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又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准备沐浴就寝了。 燕明庭却愁眉苦脸地在院里练剑,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才是覃管家端着点心经过,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廊下的栏杆上,挡在了覃管家的前面。 覃管家一愣,问道:“将军,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燕明庭冲他招招手,覃管家将自己耳朵凑近。 “你之前准备的画本子,就只有那一本吗?”燕明庭鬼鬼祟祟地问。 “我只买了那一本,你还要别的吗?我现在去给你买?”覃管家小声道问。 “去吧。”燕明庭说完,又补充一句,“给我全部都买回来。” 晚上,赵夜阑睡着后,燕明庭偷偷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去书房,点了几只蜡烛,掏出一大摞画本子,开始仔仔细细地研究。 到了后半夜,眼睛都熬红了,把这些本子上的姿势都看了个遍,也没有看到有哪个男人出现了他这种问题。相反,他看着这些本子上的人,什么一夜到天亮,三天下不了床,心里说不出的妒忌!看得他眼都红了,可恶!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他手忙脚乱地收起这些本子,一股脑往抽屉里塞,还没塞完,房门就被推开,赵夜阑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秉烛走了进来。 “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看会书。”燕明庭装模作样地拿起手里的书,然后飞快地塞进抽屉,用力一推,卡在了缝里,推不动了。 “你有这等闲情雅致?”赵夜阑压根不信他的鬼话,平日里都鲜少来书房,更别说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有事,他眼睛一眯,“你不会是来偷我账本的吧?”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燕明庭一脸正直地说。 赵夜阑走近,将蜡烛在他脸庞前照了照,做贼心虚的表情一览无遗。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不小心碰到本书,捡了起来。 “别看。”燕明庭脸色一变,正欲去抢,却还是慢了一步。 赵夜阑转个身,随便看开一页,就看见上面两个男人交合的姿势。 “这就是你不睡觉也要看的书?”赵夜阑好整以暇看着他。 燕明庭面色通红,搓了搓脸,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啪”一声,赵夜阑将书扔到桌上,道:“回去睡觉。” “哦……”燕明庭仰起头,忽然问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起来了?” 赵夜阑沉默了一瞬。 他半夜翻身,下意识摸了下旁边,却发现空荡荡的,惊醒过来,拿起蜡烛就开始寻人,直到看见书房里有光,才找了过来。 似乎猜到了原因,燕明庭蓦地笑了一下,拉过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埋首在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赵夜阑多年来都爱香料,所以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一股香气味,燕明庭闻着浅浅淡淡的香气,似乎觉得不够,一直嗅个不停,直到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才被赵夜阑不轻不重地推开。 “顶着我了。”赵夜阑低头道。 “这是怎么回事嘛?”燕明庭已经是万分不解的程度了,低头看了看,亲热的时候精神抖擞得不行,正要作战的时候却降得飞快,真是叫他老脸都丢尽了。 赵夜阑见他一提起这事就眉头紧锁,丧失自信,知道劝也没有用,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即使他说一千遍不在意,燕明庭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意。 他只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捏起对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果然,燕明庭转眼便被他亲的迷迷糊糊,俨然已经忘记其他的烦心事了,只顾着回应摸索着对方,忽然间,他察觉到有东西怼着自己的腰,不由一愣,含笑看着赵夜阑。赵夜阑脸上飘起一抹局促的红晕,他偏过头去,搭在燕明庭的肩膀上,低声道:“帮我。” 燕明庭帮他纾解了好一会,见他一脸餍足地缩在自己怀里,额头上沁出了薄汗,却还是香的,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只有他才能见到这般绝色。 燕明庭正想去拿帕子擦手,忽然听见对方搂着自己脖子,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这样就很舒服啊。” 燕明庭登时更精神了,抱起他放到窗边的塌上,俯身拥着他,温存了一阵,就听见鸡鸣的声音了,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抱回房里。 “你再睡会吧,我去上朝了。” “嗯……”赵夜阑困意袭,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声,翻了个身,露出半个肩头。 燕明庭俯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才为他盖上被子,出发去皇宫。 今天的状态和昨日的明显不一样,同僚们看着他心情好了许多,也不禁替他感到开心。真不愧是大将军啊,先百姓之忧而忧,后百姓之乐而乐,实在是吾辈楷模。 燕明庭并不知自己神情变化竟然被这么多人观察,很快,他就一个惊喜砸得有些头晕。 皇上竟然给他赏赐了赤沙剑! 尽管他对那些身外之物的赏赐都兴致缺缺,可对刀剑之类的却是毫无抵抗力,更遑论是大名鼎鼎的赤沙剑,是所有军人心中最厉害的利剑,也是百姓官员眼中最敬重的尚方宝剑。 他双手郑重地接过剑,沉甸甸的,脸上乐开了花,听着同僚们的道贺,迫不及待想给赵夜阑看一看。 散朝后,他特意找到皇上,再次道了谢,谁知赵暄却说:“这是你应得的,往后还望你尽忠职守,继续守护这天下太平,才不枉朕与赵卿对你的信任。” “赵卿?”燕明庭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知道这把剑是他为你求来的?”赵暄也很诧异,因为赵夜阑从来不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居然会没有提前告知燕明庭? 赵暄看着燕明庭步伐轻快的背影,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燕明庭飞快赶回将军府,结果没有赶上,赵夜阑已经出发去翰林院了。他又转身去了校场,给数万将士们展示了一下赤沙剑,可把何翠章等人羡慕坏了。 “皇上英明!只有这把剑才能配得上将军啊!”何翠章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摸一下那把剑,却被燕明庭拍开了手。 “小心些,别把它碰坏了。” “……不至于不至于。” 那些士兵们也围了过来,一个个跟看宝贝似的,争相追问是不是真的赤沙剑。 “那还能有假?皇上亲自交给我的!”燕明庭得意道。 “真好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得到皇上赏赐的宝剑呢?”何翠章艳羡道。 “首先,你得先有个能干的夫人……你们竟然也知道这剑是赵夜阑帮我搞到的了?”燕明庭故作震惊。 众人:“……?”不,我们不知道。 左冉毕竟年轻,接触的机会少,还不知道他背后卖的什么葫芦药,不像何翠章等人已经麻木了,惊讶道:“什么?这是赵大人给你弄到的?天呐,赵大人好厉害,赵大人好爱将军!” 燕明庭满意了,连夸她聪明。 众人:“……” 这一点炫耀似乎还不够,他又特地给边关的钟越红几个副将和远在外地的叔公们写了书信,告知此事,毕竟得到赤沙剑确实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就是不要那么大篇幅描写赵夜阑多么爱他的话就更好了,看得那几个老叔公的牙齿都要酸掉了。 做完这些后,燕明庭又开始思考,赵夜阑为他争取到了这么大一个宝贝,他又能为对方做什么呢? 而这边赵夜阑却在晌午时分出去了一趟,去了那间联络的小屋子,尹平绿已经候在那里了 他将账本都交给尹平绿,交代她要做哪些事,尹平绿都一一记下。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将顾袅袅介绍给她,以后办事会更方便些。 “哟,怎么今天还带了个美人来呀。”顾袅袅走进屋子,就看见陌生的女子,走近才发现两人的衣裳竟然都是一样的,她不悦地坐下,“好你个赵夜阑,亏我以为只有我有这件衣裳呢,原来是大家都有的呀。” “我又不会买你们姑娘家的衣服,看她眼光不错,就顺手买了。”赵夜阑说。 尹平绿脸色微红,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顾姑娘今日也会穿这身衣裳。” “你认识我?” “赵大人刚刚简单给我介绍了一遍。” 顾袅袅看向赵夜阑,赵夜阑又给她介绍着尹平绿,听完,顾袅袅忽然沉默了一瞬,总是在调笑的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尹知府的女儿?你不是家破人亡了吗?为什么你还好好的?” 赵夜阑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在她当上红袖楼掌柜之后,就习惯了左右逢源,见人都是笑脸相迎,鲜少见到她这么针锋相对的时候。 尹平绿倒是不卑不亢地回答:“是,不过错事都是我爹和那几个姐夫犯的,与我无关,我和小弟小妹都没有受到牵连,不过也要多谢赵大人从中帮忙,又愿意给我找点活儿做。” 顾袅袅沉闷地喝了口茶,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真好啊,遇见贵人真好,知书达理也很好……你现在还能光明正大地做这些活。” 赵夜阑心领神会,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很难出口安慰,毕竟这是他们两人都不愿提及的往事。 好在顾袅袅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又挂上了笑容,和他们聊起了正事。 小半个时辰后,谈的差不多了,顾袅袅伸了个懒腰,说要回去看看楼里的情况:“昨晚那王爷又来了,明明自己不行,非赖我们姑娘不努力,一晚上找了好几个都解决不了,我看他今晚还有没有脸来。” 尹平绿听得脸都红了,赵夜阑却眨了下眼,端起茶杯,故作随意地问道:“他不行?” “是啊,一把年纪了还爱来找姑娘玩,早就不行了。”顾袅袅说。 “一把年纪……那他年轻的时候呢?行吗?” “他年轻的时候我怎么会知道啊?”顾袅袅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直笑着拍打着他的肩,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赵夜阑稳了稳茶杯,佯装淡定地问:“那有没有客人是年轻的时候就不行了?” “有的,有的会来找我们姑娘试试,试不出来就欺负她们。青烟你忘啦?以前在别的楼里,被折腾的多狠,你就让我去把她接到我们楼。” 赵夜阑只记得当时路过,见某个青楼将一位文弱的姑娘扔了出来,就让顾袅袅去看看查查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顾袅袅就花重金把人买到了红袖楼去。 “为什么会不行呢?”赵夜阑不解道。 顾袅袅:“原因很多吧,有的是先天就不行,有的是后面玩坏了。” 赵夜阑仔细想了想,觉得哪个都不符合燕明庭的情况,问:“那应该如何治疗?” 顾袅袅眼睛转了转,忽然凑近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该不会是你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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