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绑架她跟杨香蝶的是什么人。 山匪? 亦或是什么仇家? 杏杏往自己腰间看去。 她腰间的香囊被人摘了去。 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应当还是对她有所了解的。 杏杏还在冷静的分析情况,就听的嘤咛一声,是对面的杨香蝶醒了。 杨香蝶显然还是懵的。 只是杏杏还没来得及阻止她,杨香蝶便已经挣扎着尖叫出声:“啊!这是哪儿!” 杏杏闭上眼。 外面的车夫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伸手就给了杨香蝶一个大耳巴子。 “不想死就老实点!” 那车夫打的那一巴掌丝毫没留手,杨香蝶的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杨香蝶人被打得懵了,彻底安静下来。 车夫看了一眼杏杏,冷哼一声,又出去驾车了。 杨香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浑身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郡,郡主,我们,我们这是被人绑架了?” 杏杏“嗯”了一声。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杨香蝶又要哭,杏杏看了她一眼,好心给了个忠告:“你不怕那车夫再进来打你,你就哭。” 杨香蝶一下噤了声。 杏杏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方才那车夫掀帘进来时,她瞅准空挡努力往外看了,只看到路边生长着一蔟阳信草。 阳信草喜阴,常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京郊附近的山里并不长这个。 杏杏心里推测着大概的方位。 但杨香蝶却慌乱的很,她近乎哀求的声音低低响起:“郡主,你,你同我说会儿话吧……我,我好害怕……” 杏杏睁开眼,看向杨香蝶,倒是也安慰了一句:“别怕。” 杨香蝶一听这句干巴巴的别怕,差点没忍住,她深吸一口气,带了几分怨憎道:“……郡主是不是心里有数,得罪了什么人,把我也给连累上了?” 杏杏一看杨香蝶这般,也懒得再理会杨香蝶。 有跟杨香蝶说话的功夫,倒不如好好积攒体力,想下对策。 杏杏相信,等她家人发现她失踪后,一定会寻她的。 可眼下问题是,她们好像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了。 杏杏无声的叹了口气。 马车一路行驶未停,大概又行驶了大半个时辰,其后在某处断崖处停下,车夫把杏杏跟杨香蝶腿上捆绑的绳子给解了去,驱使杏杏跟杨香蝶下了马车。 杨香蝶怕的双腿都在打颤,杏杏看上去就自然多了。 导致车夫都往杏杏这多看了几眼。 那车夫一路驱赶着杏杏跟杨香蝶一路进了某个隐蔽的山洞。 然后在那山洞九绕八绕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巨大的空洞,石壁森立,石壁上还画着好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那车夫拱拳道:“主子,幸不辱命,那两个女人都已经带来了。” 被车夫称作主子的男人转身,笑盈盈的看向杏杏与杨香蝶。 他一扬手,便有人过来把杨香蝶给押了下去。 “福绥郡主,久闻大名了。”那男人开口。 杏杏微微拧眉。 单从样貌上看,这男人是纯正的大夏面孔,说的乍一听也是大夏话的语调。 但杏杏见过拓跋赤,拓跋赤是大夏与西邑的混血,他的大夏话说的不错,只有一丁点的西邑腔调。 眼前这男子,说话的调调就有些像拓跋赤。 难道,又是一个西邑人? “你是什么人?捆我来做什么?” 杏杏问道。 那男子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捆你过来,是为着帮我朋友一个小忙。” 杏杏又拧眉。 那男子笑叹道:“郡主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对郡主倒是神交已久。先前我派去我朋友身边的人,可在郡主手上吃过很多次亏。” 在她手上吃过很多次亏? 杏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面色带了几分古怪道:“你该不会想说,你朋友是……于明珠吧?” 那男子脸上显出几分惊讶神色来,继而笑道:“都说郡主聪慧,果然。” 杏杏脸上却不带半点轻松。 这样的信息,他轻轻松松就告知,丝毫不担心她回京后会对于明珠如何不利。 只能说明一件事。 怕是对方笃定,她回不了京城了…… 那男子心情显然极好,他背着手:“郡主看这片地方,觉得如何?” 杏杏认真的看了一圈。 这地形…… 她心下微微一动,倒是想起来她先前在安宁歆背后临摹下的那半副藏宝图。 再加上这人还捆了杨香蝶过来…… 杏杏心中狂跳。 这人,不会是冲着那藏宝图来的吧? 杏杏面上不动声色:“不觉得如何。” 那男子笑了一声:“自然,郡主哪里能知道,这地方的妙处。不过……郡主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心情显然极好,全程脸上都带着笑意。 杏杏被人带下去时,这男子甚至还有闲心嘱咐一句,对郡主不要太粗鲁。 杏杏被带到这地方的第二日,她看到了杨香蝶的尸体。 杨香蝶当时是裸着后背,被人拖下去的。 她显然遭遇了些虐待,后背几乎没一块好肉,皮肤间隐约可见某些图案线条。 杏杏沉默了。 那男子显然更为高兴了,他急缺一个倾诉者。 基本已经被他决定会葬在此处的杏杏,便是一个最佳的倾听者——哪还有会比死人更安全的? 那男子脸上带上了几分陶醉:“郡主一定很诧异,这是什么地方吧?眼下我也不怕告诉郡主,这是一处前朝皇室的藏宝地。我废了好些功夫,与于大小姐交好,托她从信国公世子书房里找到关键信息,这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杏杏神色冷淡。 那男子看着杏杏的脸色,笑了:“郡主年龄不大,这养气功夫倒是极好,总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不知道后面郡主被我埋在这藏宝地之时,是不是脸上也是这样平静的神情?” 骤然从男子口中得知自己的死法,杏杏却也没半点慌乱。 她依旧是平静的看向那男子。 男子越发惊奇,绕着杏杏转了一圈:“……要不是我答应了于大小姐,我还真想再与郡主多相处相处呢。” 杏杏心道,那可免了吧! 处于这样的境地,谁能不担惊受怕呢?可她不愿意在这男子面前露怯,一直强撑着。 再加上,杏杏坚信,她的亲人会及时找到她。 那男子大概是太想倾诉了,他眼珠子一转,又笑着问起来:“郡主可知,方才拖出去的那具尸体,给了我什么?” 见那男子提到杨香蝶,杏杏这才又看了过来。 那男子分外得意:“……她后背上纹了这地下洞窟的大半地形,虽说我已经使人探明的差不多了,但有这地形图在,定能使我们事半功倍。”
第795章 大结局(上) 尽管杏杏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从男子口中确切的听到杨香蝶背后纹着的藏宝图一事,杏杏心中还是一凛。 见杏杏一直一言不发,那男子也不恼,显然心情极好。 他踱步到杏杏跟前,拿手挑起杏杏的下巴:“郡主,我很好奇,你是真的对这不关心,也不害怕么?” 杏杏别过脸去,没有吭声。 那男子倏地又笑了下,显然志得意满之下,是根本不在意杏杏那点小小反抗,挥手让人把杏杏带了下去。 好在,在杏杏被捆来的第三天夜里,杏杏听到了某种不寻常的动静。 在黑暗中,她倏地睁开了眼。 外头隐隐约约能听到厮杀声。 那个捆她来的男人狼狈举着火把奔来,也顾不上再装出那副胜券在握温文尔雅的模样了,凶狠的拽上杏杏就要退去更深的地方。 杏杏的双手都被捆着,她被那男人拽得亦步亦趋,还撞在洞穴石壁上磕绊了下。 有些痛。 但杏杏却笑了。 那男人逃亡过程中回头一看到杏杏的笑,他像是被刺激到一样,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哪怕我败了,我死之前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杏杏只笑盈盈的,也不回那男人歇斯底里。 “你输了。”杏杏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开口。 杏杏这话就像是一句箴言,接下来,那男人果真兵败如山倒。 危时宴与喻永槐喻永桂一起带人杀了进来,危时宴杀红了眼,是第一个掠进山洞的,直接拼着中箭,也要把杏杏给救了回来,护在了怀中。 而后……那男人便自知事败,挣扎着满身的伤,逃进了藏宝图所画的地下洞窟,引爆了炸药。 危时宴与喻永槐喻永桂顾不上旁的,急急护着杏杏离开。 好在有惊无险,一行人赶在山崩之前逃出了洞窟。 喻永槐喻永桂都是第一时间去看危时宴怀里护着的杏杏,脸上都是劫后余生之感,喃喃道:“还好把人救出来了。” 喻永桂更是恨恨道:“葬身地底,真是便宜死那人了!我本来还想让他去朝阳楼刑堂走一遭的!” 杏杏是想对喻永槐喻永桂两位兄长笑一下的,可她看着危时宴那流血的肩头,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宴哥哥,你先放我下来,我给你包扎下。” 危时宴低头看着怀中的杏杏,他仿佛没听到杏杏的声音一样,声音嘶哑:“……我不能没有你。” 杏杏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却也坚持道:“你先放我下来,我看看你的伤。” 危时宴到底还是听了杏杏的话,把杏杏放了下来。 杏杏急急的检查着危时宴的伤口——那是方才为了救她,受的箭伤。 危时宴早就毫不在意的把那断箭给拔了出去,用随身带着的伤药胡乱止了血。 眼下他又抱着杏杏跑了这么久,那伤口早就重新迸裂了,鲜血洇湿了大半肩头。 杏杏强忍着心痛赶紧给危时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看着杏杏红红的眼圈,危时宴想说我没事,但身子晃了晃,却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倒在了杏杏身上。 在回程的马车上,危时宴是因着失血过多,被杏杏强行按在了马车里休息。 “还好我机警,带了嗅觉出众的探子,按照你一路散落的药粉追了过来。”喻永桂也在马车里,正在侃侃奇谈,主要是吹嘘自己有多厉害。 杏杏知道,她四哥这是怕她这几天吃了苦,故意活跃气氛。 她也很配合,不愿意把氛围弄得太凄风苦雨,笑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只收去了我腰间的香囊,我袖口处那隐秘的药囊却没有被收走,便小心用捆着我的绳子磨破了那处药囊,让那特制的药粉随着马车行驶散落出去。果然,四哥就是这么给力,按照那药粉的痕迹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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