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抬头冷冷的看他:“这不是沈小侯爷吗?怎么来这种地方和我这种小人吃饭?也不怕跌了您尊贵的身份。” 沈星风哼了一声:“我高兴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 说完就在肖祁寒的对面坐了下来,扭头对老板喊:“老板,来碗面。” 肖祁寒不理他,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很快沈星风的面被端了上来。 沈星风看着肖祁寒,“有本事你不要拿我的钱买面啊。” 肖祁寒:“这不是你的钱,我给别人劈柴换来的。。” 沈星风楞了楞,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面。 吃的太急,沈星风被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 肖祁寒赶紧起身,走过来轻轻的给他拍着后背,皱眉,“慢点慢点,你怎么弄的?来,喝口水。” 沈星风眼眶通红,手背轻轻的在眼角蹭了两下:“被你弄的。” 肖祁寒无奈,“合着挨骂的人不是我是吧?你还委屈了。” 沈星风声音发哑:“我不想让乔熠矜回那个地方。” “允应慎不会让乔熠矜死的,你越是干预他们的生活,允应慎只会对乔熠矜更不好。” 沈星风摇头:“你不明白,允应慎每日都给熠矜吃药。那个药我带出来了,我找齐老查过了。”
第90章 认错 肖祁寒一愣:“什么药?” “歪门邪药。”沈星风哼了一声;“就是江湖上流传的,吃了能让男人生孩子的。” 肖祁寒眼睛微微眯了眯,“有这种好东……咳咳,有这种药?” “怎么可能有啊!”沈星风瞪了肖祁寒一眼:“我找齐老看过了,那药方吃了不仅怀不了孕,还会成瘾,允应慎是当皇帝当傻了吗?居然连江湖上忽悠人的郎中的话也会相信。” 肖祁寒轻轻揽住沈星风的肩膀;“别生气了。” 沈星风声音低了下去:“所以我不想把乔熠矜送回去。他脑子笨人又傻,遇见允应慎,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肖祁寒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但如果你会因此受伤,那就绝对不行。” 沈星风:“那这还不是管着我?” 沈星风转过身去戳他的脑袋:“你现在管不了我了,我是侯爷,侯爷知道吗?” 肖祁寒笑,“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人,又没签卖身契,你也太霸道了吧?” 沈星风歪着脑袋看他,磕磕巴巴,舌头打结:“那……那你和我回去吗?” 肖祁寒放开了沈星风,慢悠悠的;“不回去,免得回去还要跪下和你行礼,我腿脚不好,累。” 沈星风脸色一顿,“我免你的礼。” 肖祁寒托着下巴,“那我也不回去。” 沈星风:“你在外面会饿死的。” “这家店的老板后厨缺一个劈柴的,我以后就留在这里劈柴,就不劳烦沈笑侯爷操心小人的生活了,实在不行。我出去啃树皮。” 沈星风眼神一下子凉了:“肖祁寒,你要气我是吧?” 肖祁寒:“你要讲理,我只是按着你说的,认清自己的身份罢了。我认清了,我就是一个下人,所以我走还不行吗?” 沈星风捏紧了拳头:“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 他说完,扔了两枚铜板在桌上,“老板,结账!” 也不等老板出来拿钱,抓了御心,转头就走。 走了十来步,他思及某人腿脚不好,故意放缓了脚步,可肖祁寒却没有追上来。 沈星风回头一看,肖祁寒已经在原处坐下来重新吃起面来了。 沈星风攥紧了御心,转头就走。 见沈星风一个人回了将军府,蓝羽好奇:“星风,那个……肖祁寒呢?” 沈星风脸一黑,脚步匆匆。 得知肖祁寒没回来,齐老和丁老又找上了门。 “不是让你把他带回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沈星风:“他不肯跟我回来。” 齐老急了:“你是不是说话又不好听了?” 沈星风心口一堵:“什么叫我说话不好听,我都主动去找他了,他不和我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哄哄他啊。”齐老直叹气:“小星风啊,他的腿,在外面可受不住啊。” 沈星风把御心丢在一边,闷闷的,“知道了,明天我会再去哄他的,行了吧?” 结果没等到明天,当晚沈星风自己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原本身上就有伤,在那么阴冷的牢狱里待了那么些天不说,一出来就和肖祁寒大吵了一架,沈星风半夜高烧不退,刚叫了外面守夜的龙澈一声,就“哐——”从床上摔了下来。 齐老和丁老在沈星风的床边吵架。 丁老:“你为什么骂他?看把孩子吓得!我告诉你,姓齐的,这孩子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他要是出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齐老:“这事他不该骂吗?那祁寒还是我照顾的呢。” 两大夫一边抄,一边给沈星风灌药。 “两个病病殃殃半死不活的人,不老老实实过日子,天天吵天天闹,哪天吵死了拉倒!” 丁老把龙澈叫了过来:“去找找肖祁寒,告诉他星风要死了,他回不回来?不回来我就直接收尸了。” 龙澈赶忙一阵风的刮了出去。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肖祁寒就匆匆回来了,满脸的慌张。 “星风怎么样了?” “病了,高热。”齐老皱眉:“祁寒啊,不是我说你,星风是什么脾气的人你不了解吗?非要把人吓成这样,你自己不心疼吗?” 肖祁寒急急忙忙的走到床边,看着沈星风烧的通红的脸,满心的后悔。 “用过药了没?” “都给他喂下去了。” 肖祁寒点点头,伸手探了探沈星风的额头。 “什么时候高热才能退下去?” 齐老:“说不准的事情,星风这身体长年累月的发热,你今晚好好照顾他,明天早上要是还没有效果,我再换一剂药试试。” “那麻烦了。” 齐老和丁老离开后,肖祁寒才轻轻的把沈星风抱了起来,往他的脑袋下面又垫了一个枕头,让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一晚上,肖祁寒守着沈星风就没合过眼,黎明时分,沈星风的高热没有退,整个人都开始说起了胡话,浑身哆嗦。 肖祁寒担心的不行,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明知道星风脾气倔,刚从内牢里出来正是需要人哄的时候,他还和星风闹脾气。 是比他白长了那么几百天吗? 肖祁寒把齐老送来的药喂着沈星风喝下去,然后把沈星风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 沈星风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 一张口,刚喝下去的药又给吐了出来。 肖祁寒让丫鬟再去熬药,抱着火炉似的沈星风,声音都在抖:“星风,你别吓我,我错了。” 沈星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头看他,“肖祁寒?” “我在。” 沈星风在肖祁寒的耳边“呼呼”的喘着湿黏燥热的风:“我……我把侯,侯爷……让给你做……” 他勾着肖祁寒的脖子往他怀里拱:“你不要走……” 肖祁寒的心口狠狠的抽了一抽,鼻子一酸。 他把星风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啊。 肖祁寒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沈星风的脸:声音嘶哑:“我去哪啊。我还要靠你养我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就只能去要饭了。” 沈星风眼睛糊糊涂涂的看着肖祁寒。 然后伸手把他微微推开。 “你要什么?喝水吗?” 沈星风面色通红,头发散乱,他坐在肖祁寒的面前,然后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扣子一颗颗的解了开来。 肖祁寒瞳孔一滞:“你做什么?” 沈星风就和听不见似的,把腰带也给松开来。 肖祁寒按住了他的手:“星风,你别胡闹。” 沈星风推开他,把衣服脱下来,然后软软的往床上一趴,“让你上了我这个侯爷,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我……”肖祁寒无奈:“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一点点的给沈星风拉过被子盖好,“你还病着,乖,别胡闹。” 沈星风嘟囔,“你是不是不行……” 肖祁寒额角冷汗滚了下来。 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压根承受不住,他早就把他给办了。 肖祁寒在沈星风的腰下拍了一巴掌:“你怎么那么会折腾人?” 沈星风睡着后,肖祁寒去书房写了封信,递给允应慎。 允应慎当晚乔装进了将军府。 肖祁寒:“星风这次把乔熠矜从宫里带走,还请陛下恕罪,星风和乔熠矜关系一向交好。” 允应慎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你和沈星风的事情我不想管,在这个京中做个潇洒的明通侯也好,去扬州做个普通人也好,但是肖祁寒,我劝你管好你的人,手不要伸的那么长,乔熠矜是我的底线,你们再这么逼我,就别怪我翻脸了。” 肖祁寒:“只要乔熠矜在宫里好好的,星风自然不会触碰你的底线。” “他现在就很好。我准许沈星风可以随时进宫见他。” …… 沈星风病好后,便急匆匆的进宫找乔熠矜。 乔熠矜出逃被抓回去,允应慎还不知道怎么罚他。 灵华宫热闹了许多,小丫鬟在院子里摘花,太监忙着往屋里搬花瓶。 乔熠矜在屋子里看书,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沈星风悄声问他:“允应慎难为你了吗?他又打你了吗?” 乔熠矜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他现在对我很好,每天专门叫人做我喜欢吃的送给我,还派丫鬟和太监伺候我,我……我都挺好的。” 沈星风看了一眼明显比上次来华丽许多的宫殿,也微微松了口气。 沈星风离宫后,白术来请乔熠矜:“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乔熠矜的肩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从床上走下来,缩着肩膀跟着白术离开。 一进允应慎的书房,乔熠矜就直接跪了下来,一眼也不敢看他。 允应慎批完手里的折子,扫向乔熠矜,“沈星风来看你了?” “……是。” 那场宫变,他和肖祁寒达成了约定,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沈星风的性命,他是皇帝,自然不怕沈星风,他只是觉得和那么一条狼崽子撕扯起来,惹人厌烦。 “你没在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乔熠矜肩膀抖个不停,“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我……奴,奴才全按陛下说的告诉他了!” 他的眼里全是不安和恐惧:“是真的,你不要打我……” 允应慎放下笔,“过来。” 乔熠矜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允应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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