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几乎是破门而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胤舜将李星言放下来,对刘管家的冒失有些恼怒:“为何如此慌张?” “王爷,林良娣那,出事了!” “什么?!” 胤舜和李星言赶到仙草阁时,就听见屋内林夫人痛苦的哀嚎。 连梦馨等人正焦急的候在屋外,见到胤舜后齐齐行礼。 “王妃,出了何事?” 连梦馨为难的看了眼李星言,开口道:“王爷,林妹妹小产了,而且大出血,府医和稳婆正在全力救治。” 胤舜眉头紧锁:“为何会这样?” “目前,还未查明缘由,但有一物品很是可疑。” “何物?” 连梦馨再次看向李星言,眼睛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今儿王爷托月柔妹妹带回来的玉佩,上面似乎有些药粉的味道。” 药粉?李星言猛然想到,清晨因为摔伤手,他抹了上次连梦馨送去的药粉,而玉佩又经过了他的手。 可当初叫青青拿去给郎中看过,并无不妥呀! 胤舜沉默了几秒:“玉佩是本王叫人买的,与月柔有何干系。” “怎么没关系,说不定是她动了手脚呢!” 周淑仪总是这般沉不住气,午膳时被李星言呛了,现在可是找补回来的好时机,她是打心眼里希望林良娣肚里的孩子流掉,最好来个一尸两命,一劳永逸。 李星言伸手拽住胤舜的手,转头盯着他,眼里满是期盼,他希望能得到信任。 好在胤舜也轻轻反握了他的手,这让他心里安稳了许多。 瞧胤舜没开口,连梦馨赶紧说道:“周妹妹话可不能乱说,仔细自己的言行。” 周淑仪咬了咬唇:“多谢姐姐,妹妹知晓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府医和稳婆终于走出了房门。 稳婆还在用布子擦着手上的血污,而府医面色凝重:“启禀王爷,林良娣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老夫尽力了。” 胤舜深吸一口气:“良娣她如何了?” “良娣她失血过多,身子很虚弱,但好在止住了血,目前算是脱离了危险。” “好,本王去看看她。” 胤舜是牵着李星言一道去的。 连梦馨嘴角勾起冷笑,低着头也跟了上去。 林良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额上敷的布子,还冒着热气,她的脸和嘴唇一样煞白,下人们见胤舜到了,急忙把那些带血污的物件往屋外拿。 李星言瞥见那一大盆鲜红的血水,牵着胤舜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林良娣的丫鬟小红抹着泪给胤舜行礼,抬头看向李星言时却充满了恨意。 林良娣缓缓的别过头,她的眼睛如行尸走肉般死气沉沉,再也没了昔日的光彩。 待看到胤舜牵着李星言时,突然急促的呼吸起来,死死的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不说话。 “良娣这是怎么了?”胤舜问。 丫鬟小红斜着头看向李星言,随后跪在胤舜面前:“王爷,我们良娣的孩子没了,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她说着手指笔直的指向李星言。 胤舜拧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爷!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胡说!确实是李庶妃送来的玉佩有问题!不信您问府医。” 小红说的言之凿凿,李星言更加笃定那药粉有问题。 他现在非常紧张,手心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 胤舜放开他的手又将府医叫了进来。 “可是那玉佩的问题?”胤舜的声音洪亮让人倍感压抑。 府医急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将那枚玉佩呈上:“回王爷,这玉佩本身是没问题,但玉佩上沾染了一些药粉确实有些不妥。” “是何药粉?” “回王爷,是甘草。” “甘草?” “是。” 听到这一旁的燕玲儿说话了:“可甘草并不会导致小产呀。” 府医道:“燕庶妃,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甘草这味药,清热解毒,缓急止疼,补中益气,原本就属凉性,但孕妇少食本也无大碍,可如若与海藻同食那就大有不妥,两者相混,甘草的毒性便会增强,据老夫所知,近来良娣爱食凉拌海藻,海藻性寒,本应少食,老夫也提醒过,在此期间绝不可碰甘草。” “府医的意思是,因为明知林妹妹喜食海藻,所以那玉佩上的甘草是有人故意下的?”燕玲儿故作不解,随即点题,“可大家都瞧见,玉佩是月柔妹妹亲自交给林妹妹的,中间大概不会再经手他人吧?” 这些话看似充满疑问,却已经将所有矛头指向李星言。 府医可不敢将这事揽上身,连连摇头:“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 李星言自知眼下他必须抓紧时机尽快反驳,便开口询问:“府医,我想请教一下,只是手上沾了些误食进嘴里,这个计量应当不至于小产吧?” “这个嘛,理应是不会的,但凡事无绝对。” “王爷,那这事就很明了了。”李星言十分笃定的说,“有人下毒谋害林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还想嫁祸给我,这叫一石二鸟。” 胤舜:“何出此言?” “王爷,玉佩的确是妾身亲自到林姐姐和安姐姐手上的,妾身手上也确实沾了带甘草的粉末。”李星言说着,将双手伸至众人眼前露出发红的伤痕,“这是今儿早晨被不知名人士绊倒摔伤的,用的药粉,是上一次挨打后王妃送来的。” “妹妹这是何意?难道是怀疑药粉被王妃动了手脚吗!”燕玲儿急忙站出来辩解,“当时王妃也是好心,才叫妾身给妹妹送药,还是说,妹妹是怀疑我吗?” 燕玲儿说着竟然隐隐有了哭腔。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李星言一瞧便瞧出燕玲儿如此着急跳出来自爆的目的,不过是将矛头又转移到了连梦馨身上。 他不禁暗自感叹,燕玲儿这女人比周淑仪可厉害得多。
第16章 男子? 连梦馨的脸瞬间紧绷,但依旧还是不紧不慢的走上前,福了福身:“王爷,月柔妹妹那的药粉确实是妾身送去的,当时妾身染了风寒,便叫燕妹妹代为送去,这药的配方中的确有一味甘草,也是对妹妹伤势有益的,望王爷明鉴。” 其实这也说得过去,毕竟那时李星言受伤,王妃送药也合理,谁能想到林良娣会在孕期喜食海藻呢,再说了,就沾手上的那一丁点分量,也不足以导致小产,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秘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要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丝毫没注意床上躺着的林良娣,现在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怕。 这群人还真不把她当回事呢,害得她没孩子不说,到头来竟然都争相拿她做打击对手的武器。 胤舜呼出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握着林良娣的手,柔声安慰,虽说他之前确实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这个女人也在身边陪伴多年,也是准备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孕育子嗣,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初一,彻查!” 王府后院,这么多年没出过这般大的问题,如若不及时遏止,将会越来越乱。 对于胤舜的决定,无人敢有异义,只是此时心里有鬼的都人人自危。 李星言是问心无愧,他本就不愿牵涉这后院争斗,更犯不着去害人。 闹剧散去后,胤舜便去了书房,回院子的路上,周淑仪故意挤到李星言身边,一直盯着他的脸。 “我发现妹妹长得不仅美,还有些许英气。” 李星言浅笑着:“太阳这不是还没出来么?” 瞧周淑仪懂不起其中含义,李星言继续道:“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说完朝周淑仪福了福身,“妹妹到了,周姐姐您慢些走,仔细夜路走多了,滑。” 周淑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还真就气得差点滑倒,巧儿赶紧扶着,只见她嘴唇微张,咬牙切齿的低语:“早晚撕了她那张嘴。” 后续的日子,胤舜似乎更忙了,整日早出晚归,连李星言的如月阁也鲜少踏入。 林良娣没了孩子,一直病恹恹的,听下人们说她总是在夜里,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独坐,一坐就是一整夜,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童谣。 都说她疯了,可白日里她又跟没事人一样,除了状态不好,行为举止都很正常。 而一直躲在莲花阁养胎的安良娣,则幸运得多,林良娣小产的事,让她有了足够的理由不出门,一日三餐均是由贴身丫鬟小翠亲自经手,而其余几位妃子,也因为胤舜的一句彻查,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段时间对李星言来说,却是十分有利。 他几乎每天都可以回李家,为整个大迁移做准备。 首先,他召集了所有下人,向他们讲述了此事的严重后果,在这种事上欺瞒王爷必是死罪,即便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更别想着告密,毕竟镇南王为人正直,生平最不耻叛变之人。 接下来便是统计人数,分批次转移,当然,有家室的会排在首批。 转移的第一步,是派人带着钱财前去李星言选择的地方扎根。 适合且信任的人选只有两个,要么李祁要么李月柔。 目前暂定的是李月柔,反正她冲劲儿十足,还有些武功在身上,想来也不会太难。 李月柔本人自是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她便尝到了自由的甜头,若不是一个不小心轻信了堂哥李牧,她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抓回来。 出发的日子初步定在了三日后的晚上,李星言定的地方,是东南关外一个叫余真的小国家。 听说那里山水环绕,是养老的好地方,正好李家钱也挣够了,去那里再做些小生意,买些地皮自给自足,养活一大家子人应当不成问题。 可谁曾想,他这边刚安排妥当,王府那边便有了动静。 三日后,这天胤舜提前回府,没见着李星言,就想着去看安良娣,现在王府里能不能添上小世子或小郡主就指着她了。 安良娣正坐在院子堰坎上,靠着藤椅与丫鬟小翠有说有笑的做着刺绣。 瞧见胤舜后急忙要起身行礼,不过胤舜摆摆手,让她坐下。 “近来身子可还舒爽?” “回王爷,妾身很好,倒是王爷,近来似乎很忙,要多注意身体。” “无碍。” 胤舜瞥见安良娣手中握着的大红布,好奇的问:“这是?” “回王爷,这是我们良娣给即将出世的小世子做的红肚兜。”小翠抢先一步答道。 “哦?给本王瞧瞧。” 安良娣嗔怪的看了眼小翠,还是眉开眼笑的将肚兜递了上去,解释道:“届时天气凉了,大抵也是用不上的。” 胤舜大手捧着那小小的肚兜,眼里难得有了笑意,正巧这时候,周淑仪领着世子博文来了,说是王妃院子里做了糕点,知晓王爷也在,便叫世子给送过来,路上又恰巧碰上了周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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