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妹妹话还没说两句呢,槐哥儿就见着上午那跑马撞翻箩筐的小子又骑马在街上浪了! 所到之处行人无不尖叫躲闪,那马上的人哈哈笑着,显然很享受这。 槐哥儿额上青筋都突出来了,三步并做两步,从斜刺里冲了出去,使出轻身功夫,迅疾如电的直接翻身上了那马,坐在了那骑马横冲直撞的人身后。 那人悚然一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槐哥儿已经勒着马缰,强行将这马给勒停! 马儿高高的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还是驯服的停了下来,垂着马头,打了个响鼻,在原地刨着蹄子。 周遭的行人目睹了这一幕的,都热烈的叫好鼓起掌来! “好!” 杏杏也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儿,激动的鼓掌:“大哥哥好厉害啊!” 槐哥儿翻身下马,摸了摸马头。 马上原先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不是,你谁啊!竟然敢动小爷的马?!” 槐哥儿打量着马上那人,突然冷哼一声,直接将那人扯下马来! 那人猝不及防遭了这么一重,根本没防住,狼狈的从马上滚落。 “不是,你这人有病吧?!” 那人站稳后,大骂! 槐哥儿上下打量着那人,还没等说话,杏杏已经维护起槐哥儿了,大声道:“你方才横冲直撞的,撞倒了好些东西了。我大哥哥要是不阻止你,你再撞伤人怎么办?” 那人嗤笑一声,很是不屑道:“撞倒就撞倒,小爷又不是没钱赔!” 杏杏皱起了秀气的小眉头。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 槐哥儿这会儿也突然冷笑一声:“……你是安远侯家的人吧?” 他就说看着这人面熟,想起来先前他们在城外练兵的时候,见过安远侯那一家子排场极大的出游,光是仆从丫鬟就有好几十人。 那人更是嚣张:“既然知道我是哪家的,还不赶紧给小爷磕头道歉——” 槐哥儿上前直接一脚踹到那人腿窝,那人“哎呦”一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越发愤怒:“你!” “你什么你!”槐哥儿冷声道,“你说你赔,上午时我便见你骑马招摇过市,撞翻了那么多小贩的东西,还差点撞伤了人,没见你赔过;我当时腾不出手,让你跑了。这会儿见你,你还是在骑马横冲直撞,根本不把这些沿街摆摊的百姓当回事是吧?!……说什么有钱赔,既然说得这么硬气,你倒是赔啊!” 槐哥儿这一番话,又引得附近的百姓连声叫好。 这些在街上摆摊的百姓本就是挣个辛苦钱,苦这些骑个马都要往人摊子上掠的公子哥已久,这次看着来了个硬茬帮他们讨公道,他们自然是群情激奋! 这却是让那安远侯府的公子哥越发恼怒。 他狼狈的从地上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槐哥儿:“你又是哪家的,报上名来!” 槐哥儿不为所动,只冷声看他:“怎么,我是哪家的,跟你赔不赔钱有关系吗?” “你!” “是你自己说的赔钱,怎么,这会儿真让你赔了,你不认了?”槐哥儿皱眉,上前迈了一步,“要我自己从你身上搜?”
第369章 又见心上姑娘 那安远侯府的公子哥见槐哥儿这般混不咎,根本不怕他们安远侯府的样子,简直是又惊又骇! 他还真怕这个莽夫不管不顾的在这么多贱民面前搜起他的身来! 这安远侯府的公子哥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忙不迭的牵着马走了。 杏杏都想给她大哥哥鼓起掌来! 周遭的百姓们倒是激动的鼓起掌来! 槐哥儿弯腰从地上捡起那锭银子,找了这片街区的管理人,让他拿这锭银子,给遭受损失的小贩们分一分。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温婉的含笑女声从槐哥儿他们身后传来,槐哥儿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着背后的茶楼里,走出一位穿着简单,生得很是温婉大气的姑娘来。 杏杏还在奇怪这个姐姐是谁的时候,就见着槐哥儿呆愣原地,满脑子都是杏杏先前跟他说过的话——你们有缘分,一定会再见的! 方才面对安远侯府那纨绔都侃侃而谈的槐哥儿,这会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 杏杏一看她大哥哥那突显局促的样子,喔嚯一声。 懂了,这就是先前他大哥哥提过的,一直惦记着的那姑娘吧? 那温婉大气的姑娘对着槐哥儿微微屈膝:“上次我的丫鬟受了伤,情况匆忙,还未来得及跟公子认真道谢。这次又正好见到公子为街边小贩仗义执言,公子真是好人。” 槐哥儿讷讷说不出话来。 杏杏一看,得,自家大哥哥头顶都快红到冒烟了,指望他说什么,还不如她自己来呢! 杏杏热情的上前:“这位姐姐你好,我叫杏杏。这是我大哥哥,他有些紧张,你别在意啊。” 温婉大气的姑娘正有些纳闷为什么对面的公子一直没回她的话,这会儿听了杏杏的解释,她下意识一抬头,对上槐哥儿那红到快冒烟的脸,似是明白了什么,白净的小脸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她强忍着羞意,同对面的小姑娘小声道:“我叫岑月宜。小妹妹,先前你大哥哥救过我,不知我能否有幸请你们喝杯茶?” 杏杏忙不迭的替槐哥儿应了下来:“自然自然自然。” 岑月宜抿唇一笑,回身走进了茶楼。 槐哥儿还在发愣,杏杏赶忙拿胳膊肘捣了捣自家大哥哥,压低了声音:“……大哥哥,你别愣着啊!岑姐姐要请咱们喝茶呢!” 槐哥儿如梦初醒,结结巴巴的应着:“啊?啊!好,好!” 战场上威风赫赫的少年将军这会儿都有些同手同脚了。 杏杏偷偷笑着摇头,拉着她大哥哥的手进了茶楼。 他们坐进一间雅室,槐哥儿虽然还有些如在梦里的状态,但这会儿显然已经能正常对话了,就是话还有些磕巴—— “姑、姑娘也太,太客气了。” 杏杏听了着急,赶忙跟人家岑姑娘解释:“我大哥哥不是结巴,他就是太紧张啦。” 岑月宜白净的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她轻轻点了点头:“方才我在这二楼,听到公子是如何诘问那纨绔的,自是知道公子并非结巴。” 槐哥儿整个人都如在云端,跟着岑月宜的话傻乎乎的点头。 岑月宜脸红得越发厉害,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杏杏忍不住又偷偷笑了笑。 大哥哥脸红了,岑姐姐脸也红了,两人脸都红得厉害,关键时候就得看她啦! 这个家没她不行呀! 杏杏眨了眨眼:“岑姐姐,你是京城人吗?听着你说话的语调好像跟京中人不太一样哎。” 岑月宜努力让脸颊热气散得快一些,也很感激杏杏问她这些问题,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抿唇一笑,端正道:“我先前一直住在苏扬,跟外祖母住在一处。眼下进京还不久,官话说的是有些不太标准,让你见笑啦。” 杏杏摇头道:“岑姐姐说话很好听呀,我很喜欢!” 岑月宜一怔,一直在京中的妹妹还目露嫌弃的说她说话带着股乡下调调。她虽然并不会因此妄自菲薄,但骤然听到一个十岁多的小姑娘这般真诚挚恳的夸着她,她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 “嗯。”岑月宜露出个浅浅的笑来。 有杏杏在,岑月宜跟槐哥儿总算慢慢都放松下来,红着脸聊了几句。 当岑月宜知道槐哥儿竟然就是如今京中风头无两的镇西将军喻永槐时,一直端庄得体的脸上也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来。 “原来公子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喻小将军……”岑月宜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能不复杂么? 前两日,她还听继母跟她父亲商量,想将妹妹嫁给这位少年将军。 廊后拐角的她听到父亲犹豫了下:“……月宜还未订亲,便先给妹妹订亲,不太好吧?” 然后便是继母的嗔笑:“那就赶紧先把月宜的事定下来。我这几日多带月宜出去走走……不是我说,月宜的性子就是太板正了,一点都不如咱们月华活泼。我瞧着她与你这个父亲,也不是多亲近……” 她父亲便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话,岑月宜没再听下去。 但她没想到,这不过寥寥几日,继母与父亲口中那前途无量,日后必能封侯拜相的少年将军,竟就是在山中救了她的那人! 岑月宜难免心情有些复杂。 槐哥儿赶忙道:“我虽然是武将,但我一点也不凶……” 杏杏捂住小脸,肩头一抖一抖的,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岑月宜一怔,忍不住也露出几分笑颜。 正当雅室中气氛正好的时候,雅室窗外却响起一阵叫嚣声:“方才那人呢!惹了小爷就跑!?” 槐哥儿微微皱眉,起身到窗边,伸手支开窗户,他细心的很,怕窗户开大了灌进来冷风吹着杏杏跟他心心念念的岑姑娘,特特只开了一道小缝——这也足够他看清外头楼下的情形了。 先前那安远侯府的纨绔,这应该是回府去摇人了,带了七八个侍卫过来,气势比先前更嚣张的很! 槐哥儿脸色一冷,见安远侯府那公子哥骂得越发难听,他转过头来交代杏杏跟岑姑娘:“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我去处理一下。”
第370章 我平日也没那么凶 槐哥儿懒得走楼梯,直接翻窗跳了下去。 茶楼下头的人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岑月宜吓得小脸发白,几步跑到窗边往下看。 杏杏倒还好——实在是先前有次,外头跑进了一只野猫,蹲在假山上面喵喵叫,下不来了。杏杏便爬上去把小猫抱了下来。当时杏杏在假山山顶犹犹豫豫看怎么下来,让槐哥儿碰见了,槐哥儿直接跃上假山,单手把杏杏一扛,带着杏杏从假山高处跃了下去。 杏杏倒没被吓到,但卫婆子跟李春花吓到了,搂着杏杏骂了槐哥儿半天。 榜哥儿棉哥儿栩哥儿他们三个小的则是嗷嗷叫着要槐哥儿也抱着他们跳一次。 于是槐哥儿干脆把三个小的挂在身上,带着三个小的跃上假山,又从高处假山一跃而下。 卫婆子,李春花:“……” 已经骂不出来了。 三个小的高兴的嗷嗷叫,通过这个跳山活动,迅速跟槐哥儿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弟情谊,一口一个大哥哥叫着,缠着槐哥儿带着他们跳山。 槐哥儿也纵着他们,带他们玩了半个下午。 ——是以,这会儿杏杏见槐哥儿直接跳下去,半点不带担心的。 等杏杏走过去,跟岑月宜一起往下看,果然槐哥儿好好的站在那安远侯府纨绔面前,极具压迫性的低头看那纨绔——是的,槐哥儿人高马大,比那安远侯府的纨绔高了一头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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