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管家便告诉他夫人传他过去昕宛院。沈遂宁歇也没歇便直接过去,刚踏进房门,便看见江燕柍坐在梳妆台前解落繁琐的头饰。 侍女替她摘下鬓边的银簪放在梳妆台面上,拿起梳子替她解髻梳头。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侍女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他行礼道:“世子好。” 沈遂宁点了点头,朝她道:“让我来吧。”他从侍女手中接过梳子,从后面捧起江燕柍松软黑亮的秀发,顺着方向一一梳落。 江燕柍透过菱铜镜温柔地看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闲逛耽搁了一会。”他将倾泻而下的黑发梳得柔顺,指尖划过那几根不显眼的白发。 “感觉怎么样,席吃得开心吗?” “开心的。” “开心便好,往后你总要多去去这种场合。” "好。”沈遂宁不咸不淡道。 江燕柍有些疲倦地阖上眼睛,等他梳好,便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到身侧来。 "其实魏盈希望你和她女儿结亲,你知道的吧?” 沈遂宁说:“母亲,我并无此意。” 江燕柍沉默地看着他少顷,点了点头,“嗯。" 她从梳妆台上取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柔声道:“让你过来,其实是有样物件要交给你。”打开一看,里头竟是装着一只白玉手镯。 江燕柍将那手镯取了出来,贴着皓白的手腕比对道:“这镯子色羊脂白,细腻通透,用的是上成的和田玉,很好看吧?” 沈遂宁就着她的手瞧了瞧,附和说:“很好看,怎么从未见过母亲戴过?” 江燕柍让他摊开手心,连镯带盒地递到他手里道:“这是你嫡祖母交给我的,是沈家代代传承的镯子,本来我要将它亲手交给我的儿媳,”江燕柍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看透不说破道:“只是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喜欢谁我也管不了。这镯子,你便拿去自己送给心怡之人吧。记得晚一些再告诉你父亲。” 沈遂宁似乎从她的暗话里读懂些什么,内心一触,俯下身紧紧拥住了她,“好,儿子记住了。” 他陪娘亲闲聊了几句,心情很不错,直到天色已晚,才连玉带盒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刚进屋还未坐下,便又有侍女上来传话。 那侍女捧着一碗汤上来道:“世子,夫人吩咐备了醒酒汤,叫您趁热喝。” 他一边走向案桌一边问道:“嗯,小绿回来了吗?” “还未回来。” “叫他回来便来找我。” “是,世子。” 他拉开抽屉,将那装玉镯的盒子摆放好,转过身接过了侍女手上的碗。 他在宴上只小酌了两杯,并未感到任何醉意,但这汤可是母亲的好意,他也没有多想,便将汤水喝下了去。 他喝完便坐下歇息,屈指抵住额角,眼皮感到沉重。 倦意袭来,这醒酒汤也不知加了什么,竟然会令人如此疲倦,还是说他的酒劲现在才上头来? 眼睛突然重影模糊,他的身子歪歪斜斜,扶着不断往下低垂的头部,渐渐地,便眼睛睁不开了。 哗啦—— 他在海底里睁开眼睛,抬眼是波光粼粼的海平面。青丝在水里随暗流飘动,阳光透过海水照射在他的脸上,可他依稀记得自己不能照射到阳光,否则,将会整块皮肉都被烧灼,腐烂。 咕噜咕噜 海水在沸腾,温度逐渐上升,他朝脚下望去,海底竟然溢出了红色的岩浆。 他感到稍许不安,左右瞭望,嘴里喃喃地喊着一个名字。 “檀木。” “檀木,你在哪里。” 回音在他耳边回荡,可海水逐渐吞没了他的声音。 “咕噜噜...檀木,檀木你在哪......” 气泡不断从他嘴里冒,他在扑腾,扑腾着往上游去,内心还在坚信对方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师父,师父快来救我......” 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 好痛,好痛! 可是无论他如何往后游去,都依旧躲避不了阳光的照射。脚踝上的铃铛宛若死寂,他越是掙扎,便沉得越深,费力嘶喊也已经没有人回应他。 炽热岩浆终究是围了过来,烧开的海水将他的肌肤烫得发红,燃烧地将他淹没,炽热的岩浆瞬间将他冲刷得只剩下一副白骨。 他瞬间睁开眼,冒了一身冷汗,正个背部都湿透了。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得让他心有余悸。 他半梦半醒地看着漆黑的房间,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 身体好热。 他不舒服地在床褥上扭动身体。 他的意识迷糊,以至于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被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只温热的手正在他下身游荡,隔着一层布料摩挲着他的性器。他禁不住地喘息,被掠过之处皆被烫得燥热难耐。 那只手趁机又撩开他的衣衫,将手朝他的腹部贴去。沈遂宁无意识地朝那冰凉处贴了上去蹭了蹭。他的体内热得难受,潜意识里只想往冰凉的地方靠。 被子下的人搂住了他的腰,轻柔地爱抚他裸露滑腻的肌肤,随后身子慢慢往下退,脑袋抵在他的那处,低下头含住了他的阴茎。 “哈啊——” 湿热的触感唤回了沈遂宁一丝意识,他颤抖着五指伸下去抓住了那人的头发,“檀......木?” “......” 被褥下的人没有回答。 “檀木,我好想你。”他如身在梦境般不断低喃他的名字。 舌头舔过,将美玉一般的玉器舔弄得水颤颤的,熟练的口技将他那处伺候得汁液溢流。 “唔——不要吸得那么紧。”沈遂宁发出一声闷哼,喘着气抓住他的头发道:“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在梦里一直唤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却没有理我。” “哈——下次再也不能不理我了,哪怕是在梦里,”他紧绷着身子,颤着手抚摸他的脸道,“我...想看看你......” 房间静谧,回荡着微不可闻的吸溜声。他都话已至此,身下那人依旧是不肯开口说话。 沈遂宁眉间蹙起,将手伸下去摸向那个人的脸,结果越摸越不对劲。 不对,不是他! 沈遂宁瞬间被惊得清醒了,他毛骨悚然地掀开被子,埋头跪在他身下的,不是何人,竟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弟。 “怎么是你!”沈遂宁撑起身来说道。 “哥。”沈遂平抬起头痴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泛着水渍,手里依旧握着他那脆弱的宝贝地方。 “放开。”沈遂宁眼神锋锐,伸手便要将沈遂平推下去。 沈遂平握住他的手腕,突然爬上来抱住了他,从指尖露出一根针,趁他不注意,便对着沈遂宁的脖子扎了下去。 沈遂宁捂住脖子愕然道:“你做了什么?” 那股燥热感再次漫布上来,瞬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瞳孔灰淡,下一秒又清醒过来。手心被他掐得流出血液,他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烈火灼烧着,急迫地需要有人帮忙替他解热。 沈遂平抚过他的臀部,贴在他耳畔说道:“哥,他是怎么操你的?” 沈遂宁眼神阴沉,突然挥拳将人打了下去。 “呃咳——”沈遂平没想到下了那么大的剂量,他依然那么有力气,速速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吐出的血沫道:“哥,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他跪在地上抓着被子爬上床,一点一点爬到沈遂宁的身上,讨好似地搂住他的腰。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他崇拜似地看着他,眼神光亮得不可思议。将脑袋埋在沈遂宁的怀里,喃喃自语道,“听说哥养了个男宠,原来哥也喜欢男子吗?” “哥,我好开心啊,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可原来哥也和我是一样的。” “我一直害怕自己的想法会被你发现,所以我忍了很久,很久,一直以来都只敢远远地看着你,可原来哥和我是一样的。” 他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腰肢,抚摸他的腰际,将人扣在怀里道:“哥对我的触碰也有反应吗?我喜欢了哥很久,哥可以也喜欢我吗?我奢望的不多,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沈遂宁脑子一团乱,神昏智散得识不清人,只能隐约听到他说的几个重点字眼。他闭着眼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现在非常不对劲,敏感得随意一碰,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哈——好热—— 谁都可以——来个人帮帮我—— 沈遂平见他难受,心疼道:“哥,你也是想要的吧,让我帮你吧。” “哥和他做的时候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我都可以噢,而且会让你更爽。”沈遂平想伸手往下摸去,却被沈遂宁抓住手强行制止住。 沈遂宁扯着他的头发将人扯到自己面前,眼神阴沉地对他说道:“滚下去,就凭你也敢和他比?” 沈遂平难以置信地道:“哥,你真的喜欢他吗?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们只是玩玩的而已!” “哥,只要你还是世子,在这个家里你便不能喜欢男子。” “反正都只是玩玩而已,那我也可以帮你。” 沈遂宁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的声音,眼前的状况和身体的反应都搅得他思绪一片混乱,他捂着头狠声说道:“滚下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居然敢给我下药,我此生最恨人用这种卑鄙手段。” 沈遂平面泛青白,妒意在他心中疯狂生长。“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就因为我们是兄弟吗?”沈遂平眼角发红慌张地抓着他。 “哥,他可以的,我也可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他满不甘心,脱下衣衫竟开始试图用强的。 沈遂宁被一扑压到床上,这次是真的发火了,一手扼住沈遂平的脖子,将人推开,“你疯了吗?疯了我就来帮你清醒清醒。” 沈遂平的脖子被他狠狠掐住,呼吸艰难地说:“呃...咳咳......哥,就一次,咳咳......你不是很难受吗?让我帮你......好不好......” “哥......” 沈遂宁一边紧掐住自己的手心,一边冷着脸将五指越收越紧。 他十分厌恶别人用如此肮脏的手段。 沈遂平的面部逐渐充血发紫,他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在被沈遂宁掐住脖子的那刻,他本觉得能死在哥哥手里也很开心,可濒临死亡时他又害怕了。 他的五指扣在沈遂宁的手腕上,掙扎地想要将他的手推开,可沈遂宁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大得他如何推都纹丝不动。 他眼角划过眼泪,喉咙憋出一个音节,委屈地说出那声:“哥......” 沈遂宁眼眸一动,被唤得意识清醒了回来,他看着沈遂平窒息得快要死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要杀人了,他颤抖地松开手将他放了下来,然后冷声道:“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滚出去。”
71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