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视着闻人昊,浑身戒备的神情,闻人昊却是毫无兴致:「这是化功散,省得你将我堡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脚镣是钉死了的,看起来就不太好拆,罗夜暝郁闷地看了半晌:「你还不如把我塞在原先那个冰窖里。」 「我没兴趣在那种地方办事。」闻人昊冷冷地。 「难道你还要找地方才能硬起来?」明知道得罪他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罗夜暝就是忍不住。 「面对你这个身体,的确是有困难。」闻人昊不耐烦和他多说,看到下人钉好了镣铐便带人离开。 「你给我钉了脚镣,要我怎么穿衣服?」罗夜暝忍不住叫住他,「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闻人昊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去了,门外也没有守卫,想来闻人昊并不担心他会逃跑。 他苦着脸看着脚镣,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重,更别提拖着脚镣爬墙偷溜。 侍女送饭来时,还送了衣裳过来,新裁的绿衫上绣着墨色回纹襟口,倒也颇为雅致,只是却是没有裤子,自然也是为了便于给闻人昊迷奸用的。 好在衣裳齐踝,若是不撩下摆,不会看出他没穿亵裤。只是脚镣拖地,足有三尺多长,自然是免不了要露出来了。 他吃了晚饭,又见闻人昊不来,他就生了出去走走的心思。可是那铁链如此沉重,他才出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定了定神,发现被灌下的化功散果然起了效用,身上毫无力气,便如普通人一般,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被困此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脱牢笼。 以前闯荡江湖,几个月总会回家一趟,纵是不回,亦有书信往来。如今自己失了踪迹,也不知家人是怎样的担心。 走动时镣铐的两个粗厚铁环摩擦脚踝,很是疼痛。他走到一块花田旁边的石凳就不愿再动,坐在石凳上。 花田里种的都是药花毒草,药性浓厚,风吹过时,仿佛繁星的花草随风摇曳,带来缕缕清香,倒也颇为宜人。 他白天无聊时便坐在花田边上,晚上就回去睡觉,有时闻人昊会来,却是在饭菜中提前下了春药。来时也不说话,套弄着逼他泄阳,若是他泄不出,闻人昊兴致上来,便又顺手拿他泄火。 春药无色无味,他虽然想摆脱这种生活,却是不能控制。 如果疑心饭菜里有药就不吃,那他早该饿死了。虽然他很硬气地希望闻人昊杀了自己,但如果能不死,还是活着比较好。 他发现自己竟然很软弱地想念父母和弟弟、妹妹了。 「仙人掌哥哥,又看到你啦!」一个孩子软糯的嗓音传来,他一呆,却是被那孩子抱住了腰,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天见过的孩子。 「我真不是仙人掌变的。」罗夜暝颇为无奈,但怎么解释那孩子也不信,即使他脱了鞋袜,露出光洁浅绿的一双脚,证实他真的没长所谓的须须,那孩子也摇头不信。 「我哥哥是药师,他说过,草木都是有灵的,人参还会变成娃娃呢。如果怕人参变成人跑掉,就用红线绑住它。」那孩子低头看着他的脚镣,露出怀疑的表情,「他们一定是怕你变回去,钻进泥土跑掉了才绑住你的,对不对?」 罗夜暝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解释,只好转了话题:「你是叫颖儿吗?」 「是啊,我叫陆颖。仙人掌哥哥什么都懂,好厉害!」陆颖扯着他的袖子兴奋地道,「我回去和他们说遇到你了,他们还不信,仙人掌哥哥在这等我,我叫他们来看看你好么?」 「我姓罗,你叫我罗大哥好了。」罗夜暝无可奈何,却又忍不住问道,「你整天收割药草,难道不念书么?」 「念的,不过我比较笨,有很多字不会念。」陆颖有些窘迫。 离得近了,罗夜暝更清晰地看到他眼睛浑浊,的确和常人不同,还想再和问他为何只会念字,照理说在学堂里这个年纪该学对仗音韵了,罗星曜也大不了他两三岁的样子……正在沉吟时,却听一个男子远远地道:「颖儿,回来!」 罗夜暝发现那声音很是耳熟,定睛看时,却见一个男子在远处站着,想要移近却又颇为踌躇,却是那个叫陆修的药师。 陆颖很是失望:「我哥哥来叫我了,我要走啦!罗大哥明天还来么?」 原来他是陆修的弟弟。 罗夜暝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不忍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便将头点了一点:「来的。」 陆颖兴高采烈地去了,一边离开时,还一边朝他挥手。 陆修远远站着,没有过来,原本如临大敌的神情,在看到陆颖回去后渐渐变得松懈。 罗夜暝心中疑惑,想了许久才知陆修是疑心自己会对他弟弟不利。 他不由有些不开心。他也是有弟弟的,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岂会伤害别人的弟弟。由于相貌不佳,他通常被人误解惯了,但心中仍然忍不住郁郁难平。 回去时用过晚饭,身体渐渐开始发热,便知饭菜中又下了春药。等到闻人昊来时,他却是没了心情唾骂闻人昊,不管怎么骂闻人昊,也只是显示自己更无能罢了,不过被人压在床上强行进入时,他仍然不会乖乖就范。 有时他下手又快又狠,也能打到闻人昊一拳一掌,可惜对闻人昊来说,失了内力的罗夜暝只是蚍蜉撼柱,却偏偏不肯点他穴道,性事通常弄得像打架一般。 闻人昊还大肆嘲笑:「你乖乖让我挤出阳精不就成了?却还矫揉做作,挣扎个什么劲?是不是下面痒得厉害,被做上了瘾,不被我插两下就不高兴?」 「谁……谁痒了?」罗夜暝像是瞬间被戳中了死穴,气得浑身发抖。 以前不近情欲,是觉得性事未必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快活,可是享受过鱼水之欢的人,每次被人撩拨,就会有更激烈的反应。 「我的腰都要被你夹断了,还不承认?」 罗夜暝看到他恶劣的表情,心情变得更是低落。 虽然他的内心一直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每次闻人昊抚摸他的皮肤时他都会轻颤不已,即使春药没了药性,他也会保持同样的兴奋。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性淫荡,被闻人昊的性器顶几下才能射精,若只是单纯套弄,便是怎么也射不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偷偷试过,不管怎么刺激,下面的绿茎都软软地无法擡头。 若说是因为天天做而阳精不足的缘故,却也不对,练武之人阳气远胜于人,他在家中时要连泄十几次身才能将青竹功的毒性暂时全部排出,恢复本来容貌。如今在这里,性事虽然频繁还远远没达到恢复容貌的程度,想来也是因为闻人昊不愿涸泽而渔,想多次取他阳精的关系。 他沉溺情欲当中,就连普通的自渎也不能满足自己的身体了,非要下面被插入才能射出。 他心里说不出的绝望,每次只盼着能早些释放,让闻人昊迟一点发现这个事实,但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射不出来。 好在闻人昊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发现他泄不出时,便将他压倒在床上抽插一遍。 闻人昊发现他今天并没有嘲讽挖苦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习惯了身下的人又吵又嚷地动来动去,安静地躺倒在床上的罗夜暝倒让他生出几分不适应,但也只是扬了扬眉,没再多言。 除了肉体拍打声外,房中很是寂静,情欲的气息更显得浓重了许多,烛火摇曳时,罗夜暝紧闭双目,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的表情,竟让闻人昊觉得这一次自己挺身直刺的动作过于粗暴。 他忽然想起和许致青在城门外时,看到罗夜暝被许致青拒绝却无从辩解,注视着许致青时那种伤心欲绝却又忍着眼泪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 明明有那么深厚的武功,还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情人羞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闻人昊从出生到现在,喜欢他的人不知其几,他表面上对所有人都是极好,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极是狂傲绝情。可恨罗夜暝从始至终,就没有对他有好脸色。 如今看到他满含情欲的脸上隐约带着死寂的神情,却让他下意识地缓慢了些许。 罗夜暝高潮后发现并不似以往那么疼痛,还以为自己只是幻觉。然而闻人昊离开时随手给他盖上被子,却让他吃了一惊。 十月的南方并不寒冷,有时还能感到秋燥,但午夜时也有几分凉意。闻人昊的动作也没有带着半分讨好的意思。 或许……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惨,连闻人昊也看不过去了。也难怪闻人昊和他说话时,尽是说不出的鄙夷。或许在他心里,这种鄙夷已完全没有掩饰的必要。 罗夜暝原本压抑的心情变得更为失落。 没有什么是在情敌面前丢脸更让人沮丧的了。 * * *
第12章 次日。 罗夜暝原本不愿出门,但想到和小朋友有约,便勉强自己去花田一趟。 他猜测陆修可能不会再让陆颖过来,但他左右无事,心中又很是苦闷,待在房里更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苦闷,不如出去逛逛,却没想到花田旁有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在等他。 原来陆颖早就向玩伴们炫耀,自己遇到一个绿色皮肤的人,将他们带过来看他。 「罗哥哥,你不欢喜么?」一个小姑娘只到他腰际,扯着他的袖子,仰着脸望他。 「罗哥哥没有不欢喜。」罗夜暝很奇怪自己的容貌会吓到旁人,却似乎吓不到这些孩子。 「罗哥哥如果欢喜的话,为什么不笑呢?」 罗夜暝不想让他们失望,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打消了他低落的情绪,他很快发现不少孩子的眼睛都像陆颖一般浑浊,细看时脸色蜡黄,不像是得了重病,却像是中了毒。 陆颖的哥哥是药师,连他都治不好的话,只怕这毒性很是难缠。 孩子们几乎是天天找他玩耍,他想向这些孩子打探一下这里是何处,但这些孩子似乎也不太明白,说出的事实和他看到的状况差不多。 傍晚陆修出现,第一次走近到他面前,神色不自然地谢过他照顾这些孩子们,才将他们带走。 罗夜暝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不是很多人中了毒?」 陆修点了点头:「正是。」 「大人没有中毒的么?是什么毒?」 陆修苦笑了一下:「药田里种的毒草繁杂,花粉混杂在一起,便成了奇毒。这里的孩子有大半都会得病,得了病的都会在三、两年内夭折,几乎毫无例外。」 「没有办法解毒么?」罗夜暝心知自己虽然学过毒经,但和他们这些药师相比差距还远。这病既然早就有了,想必他们更清楚药性。 陆修欠了欠身:「托公子的福,这毒很快就能解了。我们全堡上下都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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