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时去送送太子殿下。”安父给怀时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 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怀时心想父亲您要知道儿子还在生病,这样喊我出去送客真的好吗? 抵不住父亲的怒视,安怀时安歌的搀扶下追上了楚轲浔。 “天气这么凉,你还病着,怎么出来送我了。”楚轲浔心疼的握住怀时的手,反正天色已晚,周围又没人,不怕被人看到。 两人正说话着,天空中突然渐渐飘落下了些棉絮状的东西,仔细一瞧,原来下雪了。 楚轲浔出来的急也没有带披风,怀时又穿的单薄,他只能放弃和怀时一起观赏这冬日下雪的美景:“温度越来越低了,怀时赶快回屋吧,我带来的药一定要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安歌你要替怀时记着。”说完,他低头仔细的看了怀时一眼,带着白羽离去了。 像安父说的一样,两日的时间怀时就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偶尔还会有些鼻塞,身体的状态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 站在朝堂上,怀时难得有些怀念,破天荒的仔细听起了各位大臣的建议。 “今日太子和三皇子的想法都挺多的啊。”在楚轲浔和楚轲冗再一次在朝堂上争辩的时候,天泽帝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场的大臣都知道陛下的是什么意思,只有安怀时一头雾水,偷偷问像身旁的右副都御史。 “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嗨,你这两日没来早朝,那是不是到啊,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不知怎么回事,在朝堂上开口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到十次,全是七皇子在那发表意见,所以陛下挖苦了两句。” 听了同僚的话,安怀时看了楚轲浔一眼,这原因不是因为他吧? 下了朝,楚轲冗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怀时这两日调查清楚了吗?” “三皇子说笑了,怀时这两日生病,卧床不起哪有闲功夫调查其他事情呢。”安怀时掩下眼中的厌恶说道。 楚轲冗一愣:“怀时生病了?这才两日,就养好了?怎么不多在府里休息几日呢?”有些担心怀时,楚轲冗忍不住想捂住怀时的手臂。 知道真相的安怀时哪里还会给楚轲冗碰他的机会,脚下移动一步,躲过了对方的触碰:“不劳烦三皇子挂心,太子殿下送来的药方很有效,两日微臣就痊愈了。” 楚轲浔和兵部尚书谈了几句,出来就看见楚轲冗缠着怀时,想起之前怀时的怪异,他哪还会给对方接近怀时的机会,大步向前迈去,挡在怀时的面前,阻挡住了楚轲冗的视线。 “三弟还不去处理政事,过来纠缠左副御史作甚?” “太子殿下,御史大人可不是你一人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和本皇子交谈呢?”楚轲冗自以为安怀时已经厌恶了楚轲浔,所以毫不畏惧的回答,眼神里带着些不屑的瞧着楚轲浔,好像再说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楚轲浔完全不知道楚轲冗这莫名其妙的话,只是怀时当然是他一人的,他算那根葱,占据了怀时那么久的时间。 “三皇子,臣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安怀时从后面拽了拽楚轲浔的腰带,示意他别和楚轲冗多废口舌了。 瞧着安怀时离去的身影,楚轲冗冷哼一声,离开了。看,怀时已经渐渐疏远楚轲浔了。 每年的十二月,陛下都会让太常寺选个吉日,亲自书写福字,有“年来冬月封印以后,政务略有闲余,朕手书‘福’字赐内外大臣,诸臣奏谢皆称受赐福之恩”之谕。 今年天泽帝书写“福”字赐个各位朝中重臣,但和屈允所说一样,并未赐给屈府。反而赐给了抚远将军家的孙涯天。 这也是在过不久就是孙涯天和乌孙公主的大婚之日,赐福字,表示出陛下的恩泽,也自然理所应当。 但屈府的事情,要许多臣子开始乱猜测了起来,屈府一向受陛下敬重,这屈太傅并未作出逾越之事,看来这屈太傅的儿子,也许做了些什么引来陛下的不满了。 就是因为这是,本来年底门庭若市的屈府居然一时也有些冷清。 屈太傅对这些功名利禄也看淡了,见儿子情绪有些低落,打发他去了太伯君侯府找安怀时去了。 屈允去的时候,玉瑱正在拿着双刀有模有样的耍了一套刀法。看得屈允是连连称赞:“玉瑱好厉害!” “屈大人好。” “屈大人,咱们少爷去给太伯君侯请安了,一会就会回来,您先坐会?”少爷不在,安歌自然主动招待起屈允。 喝着安歌给道的参茶,屈允神色有些不自在。 注意到屈允异样的安歌问道:“要不和大人换普洱吧?” 屈允点头,他确实不爱喝参茶。 叮嘱玉瑱好好练习后,安歌去后厨换来了刚泡的普洱,再给屈允另倒茶的时候,因为屈允看着玉瑱的刀法突然加油道好了一声,让安歌不小心泼了茶水到屈允的衣服上。 “屈大人不好意思。”安歌急忙给屈允拍了拍衣服。 “安歌!!你在做什么呢!”楚轲霖刚翻墙进来就瞧见安歌正在摸着屈允的大腿,大吼了一声。 “……”玉瑱被楚轲霖吓得差点把刀丢在地上,还是自己功力不到家武器都握不好。 “楚轲霖!你再我后院嚷嚷啥呢,想吵到祖父是不是!”安怀时还没踏进自己院子里,就听见楚轲霖的吼声,气得连忙走了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安歌和屈允一头雾水,七皇子这么怎么了? “我只是帮屈大人擦下衣服……”安歌默默的回答。 “屈大人衣服都湿了,让怀时给他换件新的,你有什么好擦得,越帮越忙。”楚轲霖的态度,让安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怎么了?有些奇怪。 只是安怀时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瞧着楚轲霖。
第九十一章 借刀杀人 安歌带着屈允进屋子换件干净的衣服。 楚轲霖转头就瞧见怀时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做什么?”楚轲霖冷静下来,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你是心情不好?” 盯着杯子里的茶叶,楚轲霖想了想回答道:“刚才和母妃争辩了几句。” 松了口气,安怀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前世楚轲霖和安歌都是找到良配的人,他没事还是别乱想了。 “少爷,宫里赐福的公公来了。”莫竹从外面赶过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七皇子已经可以临危不乱,十分淡然了。 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屋子,安怀时叮嘱楚轲霖:“你帮我照顾好屈允,我去接旨。” 楚轲霖大手一挥,准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伯君侯府上下,翰墨奇香,忠孝之家。侯爵之子,乃朝廷户部尚书,恪守职严,尽心尽力,侯爵之孙,乃朝廷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英资俊爽,目光如电,亲查多案,平定民心。朕特感太伯君侯府上下为朕分忧。特赐朕亲笔书写‘福’字,以表嘉赏。钦此。”公公念完圣旨后,眉开眼笑的把已经表好的“福”字交给太伯君侯府。 “多谢公公。”太伯君侯接过“福”字和圣旨,安夫人上前塞给公公一些银两。 往年宫里的赐福,太监们都是抢着过来传旨,被赐字的哪一家不是朝廷重臣,这打赏必定是不会少的。 送走赐福的公公,安母拉着怀时小心叮嘱:“屈允还在府上呢,他可知道你来领旨?” “母亲放心,安歌正在陪着屈允他并不知情,这事被他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玉瑱平时过年,都是和叔叔婶婶一起过的,但是每次这个时候他们都嫌他碍眼,虽然他能吃得比平时好点,但每到守岁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坐在田地的草堆上就这么看着天空度过一晚。 更别说会知道陛下会赐福这一说了。所以对于这赐下来的字,有些好奇。跟在哥哥身后,还时不时的瞧着祖父手上的福字。 “玉瑱去帮祖父把福挂上吧。”安怀时看出来玉瑱好奇,于是让玉瑱过去了。自个就先回后院,省的屈允看出些什么端倪伤心。 回到后院,空无一人,安怀时进屋也瞧了瞧,人都不见了,这楚轲霖一定是拐带着屈允和安歌出去玩了。 赐福一事,虽然影响了屈府,但是有些重臣还是能想得明白,这屈府大事没做错,这陛下也就是敲打敲打,没有完全冷落之意。 事务再多也总有忙完的一天,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都察院积累下来的案子也都清空了。 只不过…… 安怀时看向自己案桌上的礼物,有些头痛,这些都是乌孙公主大婚他送去的贺礼,没想到婚礼过后这乌孙公主又还了回来,看来乌孙公主铁下心来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这种结果,并不是安怀时所希望的那样。 “安大人。属下家里出了点事,希望可以允许属下先回去半日。”阿四神情有些着急,安怀时这里也没什么事,也就同意了。 晚上刚出都察院,安怀时才想起来,他早上让安歌先回去了,阿四说南街有家铺子的宣纸很好,说带他去看看,谁知道阿四有事回家了。 他站在都察院门口看了眼天空,时候还早,他自己去南街逛逛,也许能找到阿四所说的铺子。 当安怀时离开后,阿四的身影出现在了都察院的门口。 南街多数为百姓居住的屋子,自然要热闹些,安怀时看着街边拐角处几个孩童拉着手在那唱着歌谣,一时有些失神,这些孩童唱的歌谣的词还挺有趣的。 “六哥哥你看,那边的大哥哥一直盯着我们看。”唱歌谣的几个孩童里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身旁的大一些的小男孩指着安怀时说道。 “妹妹,他一定是想加入我们!”大一些的男孩,瞧见安怀时有些不高兴,慧儿妹妹怎么注意起这么大的大哥哥了呢。 安怀时正看得有趣,就看见那女娃先是指着他,和身边的男孩子说了几句,往自己这跑了过来。 “哥哥,要不要加入我们?”女娃睁着双大眼睛瞧着安怀时,心里想着这大哥哥可真好看。 这加入的事还是算了吧,安怀时蹲下来笑着和女娃说道:“哥哥这么大不适合了,告诉哥哥你知道这里有哪家的宣纸是最好的吗?” “这街最里面的小巷子那的方叔叔,他家的宣纸最好!好多大哥哥也去找方叔叔买过宣纸,但是那些大哥哥都没哥哥你长得漂亮!” 漂亮?这女娃年龄应该还没到上学堂的年纪,安怀时憋住心中的闷气,不知从哪掏出了颗糖球给女娃。 安怀时不知道的是,他走后,那群孩童里面那个小男孩把女孩手上的糖球抢了过来:“要吃什么六哥哥帮你买!娘亲说了不要乱接陌生人的东西!” 顺着女娃说的巷子,安怀时越走越安静,最后终于找到那家挂着翰墨园的铺子,只不过铺子大门是紧闭着的,他尝试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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