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萧一个冷哼,疼的差点掉到地上,好在身后的四少爷反应及时,稳住了景萧的身子才让他不至于坠马。 整个比赛在景萧受伤后被临时叫停,五少爷箭偏了,不小心打到了景哥儿身上,四少爷只得提前退赛,带着景萧回宅养伤去了。
第6章 金疮药 景萧捂着伤口,一声不吭的被下人们抬回屋内,渝晨宣也跟在身边,招呼身边小厮去拿渝家特制的金疮药。 当年渝大郎在沙场上就是因为身中数箭不慎跌马身亡,现如今看着景哥儿也受伤,渝晨宣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等到安置好了景萧,下人将金疮药拿来,景萧有些犹豫不敢松开捂着伤口的手。 渝晨宣见状挥了挥手把拿下人驱走,自己上前拉开景萧的衣领。 里面白嫩的皮肤露了出来,上面带着一团淤血,看着血肉模糊的,好在箭进的不深。 景萧冷嘶一口。 “你还挺能忍。”渝晨宣拿了下人给的布料,在那伤口上轻点几下,把景萧疼的嘴唇都白了,愣是没叫一声。 “叫了有用吗?”景萧回话到,他只是这两年被借进渝府的,又不是从小养在这大宅院子里。 “……” 渝晨宣发现他平时牙尖嘴利的在景萧面前倒是老被咽的说不出话来,但似乎已经习惯这吃瘪的感觉,食指伸进金疮药的小瓶子,挖了一指药出来。 “……慢着。” 刚要落上景哥儿的伤口,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遍全身, 渝晨宣竟然突然有点触电的感觉。 “干嘛?” 他堂堂渝府四少爷,亲自给一个男妾上药就算了,还要听他指挥。 “这金疮药哪来的?” “……二房给的,用了好几年了,我大哥上战场都带着呢。你们曲家不是医药世家,还说你是药理先生,这都看不出来?” 景萧拉着渝晨宣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凑了凑,渝晨宣顿时觉得有点脸红,景萧对着那一坨药膏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这是金疮药不假,但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呢。” “?!”景萧抽出手腕,凑到自己鼻前闻了闻:“什么东西?我家都用好多年了,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啊。” “是葵叶的味道,剂量若是小,对创口没什么太大问题,若是日日用,创口大,是有毒性的。”景萧将布料压回伤口:“四少爷,若是家里有别的金疮药,可否……” 话还没等说完,只见渝晨宣已经神游天外,景萧轻轻拍了拍渝晨宣的腿才让人回过神来。 渝晨宣眼神变得有些阴冷,甩手离去,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拿了另一瓶金疮药,拉开景萧的手,将药膏在景萧面前晃了晃:“这是外面买的,没问题?” 景萧皱着眉,看了看里面的药膏:“嗯,没问题。” 渝晨宣挖出药膏,动作还算轻柔的将药膏擦在景萧身上:“你们二房胆子可真大啊,我二哥还在边疆呢……身上也带着曲家给的金疮药。” “奴才不敢胡乱揣测。”景萧那句话说的极轻,自他听了那药膏是曲家来的心里就明白了,现在看来渝晨宣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这纨绔少爷似乎也不是个傻子,反应还挺快的。 没想到曲哥儿这么狠,居然放长线钓大鱼,知道大房的人多多少少都药上回战场,早早就安排了这慢效药,若不是他懂药理,怎么可能闻得出来? “你还自称奴才,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些礼节称呼抛到脑后去了。”渝晨宣冷笑一声,虽然景萧早就该自称妾,倒也没见过他这么叫自己,看来是身上多少带着点傲气,倒也罢了,他四少爷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景萧不知道说什么了,又想送客:“四少爷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吧,奴才今日受伤,要早些歇息。” “……”渝晨宣似乎已经习惯被他这男妾送客的感觉了,这话好像听了都不止一遍,每次听到心中都有个反骨,就是不想走,这小狐狸精,不会是跟他玩儿什么欲擒故纵吧,可不能被他拿捏了。 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渝晨宣破天荒的没反过来膈应景萧,而是看他歇息下后就离开了。 回到主宅,先写了封疾书,让远在边疆的渝二赶紧扔了带去的金疮药,而后又找人进了二房的宅子,翻出那些曲家带来的金疮药,找了个外面的药师验药,果不其然里面有景萧说的拿东西,人证物证俱在,渝晨宣把这些东西一并带给渝老爷。 可惜没想到渝老爷偏爱曲哥儿到这份上,怎么都不信就是拿金疮药害了渝大少,曲哥儿哭着说是家里五少乱研究药剂,不小心加进去的,也不知道真的有毒,仅仅是赏了二十个板子就完事了。 渝晨宣气的浑身发抖,大哥有可能是因此丧命,渝老爹居然还执迷不悟。 渝晨宣在渝府吃了个鳖,难受的紧,回府的时 候又刚好碰上景哥儿房里的小厮出门买药,便一路跟去了景萧的宅子里。 进屋的时候景萧半个膀子海路在外面,渝晨宣瞄到了景哥儿那地方,竟然觉得有些害臊,连忙移开了眼。 似乎这么看着,也没那么奇怪……和普通,没有肌肉的男人也差不多,也就是比正常汉子白了些,软了些…… 渝晨宣摇摇头,转眼景哥儿已经把衣服拉上来了,也有些虚惊:“官人您来这里做什么?” 景萧也没想到渝晨宣还会再来,听人说四少爷带着抄家的翻了二房的宅子,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水花来。 不过看四少爷这幅表情,估计是被老爷撅回来了。 景萧肃来有些事不关己就低头做人的原则,不过他也看不得二房好,毕竟张老汉死在他们手里,那日他气到晕厥,醒来之后就暗暗发誓要给张老汉报仇,而四少爷则是他最好的助力。 “听说您抄了二房所有的金疮药?” 渝晨宣因为没掀起什么风浪,心情不爽,闷闷的嗯了一声。 “老爷这是没当回事儿呢。” 渝晨宣冷哼一声:“曲哥儿当年为了给他生五弟,半条命都没了,他可舍不得,指不定以后家都是五弟的,反正大哥死无对证。他怎么可能愿意碰二房。” 景萧沉思片刻:“我觉得,若是官人豁的出去,也不是碰不得。” 渝晨宣轻轻挑眉,似乎跟感兴趣。 豁的出去,他怕什么啊?继承不了渝府?本来也不是他的。
第7章 报官? 两日后,一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渝府主宅,额头因为汗水发亮,进了住宅还没等其他下人招呼就一把趴在地上,在渝老爷面前跪定。 “老爷,不好了,四少爷拿着从曲哥儿房里搜到的金疮药,打算报官!” 渝老爷顿时脸都青了,在家里闹是一回事,出去闹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这四少爷平时虽然纨绔,但从没闹过什么大乱子,想必是前几日他来讨说法自己给撅回去了。 曲哥儿那边看来也是有人汇报,还没等渝老爷出宅就跑到他门口堵着,说什么都要和渝老爷一起去见渝晨宣。 好在两个人动作快,把渝晨宣堵了个正着。 渝晨宣本来也没想真去报官,但看两个前两天理都不想理他的人现在急的脸都红了,心里还是有点舒服的。 还没等渝晨好卖出宅子,渝老爷直接将人推了回去。 “渝四!你疯了吗?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想跑去报官!” 渝晨宣踉跄一步站定:“我大哥当年带着二房给的金疮药出战,可不光是给自己用的,军里上下可都是慕名曲家秘制神药,分了不少……我这两日走访当时跟我大哥出征的士兵,听说在战场上有些我大哥的心腹,也是因为一些比较重的外伤而死。我合计,您这金疮药若是用个一次两次,和普通的金疮药差不多,但用个十次八次,那毒性指不定就能治死了。这么看来,军里皮外伤都能出人命,也不一定是因为伤的太深……倒更可能是因为这药的问题吧。” 曲哥儿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渝晨宣看他那反应就觉得自己是说中了:“曲哥儿,谋杀将军嫡子已经很严重了,您这,往咱们皇家的军队投毒,想必就是凌迟都算轻的。” “你……你胡说什么呢!这药本就是我曲家的秘制药,你一个习武的家庭懂个什么?”曲哥儿反复用手拨弄头发,“再说了你大哥当年出征,你怎么知道是用的我的药?他就是受伤太重,军队配的郎中和药师没救回来!” 渝老爷眉头紧皱,前几天渝晨宣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感觉曲哥儿脱不了干系,但当年大房还在世,他宠妾灭妻,渝大和他并不是很亲,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想着一心扶持五少爷,对曲哥儿的做法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天我走访的时候,问大哥的兄弟要了瓶当年你给的金疮药。“渝晨宣从袖口拿出一个药瓶:”这药瓶上还刻着曲家的标记。” 曲哥儿嘴唇快速抖动,试图找个合适的说辞,但还没等开口,又听渝晨宣继续道:“我知道我也不懂药理,就去您家药房找了个药理先生验了验,您猜怎么着……” “……” 不用猜大家都知道,当年渝大的死曲哥儿肯定有一份儿,战场上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曲哥儿当年也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死在战场,但就像渝晨宣说的,给军队带有毒性的要,皇上都要亲自发问。 曲哥儿一把跪在了地上,抱住渝老爷的腿,哭喊到:“老爷,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这金疮药并不会致死……谁知道大少爷他受伤那么重,可能,可能用得太多了才……” 渝老爷揉了揉额角:“曲哥儿,快起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渝晨宣看这两人在这上演苦情戏,一脸不屑:”父亲,我大哥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您都不生气吗?” “……生气,生气有用?你这是非要去报官,害得咱家名誉俱损,曲哥儿偿命才高兴吗!”渝老爷横眉竖目道。 渝晨宣都要气笑了,事到如今渝老爷没有借口再说不相信他的话,但却还是袒护曲哥儿,连退役将军的老脸都不要了吗! “那就看您是在乎咱家的名誉,还是在乎您这男妾了。”渝晨宣虽然见惯了父亲这幅德行,但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还这幅样子,还是忍不住觉得心寒。 当年大哥习武,父亲甚至不愿意叫上二哥和他,还是大哥一点一点偷偷交给他们,反倒是经常见到父亲去五弟那里亲自教学。 “你……!你这不孝子!”渝老爷脸色铁青,旁边的曲哥儿忍不住发抖,他犹豫片刻,甩开身旁的曲哥儿。 就算他很爱曲哥儿,但这牵扯到整个府邸的命运。 “老爷,老爷,我当时为了给您生下晨宏,半条命都没了啊……!”曲哥儿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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