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部分人眼中都恢复了清明,刘茂德开始声情并茂演说,语气更是抑扬顿挫,表情之中带着愤恨与不屑,将一个正道人士对待魔道众人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此之下江湖中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刘茂德调动起来了,客栈变得喧闹,声讨束胤炎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 束胤炎依旧悠闲的摇动着手中的红白折扇,就算是刘茂德提出武林天诛之后,束胤炎也没有慌乱分毫。 那双带着媚惑的眼眸里,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睨着楼下的人,就向看一出诙谐的闹剧。 动员完之后,刘茂德本是等着看束胤炎慌乱的表情,然而事实却与他期待的相反。 傲立于楼上的人,哪有一丝不知所措,那清隽媚惑的眉眼里满是嘲讽。 那一瞬间,刘茂德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就算自己如何努力,在束胤炎眼里就是杂耍一般,搬不上台面。 束胤炎如此悠然自得的模样,让刘茂德产生了恐惧,一种不详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魔头,今天你若不将前朝余孽交出来,这福源客栈就是你最后的归宿!”吞了吞口水,刘茂德强压下心中升腾的退意,对着束胤炎大喝道。 束胤炎突然大笑出声,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他怎会傻的同这些没脑子的人周旋,应该早点离去才对。“就算太子在我梵天楼中,你们又以什么资格让我将太子交出来?你们江湖正道不是向来与朝廷划开界限?这次又为什么参与到朝廷中来?” 束胤炎一句又一句的反问,让楼下的江湖之人哑口无言。 是呀,他们有什么资格让到梵天楼交出前朝太子?仅仅是因为前朝太子的存在会扰乱江湖? 这些人可比谁都清楚这个理由是多么冠冕堂皇。 但是,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但是他们仍然没有退出的意思。 于是就有一人理直气壮的对着束胤炎嚷嚷道:“我们没有资格?难道你这魔头就有资格窝藏前朝余孽了?” 这句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但是如果这群江湖人但凡懂得一点道理,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将梵天楼楼主束胤炎围困于此了。 此刻,束胤炎真正是无语了,这些人已然极品到了极点,这背后之人也是没有眼光的,竟然找了这些没有一点脑子的人当枪使。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有怎样的资本,让我把命交代在这里。” 束胤炎笑得狂妄,红白华袍扬起华丽的弧度,一个飞身,束胤炎已然单脚落在了一楼楼梯口的扶手上。 黑发飞扬,红白华袍无风自动,那印染在白色外袍上的火焰,似乎升腾而起,带着一股仿佛能够燃尽一切的气势,衬着那勾勒淡笑的妩媚脸庞,此时的束胤炎,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没有人上前,不是不敢上前,而是忘记了如何上前,只能呆呆的看着束胤炎,迷醉在么虚无的媚惑中。 就在这时,黑黝黝的令牌如雪片一般从客栈顶楼飞下,速度之快,留下一道道残影,紫色的令坠在虚空中飞扬,让那疾飞而下的夺魂令像是染上了一层紫光。 漱漱声不断,却成为死神的绝响。 紫色夺魂令!梵天楼等级最低的夺魂令,然而却是最不能小看的夺魂令! 一红四蓝八紫,这八紫并不是指只有八块紫色夺魂令,而是梵天楼所属八大堂下的上千杀手的夺魂令! 而现在,梵天楼八大堂所属的杀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福源客栈里,掷出夺魂令。 其实也活该这一群人倒霉,这福源客栈,是梵天楼杀手交易的据点之一。自家楼主被围困于此,平常隐于福源客栈的杀手说什么都要好好表现一下! 夺魂令一出,定要取人命! 这演了一出闹剧的江湖人在漫天夺魂令下,全部软了脚,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了,甚至,连后悔的情绪都无法产生,心中,有的只是惊恐和绝望! 导演了这一场闹剧的华山派长老刘茂德却是个心思活络的,在束胤炎飞身而下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丢下他带来的一群江湖人,溜之大吉了。 看着不远处落荒而逃的灰色身影,束胤炎挑起了嘴角,很是不屑,没有理会客栈里已然成河的血液,脚尖轻点地上垂死挣扎的人,飞身朝刘茂德追去。
第25章 华山为鬼「小修」 沙海茫茫,不知边际。 一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正向前跑着,他不时回头望去,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沙下的脚印凌乱,显示出此人的慌乱。 再次转头,确认身后没有人之后,刘茂德长长的舒一口气,瘫坐在沙地上,抬手拂去额头上的汗水。 “呸!”狠狠的吐出一口痰,将嘴里的沙尘呸出,刘茂德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想着刚刚自己逃出客栈后,回头不经意间看到的血流成河的的画面,刘茂德心中就是一阵后怕,如果刚刚自己反应慢一点,是不是就被如雨一般的夺魂令夺去了生命? 伸手抚上胸口,感受心脏的砰砰跳动,刘茂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活着的感觉真好! 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红白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青隽带着妩媚的眸子斜睨着他,让他张开大笑的双唇来不及合上,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扭曲,笑得狰狞。 “刘长老,何事如此可笑?何不说出来分享分享?”束胤炎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首先戏耍一番,然后才真正的拆吃入腹。 “束……束楼主……”因为害怕,刘茂德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一句话都说的不够利索,“老……老朽……” “刘长老怎样?”束胤炎蹲下身子,直直的看着刘茂德,黑眸中虽然带着淡淡的,妩媚的笑意,但是却依旧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阵阵寒意爬上刘茂德的背脊,他迅速爬了起来,然后跪在束胤炎面前,边磕头边说道:“束楼主,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背后有人利用我全家老小的命威胁我的,束楼主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刘茂德的哀求声泪俱下,好不可怜。但那双撑在沙地上的手却紧紧攥在沙地里,抓了一把沙,然后飞快的洒出! 刘茂德就趁此机会飞快的转身爬起,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将红白折扇从面前拿下,抖落折扇上的沙子,露出束胤炎那张勾勒淡笑的脸庞,媚惑天成的同时,却流转着危险的气息。 被猫看上的老鼠,最后的命运只能成为猫爪下的食物,别无其他! “刘长老,你还想去哪里呢?”束胤炎摇着手中的折扇,黑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茂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刘茂德跌坐在沙地上,头发散乱,灰色的衣袍凌乱,沾满了黄沙,江湖五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长老的意气风发全无,剩下的只有不堪的狼狈。 被束胤炎像老鼠一样戏耍了一个时辰之后,在希望和绝望中反反复复徘徊中,任心理承受能力多么强大的人都会崩溃,更别说是本身就很怕死的刘茂德。 此时的刘茂德脸上血色全无,双眸里没有一丝神气,充满了死色,仿佛放弃了一般,连垂死挣扎都没有,只能愣愣的看着束胤炎朝自己靠近。 “啧啧!”束胤炎假装可惜的摇摇头,折扇合起,用扇柄挑起刘茂德的下颌,微微倾身,“刘长老,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我就会放过你,你又何必害怕呢?” 束胤炎的话音刚落,刘茂德猛地抬起头,前一刻还充满死气的眼眸里,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我真的能不死吗?” 刘茂德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求生的欲“望胜过了其他一切。 束胤炎神色不变,只是眼眸深处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了,唰的一声摊开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温柔的开口说道:“当然,前提是刘长老足够听话。” 柔和的声音和妩媚眉眼,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轻易沉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坐倒的姿势瞬间变成最为卑微的双膝跪地,双手也是死命的攥住束胤炎的衣袍,刘茂德语带祈求的说道:“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束楼主能够放过我!” “这才乖嘛!”束胤炎手一抽。将被刘茂德攥在手里的衣服抽回来,“来,告诉我华山派如你一样吗?” 刘茂德毫不犹豫的摇头,他是华山派的长老,自小在华山派长大,但凡良心未完全泯灭,都不会轻易出卖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门派。 “是吗?”束胤炎的语气带着些微怀疑,却是,太过迅速的回答却是惹人怀疑。 红白华袍舞动,束胤炎的一只脚狠狠的踢上刘茂德的胸口,硬生生的将刘茂德踢出丈远。 刘茂德刚刚跌落在沙地上,一口鲜血刘从他的嘴里喷出,将黄色的沙地染上暗色,略带白色的头发上,也染上了暗红,看上去好不凄凉。 “嗯?”脚踩上刘茂德的胸膛,让微微起身的刘茂德又重新跌落于地,血不断从他嘴里涌出。“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从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才让刘茂德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接近,如果刚刚他已在绝望的边缘,但尚且保有一丝理智。 而现在,他已然崩溃,脑中一片空白,心中迸发出的渴望和胸口承受的疼痛,让他想要抓住生的希望。 已经染有浑浊的双眸此刻燃烧着光芒,明亮的,充满渴望的,泯灭人性的。 “我说……我什么……都说!”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刘茂德在生与死,义与命中做出了选择,无疑的,为了活命,他的心已然偏向背叛师门。 将脚从刘茂德的胸口拿开,束胤炎蹲下身来,扇尖点着刘茂德的额头,挑唇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这些罪呢?” 苍白的双唇浸透着血红的血液,白与红的碰撞,显得更加的悲痛,刘茂德露出一个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祈求。 “华山派是丰朝设在江湖的一颗最为重要的棋子,今天的事,是掌门师兄授意于我的。” 虚软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但刘茂德话里的意思却非常的明显,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受制于华山,不得不为的结果。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冤枉你了。”束胤炎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沙尘,扬起一个妩媚的笑,黑眸之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刘茂德忙不跌的点头,这就是他希望传达给束胤炎的信息,他真的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这样……”束胤炎恶劣的拖长了声音,然而就在刘茂德以为自己能够活命的时候,那张妩媚的脸庞泛上了嗜血的冷光,“既然这样,你依旧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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