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了眼带他来这的锦衣卫,这怎么看都像是谁的卧房,不像是避风的地方。 锦衣卫一拱手,“夫人,这就是您与督主的卧房,督主早早地就派人准备好了,督主让您就在这里等他,不必出去了,如果皇上召见的话他自会让人来请。” 其实姬于烬的原话是让他不要到处乱跑,但是锦衣卫不敢如此传话。 楚风清点了点头,姬于烬权倾朝野,或许有些特权才是正常的,不过他看了眼外头还在寒风中等待安排的官眷,眼中又划过一丝深色,老话都说为官之道为中庸之道,可姬于烬行事向来高调。 皇权特许不假,但…… 他望了眼皇上的车架,当今天子已是垂暮之年,天下易主后,后主可容得了他? 他将目光收回,嗓音清冷对锦衣卫道:“有劳了。” 他微动,从耳后滑下两丝墨发,兔毛的围脖将他衬得五官绝美,精致地挑不出一丝错,那侍卫脸一红,“夫、夫人折煞属下了。” 他一紧张说话就结巴了,一结巴脸又变得更红,眼中划过一丝懊恼,然后拱手道:“夫人属下就在外守着,夫人若有事喊一声就可,属下告退。” 楚风清:“多谢。” 他将手搓热了后放碳炉前暖了暖,这山上的温度真真有些难熬,他的呼吸比平日里稍稍快了几息,楚风清轻咳了几声,行至山半腰时他的呼吸就有些不顺畅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瓶盖后发现玉瓶已经空了。 他才想到上次最后一颗药给了姬于烬,而后又忙于各种事情竟将此事忘了。 喘疾若旁无药的话,严重时可致命。 楚风清抿了下唇,将玉瓶重新放好,他垂着眸子望着燃得正旺的炭火,希望……这次也能平安度过。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有点事,迟了点,我怕你们等急了就先更了,我明天再多写点!感谢在2022-02-26 00:37:21-2022-02-27 23:0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另一边, 皇上到底年纪大了些,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他也吃不消了,才到地方就去歇息了,怕是得睡上一会。 姬于烬将事情安排好后, 朝站在一边的李钰招了招手。 李钰眨了眨眼,“?” 他朝姬于烬走去, 一脸的凝重, 自己是不是哪里疏忽了, 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 想当年自己一个暗岗没有安排好, 被姬于烬罚站了七天的暗岗。 姬于烬倚在一根树上, 一身红衣双手抱胸,头上严肃端庄的梁冠都压不住他那份邪气。 李钰更慌了,脑中一个一个岗地想过去, 生怕哪块搞错了,这要是被姬狗抓住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他脚步一步一挪, 短短一段路他走了快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姬于烬不耐烦了, 他才加快了点速度, 可他把所有的明岗暗岗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出了错。 但是! 李钰向来是能屈能伸的人, 所以一到地方直接伸手制止了姬于烬的话, 脸上是大义赴死的悲壮,“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吧, 这次要罚我什么?只要不让我去西厂, 什么都可以。” 姬于烬:“……” “行, 满足你的愿望,回去后去站暗岗吧,三天。” 李钰点了下头,三天还可以,可以接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是果然还是要先认错,悄悄这次比上次的七天少了一半不止,李钰仿佛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欣然应下后,姬于烬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一眼难尽。 之后他才懒懒开口:“伯母这次有来吗?” 李钰一愣,老实道:“来了。” 姬于烬:“那你娘的梳头丫鬟呢?” “来了吧……”李钰皱了皱眉,“不是,你管天管地,管我娘的梳头丫鬟干嘛?” 姬于烬手握成拳抵着唇咳了一声,慢悠悠道:“有正事。” 李钰面色一变,难不成有坏人潜入他家了?因为他?想要抓他娘为人质威胁他?? 他深深看了眼姬于烬,果然是好兄弟,时刻注意着这一方面,他把腰间的绣春刀一提,脚步匆匆,扔下一句:“我马上就把她带来。” 再然后,李钰目眦欲裂地看着堂堂西厂督主、权倾朝野的主手把手跟着一个颤颤巍巍的梳头丫鬟在那学女子的发髻。 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艹!姬于烬你和我,我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要疯!” 就算让他想破了头,他也想不出姬于烬找他是为了他母亲身边的梳妆丫头,而寻梳妆丫头是为了学女子的发髻,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姬于烬皱了下眉,本来才刚刚记住一点被李钰一打岔就又给忘了,他原以为这就是最简单的东西,万万没想到竟如此复杂。 他舌尖顶了下上鄂,抬起头来朝李钰看去。 李钰:“大哥,我错了。” 但是还是太迟了,姬于烬语气平淡:“青鸟。” 李钰:“……” 这次李钰被青鸟捆了他也没有露出多苦大仇深的表情,反而眼中带了丝可怜的神色望着姬于烬,太可怜了。 后来他实在没忍住,说道:“实在不成,我让我母亲将丫头借你用用,你也不用学这劳什子的发髻了。” 姬于烬扬了下眉,唇一勾道:“你不懂。” 另一边,楚风清昨日睡得还算不错,所以今日并没有要去歇息的意思,他寻了本医书坐在桌前细细看着,这本书还是姬于烬不知从哪寻来的,说是给他解闷。 书中许多古方,药物之间的搭配极其大胆,一时间他也来了兴趣,其中还有关于他喘疾以及先天之证的一些方子,也都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方子,越往下看他眼睛越亮。 虽不知这些药方的可行性,但是就像是帮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他原本以为风马牛不相及的药草,竟可以搭配在一起,他原以为两种混搭会产生毒素的药物,却又提及了一个新的概念——剂量。 用药之大胆、新颖,让他心跳如雷,写此书之人定是医学大成之人。 一看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外头乌泱泱的人都散去了,帐篷内的碳都添了两回了,他才抬起头揉了下酸疼的脖颈。 一抬头就看见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姬于烬,他微愣了下,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竟没有发现。 楚风清见他衣物单薄,走进帮他盖了条狐裘,刚盖下去手就被抓住了,他垂眸看去,那人眼中一片清明,完全不似刚醒之人。 姬于烬松开他的手,坐起身子,说道:“我等你许久了。” 楚风清:“那为何不叫我?” 姬于烬伸了伸腿,又往下倚去,“我看你看得入迷,就没打扰你。” 天知道他看楚风清看书都能看那么久。 “不说这个了,我帮你梳头。” 楚风清:“……” 不知为何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比他嫁进姬府那日还不详。 “我……” 楚风清刚张口欲拒绝,姬于烬就堵死了他的路,他黑着脸道:“你敢拒绝一个试试。” 楚风清:“……” 姬于烬用梳子一点一点从上往下梳着他的发,楚风清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的发落在姬于烬手中,刚开始他还在盯着自己的头发看,生怕姬于烬一个不开心给他全剪了,亦或者给他挽一个惊世骇俗的发髻。 细长的指在发中穿行,那人力道放到了最低,他手中的温度慢慢浸染到楚风清时,楚风清微微愣了神。 他目光不自觉地往上移去,只见那人紧抿着唇,好看的眉微微皱着,如临大敌一般,认真地仿佛在设计最为精细的布防图。 下一刻,姬于烬如有所感一般朝镜中望来,楚风清避之不及,两人视线在铜镜中对上。 楚风清抿了下唇,脑中突然开始混乱起来,下意识觉得得解释下,不过没等他开口,姬于烬「啧」了声先道:“别那么防备,我不会乱来的。” 发髻挽好后,楚风清从镜中端详一番,是一个很普通很常见的发髻,就是挽发之人显然是个新手,发髻不是特别正,还垂了几丝没有挽上去的发,但到底也还看得过去。 姬于烬勾了下唇,臭不要脸问道:“怎样?我手艺还不错吧?” 楚风清看了他一眼,眉目微弯,“嗯,很好看,谢谢。” 他说着手碰了下,还挺牢固的,楚风清对发髻没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奇怪,能走得出去就行。 被楚风清一夸,姬于烬勾了勾唇,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重新坐回美人榻上,眼尾微微上勾着,双手枕在脑后,像是随口那么一说:“寻常女子最看重外貌,你倒好,也太好打发了。” 楚风清:“突发状况,在外一切从简。” 姬于烬眼睛眯了下,下一刻就站起身来,“也是,走吧,皇上差不多快醒了。” 皇上醒后,不管是官员还是官员家眷都得去面圣谢恩。 楚风清接过他手中的狐裘围上,走出门后顿时被屋内屋外的温差给打到了,被冷空气一呛,咳了好几声。 姬于烬也换了身玄色的披风,他道:“小病秧子,过来我这,我给你挡风。” 楚风清抿了下唇,真走到了他身侧。 姬于烬伸手将他往自己这揽,将披风一张,寒风便尽数被挡去。 到皇帐后,等了没一会皇上便抬步走来。 皇上不知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一幅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招招手,让众人觐见。 之后没说几句话就又走了,总共露面也没两盏茶的时间。 楚风清多留意了下,多看几眼他的脸色,而后皱了下眉,小声对站在一旁的姬于烬道:“皇上,脸色不对。” 姬于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是他看不出什么东西。 他轻声道:“好,我会派人去看看。” 因为今日才到玉山,所以今日并没有去狩猎,而是将这个时间用来休整,以及为保证明日冬狩能正常进行需一一排除些安全隐患。 一晃就到了晚上,今日是月圆之夜,难得的是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下,楚风清伸手接了一捧窗中洒进来的月光。 将狐裘穿上,走出门外。 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夜空洁净无比,硕大的圆月高悬于天际,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白雪变得晶莹剔透。 他一袭白衣站在其中,沐浴着月光,衣袂翩翩,月亮偏心,将所有的皎洁都赋予了他。 姬于烬走来时看到的就看到这一幅画面,竟有一瞬不舍打破这一画面。 他便站在一边静静守着,不过过了一会,风又刮了起来,丝丝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慢慢爬了上去,姬于烬朝他走去。 “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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