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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辩驳，只道：“以后不会了。” 文殊道：“你上次也这么说。” 玄清道：“这次是真的，只要有以后，就什么都不瞒你。” 文殊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端过桌上的药，塞到玄清手里，说道：“喝了。” 玄清听话的喝干净，嘴里苦的很，但不敢和他要蜜饯，文殊不知是不是忘了，也没想着他苦，只道：“秦王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玄清道：“自然是严办。” 文殊看着他道：“柳家牵进去了。” 玄清面色一变，正经起来，说道：“怎么回事？” 文殊道：“刚来的折子，叛军攻到洛阳时，柳家提前把按察使请走，才使洛阳沦陷。” 玄清很反感这种两边下注的墙头草，说道：“他们难道觉得攀上李家的关系，朕就不会深究？” 文殊道：“陛下若严办，必会牵连李家，这样的罪名……他们必须和柳家割席，可是文忠，他母亲姓柳。” 玄清默了一会儿，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 …………………… 我姐妹的老公，185+，双开门，每次和我姐妹说话结尾都要带个哈基米，最近一直在求我姐妹养猫，就是说……猛男无语，我姐妹160出头，娇小型，训她老公就和训小孩一样，看他两我就觉得人不可貌相 下周挑战曹氏鸭脖
第81章 何止（78） 秦王的案子办的非常快，一是玄清授意，二是潜伏在各处的锦衣卫很早就开始搜证，半个月内，从陕西到河北，陆续有犯官被押解进京，查到后面也不只是叛乱，贪腐渎职，盗上剥下的罪行一并查了。 柳氏判的夷九族，玄清当初虽然想激秦王起兵，但并没想挑起内战，更没有想他们能打到帝都，洛阳是最出乎玄清意料的事，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柳家。 判下来后等着行刑，前头排队处斩的人多到几天都杀不完，帝都西市的砖叫血泡的搽不干净。 李国公一家在此时非常安静，国公爷递了辞呈，玄清批了，夷九族本该连李文忠也要算在内，但玄清赦免了柳家一部分亲戚，国公爷一家在内，所以他并未下狱，可他的母亲是柳家的女儿，免不了要去牢里走一遭。 李文忠起初觉得他母亲是李家的人，不会有事，可等罪名判下来，他母亲也没有回家，李文忠很着急，他求他爷爷，求他爹救一救自己娘亲，但李国公仗打输了，本就在风口浪尖上，没有能力救人。 柳家行刑的前两天，李文忠跪在大庆殿外，求玄清赦免自己的母亲。 这样子着实不好看，即显得皇帝寡恩，又显得李家得寸进尺，两边的面子都让他糟蹋了，不过李文忠是想不到这些的，或是想到了也不管，他现在一心只有他的母亲。 国公爷来拉他回去没有拉动，反叫他气病了，韩真来劝他也没有劝动，一直到夜里，文殊从文德殿出来，仍见他跪在原处。 十月中旬帝都下了一场小雪，自那后，天一下冷了，总断断续续的下雪，此刻天空中也飘着细小的雪花，文殊犹豫了片刻，走到李文忠面前，蹲下身道：“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家吧。” 李文忠这一天不吃不喝，跪到现在已经有些发晕了，见到文殊，反应了一会儿后抓住他的手臂求道：“殿下！求您让我见见陛下，我想见见陛下，我……” 文殊按住他的手，用安抚的语气说道：“陛下现在身子不好，谁都不能见。” 李文忠带着哭腔说道：“可是……” 文殊打断他道：“文忠，陛下已经不追究李家了，你再求也没有用，回家去吧。” 李文忠的眼泪不住的下来，滑过他冻的发红的脸，他哭求道：“我不回去，我想见陛下，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一见陛下。” 文殊叹了一声，站起来吩咐道：“让国公府的人来带他回去。” 李文忠听了拉住他的袖子道：“殿下，殿下，我不走，别赶我走，殿下……” 文殊身旁的内侍赶忙来拉住他，李文忠哭的说起话都语无伦次，文殊不知道还能再和他说什么，又叹了一声后终是离开了。 他回到福宁殿，殿内从早到晚都烧着炭，比外面闷热许多，文殊脱了大氅，进到里间，玄清窝在躺椅上睡着了。 文殊在他身边坐下后，看了他一会儿后，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玄清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喊了句皇叔。 文殊神色柔和了些，温声道：“怎么睡这里？” 玄清揉着眼睛坐起来，说道：“等睡着了。” 文殊道：“今日没什么大事，早些睡吧。” 玄清嗯了一声，问道：“文忠回去了吗？” 玄清如今下地都少，一整天也不会出福宁殿，想是李宣告诉他的，文殊摇摇头，说道：“我让人接他回去了。” 玄清点点头，起身准备洗漱，几个内侍伺候他的时候文殊在一旁换衣物，李宣不知何时走到里间的门口，暗暗的示意文殊出来，文殊看了玄清一眼，见他没察觉，便走到外间，问道：“怎么了？” 李宣小声道：“李将军不肯走，在大庆殿外闹起来了，吵着要见陛下。” 文殊微微蹙眉，说道：“文忠都几岁了，还跟孩子一样，国公府来了多少人，竟带不走他？” 李宣道：“自是不敢伤了李将军。” 文殊正想着要不要让宫里的侍卫送他回去，里间门口的珠帘忽的被撩开，玄清走出来问道：“何事？” 两人都是怔了怔，没答上话，玄清来回看两人的神情，问道：“文忠不肯走？” 文殊叹了一声，点点头，玄清沉默片刻，问道：“皇叔以为，朕应该赦免李夫人吗？” 文殊犹豫片刻，说道：“若依法度，自是不该的。”何况，若玄清为着一个伴读的情分开了先例，岂非所有涉案之人都要叙一叙和萧家的情分了。 玄清站了许久，说道；“朕去见一见文忠。” 文殊道：“这怎么行？外面还下雪呢。” 玄清已经示意李宣去替他拿衣服，他拉着文殊的手道：“朕去劝劝他。” “可……” “没事的，好久没出去了，就当皇叔陪朕出去走走。” 李宣拿了厚实的夹袄和大氅，文殊还想拦着他，可玄清已经抬脚往外走了，文殊也只得跟着。 两人穿过暗红的宫墙，月光里满宫的琉璃瓦都映着淡淡的雪色，雪似乎大了些，玄清披着大氅还是冷。 大庆殿外，李文忠推搡着拉他的几个人，怎么样都不肯起来。 很快李文忠发现了远远走来的玄清，大声叫着陛下，国公府的人停了动作，一齐跪下，玄清走到近前，垂头看着李文忠，李文忠膝行几步，到他跟前，哭着说道：“陛下，求陛下开恩，放了臣的母亲，臣愿肝脑涂地，粉身以报。”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玄清俯下身，拉着他的手臂道：“文忠，起来。” 李文忠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陛下！” 玄清仍是平静的说道：“起来。” 李文忠慢慢止住眼泪，站了起来，可他跪了一天，哪里站得稳，踉跄了一下，还是几个内侍上前扶住他。 玄清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说道：“文忠，朕虽为天子，也有不得已的事，何况是你。” 李文忠一听就又哭起来了，泣不成声的道：“陛下……” 玄清胸口堵得慌，别开脸去不再看他，接下去的话也说不出口，李文忠断断续续的哭道：“臣……臣只想要母亲，臣不要官职，不要国公府的荣华，臣愿意……臣愿意带着母亲回乡，永远不再进京。” 玄清想到十多年前的自己，他心里钝痛，几乎要松口，李文忠挣开了扶他的人，拉着玄清的大氅跪下，流着泪乞求道：“陛下，求陛下成全。” 玄清有些站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文殊赶忙扶住他道：“还好吗？” 玄清回头看李文忠斑驳的脸，泪痕一道一道，好像把他的脸划成碎片，玄清想说我不能，但说不出口。 他紧紧抓着文殊，不知该怎么办，这时，李宣忽然上前同他耳语几句，玄清听罢看向李文忠，良久，长叹一声，轻声吩咐了李宣几句，片刻后李宣拿了道圣旨回来，玄清和李文忠轻声说道：“去找你的母亲吧。” 李文忠看看圣旨又看看他，忽的反应过来，朝玄清磕了三个响头，又哭又笑的说道：“谢陛下。” 随后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宫外跑，李宣派去传旨的内侍都追不上他。 玄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中，忽的想起多年之前，李文忠在宫里陪他的样子，当时他谁都不愿意相信，只有韩真和李文忠两个和他一样是孩子，还能说几句真心话。 韩真太聪明，李文忠傻，这么多年，韩真渐渐学会了君臣间的分寸，可李文忠好像留在原地，对着皇帝也能像小时候那样口无遮拦。 玄清偶尔烦他，多数时候他觉得李文忠这样也不错，除了文殊，就只有李文忠对他还有一颗真心，也只有李文忠会像和一个朋友那样和他说话。 他不在乎李文忠有多少能力，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让李文忠做一辈子富贵闲人，不用学为臣的弯弯绕绕，但，哪有人能一辈子留在原地呢？ 最终回首的时候，看彼此，也许都只有背影。 玄清慢慢回过身，闭了闭眼，往福宁殿走。 文殊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陛下。” 玄清好像是没有听见，他走的很慢，却一路无言，回到福宁殿，玄清抖落一身的雪，他忽然十分突兀的对文殊说道：“朕只有皇叔了。” 文殊微微一怔，不知说什么可以宽慰他，玄清看他的眼神疲惫而无奈，文殊只得抱住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李文忠催着所有人快马加鞭的去刑部天牢，他都忘了圣旨不在自己手里，进去前还被挡了一下，还好内侍很快跟上来。 进去后李文忠渐渐觉出不对来，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家里的人，他又跑起来，李夫人的监牢外围着一圈国公府的人，还有人掩面低泣，李文忠预感到什么，挤到最里面，隔着牢房，他看到他的母亲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空中悬着一条污秽的破布。 李文忠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父亲也在一边，佝偻着身形，似乎老了十几岁，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沉默的流着眼泪。 李文忠冲进去，跌坐在地上，反应了半天，叫了一声：“娘？” 他的父亲侧头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跟着他进来的内侍终于走到了，见此情形，叹了一声，说道：“李将军，节哀。” 说罢，宣读圣旨，大意是虽然柳家罪孽深重，但念在李夫人并不知情，又以死明志，赦免她生前的罪名，准她入李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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