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完成了任务, 兴冲冲地去找那人的时候, 他竟然想杀我?!幸亏我机灵跑得快, 但还是被他打中了一掌,差点丧命!我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不该得到心法吗?难道不该称霸武林吗?我得到的这一切,都是我实打实拼回来的,我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凌青壁怒道:“可净潮大师做错了什么?隆觉寺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又做错了什么?我娘还有黑云令所有人,以及皓月剑派全门又做错了什么?世上就你一个人无辜么?!” “还有我们全家!”晏秋帆眼圈通红地冲过来,“我们只是本本分分的江湖人,到底哪里惹了你?!” 沈溪声淡淡笑道:“那是你爹不走运,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阿弥陀佛,这些都是人命啊!”松台大师叹道,“你也曾是出家之人,心中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愧疚?呵!武林就是胜者为王,婆婆妈妈难成大器!” 他方才说那几句话无非是吸引众人目光,避免别人发现他的意图,就在此时,他骤然发动了攻击,一把推开挡在身边的沈灼,拔起插在地上的龙腾剑,迅速向林轻云刺去。 “娘!”凌青壁手边没有兵器,本能抽出身旁谢青枫的剑,冲过去将龙腾剑挑开。 唐鹭担心他的伤,自然要冲过去护着,而唐雪飞担心唐鹭出事,也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林轻云生怕儿子受伤,推开凌青壁与沈溪声交手。 这正是沈溪声想要的局面,他到底武功高强,又是蓄意为之,没几下便制住林轻云,点了她的穴道,将人箍在身前当做人质。 “你别乱来!”凌青壁怒道,“放开我娘!” 唐鹭也道:“沈溪声,别再垂死挣扎,快放开林前辈!” “溪声兄,悬崖勒马吧!”唐雪飞苦口婆心。 沈溪声冷笑一声,并没有答话,而是挟持林轻云后退几步,抬手便挥出一片毒针—— “小心!” 毒针雨一般地落下,众人赶紧抽出兵器格挡,或者运起内力试图将其屏开。 唐鹭更是甩开长鞭一卷,将面前毒针卷住再甩出去。 晏秋帆见谢青枫没了剑,立刻扑过去抱住他,不料“嗖”、“嗖”几声,几支毒针扎进了自己的后背! “秋帆!”知道沈溪声用的是剧毒,谢青枫吓红了眼眶,立刻封住了他的穴道,“你怎么这么傻!我能用内功护住我自己!” 晏秋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膀上轻笑:“我也想……保护师兄……一次。没事的……我做了解药……在我怀里。” 谢青枫赶忙伸手取出他怀中的一个锦囊,从里边倒出了药丸,按照指示给他喂了下去,又扶着他原地坐下,运功加速药效。 沈溪声丢出毒针,便借机带着林轻云逃跑,申屠浔自是不会放他离开,施展轻功紧紧追上。 狄飞牵挂令主,紧随其后。 沈灼担心父亲罪上加罪,也担心申屠浔对他下手,也追了过去。 凌青壁原本就受了伤,见母亲被沈溪声掳走,想要追上去,突然脚下一软,趔趄了一下,被唐鹭扶住。 “叔叔!你没事吧?”唐鹭紧张地检查他有没有中毒针。 凌青壁面色苍白,摇了摇头:“无妨,我这是气的。” “爹,你们呢?”唐鹭回头,担心地看向唐雪飞、唐鹞和唐鸢。 唐雪飞气定神闲:“放心,我们无事。” “师父!” 周靖、花雨深、张小五、刘云、三红和阿萱纷纷跳上擂台。 看到徒弟们担心的模样,凌青壁冲他们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花雨深担忧地冲着申屠浔离开的方向望去:“师父……接下来……” “自然是去追!”凌青壁冷声道,“不能让沈溪声再伤害我娘!” 周靖立刻道:“我也去!” “我也去!”花雨深抓住了周靖的袖子,目光坚定。 周靖知道她牵挂申屠浔,便点了点头。 唐雪飞沉声道:“青壁,鹭儿,此次我也随你们同去,沈溪声武功高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鹞儿、鸢儿,你们留在此地维持武林大会的秩序。” “遵命!”唐鹞唐鸢异口同声道。 凌青壁也吩咐道:“刘云,小五,你们护着我几个徒弟,暂时留在迎客镇中,若是唐大公子有需要,就帮上一帮。” 张小五、刘云抱拳道:“是!” 凌青壁望向谢青枫:“谢大侠……” 周遭也有些人中了毒针,正纷纷运功祛毒,谢青枫见晏秋帆做的解药有富余,知道这是他特意提前准备的,便走了一圈,将解药分发给需要的人。 “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去。”他向凌青壁点头,“希望能顺利把林前辈救出来。” 事不宜迟,凌青壁运了运气力,带上兵器,与众人一起沿着沈溪声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刚刚离开,晏秋帆运功将毒祛除,缓缓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谢青枫蹲在他身前,紧张地问。 晏秋帆笑笑:“我已经没事啦!” “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谢青枫双手冰凉,紧紧握住他的手。 晏秋帆抱住他,喃喃道:“终于能跟师兄在一起,我怎么舍得死。” “阿萱姑娘看着呢。”谢青枫心里欣喜,脸颊微微泛红。 晏秋帆则回头看向阿萱,向她招手:“小丫过来,正式向你介绍,这是你嫂——” “休要胡言乱语!”谢青枫把他的嘴巴给捂住,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阿萱站在一旁捂嘴窃笑。 另一边,菖蒲老人看到这一幕,满脸糟心地背过身去。 --- 凌青壁受得内伤不轻,不然也不能骗过沈溪声和申屠浔,让他们以为他真死了。此前他一直在强撑,可是追出去没多远就突然失力,从房顶一头栽了下去。 “叔叔!”唐鹭担心坏了,追着跳下地面,将他搂在怀中,“还是先寻个地方疗伤吧!” 凌青壁面色苍白,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行,我要去救我娘……” “你现在这样怎么救?!”唐鹭扶他站起来,着急道,“现在白天,肯定有人看到沈溪声的踪迹,我们先去疗伤,让小周去打探一下,等你恢复几成功力再去追,不是事半功倍吗?” 周靖也点头:“对,我先追过去看看!” “我跟师兄一起!”花雨深立刻道。 唐雪飞也从旁劝道:“青壁,你别硬撑,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娘也不会安心。” 道理凌青壁也懂,若是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劝别人,只是事关林轻云,他放心不下。 最后他让了一步,先让周靖去打探情况,同时花雨深备了马车,等周靖探听归来,判断出沈溪声是往凌波门方向去了,一行人便立刻上了路。 周靖驾车,花雨深坐在外边陪他,唐鹭及唐雪飞在马车中同时为凌青壁疗伤。 有之前晏秋帆给的伤药,再加上两个内功高手的帮忙,一天一夜后,凌青壁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八成,怕唐鹭和唐雪飞有所损伤,他赶紧让两人停下。 “稍后不免会跟沈溪声有场恶战,大家还是保存实力吧。” 这话说得有道理,唐鹭也想到时候好护他周全,便没有争辩,从善如流地收了功。 片刻后,驾车的周靖和花雨深发觉唐雪飞撩起车帘从里挪边出来,面色别扭地与他俩挤着坐在了另一边,没有吭声。 周靖与花雨深面面相觑,两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呆头鹅一脸无语,花雨深忍俊不禁。 疗完伤,再跟一对劫后余生的小情侣挤在那么狭窄的空间里,搁谁谁别扭。 车厢里,唐鹭把凌青壁整个抱在怀里不撒手,脸埋在他颈间。 之前一切事情发生得都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现在终于得了空,随便一想都觉得后怕,心疼得胸口堵得厉害。 “我这不是没事嘛……”凌青壁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拍拍他家小糖包的手,柔声哄道,“你相公我是谁,一切尽在掌握。” 唐鹭强忍着眼泪,眼睛红得厉害,凶狠地说:“你骗我!我可记住了!你说你只是轻轻挨一掌就装死,这是‘轻轻’吗?!” “也不能太轻不是,一掌说不过去,得引得沈溪声下了狠手才能骗过他们这些老油条。”凌青壁亲亲他的额头,“但我推断的也没错,沈溪声为了从我这里得到《无隅心法》的下落,是不可能真正对我下杀手的。” “可是看到你吐血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若是沈溪声就是一心要弄死你,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找心法呢?”唐鹭撅着嘴不爽道。 凌青壁笑笑:“好了好了,别想了,担心已经过去的事,不是自寻烦恼吗?”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唐鹭越想越气,拿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凌青壁“嘶”了一声,“若换了是我这么不知死活,看你心疼不心疼!” “我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敢啦!”凌青壁凑过去用脸颊蹭蹭他的脸,讨好地笑。 唐鹭偏头就吻住了他,压得他倒在了座位上,暴戾地吻了下去,满心担忧与愤怒无处挥洒,全都封缄在了这个怒气冲冲的吻中。 凌青壁也没有挣扎,随他任意施为,前所未有地逆来顺受。 “你怎么没反应!”唐鹭还不高兴,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凌青壁:“……” “这不是想让你过瘾嘛!”他有点委屈。 小糖包撇撇嘴:“我喜欢有来有往的,喜欢叔叔也凶一点。”他小声嘟囔,“软绵绵的多没意思。” “哦?原来你喜欢粗暴的。”凌青壁忍俊不禁。 唐鹭垂眸:“喜欢叔叔做自己,不为了任何人委屈或者假装。” 凌青壁收敛了笑容,清瘦的脸庞浮现从未有过的冷酷,看着他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暴虐。 片刻后,他骤然抬手按住唐鹭后脑,将人狠狠压向自己,重重吻住。 他虽然是心大,但并不是没有心,也确实像唐鹭说的,习惯性地伪装成没事的样子,骗过别人,也能骗过自己。 但这次与过去都不一样,稍有差错,他真的可能送命,而且得知母亲还在世,情绪反复跌宕,他心里五味杂陈,只是再一次强行压制住罢了。 在小糖包面前,凌青壁明白,他再无伪装的必要。 两人呼吸急促,唇舌交战,牙齿再度咬伤了对方,也一度失去了平衡,从座位上跌落下去,顺便换了位置。 凌青壁手垫在唐鹭脑袋下边,凶狠地压着他亲吻。 唐鹭也不甘示弱,紧紧箍住他的腰,强力地回应,直到双方都喘不上气,才不得不分离。 凌青壁怕压坏了他,侧身躺着,两人粗.喘着,在车厢这一块狭窄的地板上紧紧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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