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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回来了？” “嗯。” 随后就没有了声音，顾临也不恼，他知道小皇子有些累了。 “殿下累了？” “有些。” 随后耳边传来小皇子均匀的呼吸声，顾临就把小皇子整个抱紧怀里，两个人的体温贴在一起，有些燥热，但顾临很喜欢这种感觉，顾临抱着齐明渊吻了吻齐明渊的耳垂。 齐明渊背对着顾临，呼吸平稳，耳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他心里却有一丝悲凉。 顾临现在太温柔，把他捧在手心里，宠成了宝贝，但想到白日里的安知画，齐明渊心里一片冰凉。 第二日顾临起来的时候，齐明渊依旧和他一道起来，像平日里一样给他穿衣。 “殿下要是疲累，就再休息一会儿。” 齐明渊摇摇头，给顾临系上腰带。 顾临的腰穿上衣服的时候显得劲瘦有力，但齐明渊知道衣服里藏着的全是紧实有力的肌肉，雕刻的一般。 “大人今日的精神怎么不太好？” 齐明渊发现顾临今日起来的时候眉宇间尽是疲惫，面色也不太好。 “是太累了吗？” “没有，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顾临昨夜睡的不安稳，齐明渊大概也是知道的，因为自己也是一夜没有安眠。 齐明渊还是去给顾临做了早膳，时间用的久了些，齐明渊给顾临熬了鸡丝粥，香滑软糯，鸡肉都被精细的撕成极细的丝，一眼就能看出做饭的人下的功夫。 顾临在吃饭的时候都有些打不起精神，齐明渊看了，想开口说让顾临今日就不要去了。 “殿下不必担心，臣今日会早些回来。” 顾临走的时候齐明渊心里总有些不安，想着顾临精神不好，就去厨房里给顾临熬了一盅安神茶。 顾临确实回来的很早，但是被顾依凉背着进来的。 顾依凉脸上的冷漠从容全都消失不见，眼里眼里全是惊慌。 齐明渊跑出来，看见顾依凉背上的顾临，他身上的朱紫官服染着黑红色的鲜血，嘴唇都是酱紫色。 “大人怎么了！” 齐明渊连忙让顾依凉进去把顾临放在床上。 “大人中毒了，殿下您不要惊慌，大夫马上就来。” “中毒！” 齐明渊瞳孔里都写着惊惶，一种恐惧顺着心脏蔓延到全身。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属下也不清楚，今日大人喝了殿下送来的安神茶后就口吐鲜血，昏倒在桌案上了。” “我送的安神茶？！” 齐明渊声音都有些失真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顾依凉。 “怎么会这样呢，那安神茶是我亲自熬的，怎么会有毒呢，我亲口尝过的啊！” “殿下，您先不要慌张，大夫马上就来。” ---- 大概不算虐点吧
第五十七章 大夫是被人拉着快跑进来的，进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水，药箱都背在后面人身上。 大夫看了齐明渊一群人，知道面前的人是京城里来的大人物，一丝一毫不敢怠慢。 大夫给顾临把了脉，取了血，看着齐明渊他们的时候面色凝重。 “大人他怎么样了！？” “从大人的，脉象来看，已经极其虚弱，血色乌黑，眼下青紫，在下....” “在下什么！大人到底怎样！” 齐明渊平日里都是温和有礼的，在外面礼节周到，从不失仪，现下却不见一丝冷静，面上的表情都几乎失控。 “大人这样就是中毒之症，应当是赤练蛇萃取的蛇毒，这毒药味道微甜，掺进糕点汤药中寻常很难发现，且发作极慢，但发作后三个时辰之内不能解毒就没有生还之机了。” “恕在下无能，这赤练蛇毒极其难解，在下也没有解毒之法。” 齐明渊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一股寒意蔓延全身，他勉强撑着面前的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 “依凉，大人多久发作的？” “到现在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 齐明渊喃喃，两个时辰，还有时间，不能乱，不能乱...... 突然齐明渊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顾依凉。 “你去我房中，床头的柜子里有一个檀木盒子，给我取过来，快去。” 顾依凉不敢耽搁，连忙取来递给齐明渊，齐明渊从里面找出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倒出里面漆黑的药丸，送到顾临口中。 顾临现在没有意识无法吞咽，齐明渊就自己含了水，也不顾身边还有许多人，送到顾临口中。 齐明渊手脚都是冰凉的，他坐在床前握着顾临的手腕，感受着上面微弱的跳动。 这是当时临行前方溪客给自己的。 方溪客给了自己许多药，他看过，记得里面有一味可解百毒的药丸，是方溪客家世代祖传的方子，当初也是这个东西救回了淑妃。 这个药丸极其难制，用的药材都珍贵至极，方溪客应当是把他能拿的都给齐明渊了，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五枚。 半个时辰后齐明渊又给顾临喂了一枚。 半个时辰过后，齐明渊感觉到顾临的脉象终于比之前有力的些许，赶忙让开让大夫给顾临把脉。 大夫松了口气。 “回公子，大人的脉象已经平稳许多了，这药应当是见效了。” 齐明渊松了口气，又给顾临喂了一枚。 这是方溪客给齐明渊保命用的东西，齐明渊一个时辰就用了三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只要能救顾临，齐明渊愿意以命换命。 三个时辰之后，顾临的脉象平稳下来，齐明渊谢了大夫，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有礼，但面色依旧苍白。 大夫开了药方就走了，齐明渊让人下去煎药，自己守着顾临。 顾依凉还没走。 “大人今日就只吃过我做的东西吗？” “是。” 齐明渊沉默了一下。 “昨日大人吃了些什么？” “昨日殿下没有给督主送点心，督主就等到回来才吃的东西。” 齐明渊想起什么。 “把昨日安小姐送来的食盒拿过来。” 下面人取过来，齐明渊打开，果然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 顾临，吃完了。 齐明渊心里一痛。 昨日自己见了安知画以后心里烦闷，没有等顾临用晚膳，安知画给的点心就摆在桌上，齐明渊在赌气，也没有收拾。 顾临是当作自己给他准备的吗？只是没有给自己送过来，回来了就全部吃了。 顾依凉看见齐明渊的眼眶红了，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打在顾临苍白的手上，眼里全是懊悔。 齐明渊哭了，温和有礼的小皇子在顾临面前泣不成声，只是他的大人现在不能起来哄他，没有丝毫知觉。 齐明渊哭够了之后恢复了冷静，他把那个食盒递给顾依凉。 “去找出来。” “安府里的一举一动给我盯着。” “我不会放过他们。” ---- 在这里感谢一下方大夫。
第五十八章 齐明渊日夜都守在顾临身边，河堤那边已经大致完成，顾依凉只是需要每日过去看看，齐明渊就坐在顾临床边看那些文书，夜间就枕着顾临睡觉。 顾临的心跳在齐明渊耳边，齐明渊才会安心。 第三日顾临终于醒过来，他挣开酸胀的眼睛，入目便是靠在自己胸前的小皇子。 小皇子睡的并不安稳，眉头蹙起，仔细去看还有未干的泪痕，顾临伸手去擦。 齐明渊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转醒过来，入目是顾临绝艳的脸，还有顾临漆黑如幽潭的双眼。 顾临的眼中还带着未去的疲倦，但看着小皇子的时候一如往常的温柔。 齐明渊怔怔的覆上顾临的手，随即温柔的液体划过脸颊。 “大人....” 齐明渊声音都是哑的，红着眼眶蹭着顾临的手，像一只怕被抛弃的小猫，乖顺又委屈，看的顾临心里酸酸的疼。 “殿下怎么哭了？” 顾临温柔的拂去齐明渊的泪水，伸手把小皇子抱紧了。 “大人！” 齐明渊在顾临怀里流泪，把这些天积压的情绪一瞬间释放出来，顾临搂着小皇子，泪水透过薄薄的亵衣，烫伤了顾临的心。 齐明渊抱着顾临哭了好久，一直在叫顾临大人，眷恋的，带着后怕的。 顾临一声声的回应着小皇子。 齐明渊哭了，这次在他的大人怀里，他的大人醒了，可以哄着他。 齐明渊哭累了才从顾临怀里出来，拉着顾临不肯放手。 顾临现在面色还有苍白，绝艳的脸上带着一些病态，脆弱妖冶。 他的大人无论何时都是好看的。 齐明渊下去亲自给顾临准备了吃食，端过来要喂顾临。 “殿下自己吃些。” 齐明渊摇摇头，一口口喂顾临吃完，又给顾临把药端进来。 “这药有些苦吧？” 齐明渊看着顾临一口把药喝完，舌根都有些发苦。 这些天顾临的药都是齐明渊一口一口喂的，他知道那药的滋味不好，但又不能吃甜，只能给顾临备着一碗清水。 顾临没有去喝那碗水，他拉过小皇子吻他，把口中苦涩的味道渡到齐明渊口中。 感受着顾临身上久违的气息，齐明渊眼眶又红了，他认真的亲吻着顾临，在这一个吻里宣泄自己的不安和思念。 “臣以前怎么不知道殿下这么爱哭？” 两人呼吸里都带着草药味儿，吐息都带着亲密。 顾临逗齐明渊，齐明渊也没有像平日里呛回去，小皇子敛着锋芒，珍惜这这个差点失去的爱人。 “大人，我真的很害怕。” 齐明渊声音都在颤抖，顾临知道小皇子是真的在害怕了。 “臣回来了，殿下，臣已经没事儿了。” 齐明渊闷闷的。 “以后我不会再跟大人赌气，每一日都会等着大人归来。” “这次是我错了，大人不要生我的气。” 齐明渊想想都还在后怕，他不能接受失去顾临。 “臣不会生殿下的气，要是殿下和臣赌气了，那也是臣做错了什么，惹殿下生气了。” “殿下能告诉臣，为什么生气吗？” 顾临没有痊愈，声音有些沙哑。 顾临对小皇子永远是温柔的。 “这个....” 齐明渊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把事情给顾临讲了。 顾临听罢，眉眼笑起来。 “殿下就是听了安小姐的话生气了，因为臣说自己没有心上人？” 齐明渊选择逃避，顾临却不给他机会，把小皇子揽在怀里。 “臣说自己没有心上人，是想保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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