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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就算了，知道自己回来。” 顾临请齐明渊到会客厅里坐下，然后吩咐人给齐明渊看茶，还上了几样茶点，然后自己才进去换衣服。 礼节分毫不差，如果忽略掉今天让齐明渊在外面等了一个上午，齐明渊几乎都要怀疑这时不时传闻里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九千岁。 顾临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 “让殿下久等了。” 顾临在齐明渊对面坐下。顾临脱掉了他外出时的那件暗蓝色的衣服，换了一件黑色的常服，衬着他极白的肤色，显出一种出尘的绝艳。 “早先殿下的侍卫已经告诉过臣殿下的来意，臣已经让辜大人把药备好拿过来了。” 顾临抬手，下面人捧着一个盒子放在顾临面前。 顾临把盒子打开，推到齐明渊面前。 “下次若殿下还是想要药材，也不必再亲自跑一趟，让下面人到臣这里说一声就是。” 话里透着恭敬。 “多谢大人。” 齐明渊也知道顾临并不想自己在这里久留，拿到药之后也没有寒暄，把带来的礼留下之后就走了。 “主子，这是三殿下送来的东西。” 顾临拿起来看了眼，是一块玉佩，通透莹润，玉质更是世间难寻。 顾临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又丢回盒子里。在顾临转身的时候，一道粉色的身影直接从后面扑过来。 顾临往边上一退然后伸手，直接卡住那人的脖子。速度极快，旁边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顾临已经把那人直接丢在一边。 “漪儿姑娘！” 那人直接爬起来，又像顾临那边爬过来，像一头小兽一样爬到顾临脚边然后把头放到顾临手下，想要顾临抚摸。 女孩的长相十分清秀可爱，梳好的头发已经散乱下来，质地极好的衣裳上面也全是泥土，如果你不看她的眼睛，也许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富贵人家的调皮小姐。 女孩儿抬头看着顾临，眼里散发着野兽一样的光，只是现在是顺从的。 顾临抬手，修长如玉的手在少女的黑发间穿过，少女发出几声类似于狼的低吼。 “今天又去哪里疯了？” 漪儿抬起头，头在顾临腰间磨挲着。 野兽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漪儿姑娘！” 几个婢女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大人恕罪，姑娘今天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梳洗，身上脏污，我们来带姑娘回去。” 刚才还在顾临身边撒娇的少女突然换了一种神色盯着面前的几个婢女。 嗜血凶恶，喉间也发出警告的低吼。 顾临垂眸看了眼。 “确实有些脏，去洗洗再过来。” 漪儿不敢反抗，乖乖跟着婢女走了。 ---- 女鹅粗来啦！
第四章 齐明渊拿着药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方溪客还在芳菲殿里守着。 “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拿到了。” 齐明渊把药交给方溪客。 “拿到就好，他没为难你吧？” 毕竟齐明渊早晨就去了，如今夜里才回来，去见的人还是如今的九千岁，方溪客不能不担心。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看你面色都是惨白的，快坐下，我给你把一下脉。” 齐明渊乖乖坐着让方溪客给自己把脉。 “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在外面站久了有些风寒。” “你还说没什么！你看看你这脉，身子已经都虚成这样了，我看看到时候娘娘还没闭眼你先把自己熬垮了！” “林羽林飞，把你们主子押回去休息，最近不许他操劳，听见没？” 然后他又给齐明渊开了个方子，交给林飞，让他看着齐明渊每天必须吃药。 “他真没为难你？没让你拿什么交换？” “没有，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不得宠的皇子，人家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我能有什么给他换的？” “你那是一无是处吗？你是自己不愿意去争！” “你要是愿意去争，他们谁能争得过你？你现在至于还在这里受气！” 方溪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齐明渊。齐明渊现在在每个人眼里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不声不响，才谋不如太子齐明稷，聪慧不如二皇子齐明舒，武功不如四皇子齐明礼。 唯一比较突出的就只能是那张随了淑妃的脸，但是在皇家，脸没有任何作用，相反，顶着一张好看的皮囊还容易被人当成绣花枕头。 但方溪客是知道齐明渊的，他的谋略不输太子，聪慧也不下齐明舒，他们自小认识，齐明渊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 小时候众皇子一起学习的时候，齐明渊是最耀眼的那一个，曾经也是皇上最喜欢的那一个，只是后来齐明渊渐渐沉寂下来，慢慢淡出，变得平庸又不起眼，皇上的目光也慢慢从齐明渊身上移开。 别人都说是齐明渊长大了，失了那份灵性，聪慧不再，说到也只是可惜，但是方溪客知道，齐明渊差点因为一碗银耳羹就没了命，淑妃体内经年的余毒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明渊，明渊，皇帝给了明渊这个名字，就知道当时皇帝对齐明渊有多大期望，也预示着齐明渊注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母妃不想让我去争。” 淑妃性情温和，柔顺善良，一直最大的心愿就是齐明渊好好长大，也求什么皇位权势。 “我的渊儿不用去争什么，母妃只要你快快乐乐长大就好，也不要去参与那些勾心斗角，等你日后封王之后，娶一个喜欢的女子做王妃，就足够了。” “淑妃娘娘让你不去挣你就不去争，你真就那么无欲无求！你看看，你不争，你母妃不还是被人下毒，命不久矣，你现在还是不争吗？！” “溪客，我明白，但是至少现在然我先把母妃好好送走。” 有了顾临给的药，方溪客很快就给淑妃把药配好，药方里有几味药的毒性很强，但是能够麻痹人的痛觉，缓解痛苦。 齐明渊这些日子就一直守在淑妃身边，几乎寸步不离，淑妃自己也感觉到了，但是大家都不说破，仍旧像平日里一样说笑生活。 淑妃是在睡梦里走的，就像方溪客说的那样，没有任何痛苦。 一直到淑妃过世，皇上都没有来过芳菲殿，只有在去世的第二天来了一趟，叫人安排了一下后事，宽慰了齐明渊几句。 ---- 摸摸明渊宝贝
第五章 按照礼制，齐明渊需要给母亲守孝七天。 齐明渊就在淑妃灵前跪了七天，中间只让林羽他们送些素食清水。 七天后，齐明渊起身，最后看了淑妃的灵位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齐明渊回了一趟芳菲殿。 这些日子齐明渊一直呆在芳菲殿里陪淑妃，也要回去收拾些东西。 “奴婢见过三殿下。” 紫愿和紫沁跪在齐明渊面前。 “我明白，母妃是让你们守在我身边照顾我。”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母妃的东西，你们挑两样带走，其余的，就不用带了。” 齐明渊出来的时候，方溪客在门外等着。 “宫里差事办完了，我来看看你。” “你放心，我没事。” 齐明渊身上没有太多悲伤，整个人都被一种淡漠笼罩着，让方溪客有点陌生，也有些熟悉。 从前在淑妃因为他中毒之后，齐明渊一个人在屋里哭了三天，然后见到方溪客时就只说了一句话。 “溪客，是我错了吗？” 那时候齐明渊和现在一样，周身都带着淡漠迷茫，那时候的齐明渊只有七岁。 从那之后，方溪客就看着以前光芒万丈，嬉笑怒骂的小皇子逐渐把自己变得平庸，一寸一寸淹没在人海里。 齐明渊没有坐马车，他让紫愿他们先回去，身边就只带着林羽和林飞两个护卫。 迎面走过来一个八人抬着的步辇，道路旁的人都纷纷避让，退到一边，面色里都带着惊恐。 齐明渊抬头，透过步辇上的珍珠悬帘看见了一身朱紫官服的顾临。 皇城之中，只有顾临能够在天子脚下着朱紫官服，无上的权势和尊荣。 八人步辇，连齐明渊这样的皇子都不敢坐，顾临却能够坐在上面，理直气壮，稳稳当当。 按平常，齐明渊肯定会和旁人一样退到一边。但今天他看到顾临坐着步辇过来的那一刻，齐明渊突然心里一动。 他没有避开，而是直接快步迎上去，在顾临面前停下。 “三殿下。” 被齐明渊拦下，顾临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看了齐明渊一眼。 朱紫色的官服，将顾临衬得更加绝艳惊人，轻轻瞥人一样就能够动人心魄。 顾临并没有下来，就在上面俯视着齐明渊。美艳又骄矜。 齐明渊压下顾临给他的惊艳，自若地上前给顾临回礼。 齐明渊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毕竟顾临刚才连步辇都没有下，齐明渊也根本没有必要给顾临回这个礼。 “不知三殿有何事要拦下臣的步辇？” 齐明渊看了一下周围，因为现在的时间刚下朝，过往有很多官员，已经有不少人往他这边看。 顾临好像发现了一般。 “若三殿下不嫌弃的话，可否上来与臣同行。” 齐明渊上去的一瞬间就有些后悔了。 上次见到顾临，齐明渊因为心里想着淑妃，也染了风寒精神有些恍惚，所以没有注意到其他东西。 齐明渊坐在顾临身边，虽然隔着一点距离，但是还是感觉到了顾临身上无形的长久处于上位者的威压。 齐明渊感觉有些紧张的转头看着顾临。 就连侧颜都带着一种勾人的气息，凑进了看，齐明渊才发现顾临的皮肤极白，在朱紫的官服下好像渡着一层冷光。 不食人间烟火的艳丽，像一朵开在天宫的牡丹，华丽又出尘。 齐明渊好像受了蛊惑一般，竟然微微倾身向前，指尖不自觉地抬起。 “殿下不是有事找臣吗？怎的不开口？” 齐明渊一下子惊醒，将手收回来，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差点就要伸手去摸顾临的脸了。 齐明渊身体坐的笔直，整个人透着拘束。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多谢大人替我寻药。” “举手之劳，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可我......” 步辇一下子停下，顾临出声打断齐明渊的话。 “殿下到了。” 顾临语调还是那么不急不徐，漫不经心地给齐明渊下了逐客令。 齐明渊只得下去。 “多谢大人。” “殿下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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