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宁要变天了。 他也该早为打算了,这层纨绔的皮他怕是也披不了多久了,届时这些赵栩曾经宠爱的公子小姐怕都会一股脑的解散了。 到时候对这些习惯依附的金丝雀而言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 银月思及此想着自己就不和她争一件冬衣了,她喜欢就给她吧。 于是极其大方的摆手道:“管家我想起我那儿好有冬衣,这料子就留给柔柔姐吧。” 柔柔哼道:“谁稀罕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这本该就是你的。” 银月打了个太极,柔柔翻了白眼:“本来就是。” 直到他跟谁赵栩来到这山中围猎他才后悔自己当初为何如此大方的就把料子赠予他人了 你看,他现在都快要被冻成冰雕了! 与他的单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穿的一看就极其暖和的主子-赵栩。 他从头到脚都被暖和的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 寒冷使人不顾廉耻,虽然过去他也不怎么要脸,但这次娇羞掸雪花什么的可是豁出去了,他忍下了心底涌起的一阵阵的恶心,低头摆出最惹人心动的表情,让赵栩上钩,果然猎物上钩了,他得到了一件狐裘 ,但自己已经快被恶心死了。 搂了大半天,赵栩这才将身上的狐裘取下给银月披上,宽大的狐裘将银月整个包裹在内,赵栩道:“先披着,等回去给你做件新的。” 银月眼睛亮晶晶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赵栩:“主上。” 这一眼看着赵栩心里哎呦了一声,他想:你看看,不过就一件狐裘就能感动成这样,他那么爱我,我平日里真该对他好些。 如果银月此时能听到赵栩的心声一定会疯狂摇头否认:不不不,没有爱,我那是被冻的…… 赵栩拍拍他:“走吧。” 两人重新翻身上马往密林深处进发。 大雪封山,四周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任何小动物的踪迹,赵栩倒也没想真猎些什么,他就带着银月在山里绕了一圈,银月视力极佳远远看见雪地里窜出的白色狐狸,追赶着狐狸到了一处开阔的野地,四周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只有漫天遍野的白,白狐无处躲藏慌忙乱窜,银月拉满弓射出一箭正中这只通体雪白的白狐,银月提溜着狐狸站在雪地里对赵栩笑吟吟的邀功。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他这么可爱了”赵栩心想。 赵栩牵着马走向他。 就在这时,白茫茫的雪地里突然窜出一群举着刀剑的黑衣人。 马儿受到了惊吓嘶鸣着挣脱缰绳跑了。 黑衣人三五成群的将他们包围在其中,银月拔出弯刀自发的站在赵栩跟前。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次围猎也会有埋伏。 赵栩闭上眼睛道:“哥哥,你未免也太急了。” 这一群刺客身着黑色单衣,肩上还落着积雪一看便知已经在这附近已经等候了许久,刺客毕竟也是人,现在山里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难为这群人在雪地里趴了那么久。 他们握剑的手被冻的瑟瑟发抖,脸上蒙的黑布因为牙齿颤抖而上下摆动,肉眼可见的冷扑面而来。 银月看到他们这副“惨状”突然生出了些同行惜惜相惜的同情:干这行的都不容易啊! 对方一股脑的一哄而上,目标直指赵栩。 银月一把弯刀耍的像花,哗啦啦切瓜一样将这群冻到动作迟缓的刺客杀了个干净,白茫茫的雪地里血色弥漫,银月就着雪洗了洗刀收回剑鞘。 “走吧”。 他们这就要上马离开突然银月眉头一皱,似有不好的预感,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赵栩见他不动,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有动静。” 赵栩:“什么动静还有刺客吗” 赵栩话落,巨大的轰鸣声从银月身后的雪山传来。 “不好,雪崩!” 银月拉着赵栩反方向跑。 刚刚那群黑衣人不过是引他们入局的饵,打斗引发雪崩那是幕后主使人的真正目的! 银月一时大意了竟未察觉到。 雪崩来势凶猛,人又怎么能够跑的过它了,不过转身的功夫,那泥石流一般的雪浪就将银月与赵栩活埋了,瞬间四周由一片白变成了一片漆黑。
第12章 赵栩是被一阵烤肉香给熏醒的。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的躺在一处干净的山洞里,洞口被人用松树制成的简易门板牢牢堵住,避免外面的风雪刮进山洞。 而他自己被人细心的安置在草垛子上,身上还披着先前赠予银月的狐裘,不用问也知是谁将他带到这里来的。 离他不远的距离,一堆篝火上正架着不知什么动物的肉,烤的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许久没进食的赵栩被这馋人的肉香一勾也忍不住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 “银月去哪儿”为何他将我一个人安置在山洞里,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外面的风雪呼啸声隔着山洞依旧十分明显,在这样风雪呼啸的夜里他能去哪儿 赵栩努力支起身子想要去找银月,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受了伤,只是刚刚的以个支起身子的动作便扯的他疼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嘶” 银月刚好拎着罐子从洞外进来。 他的发梢,肩膀都是积雪。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冻的通红,俨然已经在风雪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银月见赵栩苏醒,立刻向前将他扶起。 “你去哪里了” “我去外头取枝头上的雪等化开了好烧水喝。” 赵栩道:“地上不都是雪吗随便抓一把即可,为何要去枝头取雪” 在风雪中待着不冷吗 “地上的雪脏,我怕您喝不惯。” 所以为您立于风雪中枝头取雪。 银月低垂着眼亲声道。 明明是最普通的一句话,愣是让他说出了情深不渝的味道。 跳跃的篝火为银月清冷的眉眼渡上了一层暖光,看着这般模样的银月赵栩的心猝不及防的颤了一颤。 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银月将他扶正靠坐在山洞内壁上,替他将狐裘重新披上,对他道:“属下去给您烧些水一会就肉吃,这风雪刮不了多久,至多明日早晨便会停了,到时属下就带您离开” “我的腿” 银月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只是刚刚被雪埋住的时候正好被滚落的石块压到了,属下替您查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 银月说完转身就去对面的篝火旁烧起水来。 他没有骗赵栩,他的腿伤确实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是没什么大碍,他可就惨了。 银月的额角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现在不仅承受着离心蛊发作带来的心绞痛还有天疏阁毒药发作带来的全身疼痛。 明天以到服药的最后期限。 如果赵栩不能在明天回去,那么他也活不成了。 他想:怎么样也得忍过这一个晚上。 而在赵栩的眼里,银月对他的不离不弃都是爱惨了他的表现。 赵栩逢场作戏多年何尝见过如此真心待他的人。 在这种危难之际,银月非但不丢弃他这个受伤的累赘,还如此细心的照顾他,赵栩叹气道:可惜我心里早有沈溪了,再容不下第二人,不然也好分一点真心给你。 赵栩想着等他们回去,他不仅要给他做冬衣还要给他拨间更大更好的院子让他住的舒服些,既然不能给爱了那就给你其他的东西弥补弥补! 银月不知道自己此时在赵栩心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个绝对忠心痴念主子的痴情种。 他蹲坐在篝火前,将篝火扒拉着噼啪响以通过这种方式转移毒发疼痛的注意力。 真的很疼啊,疼到全身上下都像是放在油锅里翻面煎的一样疼。 他疼到出现了幻觉仿佛篝火上正在烤的并不是什么狐狸肉而是他自己。 “银月”在赵栩的连声呼喊中银月疼的昏死了过去。 第二日,风雪果然停了。 沈溪带着人找到了这处。 他们得救了。 银月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邺王府了。 他大约已经整整昏迷了七天。 薛适对赵栩说:“他体内两种毒素冲撞,毒发起来受到的是双倍的伤害。” 所以才会突然昏迷。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办法倒是有,先把其中一种毒解了即可。” 赵栩思索道:“行,另找一武艺高超之人替他安放蛊虫。” 薛适:“此蛊只能移动一次,何况此蛊的存在并不会威胁他的性命。” 赵栩看向薛适,微眯双眼:“什么意思” “请王爷赐银月解药。” 赐他那下的他身上需要一月一服的解药。 “银月时间不多了,至多只能再撑半个时辰。” 赵栩:“你在威胁我” 薛适:“属下不过如实回答。” 赵栩望向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银月,想到他在山洞中的种种表现,想到他对他藏不住的片片深情,从怀里掏出了那制衡银月已久的东西:“罢了,他对我的情谊我看在眼里,何必用这种东西控制他了” 赵栩已然确定银月爱他爱的可以为他出生入死不求回报,无论中没中毒他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做一切事,既然如此替他解了毒也好。 赵栩倒出瓶子里的一丸丹药,捏着银月的下颌给他喂下。 不到半个时辰,银月额角不再往外冒冷汗,脸色也红润的不少。 赵栩大喜,房外仆人来报说是沈将军请他过府一叙。 沈溪彻底同赵栩站在了一线。 他也知晓了原来这么多年赵栩表面纨绔实际暗地里都在处心谋划。 朝中局势越来越严峻。 各方势利开始由暗斗转向明争。 上一次若不是沈溪带着边疆带回的飞鹰去寻找赵栩,赵栩就算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直到那一刻,沈溪才明白赵栩过去那十年是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里。 想要自己性命的是自己最亲的手足兄弟。 自己的父亲明知手足相残却有意视而不见。 他这十年过的真的很是不容易。 沈溪决定要帮他,帮他夺得这个天下! 床榻上的银月皱着眉头隐隐有醒来的迹象,赵栩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去找沈溪。 他想:左右等他回来银月总会在屋里等他,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可他并不晓得,他手上能绑住银月的筹码已经没了,银月绝不会再待在邺王府。 果然,赵栩前脚刚离开邺王府。 银月后脚就揣着包裹揣着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钱逃离了邺王府。 于是等到赵栩回府带着欣喜推开东月阁的门时,却发现床榻上的人早已不见。 一种古怪的感觉突然爬上赵栩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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