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想到,林明之无情的时候,是如此的无情,杀她毫不眨眼。 她圆睁着双眼,等待自己脖子喷出鲜红的血来。 “叮”的一声,一支箭打落了林明之手中的匕首,刚才埋伏在远处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围到了他们身边,与林明之打了起来。 黑衣人首领手持长弓扶起绾绾,“郡主,属下来迟。” 绾绾惊魂未定的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瑟瑟发抖。 林明之先前被教里的叛徒与容薇同时暗算坠下悬崖,本就重伤刚好,今日又为容音挡了一剑,与明千秋厮杀一番,早就精疲力尽。 与黑衣人打斗没几下,便落了下风,一口血上涌,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正想下杀手,却被绾绾制止住,“住手,这是本郡主的伙伴。” 绾绾看着昏迷倒地的林明之,咬牙切齿,“看在你对父亲的江山大业还有用的份上,本郡主先不杀你,否则……” “带回去!” *** 当听闻明千秋坠崖的消息后,平南王妃刘雅君直接晕了过去,绾绾郡主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平南王府乱做一团,便是明一舟的表情都变得一片木然,深受打击。 一夜之间,明一舟仿佛老了十岁。 他此生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林明之半年前坠崖身亡,如今小儿子又…… 这是不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刘雅君在床上幽幽的醒来,便看到明一舟一向高大的背影,如今塌了下来,佝偻着,像一个小老头。 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沙哑嘲讽的笑声,“呵呵。” 明一舟身子一僵,缓缓转过了身体,看向刘雅君,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雅君。” 刘雅君坐起了身子,喘了一口气,“王爷,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殿前向圣上求娶我时所发的誓言?” 明一舟的脸更僵了,不敢说话。 刘雅君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王爷当年对圣上说,你此生此世只爱我一个女子,娶我进门后,我便是平南王府唯一的妻,若有违誓言,便令你明家,断、子、绝孙!” 明一舟霍然瞪大了眼睛,踉踉跄跄的跌坐回圈椅里,双唇颤抖着。 是,当日他为了光宗耀祖飞黄腾达,接近刘雅君,哄得堂堂一国公主倾心于他。 他在圣上面前起的誓言,只不过是哄骗公主的手段而已。 他从来不曾想过,老天在头上看着。 老天竟然真的要他实现诺言?! “我……”明一舟唇角满是苦涩,这一刻,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一生算计,一生放荡不羁。 到头来,家不成家,妻子离心,儿子早亡。 刘雅君还在笑,“王爷开始后悔了吗?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该多好,那当年我也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以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哦对了,我们还有一个萱萱,王爷大可以再给萱萱招一个赘婿,让萱萱为明家开枝散叶呢,哈哈哈哈……” 一滴泪从刘雅君眼里滚了出来,明紫萱在门外听到父母的对话,紧紧的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簌簌的掉落在地上。 她知道母亲一直不快乐,可她年幼,不明白母亲身为皇上袍妹,又是平南王妃,一辈子都没吃过苦,为何会不快乐。 今日,她终于明白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碧落堂,躲在花园的角落里痛哭出声,“兄长……兄长……你到底在哪里……萱萱想你了……” *** 容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与林明之被人追杀,双双掉落悬崖。 可当他掉下悬崖时,睁眼看到的,跟他一起掉下来的人却不是林明之,而是明千秋。 他坠入了一个深潭,潭水冰冷刺骨,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浓重的疲惫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的想不如就那么算了吧!
第65章 你的秘密,我早知晓 算了吧! 报了仇又怎么样呢? 明之哥回不来了,夫君有正妻,有绾绾郡主,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妻妾…… 在妻妾成群的王府,谁都是他的主子。 他觉得很累,很疲惫,如果这就是上天给他的宿命,也好。 他就这么葬身崖底,从此以后再无纷扰。 挺好。 可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对薄唇贴了上来,给他渡气,将他奋力的往上托着…… 刺骨的寒凉包裹着他,可昏昏沉沉中,又有一团火一般的臂膀在抱着他。 他感觉被人背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自己。 “阿音。” “阿音。” 他在梦里,分不清自己在谁的背上。 好像是林明之,小时候上山看茶,他就常耍赖,走到半道便不肯爬,林明之便蹲在他前边,道: “上来,背你。” 他趴在林明之的背上,青年的林明之身形精瘦,竟不像个读书的秀才,倒更像江湖中会武的玉面郎君。 容音昏迷中四处摸着,不知道摸到什么濡湿的东西,耳边传来闷哼,也抓到了纠结的胸膛肌肉。 这肌肉线条紧实宽广,不似林明之,倒更像是明千秋…… 容音猛得睁开眼,一张比林明之更为冷峻的脸在眼前放大。 “阿音,醒了?”明千秋的俊脸有些憔悴。 “夫君。”容音想起身,胸口却生疼生疼,让他痛呼出声。 明千秋急忙扶住他,“别乱动,你中了箭,伤口还未愈合。” 箭伤? 记忆瞬间涌上脑海,容音这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坠崖了。 坠崖前,他仿佛听到了林明之与明千秋都在叫他。 可是…… “夫君,你疯了吗?”容音喘着气,气恼的看着明千秋,“你怎么能跟着跳下来?万一没命了怎么办?” 他可是平南世子爷啊! 明千秋伸手,将他脸侧的发丝缕到耳后,淡笑道:“死在一起,不好吗?” 容音愕然侧首,看着明千秋。 男人的脸严肃,认真,看起来椒ⒸⒶⓇⒶⓜⒺⓁ汤一点不像作假。 怎么会呢? 容音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知道明千秋喜欢自己,可男人啊……哪个男人一生不会喜欢几个人呢? 尤其是明千秋这样的男人,有的是风流的资本。 他怎么可能说出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话来? 大概是自己受伤,产生幻觉了。 容音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借口,随即四下张望,“这是哪儿?” “山涧,猎屋。”明千秋言简意赅,“也是大难不死,我们坠下的山崖下是个深潭,所以救了我们一命。” “哦。” 容音看了看这里,是特别简单的树木与茅草搭建的屋子,大约是来这里歇息的猎户临时歇脚的地方,所以很简陋。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儿是山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路回城。 明千秋看出他的焦虑,宽慰他道:“阿音不必担心,这里既然有猎屋,就必定会有出山的路,我们在这里歇息几日,伤势好转后,我定会出去找到路。” 他顿了顿,视线柔和,“再说……哪怕找不到出路,我们在此住一辈子,也无妨。” 住一辈子? 容音再次愕然的看向明千秋,用觉得自己大概是跌下山崖撞坏脑子了。 明千秋今天说的话,他每个字都听懂了,可连起来,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是平南世子爷,怎么可能愿意与自己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山底下住一辈子? 容音脱口而出,“夫君,住一辈子?你会种菜吗?你会做饭吗?你会狩猎吗?” 明千秋闻言,抬眸看了他很久,久到容音以为自己拆了他的台,又要被他揍屁股了。 突然,明千秋收回视线,将眸子瞥向另一边,淡淡的说道:“不会……可以学的。” 容音:?? 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与别扭是怎么回事? 不过后来的几天,他觉得自己更加像是在做梦。 明千秋还真的……开始学着照顾自己了。 下水捕鱼,山上挖野菜,摘果子,猎兔子…… 容音发现,明千秋竟然无师自通,比他这个常年生长在乡下庄子里的小农民还要熟练。 比如现在,山涧处四季如春,此刻水潭里的水温温柔。 他一条鱼也没抓到,明千秋的篓子里却有三条鱼儿在扑腾着呢。 容音泄气的扔了手里的树杈,红唇一撅,“不抓了!这些鱼儿都是母的!” 明千秋直起身子,诧异的发问,“阿音是怎么看出公母来的?” 容音指着水里的鱼道:“它们都围着你游,根本不来我这边,可见它们都贪恋你的美色,除了明大世子你有这份魅力,全天下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吗?” 明千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论魅力,这世上还有比阿音还有魅力的人吗?” 他扔了手里的鱼叉,突然伸手,一把揽住了容音瘦削的腰身,将他往自己身前带。 容音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前,“夫君?” 少年忐忑不安,心里既惊慌又期待。 眼前男人的眼神,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明千秋缓缓低头,薄唇在他的耳廓,红唇间肆磨,声音低沉暗哑,“为夫的就算再有魅力,还不是被阿音给降服了?” “你……”容音脸色一红,心怦怦乱跳起来。 冷酷的男人说起情话来,他遭不住。 明千秋的大掌在他的腰间缓缓摩挲着,掌心的温度像燃起熊熊的烈火,烧得少年浑身滚烫,低低喘了起来。 分别前一夜,他们之间疯狂的情景迅速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男人的指节灵活,一把就扯开了系在他腰间的腰带。 一抹深红的伤口映入眼帘,明千秋的眸中烧过一丝怒火,手指轻点在容音的伤口上,“能行吗?” 容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伤口崩裂。 可他都已经点起了烈火,他又如何能停止? 少年毫不犹豫的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将唇凑了上去,在他的身上照样寸寸点火。 “那你温柔些,比上次温柔些……不就好了?” 有容音这句话,明千秋紧绷的思绪就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他伸手往下探,便揉到了一朵稚嫩的花骨朵,惊得少年像小猫一样细碎的叫唤出声,攀在他脖子上的身躯开始颤抖。 明千秋勾起一边唇角,邪肆的笑了笑,“在水里,为夫的必定也像这水一般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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