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久别重逢,相顾无言唯有热泪千行。 “玳儿,你又瘦了,李玄烈那逆贼,定是害你吃了不少苦。”元雨公主一双柔荑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瘦削的脸颊,两双肖似的凤眼相对,眸中无尽思念快要决堤。 刘玳抚上她的手背,淡淡一笑,“只要能见到姐姐,吃再多苦也无妨。” “玳儿,”元雨公主又唤了他一声,满眼心疼,“他可有伤害你?李玄烈此人行事恶劣,我若是逃走,他定会拿你出气。” 刘玳一僵,眼神虚浮,慌忙摇了摇头,“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有姐姐在,你不必害怕。他伤了害你一根毫毛,我都会一一讨要回来。” 刘玳不愿多说,仍旧摇头。 此时天色已黑,后山林中鸦声嘶鸣,望着树影间悄然升起的明月,元雨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玳儿,我们速速离开后山。” 深知相国寺中的刘唐旧部拖不了多久,等李玄烈发现他们的目的后,怕是会来不及,几人随即匆匆离开。 然而还未下山,林中却突现火光,黑暗中如鬼魅一般走来手执火把的玄甲侍卫。望着月光与火焰交错下的人影,刘玳只觉头晕目眩。 除非早有部署,否则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召集如此多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刘玳崩溃,瞬间想到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李玄烈会带着他一同前来相国寺,原来是要他做那诱饵,引元雨公主上钩。 先前一直想不明白,只是以为姐姐尚在冷宫,但要是姐姐早已出逃,那一切都又解释的通了。 “李玄烈他,原是冲着姐姐你而来,”刘玳掩面而泣,“姐姐我早该想到的,是我害了你。” 冷冷望着四围的元雨公主转过身来,扶着他的肩膀,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宽慰道:“玳儿,休要胡说,我怎么会怪你。你是我的亲人,为了你就算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要怪就怪我心存侥幸,明知是计,却还执意要来。” “但我不后悔,我们姐弟二人是不可分割的双生子,本就该同生共死。先前阴差阳错下我独自逃脱,可如今再不会丢下你。” ---- 好像写的有点简单,等我第二天睡清醒了再改改??
第15章 美目含怒,人便越发鲜活。 元雨公主恣意张扬的美色,即使是一身布衣也难以掩盖。 灰暗天色下,似海深情于眼波中翻涌,李玄烈低下了头抚上她的脸颊,一腔缱绻柔意皆聚在指尖,轻轻点上了脸侧那粒小痣。 “珠儿,你可让朕好找。” 元雨厌恶地眯起了凤眼,拍开他的手冷笑道:“李玄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被甩开的手停在半空,李玄烈却勾唇轻笑,“如今你连装都不愿装了。” “我从前便厌恶你,装作顺从于你的每一刻,都令我无比煎熬,”她后退一步,将面色苍白的刘玳护在身后,“若不是为了玳儿,当时又何须答应做你妃子!” “难道这一年多以来,你就从未动心过?” “我从未动心,更从未爱过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李玄烈苦笑,“可我爱你。” 元雨像是听了什么恶言恶语,随即怒声反驳:“可笑!你该好好问问你的内心,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你爱的只是你心中的幻想与执念!” 艳若桃李一张脸上火光与阴影相融,神色间晦暗与明朗此起彼伏,唯有凤眼里始终空无感情,寒如冰冻三尺。 李玄烈心弦一颤,半空中的手又落下,妄图抚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快要贴上的那一刻,山林中一支冷箭飞来,擦过他的手臂直直嵌入树干,割破的玄衣上顿时被鲜血染出一块深色血迹。 “启禀陛下,西南王大军已逼近相国寺山脚!”侍卫匆匆来报。 “西南王,”李玄烈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眼眸深暗如渊薮,沉声质问道,“他远在大理,又怎么会来京城。” “这……属下不知。” “废物,一群废物。” 西南王此时到来,毫无疑问与元雨公主脱不了干系。李玄烈转过眼去,果然见元雨一扫阴霾,喜色难抑。 “珠儿,没想到你竟会搬来救兵。可你别忘了,现下你与刘玳皆在朕手中,看他到底要如何才能救得了你。” 天下朝代更迭,唯西南王白氏一脉屹立不倒,延续至今已有数百年。历代西南王镇守西南边陲,为求自保只偏安一隅,鲜少与朝廷往来,更别说像这代的西南王一般,居然敢公然举兵入京。 也不知他是否想打破白氏祖规,给西南王一脉安上个谋逆之名。 “姐姐,那西南王当真的能为我们所用?”李玄烈受了伤,于是刘玳与元雨公主二人被暂时关押在了厢房之中。 此刻山下局势如何,他们也不得而知,但总归也是有了一丝希望。 “我派人前往大理送去一封信与那蓝玉信物,本以为还会等上许久,不曾想一个月他便来到了京城。不过我与那西南王并不相熟,他如何作想亦不敢妄下定论,但能牵制住李玄烈,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还在宫外一日,就算西南王救不了我们,若渝也会有办法相救。” 闻言,刘玳心神稍安,然呕意又突地上涌,只能弓起脊背扶着桌沿吐了起来,他脸色本就差得可怕,这番呕吐如同要把五脏六腑呕出来一般,看得元雨公主心惊肉跳。 几乎将酸水吐了个精光,刘玳才稍稍好受一些,然而整个人已经瘫软,只能倒在了元雨公主怀里被她半扶着。 “玳儿,你究竟怎么了,从前的那些病,也不见呕吐这般严重的。”她卷起手帕,疼惜地为弟弟擦拭唇角水渍。 刘玳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也不知,那宫中太医只说无大碍,要我喝药便好。” “怎会无大碍!定是那李玄烈吩咐叫太医有心隐瞒,好故意拖延你的病症。我早知这人心思歹毒,竟对一个病人也如此阴狠。” 刘玳抿紧了唇,生怕多言会被姐姐察觉他与李玄烈之间那些龌蹉事,只沉默不语地垂下了眼。 这副惨白缄默的模样落在元雨公主眼中,她是越发心疼,指甲嵌入手心里愤愤道:“李玄烈啊李玄烈,我当年就不该救你,害了我也害了玳儿。” “救他?”刘玳疑惑。 元雨松了攥紧的手心,哀声叹了一口气,无奈间将往事娓娓道来,“六岁那年,母妃因过于思念我,趁宫宴之时,将我混入宾客间偷偷带回了宫。可我却因贪玩跟丢了嬷嬷跑开了去,误打误撞恰好遇上一个落水的小孩,见四下无人搭救便递了根树枝过去好心捞他。 “后来武安侯班师回朝那年,我在御花园中赏花却又迎面遇上一少年郎,可他纠缠不休惹人厌烦,言语中才知那小孩长大后竟成了眼前这位武安侯世子。如今想来,我当年只不过顺手救了他一回,竟是铸下了大错。” “原是如此。”刘玳心下了然。 怪不得李玄烈会对姐姐情根深种,原是年少时就种下的缘分。只可惜,这缘分在元雨公主眼中,却是孽缘。 孽缘,终归得不到好下场。 西南王军队与玄羽军僵持不下,相国寺前斗争一触即发,寺中朝臣皆忧心忡忡。 李玄烈与太傅等人连夜商议对策,然不等商议出个结果,便又传来山下西南王大军突然撤退的消息。 众人欣喜,以为西南王知难而退,李玄烈却拧起眉头,下令即刻返回皇宫。 果然,西南王大军突袭京郊大营的消息速又传到了李玄烈耳中,他脸色阴沉,拨转着手上扳指。 本以为西南王只是想救元雨公主等人,如今看来,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李玄烈暗叹,刘珠啊刘珠,你可真是会引狼入室。 相国寺危机得以解除,但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等着李玄烈。玄羽军连夜护送皇帝回宫,刘玳与元雨公主亦在不久后被暗中押送。 夜色深糜,长道上疾行的车马颠簸。 “姐姐……”刘玳心急如焚,他一人遭李玄烈毒手已经足矣,怎么能又让跳出火坑的姐姐再入狼窝。 元雨依旧镇定,拍着他的手背安抚:“不急,事情定有回旋余地。”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 行至半道时,马车突然急停,刘玳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元雨连忙揽住了他,将人拉离车窗的位置,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刀剑交战的厮杀声在黑夜中爆发,二人皆屏息以待,祈祷着最后胜利者能带来曙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重归平静,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飘入马车里。 黎明天际透出一抹朝霞,车帘被掀开,一陌生的圆脸少年探进了个脑袋,望着车内二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朗声道:“你就是那元雨公主?果然是个美人,看来本王没救错人。” ---- 睡不着来补点剧情多凑些字数,先把姐姐cp给放出来了,不过后面对他们的描写应该不会太多
第16章 “你是何人。” “西南王,白牧溪。” 刘玳与元雨公主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诧异,谁也想不到那传闻中的西南王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本王截了李玄烈的人,他必不会善罢甘休。你等还在发愣做什么,还不快走。”白牧溪催促,拉着元雨公主的衣袖就要往车外带去。 “慢着,你说你是西南王,可有证据?”刘玳不动声色地将姐姐的衣袖从他手中抽出,询问道。 白牧溪哼笑一声,怀里掏出一枚蓝玉来,晃在二人眼前,“瞧,这是你给本王送来的好东西,可还认得?” 指尖碧蓝玉石剔透玲珑,精细雕刻出日月纹路,正是一百年前的西南王赠予刘唐开国皇帝的那块信物。 “太爷爷欠你们刘家的人情,如今就让本王来偿还,”白牧溪掂了掂手中蓝玉,又道,“不过为救你们已得罪了当今圣上,所以也仅只救这一次,往后你们即使自生自灭,也与本王无关。” “只救这一次,足矣。”刘玳回道。 白牧溪此行目的过于单纯,目标直指元雨公主,至于突袭京郊大营也不过学刘唐旧部的计谋,声东击西引走玄羽军。料也谁也想不到他千里迢迢自西南入京,这般大费周章却仅仅只是想救一个人。 不知该说是天真,还是任性。 这场风波本该以送刘玳刘珠姐弟二人远离京城作为了结,然而中途却又遇意外。 一夜奔波劳碌,刘玳突然腹痛难忍,元雨慌张去看时,才发现他下身竟已滴下一滩血迹。 “快救救玳儿!” 美人梨花带雨,白牧溪也是于心不忍,纠结万分道:“要不再忍忍?马上就能离开京城,甩开玄羽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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