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一脸的为难,“回王妃,奴婢也见不到王爷。” “那平时我的消息都是谁传给王爷的?”孙与眯着眼睛看春儿。 除了身边的这些丫鬟小厮,孙与能够感觉到小院附近是有其他人在的监视着他的,只是他现在内力尚未恢复,不能准确找出监视他的人。 春儿不知道是真没听懂孙与话里蕴含的深意,还是故意装不懂的,“这个奴婢不知。” 孙与见春儿将责任推卸干净,也不好继续追问,便换了个问法,“平日里你们都是听谁差遣办事的?” “平日里都是府里的管事安排奴婢们干活的。”春儿这回答的倒是很明白,“府里有多位管事,奴婢和咱们院里其他下人都是由秦管事差遣的。” “秦管事平时人如何?”孙与呼噜噜喝了口热茶。 这王府里层级还挺森严。 “秦管事人很好,但他是府里所有管事中最为严厉的一个。”春儿如实交代。 “哦~”孙与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看着杯子里飘着的一朵娇嫩的桂花。 “你让秦管事来见我一下吧。”孙与放下手里的被子,面色沉静的看着春儿,周身的气势尽显,丝毫不容春儿拒绝。 春儿见惯了孙与懒懒散散接地气的模样,忘记了这个新王妃也是王公贵族出身的。 辅一见到孙与这上位者的姿态,春儿心头一颤,忙点头应是。 “去吧,我现在就要见他。” 孙与看着春儿慌忙跑走的样子,心中却格外紧张。 他这副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他们一大家子都不是爱摆谱的人,一个比一个接地气,他不过是见识了很多爱摆谱之人,学个样子唬唬人而已。 况且以他现在的处境,明面上他是王妃,可实际上他现在的状况和俘虏无异。 那秦管事来不来见自己还是个未知。 如若来了,他便能借此探听到更多的消息,而秦管事或许会成为解救他现状的突破口。 如若不来…… 孙与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在心里祈求秦管事一定、一定、一定要来啊! 来个人救救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啊,孩子不想成为两国的牺牲品,何况他li妈li的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别国的牺牲品! 想想就来气! 孙与愤愤的在心里又将司徒两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势要将他们挫骨扬灰,然后把他们的骨灰倒进茅房里! 这边孙与正气着,那边春儿回来了。 孙与看着一个人回来的春儿,心凉了半截,难道这是苍天亡我的节奏?! 不要啊! 他还年轻,他还想多活几年! 孙与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摆谱。 春儿上前一躬身,“回王妃,秦管事说见王妃要像王爷请示,秦管事已经去请示王爷了。” 孙与凉透的心又重新燃起一丝丝的希望,说不定这个秦管事能直接将祁连柯给他带来。 只是…… 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祁连柯再次见到自己会不会还想杀他? 孙与不禁又忐忑起来。 可这事他必须搏一搏,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孙与焦躁的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门外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身体看着很是硬朗,蓄着胡子的中年大叔不疾不徐的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便是秦管事。”身后的春儿很有眼力见。 孙与心头一喜,拿着茶杯的手都激动的有些颤抖,贼老天还是爱他的,还不想让他命绝于此! 他终于有机会见到一个能直接接触摄政王的人了,他要好好把握机会,万不可错失这难得的救命稻草! 孙与清清嗓子,板正坐好,仪态得体的等着秦管事的进到院里来。 秦管事这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格外稳当,步伐算不得快,但也不算是慢的,可在激动的孙与眼里看来,这老头着实走得有些慢了。 但好在孙与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任他心里再急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悠闲自在的模样。 孙与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浅酌一口,又拿了块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春儿聊着闲话。 “老奴参见王妃。” 那秦管事走进前来向着孙与行了个礼。 孙与这才将视线转到秦管事身上,淡淡朝他点了点头,“秦管事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王妃。”秦管事年纪在五十上下,身体看着很是硬朗。 “不知王妃叫老奴来有何事吩咐?” 孙与一挑眉,这秦管事很上道啊,上来就问自己叫他来是何意,丝毫没有要和自己打太极的意思。 孙与心头一喜,面上却沉着冷静,“平日里有劳秦管事照顾了,既然秦管事问了,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王妃严重了,照顾王妃是老奴分内的事。”秦管家这话将自己摘的很清。 他是王府的管事,照顾王府的主子是他的工作,如若孙与不是王妃,秦管事才不会管他死活。
第十一章 小爷要绝食 “昨日刘太医前来,让我近日多走动走动有助于身体的恢复。”孙与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刘太医的原话。 以四周有人监视孙与的情况来看,就算祁连柯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想必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之所以一直不放孙与出这小院,想必也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不屑与无视。 孙与这点小病小样的,祁连柯根本不会在乎,对于一个注定会死的俘虏,没必要倾注太多的同情心。 这是上位者惯有的心理常态,如若会同情弱者,他们也不会坐上那么高的位置了,就算坐上了也呆不长。 这一点孙与和祁连柯身边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的主子不在乎孙与的死活,那他们也没必要在乎。 孙与现在之所以找秦管事说这件事,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分权益。 祁连柯现在虽然不待见孙与,但目前他还不会杀了孙与。 孙与便是抓住了这仅有的他对祁连柯还有用的时间,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以保小命。 如若孙与真是启国的皇子,他大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和祁连柯做交易,适当的泄露一些皇室密谋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可问题是孙与他不是啊! 他就是个倒霉的冒牌货,而且还是那种对两国朝政一无所知的江湖浪客牌倒霉蛋。 孙与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只是不想被囚禁在这方寸小院子中。 “王妃注意保重身体。”秦管事并未接孙与的话,而是巧妙的回避了孙与的话。 孙与也不意外,没个心眼和能力,想必也做不成摄政王府里的管事。 孙与本就没打算和秦管事周旋,现在他处于下风,周旋必然不会有结果,他要做的就是明确自己的目的,直线出击。 “多谢秦管事关心。”孙与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 “我也不与秦管事说些没用的话,此次叫秦管事前来我只有一件事。”孙与放下茶杯,直视秦管事。 “有什么是老奴可以做到的,王妃尽管吩咐。”秦管事恭敬的立在一旁,似乎真的在认真听孙与吩咐。 孙与保持着自己和气的态度,缓缓开口,“既然秦管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来到这里也有十日左右了,一直身体欠佳,还未能出过这小院,如今刘太医让我多走动走动,我便想着在咱这王府里走走,一方面能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也熟悉熟悉咱们王府,毕竟这里以后也是我的家了。” 孙与谱摆得很足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他在高傲和亲民之间无缝衔接。 秦管事喉头微动,早先他听王妃院里的下人汇报情况的时候就知道这新王妃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即便他做好了准备前来,还是被新王妃的气势拿捏住了。 同时,秦管事心头也有些许疑惑,不是传闻这启明小皇子为人懦弱愚笨的吗,怎么这般的犀利? “回王妃,这事老奴做不得做主,全凭王爷安排。”秦管事以退为进的回答孙与。 孙与这人,你让他干想一些心眼主意,他可能八辈子也想不出来,但好在他这人脑子灵活,临场反应可谓是一绝,最擅长随机应变。 说白了孙与就是懒到极致的那种人,不把他逼到一定程度上,他都懒得动脑子多想。 这秦管事明显比春儿圆滑多了,一来一往的,倒是激发了孙与的斗智,脑袋瓜飞速运转,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孙与身子一歪,单手撑着额头,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我见犹怜的。 “那就劳烦秦管事跟王爷说一声,”孙与这话说的可谓是有气无力,“我身子抱恙,这几日看到食物便觉难以下咽,恐怕时日无多了。” 秦管事嘴角抽搐,这王妃怎么还是个戏精,这演技说来就来,让人毫无防备。 “老奴定会盯好厨子,让他们给王妃做些爽口滋补的好食材。”秦管事回避问题的工夫可谓是一流。 孙与一听这话,心里暗骂秦管事老匹夫,摆摆手让他退下,“有劳秦管事了,你下去忙吧。” 这秦管事是个人精,他看似很积极的在替孙与分忧,实则只是在不咸不淡的同孙与打太极,孙与再同他多说已无意义。 孙与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口头说两句威胁的话,就觉得秦管事会将此事报给摄政王。 他真正的计谋是接下来的几日。 既然此时祁连柯留着他还有用,那他就必须好好利用这唯一的优势。 祁连柯越不让他死,他就越要作死给祁连柯看,届时就看祁连柯还能不能沉得住气,继续无视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与开始了他的大计——绝食。 他索性连床也不下了,每日就在床上调理生息。 虽然眼下祁连柯还不会要了他的命,但难保祁连柯不会让他受苦。 绝食这件事一开始并不会有什么难度,怕就怕祁连柯跟孙与死磕到底,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来和他谈条件。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孙与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自己的理智是否能够战胜生存的本能。 万一他绝食到最后变成舔着脸求祁连柯给他口吃的那不仅会得不偿失,还会让他从此失去了和祁连柯谈条件的可能性。 孙与已经想好了,他虽内力全失,但凭借良好的功夫底子,他的抗饿程度还是要比普通人久一些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演戏和调理生息,将自己抗饿的程度尽可能的延长。 演戏则是要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饿上一两天就要支撑不住了;延长这是为了以不变应万变,做好最坏的打算。 头一日,春儿见着一口没动的饭菜,只是哀怜的看了孙与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将冷菜冷饭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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