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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说的有些残忍，他捏着齐明渊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 “臣全都看到了。” 齐明渊僵在那里，泪水大滴大滴掉下来。 在齐明渊逃跑的前一秒，顾临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大人，放开我！” 齐明渊全身都在抗拒。 “大人放开我，脏的，我身上都是脏的。” 顾临听得心里酸疼，他把齐明渊抱紧，一下下安抚着小皇子。 “殿下不脏。” “殿下别怕，臣在这里。” “殿下不脏，在臣眼里，殿下是最好的。” 顾临轻吻齐明渊的眼角，将他的眼泪吻走。 齐明渊慢慢平静下来，靠在顾临怀里抽噎。 他一直紧紧抓着顾临的衣角，嘴里叫着顾临离开，但他知道只要顾临哪怕只是转身，他都会崩溃。 “殿下好些了吗？” “大人，我.....” “这里脏乱，殿下陪臣出去，好吗？” 齐明渊乖乖让顾临牵走，恢复了小皇子乖顺的样子。 顾临把齐明渊带进卧房里，打了水给齐明渊擦脸。 齐明渊的白衣上全是血迹，妖冶美丽，衬着他苍白的脸色，像雪地里打翻的胭脂。 顾临吻去齐明渊鼻间的水珠，小皇子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像一只受伤的，怕被抛弃的小兽。 顾临拉着齐明渊的手小皇子就靠过来抱着他的腰。 “大人。” 齐明渊哭久了，声音都是哑的。 齐明渊听见顾临的叹息声，无可奈何里带着宠溺和纵容。 “殿下，可是臣做了什么让您不安了？” 齐明渊听了赶忙否认。 “大人很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 “殿下，”顾临打断他，“您还记得臣曾经跟您说的话吗？” 齐明渊大悲之后反应都有些迟钝，现在还沉浸在慌乱里。 “臣说过，无论殿下是什么样子臣都会爱您，臣不会离开您。” “臣从来不会轻易许诺，臣承诺了殿下，就一定会做到。” 顾临看出了齐明渊的惊惶。 “殿下，臣喜爱的是您整个人，而不是哪一个部分，或哪一个样子，殿下的每一个样子，臣都是喜爱的。” “方才臣刚看到的时候，确实吃惊。” 毕竟齐明渊平日里在他面前都是乖顺，像小猫一样，骤然看到齐明渊那样狠厉的样子，顾临一时有些不适应，也是平常。 “但臣更多的是开心。” “殿下在乎臣，臣很欢喜。” “臣知道当初殿下接近臣是为了什么，臣不会怪您，深宫之中，您也是迫不得已。” “臣很庆幸那时殿下选择了臣。” “臣只在乎当下，殿下您是爱臣的。” “殿下将自己最好的感情给了臣，是臣的荣幸。” “殿下，您已经给了臣太多的东西了，臣从前不敢奢望的，殿下全都给了臣。” 齐明渊给了顾临他曾经不会去想的感情，朝堂上的风云诡谲，让顾临对身边所有人保持着戒备，他不信任任何人，每一个人都会在背后捅他一刀，让他变得阴鸷冷漠，地狱修罗。 顾临之所以宠爱漪儿，也是因为漪儿的那份纯净忠诚，她将顾临视为亲人，在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里阻止了顾临的堕落。 齐明渊和漪儿又是不一样的。 遇到齐明渊的时候，顾临已经足够强大，没有谁能够轻易撼动他，他手里握着权柄，却早就没有了什么欲求。 齐明渊是他的渴求，是他经年压抑的欲望。 他第一次，那么想要拥有一个人。 “所以殿下永远不需要担心，臣永远不会离开您，您在臣这里，可以是任何样子，臣都会爱您。” 齐明渊又哭了，这次他不再惶恐。 他爱的人，给了他最好的承诺，爱着他的全部。 “臣应当早些告诉殿下的，让殿下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是臣的错。” 齐明渊摇头，眼泪全部蹭到了顾临的衣衫上。 “大人，我真的好爱你。” “我自己都可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臣知道。” 顾临哄着齐明渊睡觉，情绪的大起大落，齐明渊早就有些疲累了。 “是谁告诉大人这些的？” “依凉。” 齐明渊撇撇嘴。 “叛徒。” ---- U1S1，顾大人真的很温柔啊！
第六十八章 现在天气已经炎热起来，顾临让人取来冰块放到齐明渊床前，拿了扇子慢慢给齐明渊扇风。 “大人别扇了，也早些睡吧，我不热。” 顾临微凉的手覆上齐明渊的双眼。 “殿下快睡。” 齐明渊一夜都睡得很安心，顾临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但齐明渊醒过来的时候顾临已经去上朝了。 面前盆子里的冰已经化完了，床铺间的痕迹告诉齐明渊，顾临在床头守了一夜。 齐明渊心里软下来，顾临昨夜的话浮现在脑中。 他觉得自己有些傻。 他应该明白的，顾临从朝堂的风云里厮杀过来的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知道，他怎么会看不懂齐明渊当初的目的。 顾临看懂了所有的齐明渊，然后接受了他所有的样子 方溪客再次来找齐明渊的时候，就已经快到齐明渊的十九岁生辰。 方溪客一进门就看见齐明渊倚在顾临身上，在寒酥宫的亭子里乘凉。 方溪客眉心一跳，选择无视。 齐明渊从顾临身上起来，虽然方溪客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齐明渊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顾大人。” 顾临这次不再只是瞥了方溪客一眼，而是颔首回礼。 “溪客，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方溪客没好气的看了齐明渊一眼。 “后日是你生辰，我来问你这次你想怎么过？” 闻言顾临也抬头看着齐明渊。 “我可不办生辰宴，怪吵的，也没有几个人会来。” “就叫上不狂，平宁他们两个，我去见了父皇之后去吃顿饭就行了。” 方溪客知道自己问了也就这样，但每次齐明渊生辰的时候他都会来一趟。 顾临在，方溪客不会留太久，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齐明渊坐在顾临身边，顾临把小皇子的手拉过来。 顾临微凉的手掌覆在齐明渊手上，很是舒服。 “殿下怎么不办生辰宴？” 顾临也知道齐明渊的生辰快到了，原本就已经打算好了要给齐明渊好好办一场。 “吵吵闹闹，来的人也不是真心，阿谀奉承，懒得听。” “再说了，一办生辰宴就要忙起来，怪累的。” “都听殿下的。” 齐明渊十九岁生辰当天，他在酒楼里定了一个雅间，里面就只有他，平宁，方溪客，袁不狂四个人。 齐明渊原本说让顾临一道。 “有臣在他们玩儿不尽兴，殿下自己去吧。” “殿下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就好。” 齐明渊先去见了齐文帝，文帝关怀了几句，给了齐明渊一些赏赐，齐明渊就离开了。 平宁现在已经被孙尚书重用，慢慢在兵部崭露头角，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方溪客他们都给齐明渊带了生辰礼。 平宁给了齐明渊一幅名家字画。 “这可是是一字难求，平宁兄费心了。” 平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是我幼时好友，我想着也没什么可以给殿下，就让他帮我写了幅字，殿下喜欢就好。” 雅间里没有歌舞丝竹，时不时传出来谈笑声，轻松肆意。 他们说到了李谈沙。 “舅舅前些日子给我来信了，说是在我及冠之前就能回来。” 齐明渊每一年的生辰，李谈沙都会来信，铁血男儿，对自己唯一的侄子也是细腻的。 “我们大齐百姓可都等着我们这位战神归来啊！” 齐明渊没让袁不狂灌酒，不过最后袁不狂还是自己喝得烂醉。 “哎！溪客，你别拽我！” 扶着方溪客的平宁有些费劲。 “溪客兄没有拽你，不狂，你别乱动！” “这，殿下怎么不喝啊？” “殿下都走了，你也不能喝了。” 方溪客有些头疼，和平宁一起扶着袁不狂。 “不准再闹了，”方溪客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半路上，“再闹就直接把你送回东宫。” 袁不狂一下就老实了。 ---- 方溪客：一个恋爱脑（bushi）一个酒鬼 ，我真想给你们扔出去。 老父亲操心模式。
第六十九章 齐明渊回去的时候，顾临已经在寒酥宫里等着他了。 “大人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说了晚些才来吗？ “左右无事，臣就想着早些来接殿下。” “大人要接我去哪里？” “殿下不妨先猜猜？” 顾临把齐明渊带到了郊外的一处庄子里。 庄子离京城有些远，到的时候，齐明渊已经睡醒了。 “殿下到了。” 下车的时候，齐明渊着着实实被惊讶了一把。 这处庄子极为隐秘，却是十分阔大，估计是有两个寒酥宫大小，里里外外雕梁画栋，全然是一幅江南园林的模样。 顾临带齐明渊逛了一圈，屋里摆着许多名家字画，金石玉器，书房里更是还有许多古来的珍贵孤本，一圈下来，齐明渊内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估计就是在这皇宫里，也是找不出第二处这样的地方了。 “殿下喜欢吗？” 齐明渊真心实意地点头。 “那么这里就是殿下的了。”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是臣给殿下准备的生辰礼，殿下喜欢就好，不用去管其他的东西。” “殿下，这也是臣的一片心意。” 齐明渊缓下心里的震惊，看着这出雅致却四处透着奢华的庄子。 “好吧。” 齐明渊答应下来。 “我与大人携手同心，我的也就是大人的。” 顾临眼神温柔。 小皇子总能这样，让他心里一下子软下来，想把什么都给他。 “臣的一切都是殿下的。” 顾临让人准备好了晚膳，一桌上全都是红红火火的，全是齐明渊喜欢的东西。 “怎么都是辣的？大人吃什么？” “今日殿下生辰，臣自然是陪着殿下。” 齐明渊被顾临哄的很暖，下去叫人盛了碗清水上来。 “大人涮涮再吃吧。” 吃完的时候，齐明渊喝的有些多了，靠在顾临身上不想动弹。 齐明渊像小猫一样在顾临身上蹭着，顾临忍不住低头去吻他，齐明渊就顺从的抬起头任由他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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