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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煦溜回后门，侍卫们还没有回来，只有两个瀚女守在那里。 风煦快步走进去，他满足地揽住二女，从食盒中掏出两盒点心：“一人一盒，拿回去吧，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 两个瀚女欣喜若狂，笑容满面地接过糕点，齐声道：“多谢二殿下！”糕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又能讨得风煦的欢心了。 风煦在二女的陪同下，回了房间。他把酒楼食盒藏在床帐后面，反正下午也没事可做，风煦带着两个瀚女在花园中散步，算是对她们的奖励。 远远的，风煦竟然看见风华正在和慕容大师交谈。风煦眉头一紧：这风华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自己府邸来了？ 风煦正要避开，慕容大师却已经发现了他。慕容大师严肃地走过来，责问道：“二殿下，您怎么又和这两个瀚国妖女厮混在一起？”慕容大师作为戎王心腹，自然知道戎王禁足风煦的真正用意。不是因为风煦好色奢靡，也不是因为风煦贪图享乐，而是因为风煦多次捣乱，破坏戎王和风华的灭瀚计划。 风华跟着慕容大师走了过来，他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风煦，解释阿？”他刚刚已经跟慕容大师交代过了，灭瀚在即，不能让风煦出来作妖。随便找个理由，让风煦多禁足一会。 风煦低哼了一声：“要你们管。” 慕容大师感觉到不对，他突然凑近了风煦，低头在风煦身上闻了闻，这动作惹得一向嚣张乖僻的风煦都后退了几步。慕容大师皱眉道：“不对，二殿下，您身上油腥味很重。” 风煦脸色微变，他有点心虚。 慕容大师又凑近闻了闻，他大喊道：“二殿下，您身上的味道，分明是在酒楼沾上的。禁足期间，竟然出去偷吃，还沉迷女色，我必须禀报戎王！二殿下，看来您禁足的日子还不够长。” 风煦眼见慕容大师转身要走，急忙大喊：“慕容大师，等等！” 慕容大师头也不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风华笑着对两个瀚女说：“你们做得很好，一会儿去领赏吧。” 两个女人顿时脸色煞白，她们完全没想到，风华会当着风煦的面把计划说出来。 风煦知道自己又被风华捉弄了，气得将那两个女人推开，大声责问道：“风华，你又耍我！” 风华摇摇头，双手抱胸，假意惋惜道：“何必呢，弟弟，父王本来打算把你放出去了，这么一折腾，你又要被关了。” 风煦怒哼一声：“还不是你害的。” 风华拎着慕容大师留下的食盒，推了推风煦的后背，说道：“弟弟，带哥哥进房里去。” 风煦满脸不情愿，他慢吞吞地把风华带进自己的屋子。 风华走到桌边，打开食盒。慕容大师为风煦熬了粥，这粥还混了点大补的食材，对身体有益不假，但那味道确实不怎么样。风华用勺子挑起一口，递到风煦嘴边，哄到：“弟弟，听话，喝了它。” 风煦脸颊微红，这风华凑得那么近，分明是在挑逗他。风煦把头扭到一边，做出不愿意的样子。他避开风华凑近的脸，喊了一声 ：“我不喝！” 风华见风煦不喝，也不再勉强， 他把勺子放回碗里 ：“那你待会自己喝吧。” 风煦撇了撇嘴，有点后悔。这风华就不能再问一次吗？其实，他还是很想风华喂他喝的。 风煦继续顶撞风华：“待会也不喝，我吃饱了。” 风华有点不高兴了，小时候的风煦是很听话的，可是越长大，就越叛逆。风华责问道：“你不喝，想饿死么？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慕容大师在宫中有个宴会，不会过来给你做晚饭了。” “慢着....”风华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他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油腻腻的味道。风华站起身子，沿着这味道，一步步来到风煦床边，他掀开窗帘，果然发现了风煦之前藏起来的酒楼食盒。 看到风华把食盒拿出来，风煦一阵心虚。 “难怪你不吃，原来是藏了好东西了。”风华将酒楼食盒放在桌上，把那些油腻的菜品一个个摊放出来。 风华拿起一盒红烧肉，故作皱眉：“风煦啊，你看看，这么油腻的东西，太不健康了。” 风煦心里嘟哝着：是不健康，你不是也经常吃么，你这分明是抓住了机会捉弄我。 风华打开盒子，原本打算戏弄风煦一番，可是当他闻到气味的瞬间，一阵莫名的恶心感扑面而来。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风华的脸色一阵惨白，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那种恶心感越来越强烈，风华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控制不住自己，竟倚着桌子，干呕起来。 风煦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这一幕他从前好像见过。风煦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嚣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哥哥，怎么？又怀上我的孩子了？”上次风华怀上他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反应。 风煦走到风华身边，拍着风华的背，嘲讽道：“为了把我禁足，哥哥的牺牲可太大了。这下子，慕容大师要为你调制安胎药了。” 风华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他最近食欲不振，一个上午什么都没有吃。种种迹象表明，他又怀孕了。风华擦擦嘴角，坐直了身子，冷冷道：“风煦，好好在你的王府呆着，我去把它打了。” 风煦猛地一下站起来，他眼中的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你又要打胎？我们的上一个孩子，也被你打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风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上一次？不是你让我打掉的么？” 风煦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是随口说说！”当初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风华会真的打胎。 风华脸色一变，突然严肃下来：“风煦，我马上就要亲征瀚国了。这个孩子是留不下来的，好弟弟，你就呆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什么？”风煦听到这个消息，僵了一僵：“你要出征瀚国？” 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风华成功灭了瀚国，有了战功，那他的太子位也就算是坐稳了，风煦便再无机会。 风华微笑着对风煦说：“风煦啊，等我回来，父王会放你出来的。” “可恶...”风煦捏紧拳头。这一次，他算是彻底输给风华了。
第十八章 瀚都城外，战火连天，烽烟四起。戎军围城两月，瀚都的囤粮本来就不多，如今已经缺水断粮，城中一片凄惨的景象。 赵涵的府邸本是瀚都最奢华的地方之一，此刻也显得极尽落寞。仆人们都被抽调上了战场，庭院中的花草仍在，却无人打理，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赵涵软软地瘫坐在椅背上，战事吃紧，即使是无忧无虑的他，也感觉到了危机。 “小殿下，用膳了。”阿七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王府里的仆人都散光了，只剩下阿七还在伺候赵涵。 赵涵垂着眼睛，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汤，忍不住轻叹一声：“今天菜色怎么那么少啊。” 阿七低垂着头，用他沙哑的声音慢慢回道：“小殿下....坚持一下....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他的心肝脾肺肾都被换过，自从死里逃生以后，这沙哑的声音就一直跟着他。 赵涵突然抬起头，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强忍着泪水。赵涵哽咽道：“你知道么，我大哥出城作战...被那天杀的风华抓住...风华要他投降，我大哥誓死不降，那风华就杀了我大哥，把他的尸首挂在城头...”说完，赵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簌簌而下。他的大哥是瀚国太子，是瀚国未来的希望，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风华手里。 阿七看着赵涵痛苦的模样，心里有点难受。自从被送到赵涵府上以后，他有吃有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对于赵涵，他还是有些感激的。 阿七缓步走到赵涵身边坐下，沙哑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小殿下...别哭了...阿瑾陪您...” 赵涵抬手，摸上那张和风华一摸一样的脸，缓缓道：“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阿瑾，除了这张脸，你没有地方像他。”风华是个习武之人，身材虽纤瘦，却肌理分明。而眼前这人，身板瘦弱，身上一块肌肉也无，一脱衣服就知道是假货。更何况，阿七举止粗鄙，目不识丁，光气质就和风华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是，赵涵太想风华了，因此，赵涵把阿七当成了风华的替身，让他做了自己的男宠，夜夜陪自己上床。 阿七的身子颤了一下，想不到一向不管事的赵涵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他开口道：“瞒不过...小殿下。” 赵涵苦涩地笑了笑，他长叹一声：“我和他的孩子，应该已经半岁了。” 阿七从赵昌那里听说过“萧瑾”和赵涵的事，他垂头道：“恭喜小殿下。” 赵涵忧郁地看向窗外：“我可能...见不到他们了...” 阿七忍不住问：“小殿下为何这样说？” “哼，国都破了，我这个闲散的小王爷却还躲在王府里当瀚国的寄生虫。”赵涵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想，为国而战。”说着，赵涵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箱衣服，那是瀚王送给他的戎装。 阿七的心猛地一震，他急忙劝阻道：“小殿下，您会死的！”在阿七心中，赵涵是他唯一的生活支柱，如果没了赵涵，他可能又要回到从前那种四处漂泊，到处乞讨的日子，他当然不想赵涵死。赵涵平日里不学无术，他要是上了战场，必定是白白送死。 然而，赵涵已经穿上了戎装，他神色坚毅，仿佛换了个人。赵涵决绝道：“我要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阿七黯淡下神色，他知道，他没办法阻止赵涵。他咽了咽口水，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吧...祝小殿下凯旋。”
第十九章 戎军在瀚都城外筑起了高台，高台之上，风华一身戎装，长发束起，悬挂在肩膀一侧。他双手托腮，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下面的战事。 就在刚才，一位瀚国将军独自出城，声称要与戎军单挑。戎军们围城数日，正愁没人练手，纷纷一拥而上。那将军手持长刀，以一敌百。 风华眼神懒散，好像在看一场戏。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旁边的萧将军：“舅舅，你说他能撑多久？”瀚国早已回天乏术，对于这将军的愚忠行为，风华只觉得可笑。 “筋疲力竭，撑不了多久了。” 萧将军抱着胸，同样欣赏着下面的表演。 只见那将军又挥一刀，戎军小卒们纷纷后退闪躲。那将军气势虽猛，却未击杀一人。 “嗯。勇武。”风华这一声，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 萧将军转过身，问道风华：“对了，太子殿下，您的身子...还好吗？” 风华眼神一黯，他缓缓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为了出征瀚国，他狠心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风华闭上眼，努力安慰自己：那孩子是自己和风煦乱伦的产物，即使出生也不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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