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屈允可怜的眼神,安怀时招招手让店小二过来,小二乐呵呵的跑了过来:“安大人,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还有单独的雅间吗?” 小二面露难色:“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吃饭的时候,雅间是没有了,大堂还是有空桌子的,安大人您看……” 安怀时拉过屈允叮嘱道:“你要是在大堂和公主吃饭,务必要保证公主安全。要不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不嘛!”婵娟躲在屈允身后偷听着两人说话,趁机插嘴。 见状安怀时也没法子,只能拜托店小二也帮忙看着点。 打包了份芙蓉鸡片,安怀时让安歌去付钱,管事的摆摆手:“主子说了,以后安大人来吃饭都是免费的。” “赫连说的?” 管事点点头。 “那下次你们主子回来替我和他道个谢。”看了眼屈允那,安怀时带着安歌回去了,路上安歌和安怀时不约而同想到,如果他们在千味斋吃多了。赫连愈非晚上会不会抱着金条哭? 离求亲使团来只有几天的时间,安怀时听闻后,算了算果然这一个月都要过去了。 这几日楚轲浔连信都没有人送来,时间是会抹平一切的。安怀时叹了口气,看淡了就好。 “少爷,这天气你不能再拒绝披上披风了吧。”瞧着安歌又拿着楚轲浔送的披风过来了,安怀时推了开了,“换一件吧。” 安歌也知道少爷没收到太子的信了,摇摇头,也不作弄少爷了,老老实实换了另一件白色披风。 “走吧,早点去吃饭,一会还要去上早朝呢。”虽然做官的时间越来越久,安怀时也能早点起床,在上早朝前就能吃饱。 来到正堂,安怀时见父亲板着一张脸,虽然父亲经常都是面无表情,但是他也能看出来今日父亲心情不佳,于是朝母亲使了个眼神。 安母无奈的笑笑:“刚才宫里来人,说你让你别去早朝了。和太子殿下去都城附近的县里巡查一番,不能让乌孙国的人看了笑话。一个人去早朝,所以你父亲神色不佳” 安母这话一说,不仅安父板着张脸,连安怀时都一脸郁闷,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若冰霜。 坐在父子两旁边,安母不由自主的往炭火那坐了坐,这两人一早都是怎么了。 “好好配合太子殿下。”安父吃完早饭,对着安怀时说道,然后自己一人孤零零的走出了屋子。 本来安怀时还打算再喝几口粥,听父亲这么一说,也没心思喝粥了,搁下勺子:“母亲您慢用,我先回屋准备准备。” 安怀时回到自己屋子里,也不进去,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安歌看着都有些眼晕。 “少爷,你别转了。再转下去,你不晕我都要晕了。” “安歌你说什么,晕?”安怀时突然停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主意,“你去禀报说是我晕了。今日就不去了。” “……”少爷你以前上书房,不想去的时候,也没用过这种借口。 见安歌愣在原地,安怀时催促道:“去啊。” 少爷看来是铁了心要这么说了,安歌只能由着少爷,准备去用这一看就知道是假借口禀报给太子了。 刚踏出院子,安歌被安怀时喝止住了。 “算了,迟早要见的,走吧,咱们去都城城门候着吧。” 去巡视,马车是不用带的了,安怀时去了太仆寺,把自己的那匹踏歌给带了出来。顺便让令史等纪泽下朝后和他说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的原因,踏歌每次见到安歌的时候,都孤傲的抬着头,鼻吼对着他。 “想吃草不?”因为时辰尚早,所以太仆寺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喂马,安歌趁机准备好好调教调教这匹妄想要踏在他身上的小灰马。 哎,这安歌怎么非要和一匹马过不去呢。安怀时摇摇头反正还有时间,就由着安歌吧。 最后踏歌为了粮草还是地下了脑袋,从了安歌,安歌笑眯眯的牵着踏歌来到了安怀时身边:“走吧少爷。” 来到都城城门,楚轲浔还没到,安怀时有些无聊,就下了马和守门的侍卫聊了几句,他当初也是来这守过门的,当时一向和他不对劲的大臣有时还会故意装作出城,来数落他几句。 “安大人,殿下给您备了马车,说是一会坐马车走,您瞧着马我们先帮你看着?”一名布衣男子走到安怀时面前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安怀时看了眼停在城门口的马车,是楚轲浔经常用的,这男子也看着眼熟:“那麻烦你先照看着我们的马了。” 上了马车,里面的布置没有一丝改变,小桌子上还放着他爱吃的糕点,坐垫下面的小抽屉里也放着他经常看的闲书。 “少爷,太子最近没写信可能是因为太过忙碌,你看这些东西太子还是重视你的。”安歌松了口气,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不重情义的人。对少爷还是很好的。 从闲书里安怀时找到了最后一次在楚轲浔马车里看的书,当时他以为经常都要坐楚轲浔的马车,能记得看到哪所以就没有做标记。翻了下这本书,安怀时发现他看的那页夹着一片干了的红色山茶花花瓣。 此时宫门,白羽牵着马来到楚轲浔面前:“殿下您的马牵来了。” 看着自己的马楚轲浔有些踌躇,他这几天故意没有给怀时写信,欲拒还迎让怀时想着他,然后又特意准备了马车,这样他就可以和怀时坐在一起,缓和关系。 但是事情到了面前,楚轲浔却有些犹豫了,想他做事像来雷厉风行,遇到儿女情长的事情,也终究是个俗人,他怕怀时还是不搭理他。 “白羽,你说本宫是骑马去,还是走路去。” 白羽疑惑:“殿下您每日都想着安大人,当然是骑马去了。能早点见到安大人您不高兴吗。” 楚轲浔是高兴,但是他怕…… “殿下。迟早要面对的。”白羽看出殿下是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 “是呀,迟早要面对的,走吧白羽。”他有自信,怀时一定是他的。 如果安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这和他早上和自家少爷的状态也太相似了。
第六十八章 捡来的弟弟 安怀时和安歌坐在马车里,安怀时静静的看书,安歌趁机偷吃糕点,为了不给少爷发现,他假装看着外面的景色,把头扭了过去,这样少爷就不会注意到了。 远远望去,安歌看见正骑着马往这边赶来的太子殿下,急忙吞下口中的食物,拍拍手中的糕点碎屑,清清嗓子告诉少爷:“少爷,太子殿下过来了。” 自家少爷点点头,但安歌还是从有些被捏皱的书页看出,少爷还是紧张了。 片刻不到的时间,安怀时就听见车外的马蹄声,以及下马时,衣物和马鞍摩擦发出的悉索声。 很快马车帘子就被拉起,从外面泄进了些阳光,安怀时被刺得有些晃眼,安歌很机灵的让位给太子,自己下了马车去找白羽驾车去了。 “马车里这么暗,怎么不拉开帘子看书。”楚轲浔帮安怀时拉开马车里的帘子,坐在了安怀时的对面,并没有向以往一样坐在他身边。 安怀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假装安静的看书,其实还是在暗中注意着楚轲浔。 为了不让安怀时尴尬,楚轲浔也没有说话,无意间却瞧见了被动过了的糕点,以为是怀时吃的,于是心中窃喜。 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也算融洽,安怀时渐渐的把注意力转回了书上。 “少爷!前面有几个人起了争执。”安歌突然开口,白羽没来得制止住,暗暗看了眼马车内,殿下应该不会怪罪他们打扰了里面和谐的气氛吧。 道路两边一边是溪流,一边农田,安怀时抬头便能看见农田,楚轲浔借此坐在了安怀时身边并冠冕堂皇的解释:“那边看不清外面。” 农田旁,有两户人家正在争执些什么,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被两户人家推来推去,格外的可怜。 “去看看吗?”楚轲浔问道。 瞧着时间也不是太赶,安怀时点了点头。 走进了,安怀时他们才听清这两户人家是在争执什么。 “这孩子已经在我家住了一个月了,该轮到你们养着了。”微胖的农家妇女吼到,尖锐的叫声刺得安怀时他们耳朵都有些难受。 “娘子,要不咱们就……”另外位偏瘦妇女的相公拉着他家娘子劝到。 偏瘦的妇女甩开他相公的手,把小男孩往一边推:“你爹娘都是我们养着的,凭什么这孩子也要我们养,你出银子啊!” 小男孩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神色冷漠好像对这种场景已经习惯。 白羽对于医理也略懂一二,从男孩的面容来看,面色发黄,长期吃不饱的人才会这样。 “殿下,安大人,这小男孩看起来有些虚弱。很久没有吃饱过了。”白羽以前是个孤儿,后来被皇宫的羽林卫捡到带回去养了,才有机会遇见太子殿下。他知道吃不饱是什么滋味,见到小男孩这个样子,白羽有些不忍心。 楚轲浔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白羽,和这小男孩的样子差不多,伸手拍了拍白羽,让他振作点。 两户人家的争吵还在继续,小男孩被那位偏胖的妇女都快挤到农田里了。田里种得是苞米,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男孩穿着单薄。要是不慎跌落进田地里,是要受不少伤的。 白羽还没来得及出手,安怀时就已经上前救下了小男孩。 “孩子还这么小,你们对着一小孩子动手动脚未免也太过了。”安怀时护着小男孩,把小男孩带到了安全地方,怒斥着这几人。 微胖的妇女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相公拦住了:“他们穿着华贵,别得罪了人家。” “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不知柴米贵,你们要是心疼这孩子,就把他带走。”偏瘦的妇女双手抱胸,斜着眼看着安怀时。 都城附近的农家过得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也不可能太过贫穷,轮流养个男孩也是绰绰有余的,既然他们这么说,安怀时蹲下来问道:“你愿意跟哥哥回去吗?” 男孩睁着双眼盯着安怀时,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孩子我就带走了。想必你们也没有意见。”安怀时牵着男孩向着楚轲浔的方向走去。 两户人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但还是没有出口阻止,解决了个麻烦他们心里还是窃喜的。能去富家人家当小厮也算是个好去处。 白羽心疼男孩,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解下身上的披风给男孩披上。 “谢谢,哥哥。” “接着赶路吧。”楚轲浔开口说道,让安怀时带着男孩上了马车。 安怀时把桌子上的糕点递给男孩,虽然男孩没说,但是眼神可时不时的瞟向这边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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