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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人眼里，这个二姨娘也不配说什么，二公子能长这么大，府里的下人都很十分清楚原因，不过夫人贬低二公子，大家也是见风使舵紧紧跟随。 府内的关系掌握不好，一不留神可是会出事的。 比起下人，言梧忘就更清楚，自己丢在废弃房屋的儿子，为什么能活到今天了，其实都是靠正夫人，也就是薛梦艺这家伙。 虽然在自己看来，也有不少其他的因素，但是确实是，薛梦艺一直在喂孩子吃东西，才让他没有饿死。 不过薛梦艺说是对洛润好，但其实基本都能猜到真相，肯定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地位，所以从小就要把洛润这种庶子，掌握在手里。 不过言梧忘是有暗探的，一开始她也有过疑惑和猜测，所以她时常能收到探子传回来的报告。 听着报告里，正夫人薛梦艺经常对洛润，还有洛乐武的多番对比，言梧桐就知道，薛梦艺对洛润也没有那么好，充其量就是为了彰显自己孩子的优秀。 所以她乐的让薛梦艺帮她，辱骂打击孩子，洛润长得越歪她却开心。 而且想必洛润吃的不会太好，言梧忘也就再也没管。 不过洛润并不知道府上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夫人，他反而还挺开心的，有吃有喝还能跟着阿兄阿姊习字习武，所以洛润倒是不怕老夫人。 他怕的是和阿兄待在一起的嫡母，有些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而且这火很容易烧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洛润还是有点慌的。 只不过洛润还没走进院子正中间，就瞥见了跪在母亲脚下的阿兄，那一时间动作都僵硬住了。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了，自己阿兄这是惹老夫人生气，想着拉自己过来分担火力，不然不会硬要喊三个下人，绑也要把自己绑过来。 而且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三个下人站在大门口，跟个侍卫一样，根本没给洛润离开的机会。 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跪在阿兄的旁边，迅速喊了一声：“母亲安。” 洛乐武本来挺直的脊背，缓缓地弯了下来。 薛梦艺端着手里的盖碗，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身后的婢女去关门，人也一道出去。 大门一关上，屋子里瞬间暗沉了下来，薛梦艺微微一笑，朝这两个儿子轻声问道：“谁想的和陆民安合作？” 洛乐武哪敢回话，只能用视线看向洛润，示意让他帮忙，洛润也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分担一下火力。 洛润叹了口气，正想开口缓解一下老夫人的气：“母亲，阿兄这也是想找出路。” 薛梦艺冷笑了一声：“那他找对了吗？” 洛润低下头，头低得比刚才更低了，声音也小了起来：“回母亲，没有。” 洛乐武也低着头，生怕和自己母亲一个对视，这火就彻底烧起来。 薛梦艺缓了一下心头上的气：“小润说说吧，你去调查出来的内容。” 洛润连忙把手里的信，递到了薛梦艺面前：“陆民安是安王的人，圣上想对他动手。” 洛乐武微微一愣，薛梦艺把洛润写的信看完，随后摔在了洛乐武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我都说了，你有事情，可以和小润商量商量，我希望你们兄弟俩，可以携手合作。” 洛乐武看着手里信上的内容，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洛润也不说话，只是想起当时阿姊的出现，疑惑了句： “阿兄，陆民安这件事情，你和阿姊说过了吗？” 洛乐武还没有回话，薛梦艺却冷笑了一声：“呵，你还带阿婕一起去？” 瞥见洛乐武低着头的样子，深吸了口气，让洛润起来，先去其他院子吃点点心，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先出去吃点饭，吃完想去哪都可以，她要和儿子说些悄悄话了。 洛润端着吃的就出了院子，而薛梦艺拿手指点了点洛乐武的脑袋： “你怎么就听别人说，不爱动动你的脑子呢！？” 看着洛乐武沉默寡言的样子，薛梦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说你要是有你弟一半聪慧，我都能放下一半操碎的心！” 瞥见自己儿子不太乐意的表情，忍不住骂道：“我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我跟你讲，洛润才不会与你抢位置，他早就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我希望你们互相扶持，不是让你在这里天天欺负人家！” 洛乐武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气不过，爹明明是被他克死的。” 薛梦艺一个毛栗子敲在他头上：“到底是我在吃斋礼佛为你祈福，还是你天天吃斋礼佛，你就这么相信这种鬼怪之说！” 薛梦艺还想再跟这个傻儿子说几句，但是注意到洛乐武完全不理解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也没什么。 洛润不会向他出手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生了这么两个，一根筋的笨蛋呢！ 洛乐武皱起眉头看着薛梦艺看了半天，突然问道：“娘，你是不是更喜欢洛润一点？” 薛梦艺听到他这话，更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喊身旁的婢女递来棒子，也不顾下人还在这里，对着洛乐武的腿就打了起来：“我更喜欢洛润？” “我要更喜欢他，我还在这里和你说话，我这是在为你铺路！” 洛乐武也没傻站在那里，任自己母亲打，一边熟练地灵活躲避，一边迅速说道：“别打了母亲，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洛润端着点心离开夫人的院子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把点心和小南分完，坐在木凳上，提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小南也不问，他也看不懂自家公子写的东西，他就负责在一旁磨墨，帮公子收拾东西，写着写着，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不远处跟了半天的暗卫小莫，在跟了洛润第三天，确定他不会出门之后，就带着手上的情报回了宫里。 顾长灜也等了他好几天，看他总算是回来了，忍不住问道：“怎么跟踪了这么多天？”
第18章 “这人的身份如此之多？” 小莫带着面罩的表情看不清楚，不过他只是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有。” 顾长瀛：“对了，你前几日把面罩拿了，去陆府的事情，怎么没传信跟我说一声？” 小莫实在是不爱说话，而且这些事情又多又杂，想了想还是去一旁的桌子上，拿着毛笔，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都写在了上面。 顾长瀛一边接过信纸，一边说道：“也幸好这里是书房，有你想要的纸笔，陆府的事情，我已经明面上应付过去了，也幸好那天我没有什么事，就在宫里休息，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小莫点了点头，意思自己听进去了。 顾长瀛瞥了眼站在面前的小莫，又多贴了一句：“我指的是，小莫你的存在被发现，就不好了。” 小莫依旧是点了点头，但顾长瀛大致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那就是他很敷衍地在告诉自己他知道了，让自己可以不用再说了。 顾长瀛没有对小莫这副表情说什么，他欣赏有实力还有脾气的人，虽然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也就自己对于他的性格非常了解，两个人非常熟悉，不然也不会看得懂他面罩下的一个眼神。 不过现在的顾长瀛，更好奇那位忠义侯府庶子洛润的身份。 之前那个去跟踪的暗卫，只跟踪了大半天，也只是知道了这位下人的真实身份。 而小莫跟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这位庶子身上，到底有多少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 然后顾长瀛就知道了，忠义侯喊弟弟去调查陆民安，要知道在此之前，很多人都知道了陆相和忠义侯交往密切的事情。 毕竟下朝的时候，两个人总是走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发现。 当时顾长瀛就觉得，这个忠义侯果然年轻，还有些糊涂，朝堂上那么多艘大船，偏要选一个看起来华丽，但其实底在漏水的破船。 这不跟着沉沦，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结局。 但是现在看小莫带回来的消息，忠义侯还是有所发现的，让洛润带着人去调查了，不过这也就是，小莫当时摘下面罩的原因。 如果小莫不去，洛润拿走的信件都会被陆民安发现。 顾长瀛虽然想说这和自己有何关系，没必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如果是自己在那里尾随，应该也会做出一样的动作。 因为他真的很好奇，这位洛润还有多少的秘密。 结果现在看来，这位洛润绝对不如，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番柔弱，就是没想到他还会武功。 更何况还知道了那么多情报，那他的武功和能力，都和传闻里的那位，废物庶子有点不太一样啊。 甚至还能看懂字，他还以为这位庶子是个文盲，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广王府和自己通信的内容。 不过这也说明，忠义侯府的暗卫都不简单。 而那位洛润，根本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位，风一吹就咳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纤细腰肢吹断的家伙。 想到这里，顾长瀛总觉得，那日见的洛润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小时候见到过。 但是顾长瀛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个可能，只能想着等赏花宴再见面的时候，好好观察一下。 毕竟现在只是自己知道他是洛润，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太子。 小莫观察的这几天，花公公也传来讯息，表示事情都安排妥了。 顾长瀛想得很好，心情愉悦地把小莫写的那封，关于洛润的事情，包进了袋子里封好口，塞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小莫看着顾长瀛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但没有开口问些什么。 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别说他了，顾长瀛都没觉得，自己把这样一封信，放进满是自己写完字画的抽屉里，有什么不对劲。 正在塞东西的时候，一个穿着黄色长袍，头戴玉冠的男人，带着身后蓝衣服的太监就走了进来。 小莫对脚步声十分敏感，听见声音转过身，刚准备看是谁，就发现是皇上，连忙跪下来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顾长瀛则抬起头很随意地喊了声：“父皇来了？” 皇上看着两个人截然不同地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也幸好太子这屋里，除了小莫其他一个下人都没有。 而自己也就带了一个公公来，没有外人看到太子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看着依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小莫： “小莫，快起来吧，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学学你表兄，虽然不要像他一样那么嚣张，但你好歹也可以稍微硬气一点。” 小莫只听了他的前半句话，从跪着的姿态变成了站直的模样，然后依旧是一言不发，对于皇上的话，他没有自己表兄那么聪明，能听懂真话假话，所以他只听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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