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有时候也会来看戏,但并没有与他们碰面,车也都停得老远。有一次许伊涵和姜晴风看到杜杰的车停在远处,他带着一个男孩上了车,虽然夜里看不清那男孩的样子,但能看得出并不是郑宇,而是一个年轻靓丽的男孩,看来,他是真的有了新欢了。 车子行驶在上海深夜的街上,杜杰看了看身边的俊秀的男孩,还能感觉到他尚未平息的喘息,夜色中他微红的脸颊显得格外可爱。他抿嘴一笑,问:“刚才的戏好听吗?” 伊天麟漫不经心,“没注意听。” 杜杰笑道:“他可是当今大上海最有名的角儿,当年出道之时,一曲《牡丹亭》名动上海滩,倾国倾城。” 伊天麟瞥了他一眼,凑到他身边,小手按上他的膝盖,沿着大腿内侧滑上去,杜杰按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歪头看着他。“倾国倾城?也没见你多爱看,还不是压在我身上,行苟且之事?” 杜杰笑出来,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固然倾国倾城,可总不敌你这个小妖精勾人。看个戏也没个消停,一个劲勾引我,我就算是柳下惠,也难坐怀不乱啊!” 伊天麟笑着推开他,“我又不爱看戏,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些什么,困得很,还不如做点有趣的事。” 杜杰在他脸蛋上捏了一把,“小妖精。” 回到家中,伊天麟先洗澡,穿着丝绸的睡袍出来,才让杜杰去洗。 他独自在杜杰的卧室里转悠,就转到了书柜前的书桌旁。书桌上摞放着一些账本和杂物,倒是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那个小匣子,三寸长,一寸宽,里面是一张白绸包裹着什么东西,打开看,竟然是一把钢制的小刀,看起来像是一把水果刀,有些陈旧,却依旧锋利得很,像是经常被擦拭的。 伊天麟纳闷了,杜杰的确有不少藏刀,可他为什么要将这样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刀收藏起来,还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他看到茶几上的苹果,便拿着小刀去削了一个苹果。刚削到一半,杜杰就出来了,见到他手里拿着的刀,一步冲了过来,夺过他手里的刀,苹果没拿住,掉在了地上轱辘滚远了。 “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了!”杜杰一时情急,就连语气也有些不善。 伊天麟惊呆地望着他,他从没见过杜杰如此凶巴巴地对自己说话,不禁也生了气,“不就是一把破刀么?有什么不能用的?也至于你这样大呼小叫!” 杜杰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手里握着小刀不知所措起来。 伊天麟趁他愣神,抢过他手里的小刀,拿在手机把玩,“哦~我知道了,这刀一定不是普通的刀,八成是你从前的情人留下的什么信物,才能让你这么宝贝地收起来,不许别人乱动,对不对?” 杜杰看看他,无话可说。 伊天麟继续调皮,“你这情人也真是特别了。旁人都是送些手表饰物,她却送你一把刀,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想一刀解决了你?”说着还笑嘻嘻地将小刀抵在了他的心口。 杜杰脸色并不好看,拨开他手里的刀,拿在自己手里,低头看着上面反射出的白光,仿佛是那人苍白的脸色。“他是想一刀解决了我,可是他却把这把刀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伊天麟斜眼看着他,“啧啧,宁死不从啊?就是你说的那个爱而不得的人吧?” 杜杰不语,重新用白绸包好,放在匣子里,扔在了一边。 伊天麟看着他沉重的表情,忽然有些酸意,“她宁死也不让你碰,这么看不上你,你还对她念念不忘,真是痴情啊!” 杜杰叹气道,“是我欠他的。我留下这把刀,就是时时提醒自己,我欠他一条命。” “切。”伊天麟撇撇嘴,“你对每一个情人都这么好吗?” 杜杰看了他一眼,将他搂在怀里笑道:“怎么?你吃醋啊?” 伊天麟推了他一把,“臭美!” 杜杰捏着他小巧的下巴,在饱满的嘴唇上啄了一口,“老实交代,是不是吃醋了?” 伊天麟仰头望着他道:“大叔,你真坏,明明心里装着一个人,怀里却抱着另一个人。” 杜杰呵呵一笑,“大侄子果然是吃醋了。” 伊天麟张口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咬了一嘴的胡茬,“罢了罢了,你要拿我当她的替代品,就当吧。反正我也不在意。” 杜杰一愣,“不在意?为什么不在意?” 伊天麟无奈道:“咱们说好的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捻酸惹醋的小女人。你爱想着谁我管不着,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安分些,别出去搞那些不干净的人,染了什么花柳病给我就行。” “哈哈哈!”杜杰哈哈一笑,又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望着他的脸严肃道:“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 ----
第75章 你想我吧 伊天麟望着他,眼中波光流动,他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大叔,你别再想她了。” 杜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那我想谁?想你吗?” 伊天麟的眼中仿佛闪着光,“嗯。你想我吧。” 杜杰忽然心跳起来,怀里的人温软得很,“小麟……” 伊天麟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大叔,刚才在戏院没尽兴,咱们再做一次吧。” 杜杰望着他含笑的眼睛,笑着捏捏他的鼻子,“你这个小妖精,总是要个不停。”他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大床走去。 伊天麟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咯咯笑着,两人笑声和私语充满了整个暧昧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伊天麟就起床梳洗,准备回学校了。 杜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埋怨道:“又要这么早就走?就不能旷课一天吗?” 伊天麟一边系好自己的领带,一边看着镜子里床上的杜杰,“总是让我旷课,有你这么当表叔的么?作为一个长辈,净教我一些吃喝嫖赌的东西,你也不脸红?” 杜杰笑着走过来,从身后拥住他,在他纤白的脖颈间亲了一口,“吃、喝、赌这三样我确实教了,嫖却没有教过,怎么?大侄子想学学?” 伊天麟笑着挣扎了一下,将他推开,“你滚!老不正经的!” 杜杰虽然不情愿起床,但还是和伊天麟一起梳洗了,让司机送他去学校。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杜杰要送伊天麟进去,伊天麟却从不让他进学校,在车里就将他按住了,不让他下车。 杜杰挑眉道:“怎么?嫌我给你丢人?” 伊天麟理直气壮:“我们学校不让外人进。” 杜杰指着自己,“我是外人吗?我是你表叔,是你的家长,难道还不能进?” 伊天麟笑着拍拍他的脸,“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杜杰耸耸肩,不置可否。 伊天麟刚要开门下车,就被杜杰一把拽住,按在座椅上就要解他的衣扣,“你这老流氓……”他刚要骂出口,就低头看到原来是自己的衬衫扣子扣错了,杜杰解开了错的那一颗,认认真真地重新帮他扣好,面色并没有半分轻薄之相,那一丝不苟的表情颇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对待自己宠爱的儿子一般。 伊天麟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心安理得地看着“老父亲”帮自己扣好了扣子。 杜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伊天麟摇摇头,想想杜杰这个年纪,若是早点娶妻生子,要生个自己这么大的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心里一时委屈,一时又得意。 杜杰拍拍他衬衫下的胸膛,笑道:“像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你爹娘也放心你一个人来上海求学?竟然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 伊天麟想了想,“其实我有一个表哥在上海,只不过我还没找到他。” 杜杰倒是有点意外,“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 “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去年在杭州老家遇上了,听说他在上海。我来了之后,有去四处打听过,都说没有人认识这个人。上海也不小,人又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杜杰想了想,“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 伊天麟斜了他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找我表哥做什么?” 杜杰搂着他的肩膀翘起二郎腿,“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表哥应该也不会差。怎么着?你怕我找到你表哥了,就看上他了,抛弃你,是不是?” 伊天麟笑着摇摇头,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少臭美了!我表哥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油腻的中年大叔呢!” 杜杰搂过他就亲了一口,“你表哥看不上,就你这个小妖精看得上!”两个人坐在车里嬉闹了一会,杜杰又想起一件事,“这个周末,有一家我入股的工厂开业,邀请我去参加开业剪彩,你跟我一起去吧?” 伊天麟撅嘴摇头,“你的正事,我去干什么?我一个学生,谁都不认识。” 杜杰清了清嗓子,“你不是一直好奇那个我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吗?这家工厂就是他男人开的,到时候他一定也会来。” 伊天麟惊奇地望着他,啧啧地摇着头,“大叔啊大叔,人说爱屋及乌,你也太伟大了吧?不仅成全了情敌,还拿钱给他们花?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杜杰淡然一笑,“没什么伟大的,本来就是我欠他的,这次以后,就算是扯平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他了。” 伊天麟一愣,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终于可以……放下了吗?那么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只想我一个人了呢? 杜杰见他多想了,转移了话题,“到时候场面肯定很热闹,也会有很多报社的记者,你不是要找表哥吗?我帮你介绍几个记者,你可以登报纸找他,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伊天麟知道他不愿再深说,便接了他的话头,“好吧,那本少爷就给你个面子。” 杜杰点点他的鼻尖,“真体贴!那就多谢小少爷了!” 五洲钟表公司经过一波三折,终于顺利开业了,开业典礼就在工厂的大院里举行。 这天礼拜六的上午,阳光明媚,许多记者都闻讯赶来,报道上海第一家民营钟表公司的开业典礼。 办公楼的大厅里,许伊涵帮姜晴风理了理领带,忍不住赞美道:“我的晴风哥哥真是一表人才,不管走到哪,都是最亮眼的。” 姜晴风笑着点点他的鼻尖,“那还不是多亏了小少爷的调教,才有我的今天呐?” 许伊涵在他胸前戳了戳,“没个正经!我何时调教你了?” 姜晴风趁机抓住他的手,笑道:“我说的是调教我读书写字,你想到哪里去了?到底是谁没个正经啊,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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