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可算来了!”老远见着凌君彦,苏子叶便跑过来挂在了他身上,道:“皇上也真是的,满朝文武百官,什么事儿都非要你来办!” 凌君彦笑着揉揉他的脸,道:“本将军事儿都办完了,剩下的时间交给公子可好?” “在下求之不得!”苏子叶勾起唇角,踮着脚尖亲道凌君彦的唇上。 那绝世的美颜一瞬间撞进凌君彦的眼中,再陷进眸子里,被淹没。 凌君彦闭上眼细细品味。 都说思念的滋味儿是酸的,酸中带涩!那久别重逢一定是蜜似的甜。 交缠的唇舌拼命的吮吸着那份滋味儿,将一份甜意化开在心头,再分开。 “将军,”苏子叶把唇轻轻凑到凌君彦耳边,吐气如兰,“你说过,勾引你,就带我出去的!” 出去什么出去!当真是不合时宜,回卧房岂不更好? 但还是强行压下心底那份欲望,满足了他这小小的要求。 苏子叶呀,当真是极喜欢热闹的人! 那便等晚上再收拾他吧! “想去哪里?” 小心思得逞,苏子叶满意一笑,仰着脸道:“时候尚早,多走走吧,将军今日可要听在下的!” “哪一回没听你的不成?” 说说笑笑间,两人各自换了一身不大引人瞩目的粗布衣裳,准备偷偷打将军府后门溜了出去。 终于又同凌君彦出去一回,苏子叶自然兴奋不已,开心的要跳起来一般,拉着凌君彦跑。 凌君彦性子本来就沉闷,又比苏子叶要大上几岁,自小肩上便担着凌家,更是要稳重几分,看着跑跑跳跳的苏子叶,心里跟养了个儿子似的。 跟在后面又觉得这人实在是好看的很,穿什么衣裳都遮不住这漂亮的脸蛋,怪不得总能给人认出来! “慢点儿,要去哪里?” “先去你家马厩,偷匹马出来,咱们去的远一些吧!” 凌君彦无奈道:“自家的马,不牵出来,何故来偷?!” 却见那人狡猾一笑道:“偷才刺激些,你好歹是个将军,不会连马都偷不出来吧!” 凌君彦一笑,顺着他的话道:“原来咱们大楚的将军,是给你偷马用的!也不知皇上知不知道!” “将军想让他知道,在下改日便去告诉他!” “你这性子呀,当真是给惯坏了!”嘴里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十分宠溺。 苏子叶自然受用,依旧犟嘴道:“惯也是将军惯的!” 凌君彦不禁好笑,道:“你在相府里学的好习惯,与我何干!” “既然是好习惯,将军可得好好纵容培养才是呢!”苏子叶果真一副给宠坏了的模样,下巴都要昂道到天上去了! “这是自然,你若是喜欢,我日后便宠着你,将你宠上天可好?” 一句玩笑话,给凌君彦认认真真说出来,苏子叶这心里突然酸酸胀胀的,鼻头像蚂蚁爬似的痒痒。望向那人的眼睛也在不觉间湿润了许多。 “将军……” ”子叶!”凌君彦打断苏子叶的话,说话时低着头,目光刚刚好触及他的眼睛。 他说:“我凌家家规严格,子子孙孙按家训行事,受军纪管理,倒还没出过一个惯坏了的,日后这个角色便由你来当吧!” 那暖融融的宠溺口吻,当真要甜的齁死人,对最喜食的苏子叶再合适不过了! 身子猛地就撞进了凌君彦怀中,脑袋在胸前蹭了好一会儿。苏子叶抱着凌君彦,轻轻说了句:“将军,我爱你!” 这几一本正经的字眼,还是第一次打苏子叶口中说出来,凌君彦给震的一时回不上话来。 子叶,我也爱你!他想这样说的,那话却始终卡在喉咙你里,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一般。 凌君彦这人,一辈子没说过几句动情的话,这么肉麻的三个字说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苏子叶也不在意,爱与不爱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将军嘴笨,有这份心在,就够了! “走吧,去偷马!”苏子叶拉起凌君彦,又要往马厩跑。 那句话,最终还是卡在了嘴边。 凌君彦不无遗憾的拍了拍脑袋,懊恼的跟了上去。 园里巡逻的府兵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原先是个木头一样的人,也不知怎么的,到这相府的公子身上突然开了窍!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又是搂又是抱的也就算了,还时不时要亲一下,若非那苏家公子长的实在好看,这般作为实在有些辣眼睛。 瞧着这人兴冲冲的模样,凌君彦也不忍扫了他的兴,只得跟着他一道儿去偷。 两人装模作样的躲着岗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将军府里头最好的一匹马给偷了出来! “原来你将军府的东西这般好偷,我若哪天没钱了,定要来你这里好好偷些东西,卖了换钱!” “不如将我偷了去吧!”凌君彦也与他开起玩笑老。 两个牵着马,在路上笑笑闹闹的好大一会儿,苏子叶才突然有些担心道:“你那将军府这般好偷,不会让贼人真给偷了什么吧!” “噗——”凌君彦瞧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担忧模样实在觉着好笑。“傻瓜,咱们两个在府上牵马,自然不会有人拦着,若是旁人,别说是偷,往府里多看上两眼都会立马给府兵盯上!更何况,你真当我的马是谁想牵就能牵走的不成?” 都说关心则乱,苏子叶给凌君彦一笑才明白过来,又觉得自己实在蠢得丢人,又觉得有些羞恼,便颇不情愿的骂道:“我好心好意为你担心,你却笑我!” 还在笑的凌君彦见他恼了,才赶紧收住笑容,陪着不是道:“子叶别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苏子叶也不是当真与他生气,自然笑闹着也就过了。只是对于偷马于是却依然不死心,非逼着凌君彦答应日后去偷旁人家的马才肯善罢甘休。
第69章 苏子叶(六十九) 苏子叶叫嚣着要偷马,自己骑马的功夫却实在不怎么样。 这人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小时候又不知怎么落下了病根儿,若不是生在王侯将相之家,成日里有天材地宝养着,怕是小时候就夭折了。 好容易长大,身子好了许多,但比起旁人来,多少精贵些,又有家里宠着,出门不是马车,就是轿子。真正骑马的时候少之又少,就算要骑也是骑个极温顺的小母马。 凌君彦的战马是一等一的良驹,身形高大,常人难以驯服,苏子叶别说骑了,跨都跨不上去。 凌君彦先一步跨上马去,笑他道:“就你这样还去偷马,偷到了骑不走可如何是好!” 苏子叶也不恼,拽着凌君彦的袖子道:“在下又不去打仗,大不了日后都骑小母马!偷马的时候带上将军就好了!” 大楚以文人治国理政,文弱书生到处都是,谁还能因为跨不上战马给人瞧不起不成! 两个男人骑一匹高头大马多少有些引人瞩目,苏子叶怕给人瞧见他与将军在一起又要大做文章,便催着凌君彦快骑。 城中人多,本是不可以骑快马的。凌君彦技术要好些,他这上过战场的马也没那么容易受惊,所以就纵容了苏子叶这一回。 苏子叶头一回骑快马,又身处闹市,吓得有些抬不起头,只好乖乖缩在凌君彦怀中。一路飞马疾驰,到城外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城外得大柳树下,张老伯家的杏花酒依旧香飘十里。凌君彦从马上跳下来,再把苏子叶抱到地上,才与他一同进去。 张老伯在门口沽酒,苏子叶带着凌君彦走过去他才看到,嘴里笑呵呵的道:“原来是公子你,我老汉刚眼拙,差点儿看成骑马的这位公子怀里搂了个小娘子呢!” 苏子叶虽然自恃长的好看,但被一本正经的当成小娘子,再厚的脸皮也该红了,凌君彦急忙解围说:“他身子比较单薄!” “是了是了!”张老伯笑了笑,道:“今日怎么不见刘公子来?这位是……?” “老伯,这是我表兄林炎,刘朔他今日不来的!” 闲聊几句,苏子叶带凌君彦到他们往常坐的僻静处坐了,喝酒闲聊。 虽然算不得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但寻常做的那些事情,同凌君彦一起做心里也觉着开心。 “你回回都是与刘朔来吗?”凌君彦突然问苏子叶。 “也不是,常常是我与刘朔,张远山三个人的,有时候远山兄不在,这儿僻静,我们也不大愿意带其他人过来搅扰。”苏子叶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儿也没什么玩乐的,为何一壶酒跑这么远,许多人也没这个雅兴!” 凌君彦听他解释半天,凉凉的说了句:“你与刘朔倒是亲近!时时都是在一块儿的,原先爷爷寿宴便在一块,后来不来府里多半是去寻他,连长胜赌坊的事儿都是与他密谋……” 苏子叶偷偷一笑,道:“将军吃醋了不成?” 凌君彦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苏子叶的话。 苏子叶得意洋洋的道:那在下可得开家醋坊来给将军备着了,我与刘朔自相识以来就无话不谈,原先干的混账事儿都是在一块儿的,远山兄都说我们亲近呢!” 他们三个人中,他与刘朔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张远山应当算得上是个文人雅士,虽然三人关系都很好,但因着刘朔闲工夫多些,苏子叶更常与他在一处玩儿!” 凌君彦和苏子叶在一块儿的时间不算短,原先闷惯了,也没有顾及到苏子叶喜欢热闹的性子,才想着要多陪他出去走走,又遇上许些事情,而今去的地方,也都是他与刘朔走过的,他与刘朔发现的……还有许多没有去的地方,大概也是他与刘朔去腻了的吧! 苏子叶本是想要逗一逗凌君彦的,见他当真往心里去了,便急忙打住,道:“将军莫非是真吃醋了不成?” “也不算吧,原是我自己总是忙忙碌碌不得空陪你!” “将军莫要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吃醋了!”苏子叶白了凌君彦一眼才解释说:“我与刘朔虽好,但却只是一起玩闹的朋友,与远山兄无异……只是远山兄常常有别的事做,才落下我们两个……将军,我与刘朔之间若有什么,又何苦费那功夫害的你给列祖列宗交不了差!” 凌君彦原只是见旁人见了苏子叶都问起刘朔,他说起这人来也眉飞色舞,才上来了些小情绪,听他这么一解释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便不再追究,只是揉了揉苏子叶的脑袋,说:“一想到与你相处最多的,能与你成日玩乐的人都不是我,便不由有些吃醋……日后,你想做的事,都告诉我,我陪你做,可好?” “自然是好的!”苏子叶笑着道:“在下可是盼了许久呢!” 凌君彦看那双带着些媚态的桃花眼,不由想起张老伯先前的话,便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苏子叶的下巴,道:“即是如此,小娘子不妨先叫声相公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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