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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帝是一个严父，从小就很少过问皇子们的生活。 淑妃很爱齐明渊，但也就是在雨天的时候让齐明渊记住去带一把伞，她心里怀着对文帝的思念和幽怨，整日整日守在芳菲殿里。 方溪客担忧念叨，也不能说在雨天给齐明渊称伞。 齐明渊不怨他们，甚至很感激他们，无论淑妃还是方溪客，都是真真切切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但顾临是第一个给了自己承诺的人。 不会再让他在淋雨。 齐明渊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有了依靠，不是一个人在这个漩涡里挣扎。 顾临在告诉他，或许，他可以依靠顾临，顾临会在风雨天里，给齐明渊一个周全。 顾临出了寒酥宫后并没有会去，而是直接去了太医署，正好碰见在磨药的方溪客。 “顾大人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辜铭听说顾临来了，赶紧丢下手上的事迎过来。 “我今天是来找方太医的，你们去做自己的事。” 没有在齐明渊面前，顾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威压，辜铭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听见顾临是来找自己的，方溪客不禁心里一跳。 顾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因为是齐明渊的朋友，顾临把方溪客请到了太医院的一间药房里也并没有为难。 “顾大人今天来就是想问三殿下的身体？” 方溪客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绷着一点，他不知道顾临究竟知道多少，要是自己说错话，可别害了齐明渊。 “三殿下他就是突然淋了雨，病来得急了些，过段时日就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方大人知道我来不是想听这些。” 方溪客心里一紧。 “臣不懂大人什么意思，殿下身体很好，只是近日有些虚了，臣会用心帮殿下调理。” “方太医，你是殿下的朋友，我不想为难你，但我也要从你嘴里听到些真话。” 顾临沉冷的声音里带着威压，方溪客感觉自己后背都有些冒汗。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殿下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我可不信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好好的淋一场雨就能病得那么重，怎么，一下子身子就能虚成那样吗。” 方溪客觉得自己也不信。 上次齐明渊就算在顾临门前冒着寒风站了几个时辰也不过是体力不支昏倒了，也没有病到现在这么严重。 “大人是知道了？” “我需要知道的明明白白，殿下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顾临语气平缓，收起了平日里和齐明渊说话时候的巧佻随意，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方溪客心里转了一下。 “殿下身子确实不如从前了。” “我前些日子给殿下把脉的时候才发现的，殿下脉象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只是比平常弱了些许，我当时以为是殿下忧思过度的原因，接过昨日我给殿下把脉的时候才发现，殿下现在的身子已经完全亏空了，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已经慢慢垮了。” “一个人好端端的，身子怎么会突然垮了？” “殿下是被人下药了，大人应当也猜到了。” “什么药？” 方溪客从顾临的话里听出了压抑的怒意。 “这个还不能确定，能让人身体亏空的药太多了，当年淑妃娘娘和殿下喝的骨寒散就是一种，昨日我给殿下把了脉，估计这回也是骨寒散。” “当年？” “你是说当年殿下也被下过药？” “是，当年我在殿下身边，有人把药下在殿下要喝的银耳羹里，那天殿下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些，剩下的都让淑妃娘娘给喝了，那次下的药剂量大，淑妃娘娘当时就差点去了，还好发现及时捡回一条命，不过身子骨也彻底垮了，不然淑妃娘娘也不会去的那么早。” 方溪客感觉到面前的人周身的气压变得有些不对劲，压抑着什么。 “是谁做的？” “做的人手法太隐蔽，当时并没有查出来。” “很好。” 顾临起身离开，走出太医院的时候更是满脸阴鸷，周围的气息低的人喘不过气来。 方溪客送顾临去了门口。 “你好好给殿下调理身子，不必吝惜药草，要什么东西太医院没有就到落霞宫来要。” “是。” “顾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明渊身体的事，请您不要告诉他。” 顾临转过身看着方溪客。 “不然他又该乱想了，现在明渊的日子好不容易安定些，我不想他再为那些事烦心。” “明渊看着已经长大许多，其实内里也还是个孩子，照顾他要比别人多费许多精力。” 顾临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 送走顾临方溪客才松了口气。 “得赶紧去告诉明渊，到时候别露馅儿了。” ---- 感情线正式展开（应该是从上一章吧） 权谋图一乐，阿里嘎多，真心不会写权谋
第三十三章 齐明渊知道后倒是一脸云淡风轻。 “我当时看顾临脸上的表情，可把我给吓死了。” 顾临当时脸黑下来边儿上人都不敢说话。 “顾临今天还专门跑一趟太医院问你的身子，我看你们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 “对啊，我看那顾临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关心你。” “朋友？” “对啊，还不是朋友吗？我看那顾临对你那么好。还让我好好给你调理身子。” 齐明渊笑着点点头。 确实是“朋友”。 “不急，还差点儿。” “你看这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方溪客过来的时候雨才停了会儿，现在又开始下了。 齐明渊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窗外。 “今年这雨来的有些不正常。” 比起齐明渊这边的一派祥和，顾临那里的气压就要低上许多，漪儿靠在顾临身边也不太敢动，小心翼翼地看着顾临。 爬树不小心从上边跌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在御花园里喂鱼失足落水，吃坏东西发了三天高烧..... “殿下小时候的意外倒是相当的多啊。” 这些都只是一部分，还有齐明渊自从淑妃病倒之后藏锋保命，受尽了冷眼和讥讽。 “贤妃娘娘是吗？” “主子，贤妃娘娘是当朝太师袁修平的女儿。” 顾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太师早已不问朝堂琐事，且德高望重，我们要是动他的女儿，恐怕.....” 太师袁修平是当年辅佐先皇的功臣，学识渊博，是当年先帝钦点的状元，为天下读书人所敬仰，入了朝堂之后也是忠心辅政，让人半点挑不出毛病。 顾临要是同他作对就相当于是同天下读书人作对，那些读书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下去告诉顾依凉，让他派人给我盯着太师府，给宫里的人也传个话。” 顾临拿出一个纸包。 “给贤妃娘娘的每日的膳食里加点东西。” “算是回礼了。” “辜铭他们平常时不时要去请平安脉？” “属下明白，贤妃娘娘只是常年有些操劳，身子有些虚了，调理调理就好了。” “嗯。让辜铭他们好好为贤妃娘娘调理身子，别怠慢了。” 顾临看着窗外的急雨，眼里阴狠的戾气像是要把这些都一起吞灭。 自从齐明渊淋了雨生病之后，齐明渊每次去听学的时候顾临都会派人备好轿辇跟着，今年的雨来的有些不正常，但顾临如他所说，没有再让齐明渊淋过一次雨。 “呦，顾大人对三哥就是好啊，天天备着轿辇等着。” 顾临对齐明渊的好太张扬，太不顾忌，齐明渊知道自己已经惹了太多人红眼。 不过齐明渊倒是不在乎这些，况且这些本来就是他想要的。 “四弟要是喜欢，可以和我同乘。” “我......” 齐明礼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了。 “这恐怕不行。” 顾临撑着伞走过来，朱紫色的官服衬的他矜贵又雅致，烟雨朦胧地和周围的雨揉在一起，齐明渊眼睛不禁亮了亮。 “顾大人！” “见过顾大人。” 周围人都纷纷退了一步，给顾临腾位置，也不敢接近这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臣见过三殿下，四殿下。” “大人不必客气！” 齐明渊伸手把顾临手上的伞接过来，拂去顾临肩上沾着的雨水。 “大人怎么来了，这雨这么大，淋湿了怎么办？” 齐明渊没有管身后或惊讶或嫉妒的目光，和顾临亲昵的毫不避讳。 “臣与陛下商议了些事情，离御书房也不远，就想着过来接殿下。”随后转头对着齐明礼，“四殿下恕罪，臣给殿下准备的轿辇有些小了，四殿下上去可能有些挤。” “哪里哪里，我方才是与三哥说笑的，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齐明礼强笑着说。 “时候不早了，臣和殿下就先行告退了 。” 顾临从齐明渊手上把伞拿过来撑开，随后半个身子探进雨里，把齐明渊小心接进伞下，一点儿雨水都没让齐明渊沾上。 “殿下小心脚下。” 顾临伸手扶了一下齐明渊，让他避开脚下的水坑。 “大人不要只给我遮雨，往那边去一些，大人肩膀都淋湿了。” 然后齐明渊把伞往顾临那边推了推。 “不许移过来，不然我就跑进雨里自己走！” “我不淋雨，我也不要大人为我淋雨。” 顾临微微躬身，温热的气息扫过齐明渊耳畔。 “是，殿下。” ---- 我们小殿下本身就是一个很暖的人啊
第三十四章 顾临给齐明渊准备的轿辇确实很小，坐两个人刚刚好，再多了就有些挤了。 里面还特意铺了上好的狐裘，外面再冷齐明渊进去一下子就暖和了。 “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齐明渊听着外面的雨声发愁。 “钦天监说还要再下个半月。” 齐明渊有些泄气，也有些发愁。 “现下已经开春了，这雨一直下着那些庄稼可怎么办啊。” “大人，今天父皇找你说了什么啊？” 顾临在齐明渊对面笑着看他。 “殿下不妨猜猜？” “我举得肯定跟这个雨有关。” “殿下聪慧。” “父皇不会是让你去治水吧？不会啊，最近没有听说哪里闹水患了啊？” “没有。” “那是是么，大人不要同我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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