。

  阿宁说:“我听闻西北极冷,比王城还要冷。”

  柳弦安躺在宽敞的马车上,懒洋洋地接一句,西北自然冷,风雪满玉门嘛,先前总在诗文中见到,这回总算有了机会,我们要好好身临其境体验一番。

  阿宁却提醒:“可是公子那么怕冷。”

  柳弦安将手潇洒一挥,无妨的,我也可以不怕。

  结果在抵达月牙城的第一天,刚钻出马车,就被边关狂风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发与衣袍胡乱飞起,打得脸直疼。

  梁戍直接将人抱进了骁王府。

  柳弦安顶着一头不怎么神仙的乱发,擦了两把脸上风沙,扭头看看四周。这座府邸虽说与王城那座差不多的简陋,也一样旧,但胜在十分高大结实,而且房间里的火盆足够旺盛,将窗户一关,大漠里呜呜咽咽的风便被挡得七七八八,也吵不着人。

  卧房中的床和被褥靠枕都是新换的,看着极为软和蓬松,柳弦安仔细沐浴完后,将自己舒舒服服往里一裹,就坚决不肯再起来了。

  与大道同游,与大道同游。

  梁戍坐在床边,用手指夹着他的脸蛋扯了扯:“一来就睡,不同我去看看军营?”

  “不去,太冷了,不想动。”柳弦安半闭起眼睛,一杆子撑出老远,“等春寒过了再说。”

  别人睡懒觉论天,柳二公子睡懒觉论月。

  梁戍点头:“好,那就等春寒过了再说。”

  阿宁听得直叹气,看来王爷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于是他每天都要力大无穷地将自家公子从床上扛下来,套好暖和的衣服,监督他出门走走路,再打打养生拳,活动活动。柳弦安大多数时间都还算配合,但有时实在犯懒,便会一边往回跑一边敷衍:“今天已经走过了。”

  阿宁追问:“哪里走过啦?”

  柳弦安钻进被窝里,理直气壮地答,在三千世界里走过了,走了九万步,腿酸得不行!正说着,就又睡了过去,结果还真走完了一整场冗长的梦境。晚些时候,梁戍忙完公务,从军营中回来,手上带着春日寒意,一把将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捞出来——就是这么讨嫌吧,但好在柳二公子没脾气,被闹醒之后非但不生气,还觉得甚是庆幸。

  “又梦到什么了?”梁戍问。

  柳弦安答:“梦到我一直在走路。”

  走过风,走过雪,还走过一座很高的山。对于一个大懒蛋来说,这可实在是太累了,于是梁戍就真的抱着他耐心哄了半天,最后还许诺,要往三千大道中给他送一匹最好的战马。

  但却遭到了拒绝,柳弦安强调:“我自己有马。”

  梁戍想了一下自己今早见到的,那匹混在彪悍战马群中悠闲踱步,嘴里还要嚼一口豆饼草料的小红胖马,点头:“嗯,那确实是你的马。”

  “王爷替我将它照顾得好一些。”柳弦安打着呵欠,“等天气不冷了,我还要骑它去大漠中逛逛。”诗中怎么说来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虽然自己的马是红马,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梁戍对他言听计从,具体从到了何种地步呢——直到两个月后,骁王府里为数不多的外院下人们,也还没能成功见着柳二公子的面,只知道这神仙疙瘩一天到晚躺着,说着玄乎的梦话,什么“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什么“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如同下一刻就要飞升。

  于是大家纷纷感慨,太别致了,不愧是王爷带回来的人!

  午后小院被太阳晒得暖暖烘烘,阿宁觉得热,便将屋中火盆撤出去两个,自己捧起一本医书趴在床边看,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恍惚间觉得身后似乎有动静,睁眼一瞧,赶忙揉着眼睛追过去:“公子怎么起来了?”

  柳弦安站在门口,使劲伸了个懒腰:“你没听到鸟鸣吗?夏天要来了。”

  阿宁心中一喜,倒不是喜夏天,而是喜自家公子终于愿意将出门大事提上日程!

  外宅里,赵小毛正在玩一只木雀,他是府里出了名的皮猴子,本就顽劣惹人头疼,最近又跟高林学了些拳脚功夫,就更无法无天上蹿下跳,简直没有一刻是安分的,吵得老赵都不再抠门了,花大价钱给儿子买了这只小玩意,撵他出门去玩,只求自己能换半天耳根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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