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桩件件让压得清歌喘不过气。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枕边人,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虽然从未接触过政事,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诛九族的重罪。 清歌想过,如果这件事透露出去,厉景逸就是死路一条,又或者不用他透露出去,他将来若是兵败也是死。 只是从那日开始之后,清歌的心里就很不安,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他总觉得他应该要劝阻厉景逸才对。 可是他为何要劝阻厉景逸? 他明明一直都希望他死。 厉景逸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清歌心里是恨他的。 可他却犹豫了。 清歌彻夜未眠,为什么他会恨厉景逸的同时又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清歌心情不好,厉景逸抽出空来陪他。 “谁惹你生气了,怎么今天一直绷着脸。”厉景逸把他抱在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腰身。 清歌犹豫片刻,故意装作不高兴地说:“我听到很多人都说我是你养在府里的男宠,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倌。” 厉景逸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声音有些低沉:“是谁说的?” 清歌摇摇头,说:“是谁说的不重要,那你呢,你是这样想的吗?” 清歌径直地看着厉景逸,只是他心里十分紧张,生怕被看出异样。 厉景逸把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道:“再等等,等过段时间,我大业已成,这天下无人再敢嘲笑你半分。” 清歌心里猛地一颤,脸色有些惨白。 随后他强撑一抹笑意,说:“我只是跟你发发牢骚而已,不用当真,外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只要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 厉景逸忽然就抓着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脸,眉心紧蹙地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清歌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靠在他的胸膛,心跳得极快。 在一天夜里,两人温存过后。 厉景逸忽然对他说:“若是我日后登基,封你为后如何?” 清歌吓了一跳,神色慌乱,只当他是胡言乱语,勉强地笑着说:“我不希望当什么皇后,这偌大的平西王府我都管不过来。” 厉景逸笑道:“那怎么行,将来我若是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答应你,绝不纳妾,只会娶你一人可好?” 清歌斟酌道:“可我不喜欢皇宫,甚至不喜欢京城,我想你能陪我回清平县,我们日后在清平县生活好不好?” 此番话一出,清歌明显能感觉到厉景逸态度变得有些冷淡。 但依旧是抱着他,只是没再说话。 直到那□□宫。 厉景逸竟然让人将他关在房里,不许他出去。 外面紧张的气氛让清歌察觉到不对,他房里藏了一把匕首,连厉景逸都不知道。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厉景逸去送死,也没办法看到厉景逸与谢大人互相残杀。 想到谢大人,清歌握紧了那把匕首,打开了房门,他用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咙,威胁下人带他去宫里。 下人们见他脖子被划了一道血痕,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夫人万万不可伤了自己,若是您受伤了,世子……世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清歌冷声道:“带我进宫,不然我就直接死在你面前。” 清歌踏出府外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京城,到处都是拿着武器的人,甚至许多百姓和大臣都这些人扣留起来。 整个京城大乱。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清歌害怕地浑身发抖。 管家将他带到金銮殿前,旁边一些朝廷重臣抱坐一团。 “清歌公子?” “你怎么会在此处?!” 清歌闻言一怔,那是谢大人在清平县时的副官,那些手执武器的人看到这里的骚动,过来狠狠踢了副官一脚,“都闭嘴,吵什么吵!” 清歌握着匕首颤了颤,对管家说道:“你叫这些人不要伤害他们。” 管家只好拿出手令说道:“清歌公子说的话都听见了?这是主上的夫人,若是惹了夫人不高兴,主上怪罪下来……” 方才踢人那位听到主上会怪罪,赶紧说道:“夫人说的是,属下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诶你认识这位公子啊?” “方才你喊他什么?清歌?清歌公子?” “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清歌不敢抬头,想要进金銮殿,被门外守着的人拦住。 那几人清歌认得,是厉景逸的心腹。 几人知道若是清歌进去恐怕会影响主上的大计,几人联手夺走了他的匕首,想要将他擒住,又不敢将他弄伤。 清歌就是看准这一点,挣脱他们的钳制,来到了金銮殿。 也是在这里,他终于看见了谢大人所说的心悦之人。 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 也看见了谢大人将那位陛下是如何呵护在怀,他看向陛下眼里的神色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甚至不舍得将视线移开半分。 在清歌握着剑刺入厉景逸胸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随之赴死的准备。 他不愿意厉景逸登基后对天下百姓施以□□。 他也不愿意厉景逸被人斩首示众。 如果说燕王没有带兵平反,厉景逸还有一线生机。 那么当他看见燕王的时候,他就知道厉景逸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他无路可逃了。 陛下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就如同厉景逸所说,他罪孽深重,手上沾着太多血腥,数个无辜的百姓都皆因他而死。 所以厉景逸最后想要的是要么杀出重围,要么让他人给他陪葬。 当清歌看到厉景逸将长剑对准谢大人时。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谢大人因为厉景逸而死,如果在他们之间非要选其中一个。 那么,就让谢大人好好活着,与陛下守护这江山。 清歌没有后悔,如果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清歌抱着厉景逸的尸首,一遍遍想要告诉他,他是爱他的。 可是他失声了。 厉景逸至死都未能听见他说一句“喜欢”。 清歌将他脸上的血迹一一擦干净,拔出那把插进他胸膛里的剑,厉景逸的鲜血瞬间将他的衣服染红。 清歌努力地想要平缓心情,他低着头,在厉景逸嘴角落下虔诚的一吻。 “若有来生,希望你只是一个有父母宠爱的普通人。” “黄泉路上,我怎么舍得让你孤单一人。” “厉景逸,我来陪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师尊为上》--- 七夕。 秦子衿带着宁嗣音下凡界游玩。 两人来到一处小摊贩前,名叫:元氏杂肆。 只见这名摊主怀里还搂着一位男子,两人十分亲密,丝毫不忌讳别人的目光。 宁嗣音看着小摊里摆弄的物品,皆是由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模样却十分怪异,上面还写着一句:西域大礼包。 宁嗣音:什么东西? 只听见秦子衿对着摊贩的老板说了句:“本座全都要了。” 宁嗣音:“难得这些凡间俗物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秦子衿轻轻笑道:“这些玉石的用处极为玄妙,不如今夜让弟子为师尊讲解一二?” 宁嗣音:“好啊。” 一夜过后。 宁嗣音含恨地将人踹下床,怒斥道:“孽徒!”
第101章 冬至家宴 冬至。 大雪将整座皇城覆盖, 红色的宫墙埋在雪花之下。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丝丝钻进殿内,厉时琛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十分香甜。 谢景玄已经早起批阅完奏折回来,厉时琛还裹着被子, 迟迟未醒。 一到冬日, 寝殿的炭火很足, 整个寝殿都是暖烘烘的。 谢景玄沿着床边坐下,看着呼呼大睡的陛下, 轻声笑着:“小没良心的。” 帝后大典之后, 谢景玄更忙了。 现在厉时琛只是每天上早朝,折子堆积了两三日才看一次。 有谢景玄在, 厉时琛每日都能在寝殿躲懒。 按厉时琛的话来说就是:谢景玄该的。 谢景玄在床上折腾他,他就在别的地方罚回去。 今日是冬至, 谢夫人打算在府里做烤全羊,让谢景玄若是有空可以回去一趟,晚上还有宫宴,若是不方便就下次再回谢府。 厉时琛倒是有点兴趣,他一向很喜欢谢母做的膳食。 谢景玄看准时辰,将陛下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该起了, 不是说好要回谢府吗?” 厉时琛点点头,靠在谢景玄身上继续睡。 直到谢景玄把他抱出寝殿, 冷风袭来,厉时琛才醒了过来。 “去哪?” 谢景玄无奈地亲了他一口, 笑道:“去把你卖了。” 厉时琛打了个哈欠, 把头埋在谢景玄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谢景玄叹气:“陛下, 夏天如此也就算了,冬日你是连床都不想离开了吗?” 厉时琛含糊地说着:“冷。” 谢景玄试图与他商量:“明日与我晨起锻炼如何?” 陛下从前明明是武将,在边疆也是时常早起锻炼,现如今是越来越懒了,身子骨也远没有刚开始那么耐受。 他都做得不尽兴了。 厉时琛用手捂着他的嘴唇,说道:“闭嘴,别吵。” 马车里面铺了厚厚一层羊毛毯,厉时琛却非要把谢景玄当作垫子,趴在他身上。 谢景玄抱着陛下的腰,亲吻着他的额头,说:“臣真心希望,一年四季都只有冬季,否则臣只有在天冷的时候才能看见如此热情的陛下。” 要知道,一到夏天,陛下都不愿意与他亲近了。 连晚上,都是要连哄带骗才能把人吃到嘴里。 不像在冬日的时候,谢景玄只要躺在那里不动,厉时琛都会自动自觉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入睡。 即使在平日里,谢景玄要对他动手动脚,抱在怀里,也不会推拒。 但是一旦天气开始炎热,立马翻脸不认人。 直到马车到了谢府,厉时琛才缓缓醒过神啦。 烤羊肉的香味一直飘在院子里,厉时琛馋得紧紧盯着谢母手上的肉。 厉时琛的三大爱好:肉、酒、谢景玄。 最后一个也可不算在里面。 谢母被自家“儿媳”盯着,有点压力,自从儿子与陛下大婚之后,谢景玄时不时会带陛下回来。 因为要上朝的原因,两人很少在谢府过夜,通常都是吃完饭就走。 除了烤全羊以外,还有谢母做的饺子。 难得今日没下雪,街上的摊贩叫卖得十分热闹,茶楼酒肆坐满人。 烟火气十足。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隔远处就看见燕王那胖胖的身躯,左手一串羊肉串,右手拿着一块糕点,嘴里还塞着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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