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昊终日繁忙,也不知平时在外面做些什么。转念又想,致青也并不喜欢待在家里,而是喜欢四处游学。 就连自己也是十五岁开始闯荡江湖,早就习惯长途行走,因此带着一柄匕首就已足够,虽然失去武功,但还能捉鱼摘果,也不大辛苦。 武林之中各大帮派势力都只在自己帮派附近,尽管金陵是王气之地,但来往的都是权贵商贾,少有武林中人。 罗夜暝当年为了方便追求许致青,因此让人就近在金陵开了一个茶楼,又为了迎合许致青,只做名茶,过往行人歇脚喝的茶水却是没有,茶楼生意自然十分清淡,平时也没多少客人,闲得天天拍苍蝇。
第17章 他一到茶楼,青竹帮有个弟子就看到了,正好是送他来金陵的来喜。 因为他私会许致青后从此失踪,来喜回去将这个消息禀报帮主和帮主夫人后,被骂得狗血淋头,责令他一定要找到罗夜暝,否则不得回帮。 由于罗夜暝是在金陵城外失踪的,于是他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在金陵到处寻找,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少帮主,你可回来了,帮里的人都快把整个金陵翻过来了……」 「我这不好好的么?」他淋了一场雨,面有菜色,此时说话也十分虚弱。 来喜大惊失色:「少帮主,你怎地变成如此模样?」 罗夜暝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别提了,先来壶热茶,一笼包子。」 那弟子连忙将他引到后院厢房,让店小二端了热茶热饭过来,给他吃过了饭后,又给他烧水沐浴,端水进了房门时,看罗夜暝仍然满脸颓色,便小心翼翼地道:「少帮主,许公子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罗夜暝叹了一口气:「你不提这事会死么?对了,你让人去打探一下许公子在不在家,若是在家,便约他到……算了,不必约他了,就打探一下他平时的习惯,出门必经之处,我到时再去找他罢了。」 那弟子傻眼道:「原来少帮主忙活了两个多月还没得手?」 「什么得手没得手的,说得这般难听?」罗夜暝极是尴尬,「你但去罢了,问这么多作甚?」 「少帮主,那许公子那么文雅的人,约他见面不好么,为何要假装巧遇?若是许公子不愿,岂不是……有伤少帮主的颜面?」 「让你去就去,这么啰嗦?」罗夜暝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包子按到了碟子里,直接用力按扁。 那个弟子不敢再说,行了礼,逃也似地跑了。罗夜暝虽然脾气很好,但泥人也有土性子,生气起来没人敢惹。 罗夜暝此时也没了食欲,胡乱喝了几杯热茶,倒头便睡。 其实这一次想见许致青,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他过得好不好,毕竟自己移情别恋,也有几分心虚。虽然许致青早就甩了他,但也是他想要倾尽一生对待的人。 如果能这么快忘掉一段感情,那么再看看许致青,说不定又会忘记闻人昊呢? 虽然都同样是令人绝望的爱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和闻人昊之间的纠葛会让他痛苦百倍。 他想了想,先修书一封回家报平安,并另写了一封给弟弟罗星曜,让罗星曜来金陵一趟,暂时保护他的安全。 他睡了两天,身上感染的风寒未愈,反而更为严重,来喜请了大夫给他看病,他便慢慢养着。 病去如抽丝,习武之人很少得病,但一旦得病,却比普通人更不容易好。 很快就查到了许致青的消息。原来许致青这两、三个月都在金陵,每天在家练字念书,甚少出门。即使出门也只是买些笔墨纸砚而已。 许致青如今家里算不上富贵,但写字却喜欢用云锦笺。这种纸上有天然的云纹,价格不菲,乃是两江四商之首的徐家所产,每批所产的纸也不多,大多销往京城,剩余的也被金陵本地的王孙贵族订走,拿来卖的云锦笺自然极少。 许致青每隔七、八天便会来徐记取一次新到的纸,顺便也会买些扇面丝绦。前两天许致青才取了一次纸,想必过几天他就会再来。 罗夜暝便让人在徐记铺子的对面客栈的楼上开了个房间,许致青来时,他在楼上看到,下楼便能赶上。 他病了以后便没什么精神,大多时候都只是休息,盯梢这种事自然让青竹帮的弟子去做。只是意性疏懒,这次见致青似乎并不期待。 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这柄匕首虽然俗气,但仔细看时也满好看。 「少帮主,许公子出现了!」派去盯梢的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不是到了晚上么,徐记怎么还在开门?」他等了一天,还以为致青不会出现,却是不想在他准备就寝的时候忽然得了消息。 那弟子说道:「徐记关了门的,但许公子是早就订了货,所以敲门来取。少帮主还是快些去吧,晚了许公子就走了……」 若是往常,他跃下楼去自然动作极快,此时失了武功,这么跳下去只能摔个半死。再次感到没有武功的不便,他把短匕收好放到怀中,急急忙忙下了楼,往徐记而去。 他才出了客栈门口,便看到一个年青公子身边带着个小厮,那小厮怀里抱着几卷纸,两人正往城南方向走去。 「致青!」 他远远地唤许致青的名字,追上前去,才跑了一段路就开始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幸好许致青驻足,回过头来。 「致青,我是夜暝!」本以为早就相逢,谁知却是足足拖了两个多月,而自己终究没有恢复容貌。 只是这次无悲无喜,并没有多深的难过。 「是你?」许致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你怎么来了?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你、你还来做什么?」 此时听他的语气如此冷淡,罗夜暝竟然感到一阵轻松释然,温言道:「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想见见你罢了。看你仍然安好,我心中欢喜。」 听得出他语气的不同,许致青本想转身离开的脚步不由得停下,向罗夜暝瞧来。 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得出罗夜暝高***身兆***的身躯,年轻的嗓音说不出的悦耳。 许致青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说道:「现在见过了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看到你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他仿佛叹息一般开口,却不再有当初的执念。 许致青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同,朝他行了一礼:「天色已晚,在下该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罗夜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致青能好好活着,即使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自己也会感到放心,可是若是闻人昊和别人在一起的话,只怕自己会感到撕心裂肺地痛苦罢。 想到闻人昊时,不由得有些茫然。 虽然和闻人昊没确定过关系,但他们之间,却是比夫妻更亲密的。 因为体会过这种亲近,所以更有种难以容忍割舍的感觉。 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海样深,或许就是如此。 见过了许致青,罗夜暝心知自己心愿已了,不过现在武功失了,没脸回青竹帮去。 自己中了化功散的毒,只会让父母担忧。不如先等星曜回来,兄弟两人商议过后再说。 虽然心里倾向于先回独尊堡和闻人昊相见,但想到自己不告而别,他必定会生气。 回到客栈后,他便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很是漫长,他似乎梦到了闻人昊,但在梦中,闻人昊的面目却是看不分明。 闻人昊俊美的容颜他是早就印在心底的,怎么在梦中却像是隔了一层纱一般? 他胡思乱想了许久,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不急不缓地敲门声。 他只道是自家的帮众来找他,披了衣裳胡乱穿好,便去开门。 门打开时,只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紫衫男子,正是闻人昊。 他吓了一跳,心里也不知是惊喜还是尴尬,讪讪地道:「你怎么来啦?」 闻人昊微微一笑,「不迎我进去么?」 他声音极为温柔,俊美无俦的面颊上还带着令人荡漾的柔情。 这般的俊美,当真如同天神一般。 罗夜暝呆呆地看他,在忽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闻人昊微微笑了起来。 罗夜暝这才回过了神,不由得面红过耳,让开了一个通道,让他进去。擦身过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气息,更有种旖旎之感。 他这才发现,闻人昊此时衣饰既低调又华贵,身上是浅灰色葡萄暗纹的紫衫,腰间系着一块和阗白玉,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冠上的明珠耀眼之极,与他邪魅的风采相得益彰,人也忽然变得气势凛然,俊美异常。 罗夜暝愣了一愣,闻人昊这副打扮很是恭谨,想必闻人昊在这金陵中有重要的人物要见,却也不以为异。 独尊堡比青竹帮大得多,平日里肯定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就连青竹帮小小帮派,父亲平时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正要和闻人昊说话,却见闻人昊笑吟吟地反手关上房门,手臂一伸,扶住了墙,直接将他困在门边的墙上。 他的衣服本来只是胡乱披着,此时被闻人昊目光注视,不由得神情甚是尴尬,一手抓住衣襟口,一手却还在扯腰带,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 闻人昊忽然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腰,嘴角的笑容微微扬起:「说说,你刚才以为是谁?」他的手指抚摸着罗夜暝露出的锁骨,指尖探入了衣裳里面,触摸着他青涩的肌肤。 罗夜暝只觉得喉间干涩,说不出话,只能着迷地看着闻人昊幽深邪魅的目光,连呼吸也快停止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还以为……以为是店小二。」 闻人昊显然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看他紧张的表情,轻声笑了起来,低头在他唇间一吻。
第18章 楼下有青竹帮弟子待命,罗夜暝担心他们随时会闯入,很是不自在地推了推闻人昊,闻人昊却是浑然不觉,手指轻快地解开了他的上衣,抚摸着他年轻干净的身体,听着他呼吸加重,发现他低下头不愿面对自己时,唇角不由带了几分笑意。 「怎么你在这里?」 罗夜暝心中一跳,正在此时,闻人昊的指尖夹起了他胸前樱红的一点,他不由得轻喘了一下,按住了闻人昊邪恶的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就出来走走。」 闻人昊的手已在往他的下体摸去,握住了火热的那一根,他「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闻人昊摸到硬了,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一摸就有反应,你真是淫荡啊。」闻人昊轻笑了几声,听不出是在羞辱,反而极尽亲密之态,在他下体抚摸着。 指尖滑向那私密处时,罗夜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欲火昂扬的顶端竟然溢出了晶莹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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