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院子的材料,李星言差点气晕过去。 然而让他更气愤的是,胤舜怕他不懂修葺,专门派了两个师傅从旁指点,但就是不会动手帮忙。 于是,就有了以下这奇葩的一幕,烈日的曝晒下,丫鬟青青举着伞给正在和泥土的李星言遮太阳,而两名装修师傅正蹲在一旁仔细的检查着,时不时还指点几句。 几位妃子侍妾听说了,从王妃寝殿请安出来后,都纷纷前往想瞧个稀罕。 远远的,就听见燕玲儿那如黄鹂鸣叫般婉转动听的嗓音。 “听说王爷让李美人修葺王府?可真是有意思。” “可不是嘛,妾身入府这么些年,还从未听闻过这等稀罕事。”跟着附和的安夫人。 说话间,几人已至跟前,李星言连头也不想抬,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即便是自己不去招惹这些女人,她们也一定不会错过任何可以打压自己的机会。 “哟,月柔妹妹,你身子不好,王爷怎舍得让你干这种粗活呢?真是可怜哟。”说话的还是燕玲儿,一副不找事不痛快的样。 李星言可不想徒生事端,继续努力保持柔弱的状态,他抚了下额头的汗水,露出疲惫的苦笑:“燕姐姐有心了,王爷让月柔干活也是为了让我强健体魄。” 燕玲儿噗嗤一声笑:“妹妹心可真大。” 周淑仪则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早日看清自己的命数,不做无谓的挣扎也是一个优点。” 李星言不再言语,埋头老老实实的继续干活。 不是老子心大,若不是为了保命,挨个怼死你们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落井下石的臭女人。 看热闹的人都走后,李星言把手里的铲子往地上一扔,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老子还不受这气了。” “当真?”胤舜的嗓音低沉浑厚,还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李星言也就是心中憋屈发泄一下,谁知道胤舜突然出现在身后。 “王爷吉祥。”还好他反应快,连忙跪下行礼。 胤舜用脚尖勾起李星言的下巴,略带好奇地问:“方才本王是听错了吗?美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不一样。” 李星言心中一顿,刚才因为太憋屈,他竟然忘了变声,用的是自己本来音色。 “回王爷,妾身刚才唱戏来着。” 谁知胤舜兴致更浓:“哦?美人竟还会唱戏?” “一点点。” “那你唱给本王听听。” 李星言内心一阵抓狂,又他妈给自己挖了个坑,果然一个谎言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王爷,现在可能不大方便。” 胤舜放下脚,掸了掸袍子,露出邪恶的表情:“那晚上本王去你房里听。” 啥?望着胤舜走远的身影,李星言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真的注定了在劫难逃? 在院子里又糊弄了一下午,成功砌了一小排砖,李星言浑身脏兮兮的,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身子骨可真是弱到极致了,府医开的那么多补药都补不起他这羸弱不堪的破身子,晚上还得想办法应付那个难缠的王爷,天天这么劳心劳力,还不如死了算球。 他瘫坐在椅子上,任由青青帮他擦洗四肢。 “少爷,您真的会唱戏啊?” 李星言眼都不愿抬:“你瞧我会吗?”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自己当初该还是该找个聪明的丫头入府,起码还能帮着想想办法。 “呀,那您晚上可咋办呀。” “咋办?哼,凉拌!” 最不愿面对的局面还是到来了,胤舜如约而至,听下人说他来之前貌似已经沐浴完。 李星言倒是强撑着没去沐浴,他就是要让胤舜闻到他身上臭烘烘的汗味,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他坐在桌旁假迷假样的秀着花,那把小剪子就放在手边,时刻准备着,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 胤舜进屋后,他才起身行礼。 “王爷吉祥。” “美人不必多礼,本王是来听戏的,怎的美人似乎并无准备?” 听戏听戏听你个大头鬼的戏!李星言起身笑盈盈的回:“妾身以为听戏听的是戏中情,并不需要华丽的衣饰衬托,便没有过多准备。” 胤舜点点:“好,说得好,那本王就且听听美人所说的戏中情。” 他并未落座,而是一直在李星言身旁走动,无奈,李星言只能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唱,他并不会唱戏,但在现代也听过很多古风歌曲,便选了其中一首他认为还比较接近戏曲的唱了起来。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他刚一开口,胤舜就皱了眉,这似乎并不是在唱戏,但由于李星言独特的嗓音以及他嗓音中那浓浓的情感,胤舜停在他身后,选择继续听下去。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寞,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渐渐的,胤舜眼中有了亮光,他望着眼前背对着自己深情演唱的“女子”,她的声音与平日里娇滴滴的声音完全不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阳刚澎湃之气,但是又特别婉转动听,让他忍不住心里发痒。 而李星言也是完全沉静在自己的演唱中,当初听这首歌时,他就爱到不能自已,于是乎才接了一部古装剧的配音,谁能想到配完还能穿越呢。 他叹了口气,觉察到胤舜还在背后,有些不自在,刚想转身,就被拉进了结实的怀抱。 “美人这唱的是戏曲?为何本王从未听过。” 李星言极力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回王爷,此首曲子叫《赤伶》,是妾身老家乡下流传的小曲,王爷没听过也在情理之中。” “好,好一个赤伶,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胤舜的声音又些许轻颤,“你果然如传言一般,让本王刮目相看。” 还未等李星言再开口,唇上便传来温热的湿润,贝齿轻易的就被撬开,男人霸道桀骜的气息随着舌头一并涌入嘴里,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迫的与之纠缠。 直到胸前的衣带被那双大手扯掉,他才瞬间清醒,背在身后的手摸索着拾取到桌上的小剪子,可还未抬起就被胤舜捏住了手腕。 “美人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胤舜手指一用劲,李星言就疼得松开了手,小剪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就是不愿与本王圆房,是吗?” 李星言沉默的别过头不去看胤舜,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声音中隐忍的怒气,可他也没办法,怎样都是个死,刺杀的罪名总是好过被人脱了裤子羞辱来的强。 然而他的沉默在胤舜眼中变成了挑衅,胤舜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的说:“是因为你的心上人吗?本王告诉你,进了我镇南王府,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休想逃掉!本王还不信了,拿不下你个区区女子!”说罢,又欺身吻了上去,不过这次他只是浅尝辄止,便放手离开了。 李星言半天没缓过来,什么心上人?怎么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居然没有被杀头? 不过虽然逃过一劫,但王爷并未留宿的事还是传遍了王府,不止各王妃侍妾不解,就连府中下人都充满疑问,王爷可是主动去的如月阁,但为何还是没有宠幸李美人呢? 更离谱的是,隔天早晨,王爷就派人给如月阁送去了一把古琴,那是由顶级老杉木作为底板,多股绝佳桑蚕丝作为琴弦,相传已经流传了几百年的绝世古琴,王爷一直收藏在宝库中,现如今却赠予一个看似不得宠的美人,到底是何意思,搞得众人十分费解。 “王爷说让美人勤加练习,端午家宴时演奏一曲。”初一传达完毕。 摸着这十分珍贵的古琴,李星言很是激动,他确实喜爱声乐,古琴亦是他的所爱之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般顶级的宝贝,忍不住轻轻拨动琴弦,发声细腻,音色清越,当真是把绝世之琴。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平复心情后,他厚着脸皮问初一:“那王爷说没说修葺后院的事?”他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要练习古琴,肯定是不用再忙修葺的事。 “王爷说了,知道美人会问,但是一切照旧,望美人能加快修葺进度。” 李星言嘴角抽搐,恨得牙痒痒,这能是人干的事?又要劳动又要练习节目的,存心想累死人吧。 可是寄人篱下没有发言权,他只能抹着眼泪继续工作。 由于女人的衣服实在是太繁杂,裙摆又长,昨儿他就弄了一身泥,很是麻烦,于是便想着可不可以更改一下款式,弄个短袖短裤什么的。 “少爷,您真要这样穿啊?” 青青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着不知道从哪儿搞了套骑射服,并按自己意思改成了短袖短裤穿在身上的李星言,羞的小脸通红。 “有什么关系。”李星言双手朝脸上扇着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那白花花的手臂和长腿这样暴露在外是何等的旖旎风光,只知道这么热的天还裹得严严实实,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李美人衣着暴露,勾搭下人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传开了。 捉奸看戏的蜂拥而至。 连梦卿在检查小王子博文的功课,本不想被这风言风语牵着鼻子走,奈何周淑仪的和燕玲儿极力告状,硬是簇拥着她到了后院莲花池旁。
第5章 升妃 此时的李星言身着简单改造后的衣裤正使着吃奶的劲儿搬运砖块,他打算在莲花池旁修建一个小凉亭,以供平日里边乘凉边喂养池里的小金鱼。 “王妃,您看,李美人她就是这等没有规矩,不知廉耻!”周淑仪气愤的指着他,就仿佛真的捉奸在床一般。 其余几位也跟着附和。 安夫人:“是呀,身为女子,还是王爷的枕边人,穿着怎可这般轻浮没有羞耻心。” 林夫人:“妾身,妾身真是不敢抬眼看。” 燕玲儿可比这几位强多了,她掩着嘴,略带嫌弃的说道:“妹妹们这就不懂了,李美人至今未得宠幸,如今这样若不是疯了,怕就是想给别的男人瞧吧。” “妹妹仔细说话。”连梦馨瞄了眼燕玲儿提醒着,私通可是重罪,尤其在王孙贵胄的后院内。 李星言平静的听完她们的一通数落,才缓缓向连梦馨行礼:“王妃吉祥。” “妹妹,你这是?”连梦馨也有些好奇。 李星言拍掉手中的灰尘,捋了捋衣裤,大大方方的回答:“回王妃,这是妾身的工衣,因为修葺的工作要沾染石灰泥土等,身着裙褂实在是不便。” “工衣?” “是。” “她胡说!”周淑仪十分不满的跳出来指着李星言的鼻子,“身为王爷的侍妾,穿着如此暴露,不仅毫不知羞,还敢狡辩,来人,把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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