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茶一声喊来,走商当即忘了那小插曲,一心一意等着锅中的面。 陆茶端起碗,将锅中煮好的面条用筷子捆起来挑在筷头,绿色翡翠般的面条就算能下肚,放上茶叶蛋,置小青菜。 味道不知道怎么样,卖相看来很有食欲。 走商觉得自己真的要流口水了:“小哥儿,这面瞧着真香。” 陆茶递过去道:“您尝尝,看着香,闻着香,吃着更香。” 别说走商狼吞虎咽的样子,几位婶婶都觉得好吃了,纷纷点上了一碗。 陆茶想到刚刚她们仗义出手,要免费送给她们一碗面被推拒,最后协商只需要付两文钱当作成本价。 这面明明无肉,吃上几口却仿佛吃到荤油的香味,清香甘甜,回味无穷。 陆家时代除了种高粱就是茶叶,这厨艺定然不是与他们所学,那就是猎户了。 王婆子想道,那猎户不像个乡野来的,通身气派凛然,一下了然心间,不由得对那人产生了敬畏之心。 这走商最后吃了二十碗面,与兄弟们热切帮陆茶洗好碗后,直接预订了下次的食量。 陆茶记忆力好,单凭看过一眼就能记得他大致的样子。 走商道:“小哥儿,我先走一步,这批货还要拉回主家那边,我性林,单字齐,下次我直接报名字,你可要记得我,这银两我就先多付了。” 走商捏了几块碎银放在推车上。 陆茶在手中掂了掂,差不多是二两的样子。 走商吆喝着其他人上前走后,又是一批慕名而来的客人,一提香香面就知是元霖替他作宣传了。 王婆子这下总是猜到那李婶子为何突然疯魔般诋毁陆茶了。 几人合计总不能让小哥儿一人累着,让摊位将由一人所打茶,其他二人帮着陆茶收拾桌子端面洗碗。 等这几批客人来来往往的走后,陆茶打面的手酸的很疼,趴在桌上感觉自己要累废了。 一旁的几人沾了陆茶的光,竟然足足赚了几十文的银两。 陆茶擦了擦自己的汗,暗想这赚钱还真是个苦活,除了银两真的到手的那刻是愉悦之外,其他时间都处在劳累的阶段。 看来,银两还真不是那么好挣。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几人都喜乐回家,揣着一兜的铜板,没少在村民面前吆喝陆茶的好话。
第10章 陆亲娘作妖 陆亲娘正打水回家,那几位婶子声音极大,全都入了她的耳朵。 陆亲娘提着桶,撇过去看着他们:“你们说的真是陆茶,那赔钱货说他半天屁都不放,还能赚钱,说笑呢。” 张婶子坐在家门口,冷不丁听到这句,反驳道:“哎,你那茶哥儿可不是一般的小哥儿。” 几天不见,陆茶在外面干了什么,她这个亲娘竟然一无所知。 真是反了天了!嫁出去都不管她亲娘的死活了。 陆亲娘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陆茶赚了钱,胆子大了不少。 好啊,三日回门不回,手上有钱也不知道心疼自家小弟,往家里添补些银两回来。 陆亲娘一脸郁色,撞开家门将桶摔在地上。 陆居见状走上前,见陆亲娘脸色不好,问道:“娘,怎么了!” “陆茶有钱,竟然还在私吞,他的命都是我给的,有钱竟然不孝敬他娘,简直不孝!” 陆亲娘嘴上义愤填膺,实际心中有些心虚。 原本十五两是够三儿上学,谁料那秀才是个骗人的,那银两一吞就跑了,现在儿子学没上成,还欠下一笔钱,她实在没敢给陆父说,近几日正发愁呢。 陆居听到陆茶的名字本能有些害怕,那日沾着血的脸跑回家,不少人笑他怎么这般狼狈,出尽笑话。 陆居等不及去闹陆茶,急切问道:“娘,那我们不得去问他要回来啊。” “他就该将钱给你。” “那猎户?” 夕阳高照,陆茶早就回了家门,他们这时候去少不了要和那可怕的煞星见面。 陆亲娘较 淌 症 哩是有些怕那人。 沾了命的猎户不是她能拗过的。 陆居煽风点火:“娘,我见过那猎户,哪有村中传得那么邪乎,咱们去了就是,再说,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陆亲娘心想是这个道理,二人连饭都未做,直接上山去寻陆茶说事。 夏季的风吹的人燥热。 陆茶刚到家,门口的齐家夫郎和齐乐风尘仆仆,鞋上沾着土灰,猎户未归,大门也就紧紧闭着,二人提着手中的油布包,不知站了多久。 陆茶见到二人正经上门拜访,一愣:“齐叔,乐哥儿,你们这是做什么。” 齐家夫郎一脸难色:“茶哥儿,我,我有事求你。” 他一个长辈何时这样低声下气,口中的求难以说出口。 今早就知齐家铺子出了问题,现在齐家夫郎憔悴面容,陆茶能帮就帮:“齐叔莫要这样,说什么求不求的,昨日也感谢齐叔在李婶子念道我时能帮我说份好话,这份情谊我是记得的。” 陆茶道:“不知齐家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谁对他好,他自然加倍还之。 说起这,齐家夫郎有些不好意思。 铺子开了这么多年,连那店家小二的嘴脸都看不清,将茶铺所有的真茶所调换,只余老茶,恰逢一个官家老爷喝了老茶,刁难他这小商铺,如果不能有令他满意的茶,他就让铺子开不下去。 齐家所有的开支可都心系这家小铺,没了店,可不就是要他们的命根子。 陆茶悟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齐叔,你是想要我家的茶,简单啊,等明天出茶,我就分出一些送给你们。” 齐家夫郎道:“我们用银子买,做长期生意。” 这件事情对于二人来说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渡过难关,茶哥儿也能将茶叶放在他这里售卖,原茶的价格根据醇香程度而定,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这里有上好的茶叶,卖着卖着,还能有独属的名字,价格自然水高船涨。 陆茶眼睛亮了,掏出钥匙开了门,将人请进家中。 合作的事宜细细商讨,最后他拿八分利,齐家商铺拿二分利,约定后日来取茶叶。 等他们二人签订合约,照顾到茶哥儿应当不会写字,用摁手印的方式定了下来。 齐家夫郎摸着这张纸,心上的大石头落了地。 在商铺乱的时候,他就想到茶哥儿这里的茶或许能救他们一命,等着城中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一口水都没喝就往村里赶来。 齐乐抚拍齐家夫郎的背:“小爹爹,茶哥儿已经签好了,您就不要但心了。” 齐家夫郎知这个理,只是忙了一天,眼下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知道。” 他温和一笑,让齐乐安心。 之后对着陆茶道:“家中还有要事,等后日再来。” “好啊,我送送你们!”陆茶走在前面,将门开了一侧。 门口,卓长浩肩扛着一只野猪,个头不大,肉倒是肥厚,箭正好插在它的心脏处,直直贯穿整个身体。 卓长浩浑身都在使着力气,薄衫通着能看清汗滴划过肌肤,哄热的热气有些熏人。 陆茶结结巴巴:“卓,卓长浩......” 后面齐家夫郎见到这人,周身气派斐然,是个过日子的好人选。 “卓猎户。” 卓长浩不认识他,出于礼貌,喊了句叔,抿着嘴等他们离开。 齐乐是见过不少俊俏的书生,猎户这样壮实且好看的人是第一次见。 茶哥儿好福气,他的夫君真帅啊。 齐乐在心中夸道,走时还偷偷回头看着。 那猎户低眉垂头,细细听着茶哥儿说着什么,脸上并无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等茶哥儿道完,那人点点头,算是应下他的诉求。 “小爹爹,这就是嫁人吗?” 读的书多了,书中的文字句句衷肠,都是少有好汉子。 他对于未来的夫君,不过是一字一句记在脑海的虚拟构造,若是嫁人是这般恬静美好的日子,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齐家夫郎回头看了一眼。 那瞧着冷漠的猎户竟然出奇笑了一下。 “如遇良人,应当如此。” 齐乐若有所思,齐家夫郎点到为止,未多说些什么。 下山时,风风火火的陆亲娘吼叫了一路,要上山讨伐陆茶那个白眼狼。 齐家夫郎也是经过他人所口,知晓那人是从另一边山角上了山,怪不得二人并未遇见。 “遭了!”齐家夫郎道,原路准备折回去。 “小爹爹,阿父还在县衙关着呢,我们要赶去赎人。” 齐家夫郎忙昏了头,忘了他夫君还在县城。 齐乐左瞧右看,在一众亲戚里看见了聂婶子:“婶子,聂婶子!那陆亲娘上山找陆茶麻烦了,您快去帮帮忙吧。” 陆茶有时候吃不上饭,都是偷偷跑到聂婶子家凑活喝上一碗热粥,叫聂婶子,她定然愿意帮忙。 “什么!”聂婶子丢下簸箕,拉着自家两个儿子上山去了。 这么一闹,村中百姓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窃窃私语起来。
第11章 陆亲娘上山 最后只从聂婶子慌慌张张念叨着,陆亲娘简直就是造孽分辨出,那人又要去找她家二哥儿的事了。 不说二哥儿在她家中做牛做马,冻得满手生疮,只单单小哥儿起早贪黑伺候一家子吃食,脏活累活都担在他一个人身上,就不是陆亲娘对外宣称的不孝子。 “哎,茶哥儿嫁了人,那娘家都不安生。” “谁说不是,这又要闹什么。” 聂婶子大摇大摆上山,目的就是为了给茶哥儿助威。她家中只有三子,见到别家乖软小哥儿总爱心生羡慕,谁知陆亲娘连诞二位哥儿,大的还能好点,全都欺负那个小的了去。 山上内卧。 陆茶掏出挣来的碎银,将其放在桌上:“今天赚了二两银子,那走商口头与我达成合约,往后在我这定了不少面食,这钱,就留给你买些弓箭。” 猎户家不苦他吃穿,这段时间的银两全都花在他身上,而他自己背着一把破竹拉的弓,在处处危险的山上,仅靠着人力肉搏。 他赚的钱合理给猎户花。 就当还了那十五两的钱。 “茶哥儿,都是打猎用的,我竹弓就够了。”卓长浩盯着那点碎银,推拒了回去:“钱你留着,买点饴糖。” 他拿出自己的钱袋子,将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取出来:“这些你也拿着。” 铜板散在桌边,还有一个滚在地上,陆茶弯腰捡起来,忽觉铜板尤为烫手:“都给我花较 淌 症 哩?” 那钱兜刚还看出一点鼓,现在倒出银子,瞬间瘪了下去。 卓长浩一本正经,丝毫不知自己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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