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郡主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赏春宴结束后,庆安郡主犹豫了下,拉着杏杏的手,亲自送杏杏出了门。 喻永柳已经等在喻家的马车前,准备接杏杏回府了。 庆安郡主看着长身立在马车旁的清俊青年,眼前一亮,牵着杏杏的手,快步上前。 喻永柳倒是微微一怔,还是拱手作揖谢礼:“多谢郡主送舍妹出来。” 庆安郡主强撑着镇定,一点头:“左右我也无事。” 说着,把杏杏交到喻永柳手里,逃也似的溜了。 杏杏叹气摇头。 喻永柳没对此评价什么,只是把杏杏送进了马车,带杏杏回了家。 庆安郡主回了自己院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快转成了个陀螺。 她乃当朝郡主,是少有的打小就有封号的宗室贵女。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边境失利,需要和亲,头一个顶上去的就是她们这些宗室贵女。 庆安郡主打小就知道这些,她向来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她享受着宗室礼遇这么多年,为大夏百姓以身许国也是应当的。 当然,眼下大夏平安的度过了那些天灾人祸,更有喻永槐这样的天降将星大胜西狄,捍卫了国祚社稷。 庆安郡主也不必再担心自己会被送去和亲什么的,可以如同寻常小儿女那般,憧憬一下自己未来的夫君。 可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能相配的顶级豪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像喻家…… 根基还是太薄弱了些。 除非,除非喻永柳中了状元,还勉强能一试。 可,那也得人家喻永柳自己愿意啊! 他这都在议亲了! 难不成她还要强压着人家过来娶她嘛! 庆安郡主心里乱糟糟的,在屋子里转了半天把自己脑壳都转晕了,索性伏在桌上,心里越发烦乱,把桌上的茶杯滚过来滚过去。 颖王妃迈进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颖王妃吃了一惊:“庆安,是宴席上出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庆安郡主哪里好意思直说她看上喻永柳了,只好扯什么:“……我是替太子哥哥跟太子妃嫂嫂心烦呢。今儿在宴席上听了好些人家都打算把女儿往东宫里送了。这不是给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添堵么?” 这事是正经要紧事,颖王妃也有些担忧,但也不忘嘱咐女儿:“……要是谁来寻你,说什么让你帮着说话的话,这事你可别掺和。我听你父王说,陛下跟太子已经因为这事吵过几次了。” 庆安郡主点了点头:“母妃放心,我晓得利害。” 颖王妃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摸了摸庆安郡主的发鬓,发自内心的感叹:“……抛去旁的立场,我倒是想我们庆安像太子妃那样,能嫁个太子那样的男人。发妻哪怕不孕,都硬扛着压力不纳小,后宫干净的连个通房都没有。” 庆安郡主红着脸,低低应了一声。 谁不羡慕太子妃嫂嫂呢。
第514章 快点,让龚晴娘出来见我 此时的昭阳殿内,嘉正帝正在与太子危时卿争执。 “……荒唐!”嘉正帝大怒,指着危时卿的鼻子骂,“你是一国之储君!你不仅仅是那穆如珺的丈夫!你还是未来的天子,大夏未来的国君!储君无嗣,社稷不宁!” 危时卿心理素质显然十分强大,他镇定的看向嘉正帝:“父皇春秋正盛,到时候说不定我还会走到父皇前面,父皇到时候另立储君便是。” 嘉正帝差点被危时卿气出一口老血来! 风华绝代的聂皇后捋着嘉正帝的后背:“我虽说也想抱孙子,但这种事,孩子既然想得开,你就随他去。” 嘉正帝可以对儿子怒骂责骂,却不舍得对聂皇后说半句重话。他无奈的叹气:“皇后,可他是太子啊。打小朕花了多少心思培养他?这涉及到江山社稷,可不能任性。” 聂皇后没说话。 危时卿突然开了口,还带了几分笑意:“父皇,这其实也没什么,若如珺一直不能生,回头我就传位给二弟或者三弟的孩子便是了。总归二弟跟三弟都是母后生的,都是我的亲弟弟,他们的孩子,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 嘉正帝一时之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危时卿却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语带笑意,同聂皇后道:“母后,二弟的劫也快历完了,到时候镇西将军府的小姑娘也差不多要及笄了。父皇春秋鼎盛,方才不是还听内监来同父皇禀报,后宫的丁美人又刚查出来怀了身子么?……反正到时候二弟生下来的孩子,回头立为皇太孙也正好,都是自家人。” 聂皇后听了,很是心动。 那个叫喻杏杏的小姑娘,一看就是福泽深厚的,她也好好看过了,是个极好的孩子。最关键的是,她的阿宴虽然没直说,但来封家书,没几句就要问一下那小姑娘,可见两人羁绊之深。 聂皇后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倒是嘉正帝犹豫起来。 他不仅仅是聂皇后的夫君,几个儿子的父亲,更是一国百姓的君主。 他愿意宠着几个孩子,可真要涉及到江山社稷,嘉正帝自然不能这般儿戏。 “那就再说吧。”嘉正帝心烦意乱,长叹一声。 抬头再一看儿子,生得剑眉星目,继承了他跟聂皇后样貌的优点,俊美无比,这般好看的儿子,竟然不打算开枝散叶了,着实让人火大。 嘉正帝越想越气:“太子妃……” 若是太子妃贤良些,这会儿就该主动给太子纳妾室了! 然而危时卿一听嘉正帝在念叨太子妃,他神色立即一变:“父皇,此时跟如珺无关。太子妃全家精忠报国,沙场捐躯,阖府上下就剩她一个独女。她嫁进我们危氏皇族,不仅仅是因为儿子爱她敬她,还因着这是我们危氏皇族对穆家上下的补偿!儿子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来。” 嘉正帝越发烦闷。 他自是知道太子说得没错。 可,还是那句老话,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 嘉正帝脸色难看得紧,坐在那儿生起了闷气。 反倒是聂皇后,给危时卿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下去。 危时卿会意,悄悄退下。 聂皇后坐到嘉正帝身边,依靠在嘉正帝的肩头:“陛下,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各舍了十年寿命,换了苍天留给阿宴一线生机?当时臣妾就在想,这一辈子,臣妾只要阿宴能高高兴兴的活着就好。” 嘉正帝本就因着聂皇后的靠近,神色软了下来。 听到聂皇后这话,他神色更是触动。 “阿卿虽说是太子,可他也是咱们的儿子。他不愿意负了太子妃,是咱们的阿卿重情重义。”聂皇后柔声道,“都说天家薄情,阿卿这般重情重义,以后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下头的弟弟妹妹,这是好事啊。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日后太子妃还是不能生,那就像阿卿说的,让阿宴或者阿凌的孩子继位就好。兄友弟恭,这不正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吗?” 嘉正帝长叹一声,仍是有些郁结。 聂皇后轻轻推了推嘉正帝的胳膊:“陛下。” 嘉正帝哪里拗得过聂皇后的柔情,他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嘉正帝还是有些不甘心,“朕也会遍请天下神医,先给太子妃调养着身子。不为别的,不拘男女,朕也想给穆家留下一丝血脉。” 聂皇后神色柔软,头抵在嘉正帝的肩上:“陛下说得是。” 一场纳侧妃的风波,就这样暂时消弭于无形之中。 杏杏还不知晓,她还是个小姑娘呢,那对至高无上的的夫妻,已经琢磨着到时候让她跟危时宴的孩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了。 …… 因着先前虎娅酒醉的时候,得了龚晴娘的帮助,喻永柏借着这个由头,让人盯着龚晴娘的几家铺子,待龚晴娘去了其中一间铺子后,赶忙赶了过去,送了份谢礼。 只是不赶巧,喻永柏去的时候,龚晴娘已经离开了。 喻永柏只能掩下心中真实的想法,温文尔雅的笑着,留下了谢礼,托店里的伙计到时候转交给龚晴娘。 伙计正应着,却见外头又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进来就是大声问道:“龚晴娘呢?” 喻永柏眉头皱了起来。 来人正是先前跟龚晴娘定过亲的那个周云益。 伙计自然也认识这个周云益,对他没什么好脸:“找我们东家做什么?我们东家不在!” “胡说!方才我在另一条街上,看见龚晴娘骑马过来的!你别帮着她躲我!”周云益皱眉,架子摆得足足的,“快点,让龚晴娘出来见我!” 伙计眉头拧着,就差直接翻白眼了:“周小少爷,是听不懂小的说的话么?我们东家,刚走!” 伙计又指着喻永柏那边,“这位爷也是来寻我们东家的。不信你问问他,方才小的跟他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东家刚走!” 周云益这才看向一旁的喻永柏,脸一下拉得越发厉害:“是你?!”
第515章 新仇旧恨的 虽说上次托周云益的福,让喻永柏挣了几千两,但喻永柏依旧是看周云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喻永柏扯了扯嘴角:“对,是我,怎么?” 周云益也没个好脸! 倒不是旁的,先前周云益之前在珍宝阁买暖玉,大中小三块暖玉,拿了块最小的给她娘威北侯夫人,哄她娘说专门给她娘买的暖玉,骗了四千两去。 结果四千两到周云益手里都还没热乎下,王珈珈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他帮忙,把周云益手里那准备还龚晴娘的六千两银子全给掏了去。 后来周云益就没能还得上龚晴娘的银钱,拖了几日,结果当时周云益这个欠钱的还带着王珈珈跑到龚晴娘面前跳,烦人得很,自然就直接被龚晴娘当着众人面讨债了。 周云益颜面大失,纵马回府,又跟他娘撒娇卖痴,才讨得了六千两。 这哪里够,说好利息一天一百两呢! 周云益就想着,他左右跟王珈珈情比金坚早晚要成亲,珈珈又不是像龚晴娘那样浑身铜臭的女子,剩余的那几百两,不如让珈珈帮他凑一下。 结果周云益这一开口,王珈珈就神色大变,同他哭起穷来,说是父母偏心,兄长浑蛋,她但凡有些银子都搜刮了去,她甚至连丫鬟的赏钱都要发不出来了。 说完就拿帕子捂着脸嘤嘤嘤的哭。 可把周云益心疼坏了。 威北侯府的小公子一听心爱的姑娘过得这般凄惨,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咬了咬牙,把前两年他生辰时祖母给他的一方上好玉佩给当了,换得了三千两。 六千两本金加将近一千两银子的利息,还给了龚晴娘,剩下的两千多两,周云益全给了王珈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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