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京城后,杏杏平日里也没少给家里人买东西,先前还又捐了一万两银子出去。 眼下又要给虎娅添妆,喻永柏是怕妹妹银子不够花。 杏杏嘿嘿笑了笑,一迭声的应:“够呢够呢!你忘啦,陛下跟皇后娘娘赏了我好些东西,我这几年估计都不用买首饰衣裳了,不知道能省下多少银钱呢!” 她压低了声音,“……还有,二哥哥,你不知道吧?奶奶她们,平日里还总喜欢给我塞银票。咱们家,只有我,是最不可能缺银子花的!” 喻永柏失笑,点了点杏杏的小鼻尖。 只是转过头来,喻永柏又让小厮送了一沓便于平时花销的小额银票过来。 说杏杏眼下认识的小姐妹多了,平日总要一道出去逛逛街,手上没银子可不行。 杏杏看着满匣子的银票,幸福的喟叹一声,把银票收了起来。
第505章 到底是泥腿子出身 杏杏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 先是要帮喻永柏掌眼给虎娅备下的许多嫁妆,还忙里偷闲陪着虎娅见了下那个叫章楠的书生。 不得不说,跟杏杏心里想的样子出入很大。 这个叫章楠的书生生得并不如何俊俏,甚至只能说是模样周正。可他一双眸子望向虎娅的时候,好像整个眼里都是虎娅,再容不下旁人。普普通通的长相,也因着这份独一无二的珍重显得熠熠生辉。 杏杏暗忖,也怪不得那杨汝沅只见了这章楠一面,就对他起了意思。 打从见了这章楠一面,见了他是如何把虎娅放在眼里,置于心上,杏杏算是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杏杏给虎娅备了份极为丰厚的添妆。 她二哥哥给虎娅发送的嫁妆算她二哥哥的份,她给虎娅的添妆,是另备的。 离着放榜还有两日的时候,杏杏还陪着二婶婶白晓凤去了一趟国子监祭酒府上做客。 祭酒夫人待白晓凤与杏杏这个福绥乡君都很礼貌周到。 祭酒夫人家的女儿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嫡长女,另外两个是庶女,一排站在那儿,跟白晓凤行礼,看得白晓凤眼都直了,别提多羡慕了。 只是,听到嫡长女跟两个庶女年纪只差三四个月时,白晓凤的表情僵了僵。 接下来,白晓凤看似还是很热情,但杏杏自是能分辨出来,她二婶婶这都是面上光,实际还是有些疏离了。 等从国子监祭酒府上出来时,果不其然,在马车里白晓凤握着杏杏的手,纠结的很:“……嫡长女怎么才跟庶女差那么几个月啊?那是嫡长女啊,是周府的头一个孩子,岂不是说,祭酒夫人有了身子的时候,周祭酒就迫不及待跟妾室又有了孩子。” 白晓凤眉头拧得高高的,“虽然也没什么,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我要是怀着你三哥哥的时候,你二叔转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头都给他打掉!……虽说我看那女孩子挺好的,端庄淑静的,可我一想到这夫子是这样的品行,还教书育人,我就觉得,不大行。你要说一个庶女是意外吧?那一下子出了两个庶女呢?……这也太让人心里膈应了。我是怕,这个不靠谱的周祭酒,后头别出什么事,耽误了你三哥哥的前程。” 白晓凤纠结极了! 女孩子是真的不错,她也挺喜欢,可说句粗俗的,买猪还看圈呢,柳哥儿不出意外以后要走仕途的,有周祭酒这样的岳父,真让人心里惴惴的。 杏杏安慰道:“那就再看看,二婶婶,总要三哥哥也喜欢才好。” 这话倒是真的。白晓凤直点头:“咱们喻家没有纳妾的规矩,娶妻就是要好好过一辈子的。我还是想你三哥哥娶个他喜欢的……” 白晓凤忍不住又嘀嘀咕咕的絮叨起来,“……最好也是家世清白,对他以后也有个助力的。最起码,不能拉后腿啊。” 杏杏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啦杏杏?” 杏杏一只手撩着帘子,把小脑瓜伸到了马车车窗外头,努力往后看去,不太确定道:“我方才好像看到四哥哥了?” 方才马车驶过酒楼,她无意一瞥,看到桂哥儿正跟人坐在酒楼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只是这会儿再回头看,已然看不到人了。 只是杏杏提到了桂哥儿,白晓凤又抱怨起来:“……你四哥哥就天天不知道在外头跑什么,见天的不着家,见他一面都得看缘分。” 杏杏想起来先前,四哥哥喻永桂知道了她被杨汝沅欺负的事,还特特回来看过她,跟她说了一句,他会帮她出气的。 没过不久,太子那边,就拿到了杨家二房霸占田地等违法之事的证据,对杨家发了难。 倒也不能怪杏杏多想,实在是时间上也太凑巧了。 只是这些也没证据,杏杏只好岔开了话题,跟白晓凤说起了喻永柳的会试。 “二婶婶,后日好像就要揭榜了呀。我前两日给虎娅姐姐置办嫁妆的时候,看到坊市中还有人开了盘,赌这次的前三甲呢。” 白晓凤顿时来了兴致:“赌你三哥哥的人多不?” 杏杏摇了摇头:“不算多。” 虽说喻永柳是中了小三元,但能进会试的,大多都是各地学子中的佼佼者,连中小三元的人自然也有。 但前三甲可只有三人。 竞争十分激烈。 杏杏当时带的银票不多了,但还是押了她三哥哥能中状元足足两千两。 赌单人中状元的赔率本就不低,尤其是喻永柳才来京城还不到一年,名声不是很显,赔率更高,有一赔八。 当时开盘的人还笑杏杏,说小姑娘年纪小小,玩这么大。 杏杏只扬了扬小下巴,让他记上。 当然,这些细节就不必跟二婶婶说了,杏杏觉得但凡跟二婶婶说了,怕是回头二婶婶就得给她送银票过来了。 白晓凤听到押儿子的不多,哼了哼:“……到时候他们肯定后悔死!” 当然,说是这么说,白晓凤其实自己也挺没底的。 她家柳哥儿是很厉害啦,但毕竟天下之大,京里头厉害的人那么多,她饶是对儿子再有自信,也不敢肖想什么状元之类的。 卫婆子也是如此,虽说觉得三孙子就是文曲星下凡,可也不敢想状元什么的。 她觉得能中个贡士就非常厉害了! … 喻家人走后,祭酒夫人端着茶杯,问一旁的女儿:“可还满意?” 周小姐垂首低笑不语。 周夫人便知晓,女儿这是满意了。 也是,女儿先前就偷偷看见过去父亲书房的喻永柳,少年郎生得标致,少女早就春心萌动。 不过,周夫人其实还是有些不大满意。 “……喻永柳他那娘,到底是泥腿子出身,”周夫人微微皱眉,不太满意,轻叹一声,“还有他那一大家子,大兄从军,是个莽夫,二兄竟然还经商,着实有些玷污我们这……倒是剩下那个福绥乡君,也算深得皇室眷宠。” 周小姐细声细气的替喻永柳辩解:“……可他们是他们,喻三公子是喻三公子。父亲也说过,喻三公子惊才绝纶,前途远大。” 周夫人笑了起来:“我儿说的是,那就等放榜。能考中进士还好,若是不中,左右咱们这也不过是请人家上门吃个饭罢了……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周小姐细声细气的应了:“娘说得是。”
第506章 揭榜 揭榜这日,喻家上上下下都难免有些紧张。 杏杏倒是睡得好吃得好,吃完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自己带着丫鬟就跑到放榜的地方去了。 来蹲榜的,大多都是下人。 像杏杏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还真就她一个。 不过,杏杏一眼就看见了冷着一张脸正在往人群里挤的虎娅。 “虎娅姐姐!”杏杏差点蹦得三尺高,挥着小手。 虎娅见着杏杏,冷颜绽出笑意来,迅速过来:“大小姐!” 杏杏“咦”了一声:“怎么没看见章公子?” 虎娅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他娘带着弟弟一家也进京了,他去接家里人了。我左右闲着无事,就来看看。” 杏杏“哦”了一声,高高兴兴的跟虎娅一道去看榜。 虎娅是会功夫的,轻轻松松护着杏杏到了贴榜的告示栏前。 这会儿离着放榜还有些时间,告示栏上空荡荡的。 只能先等了。 太子一行人站在城墙之上,不远不近,看着底下那些等待放榜的人。 杏杏为着图个吉利,裹着红斗篷,头饰都是红宝石的,看着就像个喜庆的小红灯笼,饶是在人群中,也是十分显眼。 危时卿一眼就认出了杏杏,忍不住笑了起来。 危时卿身边的官员都懵了。 危时卿显然心情很好:“孤看到福绥乡君了。” 东宫的属官们一听“福绥乡君”四个字,立即打起了精神。 谁不知道啊,前段时间杨美人那个妹妹,作孽欺负了福绥乡君,最后换来了什么? 杨家的皇七子都成了柔贵妃的儿子了!这段时间人家吕家人走路都带风! 他们殿下更是雷霆之怒,直接把杨家二房给端了! 作为东宫属官,他们知道的更多一些,前两日还有那种不长眼的宫女,把他们殿下对福绥乡君的重视,跑去太子妃面前搬弄是非去了。 结果太子妃只笑了下,直接让人把那搬弄是非的给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摆明了也站在太子跟福绥乡君那边。 东宫属官们心里门儿清,不管怎么说,“福绥乡君”四个字,听到了耳朵都得竖到脑壳上去! 有那等机灵的,早就查过了福绥乡君一家子,立即笑着跟危时卿道:“回殿下,想来乡君是替她家三兄来看消息的。她家三兄喻永柳,乃是前大学士柳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学业极好,已经中了小三元。” 危时卿自然也是知道的,但这会儿听到属官这般说,别说,多少还是带了几分得意的。 ——杏杏是我弟弟看重的人,杏杏的几个哥哥都这般出色,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弟弟眼光好啊! 我弟弟可真厉害啊! 真不愧是我弟弟! 危时卿含笑道:“就是不知道此次福绥乡君的三兄,会取得一个什么名次。” “殿下看,来放榜的官员来了!” 穿着靛青色官服的官员,高举着以金黄色丝带为缚的卷轴,在兵士的护送下,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告示栏前。 只听得一声锣响,那牵动着万千学子心的卷轴唰的展开,张贴在告示栏前。 杏杏人小个子矮,下意识从卷轴下头往上看。 一直看到榜首,榜首赫然写着——会元:喻永柳! 杏杏顿时欢呼起来:“哇!” 虎娅也难掩激动神色:“三少爷好厉害!大小姐大小姐,章楠也中了,第十!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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