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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时间:2024-09-17 1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大叶湄

  历年来江州收税加盘账的巡按大人,都有一个毛病,就不爱光明正大的来,非得走各种曲折,猫狗道的路子过江进州,美其名曰要察看最真实的民生,最原生态的官场活动。

  然后,就总有那么一两个的,“倒霉”在了江河湖海的大风浪下,或失踪或生命垂危,亦或直接因公殉职。

  嘿,这不找苦吃呢嘛?

  有高而阔的官船不做,有百多精卫护持不要,有全副巡按车驾不乘,私访、微服,找所谓的弄虚做假,徇私舞弊等官场纰漏,然后给自己出巡的履历添光增彩,有病,有大病。

  这就是崔闾在梦里听路人八卦时的感想,尤其在得知人没了的时候,更有种自己作自己死的嗤鼻感。

  那半年陷入梦境中的游离时光,崔闾就跟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似的,看什么都愤恨,听什么都不耻,说出口的话音里都带着对人世间满满的恶意。

  于是,可想而之的,他对八卦里的那位“因公殉职”的第一个巡按大人,是没有好观感和同情心的。

  都自己主动找的死,就别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他一耳朵是听完了,等后来回过味,再往前捯饬,心里就开始嘀咕上了,这死掉的巡按大人跟他能有什么渊源?既叫他听见了,必然就是那三种情况里的一种,可他上哪认识这么大个官呢?

  思来想去,反正已经在漕帮头上花钱了,不如再花点钱雇个眼线,万一就能叫他提前碰到那走水道潜伏而来的倒霉巡按呢?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因为没有办法求证,那个盯人的眼线也只能估摸个七八分准,觉得那可能就是要摸上江州的巡按大人,同时也给了他一个信息,那人乘坐的船是条旧船,舢板底下有个洞是后补的。

  可不就对上了么?

  崔闾当时就认定这人肯定就是了,只是他要跟张廉榷来府台大人府过样子,就没去会会那人,想着等这边事了了再去,结果,嘿,直接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还等啥啊?还求什么证啊?直接去喊人吧!甭管是不是,喊一嗓子看人动不动。

  就纯纯是个赌运气的行为,偏叫他说的那样胸有成竹,叫跟来的护院也以为事情都在他的掌控里,跑出去叫人的脚步都透着轻快。

  老爷说的都是对的,老爷的安排都是巧的,老爷神机妙算稳如泰山。

  老爷……老爷这会儿在拿命走钢丝呢!

  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连抄家那样的大场面都见过了,再见这两方剑拔弩张的对垒场面,尽管心里没底,却也顶能维持住表面从容,站定后的身形露出一股能控场的淡定实力。

  崔闾拱手先冲着府台大人行礼,“学生滙渠县崔闾,今日幸得府上宴饮,前来道贺,府台大人容光甚比从前,学生愚止浅薄,常不能因近前瞻仰而厌食难寝……”

  拖时间,那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动作,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不带有任何偏颇的对着两方人马,谦和而又不显得卑躬屈膝,话可以恭维着说,腰却不可以弯到地。

  府台严修有些怔愣,左手摆了个攻击暂停的动作,发声询问,“滙渠崔家?”

  说完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崔闾,恍然笑道,“原来是你呀!怎地?舍得出滙渠了?听说最近在漕运码头那边花了不少银钱,这是对出海有想法了?”

  整个江州都在他的掌控中,只要他想知道的,觉得有价值的,都有人会主动汇报给他。

  滙渠崔家是个奇葩。

  那家的老爷子,哦,前前前太爷,宁肯把钱全花在买地上,也不拿出来给儿孙贿个一官半职,那州府志里明确记载,说滙渠崔氏搬进江州地界的举动,不挑富饶县,不买肥沃田,专管那穷山沟里钻,一家子本来看着还挺光鲜的人,结果叫那地的穷气给浸染的越来越不成样,早年还能往府城走动走动,替家中儿女谋点体面亲事,后来干脆直接与当地穷户结亲,连彩礼聘资都没了看头,实实在在堕落成了穷困户,可能也就只有那点土地值钱了。

  可那块上的土地,放在整个江州根本不够看,既没人愿意去圈地盖房,也没人愿意投资种粮,海上的资源远比地上的多的多,他们繁华地界的搞钱方式从来就不在地头里,水里的猫腻但凡起出一笔,就够子子孙孙吃用一生的了。

  所以,他的手都懒得往滙渠伸,知道那里有个土财主,可压根瞧不上,人只要不到他面前来,他就当没有这号人。

  崔闾,是这一辈崔氏的族长,也是记录在府册上的举人老爷,中举时到过府城,混在人群里不显山露水的拜过一次,如此,也算是个照过面的缘分。

  严修重新记起这么个人,也是最近漕运码头那边的动向,一笔不菲的银钱注入进去,叫那边的走私压货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至少是往年的双倍多,起先以为是对岸保川府的动作,结果调查后得知,却是来自崔氏现任族长的个人行为。

  他思忖着,可能这一辈的崔氏族长,或有意也往海上探,只到底是穷僻之地上来的,不知道漕运那帮人根本吃不上海上饭,也就注定他这笔不知道积累了几辈子的本钱,要打水漂。

  土老财家的兴衰存亡不在他的关注行列,严修只当个热闹看,闲时与幕僚打赌,看看这个崔氏当家人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自己的投资方向错误,家财要被那帮水鬼吃光。

  纯当个休闲娱乐打发时间的笑料了。

  只没成想,这笑料会自己站他跟前来,且还是在这等危机四伏的时刻,一时间,竟有些叫严修刮目相看了。

  这崔闾看行为举止,瞧着也不像是个目光短浅,没有头脑的,怎么就会把资金往那帮水鬼身上投?要换了旁的家门掌权人,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跟对岸保川府人勾结的可能,可崔氏……八百年不挪窝的王八龟,就没有与江对岸人勾联的原由。

  严修目光犹疑的打量着崔闾,开始重新怀疑自己先前的评估,他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双方争斗,到底是哪一边的?

  就见崔闾跟他打完招呼后,又转身跟另一方说话,“各位为寻人日夜奔波,想来必是着急知道走丢的那位好不好,在不在这?如此不如先坐下来好好说话?江州地界,府台大人府前,你们当该清楚一个事实……”

  那已经亮出刀锋,正待催马冲门的人,个个急勒了马缰绳,瞪眼怒道,“你找死么?小心叫马踏成肉泥,往一边站着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

  崔闾深吸一口气,长手一伸划出一个圈,“江州三面水,道道有水鬼,你们再是强龙,也是旱地里的强龙,诸位,听某一句劝,不要冲动行事,你们要找的人没事,端看府台大人对她的重视程度,你们就该知道,她除了不自由,性命安全是有保障的。”

  那先前喊着冲杀上前的女子,此时气势被打断,人倒稍微冷静了一些,定定的看着崔闾,拱手自报家门,“四品协委纪百灵,我等奉御令巡视各州各府设妇协分部的情况,日前在离保川府十里驿站处,失踪一名六品协员李雁……”

  严修昂着脑袋,不大同意她的说法,“雁儿并未失踪,她是主动跟本官走的,她说了,愿意委身本官,不再回……”

  “你满嘴喷的什么粪?我雁姐根本不会也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你但凡磊落些,就该放她出来与我们亲自说,而不是自己在这里瞎叨逼。”那高头大马上的人压根不等严修慢条斯理完,举了刀就又要往前冲。

  崔闾也是头大,严修这话在人家堪称娘家人面前说来,简直跟火上浇油无异,瞎扯也没个限度。

  “大人,那李雁姑娘是个官身,而且……”崔闾眼一闭心一横,“那是荆南的毒姑。”

  你真是找死也不看对象,好歹顾忌一下全府上下,以及全江州男人的命根子吧?

  他可算是明白了,有一阵子江州发怪病的来由了,严修这货,是真会惹祸!

  唰唰的刀鸣声立刻近到了崔闾脖子上,纪百灵面露寒霜,声音如冰,“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知道雁儿是荆南人的?”

  崔闾扭头,心里绷到了极致,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大,人却保持着淡定从容,“博陵崔氏,七十年前与荆南有些渊源。”

  正此时,他那护院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人到了,所有人都别动,巡按大人来了。”

  接着,一队人驾马冲来,领头的人连官服都没换,被他的护院驾在中间,抢道奔上前,等看着被刀驾上脖子的人后,惊讶道,“崔闾,竟然真的是你?”

  崔闾也瞪大了眼睛,吃惊道,“毕大人?”

  怎么会是毕衡?

  他不是在和州当总督么?

  所以,梦里那个死掉的倒霉巡按,竟然是毕衡?

  毕衡跳下马来,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上前一把推开纪百灵,面上有些火大,“纪大人,你什么时候能把脾气收收?别动不动就亮刀?”

  接着,又冲崔闾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人是你派来找我的?你知道我进了江州?”

  他衣服下摆还带着水,鞋履都是湿的,崔闾眼神望向赶去叫人的护院,“吴方,怎么回事?”

  吴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我去的时候,刚好看见那船漏了,大人不识水性,半拉身子就给泡了。”

  毕衡打断他,继续盯着崔闾,“你出滙渠了,那你当年承诺过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崔闾都叫家门险境弄的烦不胜烦,这会看到是毕衡,直接道,“算什么数?毕大人,您也看看情况,能不能回头再说话?”


第22章

  那一段充满了槽点的忘年交过往,直到崔闾再见毕衡,方觉出隔世般的恍然感。

  原来,他们竟有二十多年未见了,若加上梦里那一世,真就有四五十年那么漫长,漫长到如果不是这次他留了心,可能会得到和梦里一样的结果。

  毕总督——因公殉职!

  崔闾脸色难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直直往府台大人站位处扫去,没漏过严修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和扼腕。

  他在感叹什么?他在惋惜谁?

  事没做成的惋惜,人没事的感叹,总归不会是在看到上官成功过江入州后,该有的微表情动作。

  他有问题。

  他当然有问题。

  否则朝廷这么多年,不可能做不到与江州同气连枝,因着一江之隔,无法政令通达,也做不到税课与大宁其他州府一般无二的收取条件,在民生与政令方面,朝廷为了维持大宁一统的表面和谐,只能对江州执政方施行怀柔之策,各方面的要求都比其他州府宽松仁慈。

  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江州官方捏着水路不通便的天险,小觑着朝廷往下派的巡按、专员,亦或是钦差大人,因为他们知道,建朝大动兵的时代过去了,当今秉承着太上皇意愿,收戈止戮,养民事生产,他们只要擦着朝廷容忍范围内,上交税额,保持恭顺大宁之意,那么,无论他们中间的小动作有多恶心人,朝廷方都不会派人来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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