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唐鹭撇嘴,“你这个想法着实古怪,诶,恶心。” 凌青壁有意逗逗他:“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我要听真的,不听你那些花言巧语。” “善良、体贴、英俊行了吧?我看你就是逼我夸你。” 唐鹭目光一转,在他身上上下一打量,凌青壁就知大事不妙。 果然,熊孩子意味深长地说:“而且那晚真的很销魂,我对叔叔的身体念念不忘。” “好,说到那晚,你跟我解释一下,那天你和忻悦门的人在干什么?”凌青壁勾住他的脖子问道。 唐鹭一脸无奈:“他们抓了我想要心法,我想跑啊,但一个人也打不过他们所有人,就假装说跟同伴约好了,接头方式就是我要男扮女装卖绣品,同伴看见了会带着心法来找我。” “那你当时四下张望在找什么?” “想办法摆脱他们啊!谁知你这个冤大头撞上来了。”少年郁闷道,“我以为你是坏人,也想着利用你一下,就跟你去了巷子。没想到忻悦门的人另有打算,当场就把你迷倒了,没在你身上搜到心法,知道我在骗他们,立刻就翻了脸,说要给我俩点颜色看看。” “后来他们把我也迷晕了,和你一起锁进了那间屋里,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凌青壁苦笑:“怎么还给咱俩换了喜服?挺有仪式感。” “嗐,那帮失心疯,脑子跟常人不一样。”唐鹭眼珠转了转,搂过他的腰,小声说,“叔叔,你知道吗?我整个计划就是像你猜的那样,而你是唯一的意外。” 少年望着他,目光灼灼:“现在我很喜欢这个意外。” 这话戳到凌青壁心窝里,他感觉浑身的经脉更疼了,但不妨碍他托住唐鹭的后脑,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吻了下去。 或许祛毒略见成效,让唐鹭比较放心,少年回吻得更加热烈。 两个人站在坍塌形成的山坳里,吻得难舍难分,跟打架似的,脚下还挪来挪去—— 就被旁边的碎石给绊倒了。 两位“武林高手”抱作一团,一路沿着斜坡往下滚,偏巧这片地是他们特意选的,光秃秃的没有树,连个用来缓冲的物件都没有。 他俩各自护着对方的后脑勺,像捶丸时击打的球一样,咕噜噜滚进了一个洞里,“咣”地一声撞在土墙上,非常干脆地被撞散了。 凌青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他头上、胸口有外伤,身上有内伤,浑身疼得要命,眼还没睁开,抱着脑袋“啊”地大叫起来。 “叔叔,你还好吧?”唐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好——嗷!”凌青壁艰难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东西,声音立刻变了调。 此刻跟他脸对脸的,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骷髅头! ---- 捶丸,可以理解为古代高尔夫。
一章说清心结,不是苦大仇深,但又无可奈何,其实对孩子的伤害也不小。
老唐的那边得寻了合适的时机才能讲啦,但他是爹,一碗水没端平、偏听偏信就是不对。
第50章 捡宝 “啊啊啊啊啊啊——”怕鬼的凌掌门遇上“鬼”的另一种形态, 被吓得屁滚尿流,毫无形象地屁股蹭着地往后退了好几尺, 双手不慎抓到了散落一地的各种骨头, 顿时炸了毛,声音更加嘹亮,“啊!” 唐鹭已经冲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 拖到一边:“好了好了别害怕, 这边没有。” 凌青壁心脏叮咣乱跳, 连连大喘气。 这他娘的什么运势, 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咱是不是掉进谁的坟里了?”他轻轻捋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唐鹭见他胸口有伤, 没敢伸爪, 扭头向周围张望。 “这不像是坟,倒像是密室。” 两人一起四下打量,不远处有一个窄窄的通道,是他们滚进来的地方,大约有五六尺高,正是一个成年人稍微低头便可以进出自如的高度。 通道进来里边,不远处就能看见挖出来的一格一格的房间, 跟之前隐鼹门的那地下通道有点像,挑高约有七尺, 在里边待着丝毫不觉得憋屈。 “我天, 咱们是不是撞出了惊天大秘密?”凌青壁惊诧道,“这隆觉寺地下机关怕不是隐鼹帮帮着修的?他们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被灭派?” 唐鹭无奈:“时间对不上, 隐鼹帮十多年前才销声匿迹, 隆觉寺地下机关少说也得四十年前就建好了, 不然谁会在一个废寺下面建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推断更靠谱一点。” “嗯,这倒也对。”凌青壁对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记得不太牢,下意识地联想到一起,现在也觉得不对劲。 他指了指刚才跟自己撞了个脸对脸的骷髅头:“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这很难说。”唐鹭扶着他的胳膊,“能站起来的话,咱们往里走走看。” 凌青壁惊魂已定,好奇心大起,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放过。 他撑着洞壁站起来:“走着。” 两人摸索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烛台,端起来细细打量这密室。 密室不算大,只有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丈余大小,能依稀看得出有卧房、厨房,还有一间书房,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两个人很快把这狭窄的密室转了一圈,只看到几件已经快要烂掉的僧袍,尺寸大致一样,应当是属于同一个人,一些被机关启动时震碎的碗盆,基本都不重样,应当也只是一人使用。 最后凌青壁和唐鹭都认定,此处只住了一个人,大概率就是那位屠了隆觉寺的净潮大师。 “我还以为他会自裁谢罪,没想到竟然会躲在这儿。”唐鹭环视着密室说道。 凌青壁若有所思:“或许他想查出害他的那个人,也或许是想在此为那无辜丧命于自己手中的百十条人命超度。死多容易啊,活着赎罪才更难做到。” “事情大概串起来了——净潮大师怕有一日隆觉寺被围攻,便着人修了这地下机关,万一隆觉寺失守,他便一人在这里与贼人同归于尽。”唐鹭道,“谁知贼人用了别的办法,令他造下如此大的杀业,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因此躲在这机关下早就修好的密室中,一边为枉死之人超度,一边寻找幕后黑手。” 凌青壁点头:“这么推断算是合理的。这密室本应该十分隐蔽,却因着机关启动,山体崩塌而暴露了出来,这才被我们发现。” “但这四十年来,并没有所谓隆觉寺惨案真相流传出来,看来净潮大师并没有找到那始作俑者。”唐鹭叹了口气。 两人转到看起来像是书房的那一间,桌上及书柜里摆的多是佛经,并没有什么武学秘籍。 时间久远,这些摆在外边的书册都变得十分脆弱,轻轻一碰便要烂掉。 “当时害大师的那位小沙弥是不是没被杀?”凌青壁问道。 唐鹭点头道:“嗯,他知道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得了手还不赶快跑。大家之所以认为是他做的,也是查遍全寺除了净潮大师之外只有他一人不见踪影,并且在他的禅房里发现了毒粉的踪迹。” “这人当时多大?活到现在也不小了吧?” “据说当时只有十三四岁,若是侥幸没死,现在应当是五十出头。”唐鹭耸耸肩,“他想隐身实在太容易了,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凌青壁心想,这确实,十三四岁的孩子,长大之后可能完全变个样子,而且当初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死了,他只需躲上一年半载,待头发长出来,也等事情淡去,便不会再有人能认出他来。 “诶,糖包,如果是这个小沙弥知道地下机关的事呢?”他突然想到,“既然江湖草莽洗劫隆觉寺,没有发现净潮大师的武学秘籍,说不定这些东西就被大师藏在机关某处。他修建机关不太可能瞒住所有人,可能寺内的人都知道,小沙弥贴身照顾大师,他说不定也清楚。” “或许这些年来,他时常秘密回来,寻找机关,以及其中藏着的秘籍,但始终不得章法,于是去找了隐鼹帮,但隐鼹帮不知出于何故,拒绝了他,甚至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惨遭灭派。” 唐鹭略一沉吟:“叔叔想的倒也能自圆其说,但推断成分太多,做不得准。” “嘁,你倒是清醒。”凌青壁笑着拍了拍唐鹭的脑瓜。 他心脏猛地一疼,顺手扶在了一旁的书柜上,谁知这书柜早就羸弱不堪,凌青壁并没有怎么用力,它便哗啦啦地坍塌了。 唐鹭赶紧把他护在身后:“没事吧?” “这能有什么事?”凌青壁捂住胸口,冲他笑了笑,目光落到书柜坍塌后露出的那面墙上。 那墙上明显有个约四尺长、一尺宽的方形洞口,原本可能用泥巴糊好了,但是随着山体震动,封口处的泥有所脱落,将这个洞口露了出来。 凌青壁与唐鹭面面相觑,很有默契地一起过去,两人随手拿起书架的木板,将这个洞彻底挖开,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木盒。 木盒很沉,打开一看,里边竟放着一口单手腰刀和一柄剑,还有几本册子在下边压着,虽然收得很随意,但这些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凌青壁是练刀之人,首先便拿起了那把刀,刀身释放出的威压,令他一上手便知道是绝世神兵。 这把刀的刀鞘朴实无华,通体深黑,表面阳刻着连绵不断的花纹,只是烛光黑暗,一时难辨其本来面目。 凌青壁“唰”地一声将刀抽出来,雪亮刀身反射烛光,险些闪瞎人眼。 这把刀刀身挺直,长近两尺七寸,刀尖处有微弯的弧度,并配有反刃和两条血槽,跟他仿雁翎刀的疾风略有相似,只是刀尖弧度不太相同。 即便在山洞内被封存了这么多年,此刀依旧光泽如新,吹毛断发,这制刀的材料定然也是最上等的,比疾风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好刀!”爱刀之人得了好刀,自然赞不绝口。 唐鹭手里握着那柄剑,偏头来看这把刀,顺口道:“净潮大师出家前所用的分野刀,当然是好刀。但这把剑更厉害,应是武林中丢失许久的劈云剑。” “劈云?很有来头?” “也都是江湖旧闻了,当年净潮大师及其师妹分别传承了师父的分野刀和师娘的劈云剑,出来闯荡江湖,很快声名鹊起,他与师妹也郎情妾意,佳偶天成。” “可惜他师妹患了不治之症,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能救回来,净潮大师伤心至极,认为是自己犯了太多杀孽,便遁入空门,一心向佛。” 唐鹭将劈云剑从剑鞘中抽出来,这细长的剑身在阴暗的光线下好似一道明亮的闪电,周身泛着莹润的白光。 “其实但就兵器而言,劈云剑和分野刀早就名扬江湖,据传最初还是我们兰杜山庄第一任庄主打造的,也就是我的太太太太爷爷。但当时他没有记录,这个源头也就不好追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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