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又去青楼?!”燕明庭凶巴巴地看了赵夜阑一眼,旋即将火气转嫁到李遇程身上。 “没没,什么都没发生,他负责吃喝,是我负责嫖/赌!”李遇程赶紧解释道,“其实什么都没有干呢!小爷我也只是逢场作戏!” “少废话,把李遇程扔到岸上去。”赵夜阑道。 “?”李遇程没成想他过河拆桥得这么快! 燕明庭闻言,那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提着他就走出船外,将人扔到了岸边去。 “哎哟我去!燕明庭你还是不是人呐!小爷我屁股都要摔开花啦!”李遇程大骂道,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笑出了声。 燕明庭一进船舱,就听见赵夜阑不由分说道:“现在,把我也扔出去。” 燕明庭愣了一下,旋即猜到他的用意。 这湖边站着很多人,而他将军的身份却是直接亮明的,被那些官员知道他和这船上的人聊了这么久,一定会有所怀疑。 索性制造成他被两个纨绔缠住,一身正气地教训人的现场。 “那你可准备好了啊。”燕明庭抓住他的腰带,将他带出去的时候,低声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哪里?程家?” “城中最大的客栈。”赵夜阑道。 “好你个家伙,说了我不喝酒,非要硬来是吧!”燕明庭走到船外,怒目斥责,然后在四周看好戏的视线中,双手托住他的腰,将人完完整整地托上了岸。 “?”李遇程揉着屁股,心里骂道:你区别对待! “老东西,快放开我兄弟!你给我等着,我们兄弟迟早会找你算账的!”李遇程骂骂咧咧地带着赵夜阑往客栈方向走去,挥挥衣袖,“去去去,看什么热闹,都给小爷散了!” 燕明庭回到客栈里,一直在看地图研究路线,直到深夜,听见两个酒徒的声音,才合上地图,凝神听他们的动静,这二人分别走进了楼上最贵的两间房,其中一间恰好在他上方。 此时客栈已经打烊了,看门的小二打着哈欠闩门,没注意到二楼一道黑影闪过。 燕明庭低声敲了下门。 “找谁?”赵夜阑听见动静,头也不抬,还在整理江南官员的名单。 “找梦亭。” “这里没有你说的梦亭,只有京城第一美男付谦。” “……”燕明庭噎了好久,才忍着不适说道,“那我找付谦。” “进来吧。” 燕明庭飞快推门而入,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啊,鬼鬼祟祟像偷/情也就罢了,还是和“付谦”偷! 等回了京,他定要揍付谦一顿! ---- 作者有话要说: 付谦:?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们谈恋爱关我p事(╯‵□′)╯︵┻━┻
第52章 “你们去喝酒了?”燕明庭关上门,往里面走进去。 “程家设宴,李遇程喝了不少。”赵夜阑道。 燕明庭凑近一点,在他身上闻了闻:“你没喝?这种场合能拒绝?” “自然能,事先声明我不能饮酒便是,程家人不会为难我,反倒是在外面可能得做做戏。”赵夜阑回道。 “嗯,反正少饮酒吧,你的身体确实不方便。”燕明庭关怀道。 赵夜阑却一愣:“我身体不方便?” “对呀,你不是容易感染风寒吗?喝酒伤身啊。”燕明庭还记得之前小高告诉他的,赵大人不能饮酒,会出现一些奇怪反应,想来便是这身体不允许。 赵夜阑暗自挑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是他对外谎称的借口,但偶尔独处的时候,也会小酌一两口品品佳酿。他不是海量,容易醉,在别人面前闹了笑话可就不妙了,所以为了保持清醒理智,一概拒绝别人递过来的酒。 燕明庭坐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处理事情,本来还有心陪他一起解决问题,可看着看着,心思就偏了。 夏日炎炎,此处比京城还要酷热,即使房间里放了冰,也难降暑气。 赵夜阑沐浴后便穿着舒适的薄衣,江南织造的工艺又属头筹,这衣料滑而不贴,轻薄而舒适,一抬手便会滑落至肘间,露出白皙的小臂。而衣领处更是若隐若现地遮掩住风光,叫人想入非非。 燕明庭下意识滚了滚喉结,无端有些燥热,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赵夜阑阻拦不及,淡淡道:“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好嘛,更热了。 燕明庭不分由说地又接连倒了几杯,就着这个杯子喝完,才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去,那里有木盆装着一块冰,他直接双手摸在冰上,好一会才觉得解暑。 赵夜阑忙完所有的事,准备歇下,却察觉这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不走?”赵夜阑站在床前问道。 “又不是没在一个屋里睡过,好不容易见面了,自然是要睡一屋的。”燕明庭理直气壮地就要上床,却被赵夜阑拦下来了。 “留宿可以,你还是睡地上。”赵夜阑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两条薄被,往他怀里一放,“自己铺。” 燕明庭呆若木鸡——为什么都表明心意了,还不能一起睡啊?! “热。”赵夜阑言简意赅道。 “我不怕热!” “我怕。” “……”燕明庭委屈巴巴地铺好床,脱掉外衣,径直躺了上去,随后瞥一眼床边的人,见他将薄被稀松地盖在肚子上,双腿露了出来,一双玉足搭在床边,险些要掉下来。 他爬起来,将那双脚往床上一挪,随后不痛不痒地挨了一脚。 “做什么?”赵夜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怕你摔下去。”燕明庭一脸正直,可那只脚却有些不太正直了,在他腰间磨蹭了一下,轻轻挑开他的衣裳,他腹肌上按压了一下。 燕明庭霎时面红耳赤,噌地一下站起来,脑袋在栏杆上撞了一下,惹得赵夜阑轻笑了一声。 “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热?”赵夜阑问。 “……是。”燕明庭哑着嗓子回道,迅速滚回自己的床铺上,心想这可太热了!要是真睡一床,他得热成什么样啊! 赵夜阑轻佻地看了一眼他羞红的脸庞,嘴角暗自泛起了笑意。 ——他赵夜阑,绝不可能做让自己输的决定。 为了降低未来会后悔的几率,他会牢牢攥紧这个人,他要让这个人以后事事都以他为重,目光只在他身上,哪怕是他想离开了,对方也绝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任由他走。 他也深知,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很容易就失去了兴味,所以要牵住他的心,勾住他的魂,宁一起入地狱,也不愿放一个人存活于世。 卯时,燕明庭醒来,蹑手蹑脚地收好床铺,准备离开时,又倒回到窗边,看着正在睡梦中的人。 天气一热,赵夜阑睡得就不大规矩了,脑袋侧向一边,领口大敞着,头发散乱在枕上。 这个时辰正是凉快的温度,燕明庭借着朦胧的月光,给他盖好被子,顺道偷偷捏了下他的脚,出出气,然后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中。 清晨,客栈还是清净的,大堂只有一些住店的人在安静地吃着早饭。 赵夜阑梳洗完毕,下楼时,便听见李遇程热切的声音:“赵……找你好久了,付谦,快下来用饭。” 赵夜阑从容不迫地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往外面一瞧,太阳又要升起来了,想找把扇子,恰巧李遇程打开扇子摇了起来,他定睛一瞧,只见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京城第一纨绔”几个大字,嘴角微微抽搐。 “你是不是想要扇子?”李遇程问道,“这里实在是太热了,等会我们就出去买吧,我知道有家店的扇子做工极好。” “你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李遇程问了一嘴,见他压根不回答,就知道是多嘴了,耸耸肩,“好吧,我去帮你买就是。” 用过饭后,赵夜阑去了一趟集市,随意买些小玩意,一路闲逛到明业巷,这里是住宅区,水报员正是住在这一片。 他在附近借着买东西的由头,打探着市井行情,顺便询问了一下人员情况,大半天下来,几乎摸清了水报员的家庭基本情况。 邝胜,年三十九,鳏夫,有一双儿女,已各自成家,如今自己一人住着。为人木讷,不善言辞,与邻里关系一般。自从当了水报员后,有朝廷俸禄,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 赵夜阑找了家茶楼喝茶,坐在二楼,恰好能看到邝胜的宅子。 院子有些破落,连个仆人都没有,看起来冷清得很。 怎么说也是朝廷钦定的官员,生活得如此拮据,老实巴交的人,却敢明目张胆地谎报灾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水报员仅设立一年,就敢如此行事,多半与当地官员有关,可能是有保护伞,也可能是被逼行事,所以赵暄才派他来查查这里面的牵涉。 除了京官,外地的官员大多还是沿用先皇时期的人,所以有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是该除一除了。 “客官,您的茶来了。”小二笑眯眯地将茶放到他面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昨日就听街上说从京城来了两位纨绔。 一位是程家的外孙李遇程,这人他们熟啊,每年都会来江南潇洒一阵子。 还有一位据说是京城第一美男付谦。 小二见这位面生的客官身边没有其他人,但看他穿着打扮和面相,估摸着这位应该就是付谦无疑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啊…… 赵夜阑见小二呆愣着没有走,摇了摇茶叶,微微一笑:“这江南的茶就是好喝,不知你们可是用的泉水?” “我们有几种水,井水、泉水、和甘露水,甘露水是每天清晨和夜间去取的露水,再经过我们特制的技艺,从而生出了这甘甜美味的水,客官你这杯便是甘露水了。”小二介绍道。 赵夜阑点点头:“可是这太阳这么烈,你们还能采到露水吗?” “近些日是很难采到了,我们都是用的库存,很快就要用完了,上次下雨还是一个月前了,希望赶紧下点雨吧。”小二叹气道。 一个月下过雨,算算日子,恰好就是水报员呈报降水量的日子,可能当时确实降得多,所以才汇报上去。 “上次下的雨大吗?”赵夜阑问。 小二仔细回想一遍,摇头:“就是蒙蒙细雨,我当时正在外面跑腿呢,伞都不用打。” 那看来是谎报无疑了,可能想着利用时间差,等汇报上去后,这些日子里总是会下雨的。等灾银一到江南,再找由头敷衍朝廷,这些银子就能抠些进自己的腰包里。却不想,这些日子竟是再也无雨了。 他在茶楼坐到日头偏西,终于看见邝胜回到宅子了,远远的看不真切实情,可是却能从身影里看出他的疲惫。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于大力召到跟前来,问道:“可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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