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与对于自己的逃跑计划感到深深的担忧,看来他不仅要摸清王府内的情况,还要想办法了解一下这王府究竟在什么位置。 以他现在内里全无,是能靠拳脚功夫支撑的状态,若四周空旷他即使逃出去了也会是个活靶子,一下子就会被这府中的高手抓住。 孙与之前高昂的兴质又蔫了几分,无精打采的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兀自发起了呆。 “王妃小心着凉。”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叫萍儿的丫鬟给孙与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现在虽然天气已然转暖,但这湖风吹来还是带着几分凉意的。 “春儿可好些了?”孙与想起早前惹得春儿哭的事情。 “回王妃,老奴已经教训过那丫头了,明儿个就将她调到别处伺候,免得她再冲撞了王妃。”回话的不是萍儿而是秦管事。 孙与蹙眉,看了秦管事一眼,“不用换了,让春儿继续伺候这吧,换了别人我怕是又要适应一阵子。” “是。”那秦管事并未再说什么,恭敬的应了。 孙与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他不过是一时高兴吓到了春儿,却白白连累了春儿那丫头受罚,想来他还是很有罪恶感的。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突然匆匆跑入孙与的视线,那小厮来到近前冲着孙与行了一礼,便朝着秦管事而去。 见那未曾见过的小厮贴着秦管事与他小声说些什么,孙与面上不予理会,却支着耳朵细细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天公不做美,偏偏这时一阵湖风掠过,惊起了湖中心游着的几只天鹅,他们鸣叫一声振翅而起。 这吵闹间孙与只来得及听到两个字——“娜嫣”,听起来像个人名。 孙与还未多想,就见秦管事突然脸色大变。 “王妃您先在此处歇着,老奴去去就回。” 秦管事说完又吩咐周边人照顾好王妃,就带着几个人匆匆的离开了。 孙与看着匆忙而走的秦管事,问身旁的萍儿,“你可知秦管事这般匆忙是去了哪里?” “回王妃,萍儿不知。” 孙与本也就随便一问,也没指望萍儿会知道,便也不再追问,从怀里掏出昨个儿新得来的蜜饯,挑出一颗填进嘴里。 孙与再不敢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的乱吃一通了,他还是有些怕自己哪天又吃不到这蜜饯了。 说起蜜饯,孙与发现这件事上也有蹊跷。 昨日他困得厉害没来得及好好想清楚,今儿个正好将这件事好好捋顺了。 春儿说他吃的这蜜饯都是多淙给的,府里并不常备这东西,前几日他惹祁连柯生气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得吃。 即便他让春儿出去给自己买,春儿也说没有允许她不敢擅自去买。 这般看来,多淙给自己蜜饯这事祁连柯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前些日子自己也不会没得吃,明摆着就是祁连柯故意为之。 而昨日祁连柯又为何允许多淙给自己留了蜜饯? 孙与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祁连柯这人究竟在想什么了。 若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死,又为何让府里的下人对自己这般恭敬? 春儿说这事是多淙交代的,孙与可不信多淙会不经祁连柯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这事只能是祁连柯示意过的,多淙则是吩咐手下人办事。 除了将自己软禁起来,他的生活不仅没有丝毫的怠慢,反倒过的很是惬意,有吃有喝有零嘴,如今还解了自己的禁制,怎么想都觉得祁连柯不像是想杀了自己,反倒是想将自己当作金丝雀圈养起来。 这般一想,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孙与似乎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只是…… 如果没有上次祁连柯要掐死他的那件事发生,孙与可能真的会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也不用为自己的安危忧心伤神了。 祁连柯这人能够坐稳摄政王的位置,靠的肯定不止那一身的武力和骇人的气魄,必然要靠极深的城府才能将一众朝臣玩弄在股掌之中。 孙与本以为他已经看清了祁连柯要利用他的本质,可如今细细捋来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十九章 又被诋毁了 面对如此繁杂的事情,孙与有些烦躁,他向来不喜这些斗心眼的事情,如今竟是落到了这般难以理解又脱身不得的麻烦之地,让他不得不同人耍心眼揣测别人的想法。 这一切都让孙与觉得难受的胸口憋闷,难连带着他的呼吸都不能顺畅了。 孙与赶忙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入口清香的茉莉花茶暂时平复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管祁连柯想利用他的假身份做什么或算计些什么,都不是他能了解或关心的事情。 他不是祁连柯的王妃,更不是启国的皇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被无辜牵连进来的毫不相干的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逃离这场无妄之灾。 可他现在内力尽失,仅凭些拳脚功夫,怕是难以从这守卫森严的院落里逃出去。 他虽是逛了王府的一隅,却见识到了王府里的守卫是何其森严,几乎每一条小路,没一个拐角都有一对侍卫警惕的守卫着。 他若想要逃离这里,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只有祁连柯。 孙与觉得可笑,他要依仗的人竟然是想要他命的人。 孙与站起身,立在亭子边缘处,望着被春风吹起阵阵涟漪的湖面,愣愣的出神。 他突然很是茫然,他是不是向祁连柯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求祁连柯放过自己,让他逃离这本就不该属于他的灾祸。 一有这个念头,孙与又忍不住的唾弃自己,想他堂堂一代大侠,铁骨铮铮的铁血男儿,如今竟落到祈求他人饶自己一命的地步吗? 还真是丢尽了颜面。 祁连柯刚一绕过竹林,入眼的便是一身淡青色长衣的孙与孤身立在湖边,被发簪简单束起的长发被风微微扬起发尾俏皮地扫着他背后的披风。 祁连柯脚步略一停顿,立在远处看着这样的孙与,眸色里有说不清的复杂。 “王爷。” 身后跟着的多淙出声提醒突然立在原地不动的祁连柯。 祁连柯回过神,重新迈开脚步,走上长长的木桥,缓步靠近湖心亭的方向。 似怕惊扰了什么一般,他将脚步放的格外的轻,木制的长桥竟未发出一点声音。 待他走得近了,才看清孙与此时的神情,他不由得一愣。 孙与眉心紧锁,神情落寞的望着面前的湖水怔愣的出神。 孙与身旁的下人早就看到了王爷,待王爷走得近了,都纷纷要行礼跪拜,祁连柯轻轻挥手制止了他们。 祁连柯在孙与先才坐着的石凳对面坐下了,看着桌子上还剩了多半的蜜饯,神色似比先才又复杂了几分。 祁连柯伸手拿过一颗蜜饯,塞进嘴里,甜蜜的滋味立刻在嘴里蔓延开,让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许是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孙与总算回过神来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朝着右后方看去,入眼的竟是坐在桌子前悠闲喝茶的祁连柯。 孙与没来得及放松的眉心皱得更紧了,祁连柯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 “王妃今日心情如何?”祁连柯见孙与转头看他,便放下茶杯问孙与。 孙与见祁连柯一改之前见到自己就冷嘲热讽还爱搭不理的模样,倒觉得这人今日看起来亲切了很多。 孙与收回心神,掩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冲着祁连柯微微一笑,“多谢王爷放我出来。” 孙与在祁连柯面前一直自称‘我’,祁连柯倒是从未有过什么不悦的神色,倒是上次他和春儿闹着玩说了几句‘妾身’反而惹得祁连柯大怒。 这般看来祁连柯当真是厌恶他的,不愿他以王妃的身份自居。 可祁连柯每次称呼他的时候又是叫他王妃的…… 孙与又陷入了纠结中,不明白祁连柯这人怎的如此矛盾。 从小到大,孙与最常被人说的除了夸他长得好看外,就是被夸聪明伶俐。 他也自认自己智商不低,可为何来到此处他却备受打击,总觉得自己的脑袋瓜不够用,让他怎么也看不透祁连柯这个人。 祁连柯问完那话就没再理会孙与,端着茶杯自顾自喝着茶,似乎真的口渴了。 孙与走到祁连柯对面坐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蜜饯不见了。 他先才明明记得那蜜饯还有大半包,怎么一个愣神的功夫这蜜饯就连带着纸包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孙与看了眼对面的祁连柯,见他并未看自己,便用视线在地上扫了一圈,却是未见着那半包蜜饯的踪影。 难不成是被下人收起来了? 孙与看向身旁的下人,见下人一个个都异常恭敬的低着头,手里并无他的蜜饯。 孙与又看了眼对面的祁连柯,这群下人大概是被他们家这位正主吓得,瞧那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孙与突然注意到祁连柯身后的多淙,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后者。 一与孙与的视线对上,多淙便立刻错开视线。 孙与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多淙——你竟然拿我的蜜饯! 那不是你给的吗?为何又偷偷拿走? 想到这里,孙与偷眼看向祁连柯,难道这人又不给自己蜜饯吃了? 不要啊! 还是说这人压根不知道多淙给自己蜜饯的事?所以多淙才将自己的蜜饯拿走的,以免被祁连柯看到? 孙与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这主仆俩什么情况?怎么一个比一个令人难以捉摸! 孙与想通过眼神与多淙交流,他的视线在祁连柯和多淙身上来回扫视,那意思是在问多淙,是你主子让你收走的还是你自己要拿走的? 多淙浑身直冒冷汗,干脆别开头彻底无视孙与。 将孙与的小动作都收进眼里的祁连柯回头看了多淙一眼。 祁连柯一动多淙就察觉到了,他立刻转回头,在看到祁连柯眼神的瞬间他浑身一僵,立刻板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做个合格的守卫。 “本王本以为王妃只是轻浮了些,没想到王妃竟如此水li性杨花,连本王的侍卫都不放过。”祁连柯冰冷的眸子直直射向孙与 “呃……” 孙与顿时被噎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真想破口大骂祁连柯,神他li妈li水li性杨花连他的侍卫都不放过,这人是不是有被绿妄想症啊! 孙与气的半天没说上话来,祁连柯见他不仅不答话,表情还变来变去的,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既然王妃这般,本王就将多淙赏予王妃如何?” 作者有话说:Ps:正文中出现的拼音‘li’是用来隔绝机审屏蔽的,并没任何意义,大家直接掠过拼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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