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别开脸:“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皇叔走了,皇城应当会寂寞不少。” 文殊笑道:“怎么会,陛下身边必不会少人陪着。” 玄清不语,文殊又道:“何况臣每年都是要回帝都看望陛下和皇太后的。” 玄清似乎还是不太高兴,文殊不知道怎么哄了,只好默默的跟在一旁,他们两不说话,后面李文忠和韩真的小声密谋就传过来了。 李文忠道:“真真,你有没有觉得陛下见到襄王就会变得非常……呃……矜持!” 韩真瞄他一眼:“你见了你老师不也夹着尾巴做人么。” 李文忠摆摆手道:“不一样,不一样,你知道吧,就是那种……那种……就是我爹见了我娘那种矜持!” 韩真面上显出一点兴趣呵呵笑了一声后道:“哦?那种矜持是哪种矜持?” “就是……就是我爹平时骂人的时候什么王八羔子,小兔崽子,还有瓜皮,闷怂,二锤子,什么都来,但是他见到我娘的时候居然能说之乎者也,你能想象不,真让人害怕。” 韩真想想李文忠他老子那三大五粗的模样和他那个纤纤弱质的夫人一起吟诗作对,确实挺抽象的,但他爹怎么能和陛下比。 韩真袖手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今夜就禀明陛下与王爷,让他们两位也知道知道在你心中他们是何等的君臣和睦。” 李文忠大怒:“韩真,你敢卖我!” “呵呵。” 玄清瞄了一眼文殊,文殊面有愠色,说道:“陛下治军还真是……” 玄清挑眉:“如何?” 文殊咬牙:“严明。” 玄清不知怎么心情又好了,抽了一马鞭,盘算着一百零八种弄死李文忠的方式跑远了。 ---- ……………… 李文忠,本作第一预言家 玄清:预言家刀了 感谢阅读~喜欢的话可以给个点赞或收藏捏(^∀^●)ノシ
第9章 何止(9) 第二日是除夕,军营里的小兵一年到头就等着今天吃肉喝酒,想不热闹都不行,玄清一早出去寻营,捉到李文忠偷摸抓韩真下棋,玄清让他两把棋盘抱到自己营帐里,中午回来吃过饭,玄清抓着李文忠下。 李文忠是个臭棋篓子,但他人菜瘾大,总觉得自己很行,让玄清连赢十几盘后哭的心都有了,玄清记着昨天的话,不光和他下,还要加注,李文忠已经输了两个月的俸禄,下到二十一盘的时候他准备装晕糊弄过去。 韩真已经猜出玄清昨天肯定是听见了,趁他两不注意溜出去找文殊救场,文殊来的时候知道了情况,他虽也气李文忠,但他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觉得犯不着为了两句无心之言把孩子零花钱都没收了,是以进了营帐后道:“陛下已和李将军下了这么久,不妨换个人陪陛下。” 玄清看他一眼:“皇叔想陪朕?” 文殊道:“愿意奉陪。” 李文忠如蒙大赦的爬下棋桌,拍拍垫子道:“殿下请。” 玄清看着他冷笑一声,李文忠就当不知道,和韩真缩在一起,玄清棋艺本是文殊教的,双方都知根知底,不过玄清似乎开始心不在焉,一步棋磨很久,看的人都困了,文殊只道他是心里还膈应自己,不敢多话,小心的输给他。 一局下完,文殊拱手道:“陛下棋艺又精进了。” 玄清未见多高兴,抛了棋子道:“不下了。”几人看他兴致不高,害怕他存心找不痛快,都附和着收了棋盘,玄清道:“李宣,去看看外面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宣应声出去看了看,回到道:“晚膳快好啦,再过一刻陛下就该移步主帐了。” 玄清道:“那换衣服吧。” 文殊三人都言先去主帐等他,玄清套上轻甲,头发都梳起来,又披上披风,看上去英气逼人,李宣心里十分得意,觉得与有荣焉,他陪着玄清走到主帐,里面人已齐了,玄清在主座坐下,文殊坐在他旁边,其余的将领都按官职辈分坐了,玄清像模像样的说了几句,又喝过一轮酒后气氛热闹起来。 这帮将军跟着玄清打了快两个月,知道他治军有度,愿意跟他混,席上都肯说话,玄清不拦着他们吹牛逼,有一搭没一搭的插几句,话题不知怎么引到文殊身上。 抛开这两个月,前线作战也已经半年之久,这半年的粮草都是文殊督着办的,没出什么茬子,这次来的又及时,这些军人在皇城里放不开,在这儿却都好像没有距离,他们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喝酒,文殊被一轮一轮的敬酒,他不会下人面子,起初还能应付,后面有些勉强了。 玄清在一旁看着,文殊面上渐渐浮出两片红云,微醺之色仿佛缱绻的晚霞,他心里叫苦不迭,在宫里的时候他是不怕喝酒的,只是边地的酒太烈了,和皇城里的不是一个度数,他一开始没防着,现在想推也推不了,他原指望玄清救他,可玄清明显没有这个意思,他不好意思主动说,几轮过后有些醉了。 玄清看他说话开始有些含糊,一双眼睛更是好像浸满了水,终于说道:“行了,别敬了,皇叔喝不了这么多。” 将军们哈哈笑起来,说襄王殿下还能喝呢,文殊连连摆手道:“我不行了 ,诸位见笑了。” 玄清端起酒盏喝完,道:“剩下的朕替皇叔喝了,朕带他回去休息,你们自己玩吧。” 说着站起来走到文殊身侧拉他起来,文殊站稳都够呛,攀着他的臂膀免得失态,诸将遗憾的放行,玄清临走时又道:“别喝醉,喝醉的军法处置。” 众人齐声应是,玄清扶着文殊出去,李宣跟着跑出来帮忙,外面的士兵都在营帐里吵吵,见到他们嬉笑着行礼,玄清只能点头致意,文殊已经醉的只能靠在他身上了,不过他喝醉了不闹人,只会睡觉,两人架着他回到营帐,李宣扶着文殊躺下,玄清道:“去弄点热水还有解酒汤来。” 李宣又出去跑腿,玄清坐在床边看他睡的毫无防备,李宣没来得及给他收拾,玄清顺手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文殊颈间一松,微微挪了挪脑袋,玄清的手指顺势戳中了他的面颊,文殊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睡的很熟,嘴唇微微开合着,连同胸膛一起一伏。 玄清不由笑了笑,指腹滑到他的嘴角,恶意的按了按,文殊微微蹙眉,哼了一声,可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反应了,他嘴唇太软了,还泛着水光,玄清舍不得松手了,他看了一会儿俯身吻下去。 文殊的嘴唇有酒味,薄薄的,严密的贴上玄清的唇瓣,玄清轻柔的含住他,文殊好像不知情,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呼吸,疑惑的哼了一声,玄清一手扶着他的脸,一手按在他的前胸,愈发投入的吻着。 文殊本就张着嘴,玄清毫不费力的侵入他的口腔,文殊觉出一点难受了,哼哼了两声,不自觉推着玄清的肩膀,玄清又按住他的手,他亲上文殊的脖子,在他的绒毛领子里亲他微微发烫的皮肤,玄清很快解开了他的衣服,伸手进去时忽的停住。 文殊的身体在他的掌下,只隔着一层轻薄的里衣,玄清坐起来,文殊照旧无知无觉,好像继续下去也不会怎么样,可玄清放弃了,他不明白自己想的是文殊还是他的身体。 也不明白自己这两天不高兴的是什么,他索性帮文殊脱了夹袄和鞋子,又顺手拆了发髻,再帮他盖好被子,一切弄完,李宣回来了,玄清沉默的站到门口,看李宣伺候他洗脸喝水。 回到自己帐里,玄清换了衣服,在床上纾解,梦里又看到文殊情潮里的脸,比他平时鲜活明丽太多了,好像盛放的春花,一朵一朵的朝他开放,玄清醒后下身濡湿,他自己换了裤子,躺在床上等李宣进来叫他。 窗外天蒙蒙亮,营地里十分寂静,远处有鸟叫和巡逻队伍的脚步声,玄清开始觉得之前鲁莽了,或者是不该选这种法子欺负他,把自己也搭进去。 不过反正文殊也要走,他没机会犯浑了,玄清等不及李宣来叫,他喊了一声,李宣打着哈欠小跑着进来,问道:“怎么啦,陛下。” “朕要洗澡。” 李宣虽然犯嘀咕,但依言去了,片刻后玄清泡到澡桶里,他身上没什么可洗的,要把一脑门春梦洗掉。 待到升帐的时间,玄清又和各个将军敲定了晚上的计划,鞑靼信仰萨满教,初一是他们全民祭祀的日子,活动连着进行七天,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午饭后文殊才露脸,他一脸宿醉的倦容,见了玄清话没说几句玄清便道:“帝都不能无人主事,朕看皇叔精神不佳,明天朕派人护送皇叔回京。” 文殊极为认同他的话,道:“臣遵旨。” 他这么容易就答应,玄清反而又不想他走了,心想难道留在这里陪我打仗不好吗?还是他早就看见我烦了?玄清按下反悔的心思,冷着脸让文殊回去休息。 下午大军集结,玄清让早已被招安的鞑靼人带路,五万人马深入草原。 铁岭城中余下的守军都在等军报,军报子夜传来,大军分四路攻打鞑靼营地,正装上他们的祭祀刚刚结束,梁军击穿了鞑靼的军队,鞑靼王本雅及太师阿鲁台分别逃走,此战歼敌万余人,梁军仅损失三千人。 守军上下都很高兴,不过大军滞留草原继续追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玄清自然也不会回来,文殊想等一等他,内阁六部都在放年假,复工要等正月十六,他现在并不急着回去,玄清说过他会歼灭鞑靼的部队,若能真能成,他必会成为大梁朝前无来者的第一个驱逐鞑靼取得如此战果的皇帝,文殊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玄清一定能说到做到。 玄清没有让他等太久,正月初七,大军回到铁岭城,带着几百个鞑靼的王族俘虏,这天老天也给梁军面子,万里晴空下王旗猎猎作响,五万整装的军队好像天兵下凡,所到之处地动山摇。 玄清一身银色的重甲走在最前面,身旁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军,他骑在马上,遥遥望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城头等他,就算不知面目玄清仍知道那是文殊,他一时觉得自己看见了幻觉,他以为文殊早已回京。 可那个人影却始终都在,直至他走进了,能看清面容了,文殊月白的大氅叫天光照的粼粼如天池春水,乌黑的发丝飘在风中好似泼墨,玄清终于确定自己梦中的情景成真了。 文殊让人打开城门,自己带着人出去迎接,他走到玄清的马前躬身行礼,说道:“恭喜陛下。” 玄清策马走到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问道:“皇叔怎么没有回帝都?” 文殊笑道:“臣想拿着陛下的捷报回去。” 玄清笑了笑,下了马,说道:“朕可没有捷报,需得皇叔自己写。” 文殊拱了拱手,笑道:“臣领旨。” 说罢随着玄清进城,玄清一回营就论功行赏,一众将领各自升了品级,又封了几个新秀,其中最为惹眼的是赵芳如,这个在一群将军里显得矮小瘦削的小将此番一箭射穿了鞑靼王本雅的头盔,让他落荒而逃,唯一遗憾的是赵芳如当时的马不行,没追上本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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